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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ⅢⅩ·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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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太宰……”

焦急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带着一种虚幻之感。如清晨的阳光穿过朦胧的雾色,染上了些许形状落到了森林中伫立着的聆听者手心上。

而太宰治,就是那聆听者。

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此时精神上的异状,可是他却完全不想有所动作。只任凭自己如同悬溺于海水的鲸,静静地下沉,等候最终的审判。

万物皆可从他腐朽的尸骸上获得新生,而他只消等待着便足矣。

可到底是有人不愿他如此沉浮半生,声声呼唤不绝于耳。

“太宰……”

“阿治?”

就连最近沉浸在测验夏洛克·福尔摩斯是否为合格侦探饰演角色的威廉都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踱步到太宰治的面前,俯身,轻轻贴上他轻微发烫的前额,唤道:“阿治……”

“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要和哥哥们说哦。”

轻柔温和的哄劝,仿佛被他这般对待着的人本身如琉璃般脆弱易碎,所以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去看护。

太宰治瞳孔微缩,而后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一侧,轻轻弯着眉眼敛下眸中的退缩之意。

只淡笑着回应:“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年的冬日好像太热了点。”

威廉依旧保持着额头相贴的姿势,不在乎今日学院这处莫名频频路过湖边草坪的学生们。

听闻太宰治的回答,他好似有些无奈地放开了手下正在发烫的人,随手扯过今早被路易斯强制戴在脖子上的驼色围巾,系在太宰治的脖子上。

“那是因为阿治你在发烧啊……”

说着威廉有些苦恼的扫过被太宰治特意摆在草坪野餐布上的点心和茶具,又看了眼堪称学院一景的威尔河畔。

那迎面而来的河风,哪怕是威廉都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寒意。

他皱眉,下意识站到了风口处,帮自己兄弟挡下这对他来说过于料峭的寒风。

这才重新看向脸上被发烧带出些许红润的太宰治,轻轻哄道:“今天的野餐就到这里,可以吗阿治?哥哥觉得有些累了,可以麻烦阿治陪哥哥回去喝茶休息吗?”

太宰治被这哄小孩的语气,哄得有些想笑,他扬唇挑眉,反刺了一句:“难道不是哥哥们喝茶,而我只能喝牛奶吗?”

“嗯……真是好小气的记仇精啊~”威廉亲昵地点了点太宰治就差高高翘起的鼻子,承诺道:“当然,这次我会向路易斯求情,让阿治也能喝上一杯茶水的。”

“哼哼~~!那我要加双倍,不,三倍的糖!”

“这么多糖啊,那阿治你之后可要好好刷牙呢~不然牙齿痛了,我和路易斯还有阿尔伯特尼桑就只能亲自带着你去看医生了。”

“唔!”

有被威胁到的太宰治,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双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温暖的茶褐色眼睛,正带着不自知的笑意轻轻闪烁着,像极了那白日里隐匿在灼灼朝日辉光下的恒星,每一次光芒的浮现和闪动,都是一场跨越时间的奇迹。

威廉没有给小兔宰治太多的反应时间,径直从草坪上将人拦腰提溜起来,小心翼翼放入一旁被路易斯打开安放好的轮椅上,然后熟练地铺开毛毯,平置横放在那双略显无力瘦弱的腿上,抚平上面的褶皱。

而后帮着正发射着不满光线的太宰治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蓬乱的头发,威廉这才在路易斯的示意下,一前一后带着太宰治回了家。

***

另一处,刚解决完案件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回到拥有了两个合租人的家中,全然没有心思去听来自约翰真心实意的赞美,手中握着一卷报纸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侧头透过有段时间没有清晰的浑浊窗口仰视那一片依旧平平无奇的灰白色天空。

报纸上的诸多洗白他的话题和标题,仿佛都无法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夏洛克只是凝望着那处,久久不曾言语。

没过几日,报纸上再度刊登了一些报道:

「杰斐逊·霍普受审。」

「德雷伯伯爵的暴行被揭发,无法容忍的劣迹。」

「嫌疑人霍普身体支撑不住。」

「宿疾动脉瘤破裂。」

「嫌疑人霍普暴毙……」

最后这一例贵族伯爵被杀害的案件就这么顺着时间,顺着被害人的污点,顺着真凶的死去消失在大众的眼里。

时人只关注着正在发生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看着真相,却也只满足于浮于表面的真相。

无论是当初被陷害的夏洛克,还是后续被找到的嫌疑人霍普……

不管是他们因为精神躁动而作案,还是背后有难以言表的苦衷……

身为混迹伦敦的中产阶级甚至是无产阶级的人,他们不关心那些未被挖掘出来,展露于现实中的苦难和真相,他们关注的永远只有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情。

当然这一起案件背后错综复杂的由贵族背后的阴私引起的种种故事,倒是足矣成为他们口中的谈资。

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人会持续去关注这些。

他们麻木而清醒,立足现实不去期盼那些不可企及的未来。

非直接相关者对于这类报道的注意持续时间最长不过一个星期,而直接相关者——约翰对此最后的总结报道可是忿忿不平了许久。

“夏洛克,这起案件一开始你就是被冤枉的,到了最后解决的功劳却全都归了莱斯特雷德探长等人所有,苏格兰场这种抢夺他人劳动成功的做法实在是……”

约翰手指攥着报纸的位置,都因气愤开始褶皱不平。

“无法原谅……!”

