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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ⅢⅩ·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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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夏洛克!”楼梯间传来哆哆哆上楼的脚步声,随着呼唤福尔摩斯的声音一声一声的靠近,那人也露出了身形。

来人看着福尔摩斯占据的三楼又变成了一团糟糕,忍不住双手叉腰,扬声怒道:“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又这样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哈德森太太……”刚还沉迷手中研究,以及某人邮递过来信件的夏洛克在哈德森太太的身份气场碾压下,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双手捏着那纸信件,挡在身前,仿佛借此抵抗那迫近的仿佛监护人的身份碾压。

“…您好啊,今日的您也是如此的美丽呢……”

哈德森太太看着屡教不改的自家臭崽子,知道在外人面前必须给这家伙留些面子,是以哪怕此时此刻她已经被这糟糕的房间现状气得脸都鼓胀了不少,可还是把握住以现有的事态为先。

但到底是没忍住,她长叹一口气,扶额念叨:“也不知道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改得了,都说了几回了。”

“哈哈……”夏洛克附和着尴尬笑了几声,“那么,您是来找我?”

哈德森太太没好气地瞪了夏洛克一眼,随后便侧身让了位置,将身后的来访者露了出来,“是因为有小孩子指名过来找你啦……”

让出身后的人之后,哈德森太太没忍住快步走到夏洛克身边,示意他附耳过来。

“据说这小男孩迷路了,是被一个女孩送到门口的,女孩送完人已经离开了,而这个男孩指名道姓找得就是破了贵族被杀事件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也就是你。”

“哦?”

原本还没怎么来兴趣的夏洛克,听到哈德森太太补充的话,顿时来了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

那不是寻常面对案件、难题又或者是面对那些个案件背后不致命操纵者的冲动,而是预感能遇到势均力敌,能携手合作的站在同一层次高度的同伴的兴致勃勃。

夏洛克松开一直拿捏在手上的信件,随手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

带着些好奇,也带着些许的玩味靠近了那个穿着打扮像极了约翰书中所描绘的那个侦探服装的少年。

俯身问道:“你是如何知晓那起案件是被我破解的?”

哈德森太太同样听见了夏洛克这声询问,不过她只感觉奇怪,因为这答案显而易见得不能再显而易见。

“夏洛克?约翰不是写了本书为你正名吗?”

“那本「血字的研究」?”夏洛克把叼着的烟卷两指掐着拿下,视线从茫然的哈德森太太身上划过,又重新落回到面前的少年人身上,“不,当然不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先令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约翰写得书,哪怕是从旁的什么听来的也不太可能听完全部的事件。”

“要知道对于那些记者来说,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侦探存在的形式介于现实和虚幻当中,如果后续有更多的故事和案件能够对应得起来,说不准我这个侦探本身就会被他们承认价值,但是现如今的话,还是有不少人只是把我当作约翰创作的原型,相像但是不一样去看。”

“由此,还能从不完整的信息中看出我是勘破那起贵族被杀案件的人的家伙,绝对是个不一般的存在。”

“那么……”夏洛克说与哈德森太太听的分析戛然而止,他视线半点不离那个没比中原中也高多少的小个子男孩,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男孩,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并且来自于哪里吧。”

“不要想着隐瞒什么,我能看出你与这里某个住户的共通性,说实在的,你们这样的人接二连三的找来,对我来说倒是更有破解谜题的趣味。”

“真不愧是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啊……”少年将雨水打湿后下压的帽檐网上挑了挑,露出自己那双翠玉般的眼睛,嘴角同样浮着和夏洛克相像的笑容。

那是他们这类人面对有趣谜题共有的特性。

“如你所推断的那般,我之所以能看出你是破解贵族被杀案件的当事人而非那些蠢笨的警探,线索来源之一便是那天案件破解后的报纸。不过比起你这个破案的侦探,案件背后存在的痕迹倒是更为有趣不少。”

“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少年眼睛扫过夏洛克面上的神情以及不变的姿势,否定了先前的推论,给出最新的判断,“原来如此,你不止是看出来了,你还被那位幕后者邀请了啊。”

“啧,真是遗憾,你居然拒绝了他们。”

“哈,别这么说小鬼。”福尔摩斯一手插兜,一手随意夹着烟卷,重新懒散站直的身形相较于面前戴着帽子的少年的确高出了不少,那句小鬼的称呼喊得倒也恰当。

“虽然的确很遗憾不能加入到那些有趣的布置与后手之中,可是比起去布置谜题,身为侦探的本能更乐意去破解谜题。若是要别人告诉自己答案,你愿意?”

少年听了夏洛克的话,没有反驳,他鼓了鼓脸,回道:“的确,这很难接受。毕竟平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像是白纸一样清晰可见了,可是无论是谁都看不出来,如果那些仅有的谜题和乐趣又被直截了当的告知,乱步大人就要被无聊死了!”

“对吧!”夏洛克就像是找到了知音,开始连连吐槽起来,“明明大部分的案件光是靠看的,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可是苏格兰场的那些探员们还是时常让无用之人去断案,哪些工作交给我这个名侦探岂不是更好?”

“莱斯特雷德也是,就算知道部下无用也不能说什么,真是可怜。”

“唔,听上去的确很可怜。不过的确我搞不懂那些人在想什么,这世界上充满了让人搞不懂的事情。”

唯一的正常人哈德森太太听得这两个家伙的话题从一开始的如何找到幕后解开案件之人,到一起吐槽案件过于简单、世界上的人都是笨蛋,然而这两个家伙明明都还没有互通姓名,夏洛克那个家伙连对方的名字和底细都还不清楚。

这么热络真的没问题吗?

哈德森太太仿佛预见了不久之后,一大一小的两个夏洛克懒散不工作、还吐槽她的未来,头更痛的同时,忍不住:

“STOP——!!!”

