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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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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孟凡专注于给福姨治病后,便没再让福姨干一点活。

元知福听闻孟凡要回归孟门的事,那急得,就差没自己蹦出去找孟凡了。

孟凡等到合适的时机时便悄悄告诉她,都是暂时的,有目的的。

元知福是一百个不放心,生怕他回来了被欺负。孟凡花了好一阵功夫才说服她。

那对玉佩拿回来后,孟凡想交回到福姨手上,福姨却摇摇头:“你拿着吧,本来啊,就应该是你的。”

“我的?”孟凡低头看了看这对玉佩,是喜鹊枝头纹饰,两两相对,像知己之间配有的。

元知福笑了笑:“其实应该你拿着一块,另一块本有所指,如今倒也说不准了。等有机会了,跟你说说这对玉佩的来历。”

“好。”孟凡应道。

其实有关他母亲,他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福姨的只言片语中知晓,母亲怀着他的时候特别好,也期待他的降生。

近日为了稳住孟归鸿,孟凡炼制了一些丹药给他,以及一些具有掌门权的长辈。

见孟归鸿真有把孟凡当宝护着的架势,梁氏就愈发恐慌。孟门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见着孟凡也没有胆量上去挑衅。

照这样下去,孟凡想混进人事部取得福姨的身契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莫枫开的医馆这段时间都找了别的医师接管,莫枫也不像以前那般几乎住在了医馆里,只是偶尔去巡视一下。

两三日不曾去过医馆的莫枫难得去了一次。

当掌柜的依旧是当初那个老伯,大个儿和小个儿兄弟俩跟着打下手。只是如今他们几乎没有搓牌的那个闲时了。

老伯见自家公子亲临,便停下手中的闲活儿向他问好:“公子,您来了。”

莫枫摆摆手道:“没事,忙你的,不用管我。最近馆里情况如何?”

老伯老实汇报:“跟平时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莫枫点点头,往里去了。

“姑娘,不必担忧,一会儿我给您开个方,按时服用,平时注意下饮食,很快便好了。”医师语气温和,自带了抚慰人心的功能。

“好,好,谢谢你,秦医师。”来诊治的小姑娘感激道。

秦姝温婉地笑了笑:“不客气。”

莫枫请来的医师名叫秦姝,原本在天府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医师,才从业没两年,故也没有积累什么名气。

莫枫当初也没在找人费什么心思,看见她觉得不错便雇来了。

小姑娘领着药方转头出去时正好和莫枫撞上了,她一声惊呼,同时莫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姑娘,没事吧?”莫枫关心道。

小姑娘碰上这种事,一看还是深受女孩追捧的莫公子,难免会脸红心跳。她矜持地摇摇头,微笑道:“没事,多亏莫二公子扶了一把。”

“应该的。”莫枫颔首。

小姑娘红着脸离开的。

秦姝不动声色地听了这些动静,只是向莫枫微微欠身,接着给人诊病去了。

莫枫在这边呆了一会儿便想离开了,就在这时,一位大家小姐边大声嚷嚷着边闯了进来。

“本小姐再三强调过,那些雪容丹都给我留着,这破馆子还敢卖给别人!掌柜的!”

馆内数位待诊的男女老少皆向她投去不满的眼神,但碍于这位蛮横大小姐的背景,都不敢说些什么。

莫枫眉头当即一皱,起身出门查看情况。

掌柜老伯倒是不客气了,怒声呵斥:“萧小姐,这里是医馆,莫要大声喧哗,否则请您出去。”

萧曲韵丝毫不收敛,还扯着嗓子咄咄逼人:“我不管,今日我必须拿到所有的雪容丹!”

“怎么回事?”莫枫过来问。

萧曲韵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子,看到莫枫还先委屈上了,声音娇滴滴的:“莫二公子,你来的正好,你可要替人家做主啊,本来就说好我出三倍价钱买下剩余的雪容丹,你看你家掌柜,出尔反尔卖给了别人!”

“一派胡言!我何时答应了卖给您萧小姐!”掌柜老伯瞪着她。

“三倍价钱,难道还有人敢跟我抢?”