哈德森太太也是看着报道上几行大字皱眉不已。

中原中也倒是有在这起案件后续了解过起因经过,对于他这个纯正的黑手党来说,这起杀人案的手法过于粗糙稚嫩,不过背后的计划似乎隐隐能看出某些人熟悉的手笔。

至于为什么会引导一个侦探,即夏洛克去调查……?

把持港口黑手党少说也有几年的中原中也倒是有一点猜想,结合前段时间碰见太宰的对话,他几乎有了七成的把握验证那样的猜想。

面对两个年龄超出他,但是心性三观明显比他更为稚嫩的表世界的人,中原中也没有空口说什么安抚的话,他只是借着报纸上刊登出来的照片,留意了那几个被表彰破案的探员。

再将视线看向夏洛克这个明显知道些什么的人身上。

说起来,这也是个侦探啊——

他对于另一个同样有着侦探头衔的人倒是感官尤为复杂。

一则是因为那位侦探戳破了他们这摇摇欲坠的‘现实’的真相,二则是因为那位侦探在这之后的大放厥词……

一想到那个扬起棕色披风,看着尤为显小的青年,压低帽檐,睁开那双如翡翠般洞悉一切的双眸对着他放出来的那些话。

中原中也就觉得心中一股烦闷上涌。

以至于在他看向夏洛克的时候,也不自知的带上了些情绪。

反倒是夏洛克这个当事人最为镇静,他仿佛早就料想到这样的结局,所以毫不意外这些事情的发生。

不如说,这些事情的发生经过和最终结果都在他的预判之中。

而他本身也对此丝毫不在意,所以才能坦然地继续着自己的研究,顺带安抚一下正义感略强的几人。

“那些都无所谓,”夏洛克继续观察着手中试管内试剂产生的变化,身上随意套着的白大褂无端给这房间内的躁动气息平添了几分凉意,“我只是享受破解谜团的过程,而非最后结果的赞誉。”

“有荣耀当然会高兴,不过没有也不会有太多想法。而且……”

夏洛克看向还双手叉腰,明显气得不行的约翰,努了努嘴,“约翰你不是也能写出日记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提到日记,约翰仿佛意识到什么,浑身一震。

约翰:“……!”

约翰:“对啊……我写不就好了吗……!”

约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没来得及和夏洛克、中原中也以及哈德森太太打个招呼,他撂下一句:“我先失陪一下!!”便匆匆忙忙跑远了。

完全理解不能的哈德森太太以及中原中也,忍不住满头问号,互相对视了眼,也不清楚约翰的日记代表着什么。

倒是夏洛克反应极快的朝着约翰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要写上「福尔摩斯很厉害」哦!”

中原中也:“……?”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哈德森太太在看见约翰没头没尾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又看着自家小崽子没有半点不对劲的糟心模样,只好一手支着胳膊,抚着脸,满头雾水的离开了。

中原中也自然也不会在这里打扰许久,为了能成为一个诚信,且能付得起租金的人,他约好的打工时间已经临近了。

所以眼下,也是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套上防风防雨的风衣便匆匆出了门。

直到一个星期后,书店出版的新书处有一版指向性特别明显的「血字的研究」出现在门外销售架上,中原中也才意识到自己另一个合租人的强大——

会写书,而且还可以出版。

来自没受过正规教育,但是很欣赏文人的中原·黑手党老大·中也:恐怖如斯!

距离伦敦几百公里外的达勒姆市,难得看见了小旧书店出版了新书的太宰治:哦呀哦呀,好像有点眼熟啊……

“柯南·道尔……吗?”

***

“哥哥,我想你的测试应该结束了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这个人说得和陈述句没什么两样。

太宰治笑眯眯放下手中今日上午购入,下午便看完的「血字的研究」,玩味地拿着书脊一角朝着威廉挥了挥。

威廉喝了一口杯中的大吉岭红茶,有些无奈点头,“结束了。只是没想到福尔摩斯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助手。”

“毕竟是侦探嘛~”

“是啊,毕竟是侦探。”

“不过按照威廉尼桑你的计算,这个侦探可是有着和我们犯罪卿一样的好奇心和危险性呢~”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不是吗?”

“嗯哼哼~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时间不够,又或许是存在第三者的干扰~?”太宰治懒洋洋趴在沙发上,长长一条沙发倒是不够他一个人去躺的。

威廉倒是没对太宰治不符合贵族身份的坐姿行为说什么,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接过太宰治手中已经读完没有兴趣了的小说集,又顺手揉了揉那触感极好的毛脑袋。

轻笑地安抚道:“不管是因为条件不足,还是因为存在干扰,福尔摩斯能通过这次测试已经是一个既定的结果了,不是吗?”

