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楠被两个痞里痞气的社会青年堵住，对面又吸了口烟，然后全部吐到乔思楠脸上。

烟味儿混杂着臭味，令他不禁皱眉。

“你们高中生钱不少吧，给哥几个花花。”一个红毛痞里痞气，语气不善。

乔思楠低着头不敢看，默默准备从兜里掏钱，视野处却出现一抹白，侧头一看，来人一头白发，随意的盘在脑后，发尾有一抹黑。

“收保护费呢？带我一个。”宋清修慢慢靠近，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红毛听着陌生的声音，面露嚣张，定睛一看，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们这片的消息是互通的，有几个因为在这片儿要不到钱，便准备去一二中堵那些没见过社会险恶的书呆子，然后出师不利，一个被打的半残，另一个被叛敲诈勒索现在还在牢里没出来。

而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与描述的完全吻合，红毛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拉着身边的绿毛跑了。

“他们跑就算了，你跑什么？”宋清修环臂，静静注视着对方。

准备偷偷溜走的乔思楠停下脚步，就差过一下给对方磕头道歉了，语气诚恳愧疚，“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我……”

见对方不说话，乔思楠鬼鬼祟祟抬起头，与对方目光撞了个正着。

“白辞铭和你是中学同学吧，”宋清修语气温和，整个人的气质与刚才截然不同，但骨子里的傲气没变，“我只是想来找你问一些事情，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聊。”

乔思楠连忙摇头，“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真的，我保证不跑，别打我。”

宋清修意识到自己可能给对方弄出心理阴影来了，脚步停在那里，不再靠近，“他初中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没有，”乔思楠斩钉截铁，“辞哥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这个说法在宋清修的意料之外，“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那边儿中学风气比较烂，就是动不动/强/奸/杀/人/啥的，要保护费都是小事，然后我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他把人打住院了，好像还挺严重。”

“原因呢？”

乔思楠又低头想了想，“呃，因为你。”

宋清修越听越迷糊，“什么？”

“你后颈有一道疤，对吧，如果我没记错，是当时跟紫薇那群人打架的时候，有个人玩阴的，用刀给你脖子划了，然后，辞哥后面就把那个带刀的人给打住院了……”

“你当时头发是短的，所以现在见到长发的你，印象比较深。”

宋清修没有说话，一阵晚风扑面而来，后颈隐隐泛凉，对方说的没错，他后颈有一道疤。

白辞铭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留长发，而他的回答是。

“臭美……”

他当时好像隐约听见了“撒谎”二字，原以为是幻听，此刻才得到证实。

谢别乔思楠后，宋清修走在大街上。

对方重新关注他的时间远比他想象的要早，可是他不明白，对方能打得过紫薇的扛头，却打不过二中的弱鸡。

所以，他是装的……

宋清修疲惫的抬起头，是昏黄的灯泡，伸出手，光从指缝洒下，却并不温暖。

是啊，假太阳，怎么会感受到温度……

他情不自禁的想，如果没有他没有出现，对方或许就会反击，也就不用挨那几顿打了。

是他害了对方……

越想越烦，他索性去了酒吧。

在周围迷乱的光线，宋清修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他原本只是想点杯酒，却意外撞见了几个狐朋狗友，便被拉着一起坐下。

“宋哥怎么来夜总会玩？”男人嘴里抽着烟，手还搭在另一旁看不清脸的女人身上，“泡妞？”

宋清修没好意思说是走错地方，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差不多吧……”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元的现金，递给一旁的服务员，“无酒精特调鸡尾酒，谢谢，多余的小费。”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客气的离开。

见对方如此礼貌，男人不禁啧舌，“宋哥还是一如既往呢，不过在这，我们一般这样给小费。”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捆钞票，塞到一旁女伴的/胸/口/处。

宋清修笑笑没说话，在这里貌似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默许这种不尊重的行为存在，好像这才是正常的，正确的。

“您的……酒。”服务员端着就走了过来。

宋清修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像白辞铭，心里莫名其妙的染上一丝厌恶，不过想到这个点，对方估计还在写作业，松了口气。

顺着对方放酒的动作，定睛一看。

黑色蓬松的头发，桃花眼，嘴角有痣，不是白辞铭是谁。

对方眼神隐忍，放完酒，便离开了这里，脚步毫不留恋，宋清修连忙追了上去。

二人在一个拐角处停下，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嘴便被对方堵住，对方的舌在他的口腔里探索，就像是在找有没有其他人在这片禁地留下痕迹。

确认没有后，对方松开了他，而他的手还环在对方肩上，腿也有些站不住。

宋清修面对对方这种仿佛捉/奸/在/床的表情，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在意，语气温和的不少，“你为什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白辞铭眉头不自觉的拧起，将对方抵到墙上，“你不是说爱我吗？爱我就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来这种地方？喝酒，还抱别人，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开/房了？”

白辞铭哑着嗓子，与平时说话的样子有些不同，低着头，抵着对方的胸口，握住对方胳膊的手也止不住颤抖。

“白辞铭，说话要讲道理，你刚才也查过了，我身上没沾别人一点味，别说开/房了，离我最近的那个都有1m远，反倒是你，穿这么一身，来这里干什么？”

宋清修打量着对方身上穿的衣服，白衬衣没配领结，是这里服务员的穿着，而不是牛郎，对此松了口气。

“赚钱……”白辞铭嘴里吐出两个字。

宋清修继续追问，“一天多少？”

“二百三十。”

得知这个数字，宋清修想吐血，对方干一天，还没他刚才小费给的多。

叹了口气，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辞职，你现在挣钱，不是勤工俭学，而是浪费青春，我可以养你，也可以贷款给你，选一个吧。”

白辞铭松开对方，用手腕擦了下眼泪，没有犹豫，“贷款。”

“不怕我是高利贷？”宋清修面对着意料之类的回答，嘴角带笑。

白辞铭笑着看向他，“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缠你一辈子了？”

梦幻的灯光打在对方身上，却没有为对方的话增添一丝甜蜜，像是上位者对猎物的渴望，与刚才怯弱的样子截然不同。

见宋清修不说话，深邃的眼眸里有着畏惧，白辞铭低下头解释，“我只是想陪着你……”

意思差不多，但宋清修更喜欢后者，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出了总会，对方换回了干净的学生制服，他陪着对方走到了校园的围墙边，原以为对方要爬上去，却不料旁边有扇门。

白辞铭拉开门，回首看着宋清修：“明天见。”

在静谧的月光下，少年的笑容干净，你刚才迷离灯光下的人截然不同，宋清修更加笃定只是气氛影响。

“明天见。”

为什么要留长发？因为想遮住疤痕。

今天没什么好跟着日常，没爱的时候想要爱，有了爱感觉又自己配不上。

怀念以前4点起上12个小时进工厂模式的生活，然后晚上要去干代驾，然后反正就是很充实的生活，还不错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