“萧小姐,麻烦您清楚,这里是医馆,不是拍卖场,患者比您更需要这些丹药治病。”

莫枫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雪容丹主效修复受损肌肤,经过孟凡改良后同时具有消毒止痛的效果,给人们日常生活带来很大的便用。

由于计划,孟凡暂离医馆,原本医馆很多丹药便渐渐售完,无法补缺,便有人想一口气买完囤着。

得到消息的莫枫做出规定,丹药不再随意出卖,必须留给患者。

“萧小姐,不好意思,如今情况特殊,丹药存量有限,过些日子再来吧。”莫枫温和道。

“我当然知道有限,不然我急着买它干甚?要说莫二公子您也真是倒霉,白瞎花了这么多功夫培养,结果呢,那孟凡头也不回地走了,真是……”

听见萧曲韵的话时掌柜老伯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看向了自家公子。孟凡假意决裂这事莫门老人都是知情的,他也不例外。他知道自家公子同孟凡之间有多交好,是断容不得别人说孟凡的闲话的,这萧小姐也是真会踩雷。

果然,莫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萧曲韵在说什么,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冷声道:“住口,他轮不到你来评价。”

萧曲韵见他瞬间冷脸,一下被莫枫给吓住了,一脸无措地闭上嘴。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莫枫继续对她说道。

萧曲韵根本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更委屈了,气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跺脚道:“这你还向着他?你简直脑子有病!”然后匆匆离去。

莫枫把她赶走了才稍微舒心些。他习惯性地问掌柜老伯:“他回来过没有?”

掌柜老伯不知道第几次摇了摇头。

“哦。”莫枫垂下眼睑。

掌柜老伯叹了口气:“二公子,别太担心,孟小公子这么聪明,定能顺利回来的。”

这算算日子,孟凡搬去孟门也有半个月时间了。

莫枫也已经半个月未同他取得联系了。

他那边进展怎么样?过去有没有被人欺负?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这些莫枫都一无所知,这让他如何不担忧?如何放心得下来?

晚间,莫门用膳时,莫枫一样心不在焉,一顿饭筷子掉了两次,被楚梅呵斥道:“专心吃饭!”

“哦。”莫枫换了双筷子坐正了接着用膳。

楚梅仍蹙着眉:“活该你忧心,这事也不知道先找我们商量一下,臭小子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莫枫低着头没出声。当初孟凡那样认真,他便也信了,可如今他说不后悔是假的,毕竟孟凡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莫纲笑了一下,安慰道:“你也不必这么担心,孟怜生如今在孟门的受重视程度不低,这孩子是真有把握才去的。”

“有什么把握?那孟门就是深潭虎口,十几岁的孩子,还没有武力,拿什么全身而退?”楚梅反驳道。

“小枫不是说了嘛,怜生是做好计划了的,相信他心里有数。”

“来,你说他什么计划?”楚梅瞪着莫枫。

莫枫默默交代:“……骗取孟门信任,待到合适时机进人事部偷出福姨的身契,找理由带福姨逃出来。”

“这也能叫计划?合适时机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只要福姨一动,孟门那几块老姜分分钟提高警惕,怎么跑?笨死算了!”

饭桌上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中。

过了一会儿,莫纲放下筷子,沉稳道:“那么这个合适时机就得靠我们创造出来。”

莫枫抬眼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脑子转的飞快。这话,说得没错。

“等等,你们还忘了一件事——身契是加密的。”莫棠提醒道。

莫枫猛然止住了呼吸,心都凉了半截。他怎么就忘了这茬?

由于孟门事务基本都由莫棠处理,这个细小甚微的细节只有他记得。

为了掌控住人力资源,每家世门的身契加密方法都不一样,就是把奴隶身份本人放进人事部,他都找不出属于自己的那份身契。

“别慌,这个我有办法,你先告诉我,怜生他福姨全名是什么?”莫棠问莫枫道。

“元知福。银元的元,知晓的知,福气的福。长兄,拜托你了,我到时候会想办法同阿怜取得联系,告诉他身契密码。”莫枫紧紧抓住莫棠的胳膊。

莫棠认真地点头:“放心。”

“元知福……有点耳熟……”楚梅忽然皱眉道。

几人好奇的目光投过去。

莫非楚梅认识元知福?

“一时想不起来。罢了,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阿怜还等着我们救呢。”楚梅摆手说。

——

五日后,莫棠找到莫枫,说:“记住,福姨的身契编码是03174813。还有,父亲和母亲商量过了,过些日子正好是五年一度的促融合欢节,这算我们运气好撞上了,四大世门的重要人物都会赴约,那是最好的时机。”

“明白。”

——

孟凡也很快察觉到了身契的问题。那天他好不容易借机进了人事部,翻找没两张身契便发现上面并无署名,只得无功而返。

他不知道身契是加密的,更不可能去询问有关身契的事打草惊蛇,一时竟无从下手。

就在他迟迟找不到方法的时候,下人忽然告诉他有人找他。

“小少爷,人现在就在大堂里。”

孟凡敏锐地意识到什么,但表面仍平静地问:“是谁?”

“是萧家大小姐萧曲韵。”下人回。

“没印象。你们先招呼着,得空了我再去见她。”孟凡满不在乎地继续手上的活。

下人退下,并且迅速跟孟归鸿汇报情况。

孟归鸿听孟凡是这么个反应后松了口气,挥手说道:“让他们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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