“既定的结果吗?”被头上大手的力度,被迫向下埋了埋的太宰治挑起放在沙发侧面椅凳上的花枝,百无聊赖地甩了甩。

“这可不一定哦,尼桑~不过如果你希望的话……”

太宰治随手丢弃了刚刚还把玩的东西,贴着威廉的手心向上蹭了蹭。

眯起的双眼,挡去了眼神中的思绪。

——【那便如你所愿。】

“喂喂喂,你们兄弟两个说的到底是什么啊?!”坐在太宰治对面,已经被迫安静了许久,又听了一段时间有听没有懂对话的莫兰发出不满的声音。

路易斯作为几人当中的后勤人员,早就准备好家人们各自的嗜好了,不过对于莫兰成天要酒喝,喝到烂醉如泥方休的嗜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此表示赞同。

要不是看在阿尔伯特兄长和威廉哥哥的份上……

路易斯忍着要把莫兰丢出去,别污染这处环境的冲动,将桌案上的红酒和酒杯收走,额外上了一个热气腾腾,但是气味和意味都不明的,来自东方的神秘秘方解酒汤。

“哥哥的意思是福尔摩斯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就是说……”

阿尔伯特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褪去身上有些潮湿的外衣,一边接话道:“……他符合标准。”

“他的推理能力毋庸置疑……不过行事上,若不是有那个助手,怕是也和我们这些人大差不离。”阿尔伯特倒是由于自己的职务特性,有派下属跟踪了解过相关的事情。

佛烈德更是作为霍普和福尔摩斯的见证人,一直在屋顶把控着下方的事态发展。

他接手过阿尔伯特挂在胳膊上的大衣,默默应声:“但是他还是通过了威廉先生的测试。”

“是的,佛烈德,我没打算否认这一点。”阿尔伯特好像有些被家人误解的无奈,“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以及现如今乃至后续的影响力,都符合我们剧目中侦探的角色。”

“但他肯定想不到,这一次一夜成名的根源,其实是威尔的计划。”

威廉笑着看家人们之间的交谈,以及太宰治又一次被阿尔伯特兄长以抱猫的姿态薅进了怀里,失笑道:“接下来,按照计划。由我们来消灭那些警察和司法机关无法制裁的特权阶级的恶魔们——”

窗外滂沱的大雨依旧下着,打在玻璃窗上声音显得额外的响亮,一时间连室内的交谈声都盖了过去。

可无论是谁,都清楚听见威廉说出的一句句,如同天神审判一般的宣言——

“让他解决那些事件,向全世界宣传贵族的腐败……”

“成为跟字面意思一样的,使光明照进「黑暗」的英雄。”

“夏洛克·福尔摩斯。”

***

另一处,迷路又躲雨躲到破旧小巷子的青年,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

好不容易才和身边同样躲雨的,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女孩,有商有量,用身边带着仅有的几包粗点心换到她的帮忙领路。

眼下得到承诺,又失了零食的青年,有些眼馋地盯着打开包装纸正准备下口的女孩,在对方看他之前,又状似不在意地将头扭到另一边。

如此三番后,那好不容易靠自己有偿劳动得到报酬的女孩,到底是看不过这青年和自己那些弟弟妹妹们一样的眼神,从拆开的粗点心里分出了一大半给这个好像只有个子大的大孩子。

青年接过意料之外‘收获’的时候,纵然眼睛是眯着的,可是任谁都能从他身边骤变的小花花和小星星的情绪背景,看出他的开心。

女孩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人,忍不住就用关心弟弟妹妹们的口吻念道:“你到底多少岁了啊,家里大人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的。明明都不记得路,我三岁的弟弟都会自己回家了……”

“哼哼!”几口吃完粗点心的青年,扯了扯自己身上被过重的湿气和雨水打湿的斗篷。

像猫儿似的甩了甩头上的水汽,骄傲道:“乱步大人可是二十六的靠谱成年人呢!”

“你!二十六?!”女孩满眼不信地上下扫了扫江户川乱步的身形和面容,给出结论,“我不信。你根本不像是二十六岁的人!”与其说二十六岁,不如说六岁我还会信一点!

“不要腹诽哦,我可是完全看得出来的呢!”

乱步帽檐下翘起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像是表达不满一般上下抖动了一下。

女孩:……算了就当哄他,信了算了。

乱步气到鼓脸包:“唔——。”

“算了,反正这次我过来只是把一个笨蛋带回去的。好烦啊——这场雨怎么还没有停!”

不要问我看没看最新一篇漫画,问就是我没看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开摆)

不清楚能不能过,拜托一定要通过审核啊!懒得改!

第35章 ⅢⅩ·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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