“夏洛克你先给我到一边呆着去,”知道夏洛克半天套不出重点的哈德森太太,决心不再忍着让着他,把一个好端端有一八几的大男人和拎着小猫一样拎到了房间内还算空的地方。

“然后是你!”

哈德森太太双手叉腰,俯身平视着江户川乱步,就近看着那少年如猫咪一般的神态和面庞,最是喜爱可爱之物的哈德森太太,刚刚撑起的气场霎时削减了三成。

她垂头叹了声气,眼神从锐利重新变得柔和起来,“所以说啊,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是谁吧。还有你找夏洛克是为了什么?”

“哦。”江户川乱步面对哈德森太太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曾经母亲还在时候的感觉,他极富礼仪涵养地头上的帽子拉下,却又像是完全不懂礼仪一样,将帽子高举,如同小孩子上课回答问题时高举的小手一般。

“我的名字是江户川乱步,如福尔摩斯所说,我同他一样是个名侦探。”

“名侦探?!”哈德森太太忍不住压低声音惊呼。

因为再怎么去看,比起本就不靠谱的夏洛克,这个名为江户川乱步的少年更是不靠谱的让人想要去请求探长帮这孩子找家长。

“真是失礼啊!”乱步睁着翡玉般的眼睛,不满伸手指向哈德森太太,“我可是个二十六的青年人啊!”

“啊抱歉。”哈德森太太下意识朝着乱步道歉,不过很快她像是才意识到江户川乱步说了什么,后撤了半步,满脸的不可能,“二十六岁?!!”

“假、假的吧……怎么可能会有二十六岁保养的和十三四岁的一样?”

她转头看向夏洛克,眼睛里透着好奇和追问。

夏洛克被哈德森太太威胁式的眼神盯着,不得不认真去上下扫视那位二十六岁的青年人。

越看眉毛越是挑高,到了最后,夏洛克承认自己的确看不出来这据说是二十六岁,比自己还大的青年人这一事实是否属实。

说实在的,他的确搞不懂这件事情对于哈德森太太的意义何在。

只是,衣食父母还是要哄哄的,夏洛克叼着烟卷,心虚目移。

“……大概吧,毕竟他都这么说了,从微表情和动作上去看完全没有撒谎的迹象,这个年龄有八成的可能性是真的。不过要是哈德森太太你想知道,带他去一些老医生那边看看吧。”

“年长的医者总是有自己的办法去判断一个人的年龄。”

哈德森太太:“……这样吗?”

夏洛克:“嘛,总之江户川…嗯就这么叫你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江户川乱步把帽子重新戴回头上,把杂乱翘起的头发都往下压了压,这才说清自己这次的来意。

“我是来找一个笨蛋的,因为线索不多,而仅有的线索表明,只要我在你这里就有机会找到那家伙。”

“笨蛋?那家伙?”夏洛克摩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该不会……“你说得难道是中原先生?”

“说起来你们的名字的确很像呢,都像是东方那边的国家。”

“啊,才不是那个帽子君。我要找的那人虽然某些方面是笨蛋,可要说把握人性和利用人性,我可是远不如他的。”江户川乱步不惮于承认自己不如太宰治的方面,因为那些都是事实。

如果不是对人性了解的如此透彻,那家伙何至于到了那个地步。

明明只需要按照第一次那样后知后觉就好,明明只要利用他们就好……可是那个笨蛋,那个他少有的同类,却抛弃了所有和他相关的联系,自愿投身于深渊。

想到那些曾经,江户川乱步一直睁开的翡玉般的眸子里滑过恨铁不成钢,以及一些隐藏极深的情感。

“容我提醒你一句,福尔摩斯。”乱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态度亦是和面上年幼柔软表现出来的全然相反。

看着这样的江户川乱步,哈德森太太才有了面前这人的确是二十六岁青年的认知。

“如果我所找的那个人,的确如我所想的那样是幕后推手的一员。那么你需要加大警惕了,他所想的,所操纵的一切,远远不是你所能把握到的。不过,即便如此,你也不需要太担心什么……”

“因为那个人是那样的爱着一个世界,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意毁灭存在着脏污、黑暗、所有人性暗面混杂而成的社会本身。”

江户川乱步站在楼道间,窗外风止雨霁,少有的太阳透过玻璃映入室内,让江户川乱步整个人一半身处光明一般落于黑暗。

“所以……”

“就算你的确准备逮捕幕后推手,那么请牢记,如果你有任何伤害他的心思存在,我将成为你的阻力。因为我这次来,就是准备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以名侦探的名义起誓。”

***

“……说起来,那个的时间是不是快要到了?”

坐在花园里,指间把玩着一朵盛放月季的青年,如此问道。

他鸢色的眸子如琉璃般透彻,又像一面镜子,映照着面前这翠绿中透出的一点点粉白,如映照着黑夜里唯一的光一般。

而在他一侧,正手握园林剪的佛烈德,依旧戴着行动时遮挡身形样貌的围巾,小心翼翼修剪着一旁突兀的枝桠和已经几近枯萎的花朵。

随着太宰治的话音落下,佛烈德的动作顿了顿,几秒后,才回应道:“猎场那个吗?”

“嗯,我记得明天就是一号了吧。如果按照那边以往的行动,想来我们留下的后手可以动起来了。”

太宰治垂眸看着手心里被他揉捏着的花瓣,想起曾经在巴斯克维尔那个所谓狩猎场里所见到的充斥着骸骨装饰的房间,手上控制不住一个用力。

那原本还好好呆在枝桠上的月季花便落了下来。

落地的声音很轻,却不是没有。

职责是照顾庭院,本身也比较喜欢花草的佛烈德:……(盯——)

太宰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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