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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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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装潢极奢,墙纸和装饰物无不是金红两色的餐厅内。

太宰治蹙了蹙眉。

不是因这里的装潢不符合这位达布林男爵的身份而皱眉,恰恰相反,这些装潢和装饰物符和极了这位贵族的身份,甚至是——

远超这位贵族应有的身价。

那些所谓的名画,还有拍卖所得的属于东方国家的瓷器,以及银餐具和金烛台……

到处都在彰显着奢华,到处都是被埋藏的真相,以及垒起成堆的骸骨。

而且实话来说,这位男爵的贵族品味可真算不得上好。

过于黯淡的烛台灯,宁愿忍受着昏暗也不愿接受新事物的老贵族。

金红两色的背景再加上昏暗的环境,带来的只有压抑和焦躁。

太宰治抬眼扫向这位伯爵,过于肥硕的身材,简直像是一头无用贪婪的猪。

而且站在门一侧的人,是医生吧。

看来身体也和这个人的思维本身一样,已然迟暮了。

只是……

还是有些不对劲。

太宰治一边听着坐在主位上的男爵夸夸其谈,一边不经意扫视着周边的环境。

不对劲,不对劲,哪里都很不对劲。

仿佛是少了一条关键的线索。

是什么……

“……别客气,这是羊肉!还有红酒!”达布林男爵面带笑容的招呼他们用餐,不过看样子消息并不灵通,至少没有得到莫里亚蒂伯爵的最小两个孩子都是养子的消息。

啊,或许也是他们把控消息把控得恰如其分的缘故。

至少面前这个蠢笨如猪的贵族是并不清楚的。

阿尔伯特客气地举杯,朝着主位,“男爵也请。”

达布林男爵渴望的眼神流连在酒杯的酒液里,却还是拒绝了,“我的心脏不太好……医生让我戒酒,真是惨啊。”

心脏病……

常用药应该就那几类,看这医生的模样,大概也是逃不出寻常用药的范围,平常普通,虽然比那些农户要好一些,但是也是如此畏缩。

那么某个东西应该可以,那个被米歇尔女士曾自豪提起的某样东西,它可以解决这一切的因果。

只是,只除掉眼前这一个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腐朽的制度依旧在那里摆着,在这样一个贵族的熏陶之下,下一任继承爵位的人很难让人相信他不会像这位达布林男爵一样。

治标不治本,既费时间又不得利,不符合最优解的做法。

那么还需要另作他想……

太宰治思索着,面上依旧带着一贯的笑容,衬得整个人在烛光的映衬之下,单薄纤细,却另有一种蛊惑的美感。

左眼上的绷带没有拆去,合着身上脖颈处,衣袖间露出的白色绷带,倒像是一株摇摇欲坠的百合花*。

明知不可靠近,却又不自觉被吸引。

达布林男爵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本来漫不经心轻视着这几个年轻人的眼神,在某一时刻落在太宰治身上就不动了,反而变得迷糊又贪婪。

不自知的,达布林男爵咽了下口水,仿佛觉得渴极了。

不顾身旁管家的阻拦,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

他那寡淡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还是将话题转到太宰治的身上。

“这位就是莫里亚蒂伯爵刚刚提及的最年幼的兄弟吧,果然和伯爵一样一表人才啊!”达布林男爵以为自己的图谋隐瞒得还算可以,至少在这种场合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的打哈哈。

尤其是当他和这些刚来达勒姆的少爷们比较起来,合格的家主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他想莫里亚蒂伯爵应该懂得。

更何况,他还没有将意图从伪装的贵族皮囊底下暴露出来。

达布林男爵有些自满地想着,顺便妄想了一番莫里亚蒂伯爵家这年轻的家主何时能识相的将人再次带过来,他对于这样的少年自然是会好好疼爱一番。

只是,他过于自满地妄想着,却忽视了许久没有动静的四人。

整个餐厅的气氛在那句话出来的时候,直接气温降至零点。

只有还想套一些话的太宰治,强忍着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恶心,对着主位上的男爵扬起一个更为温驯的笑容,“达布林男爵真是谬赞了,我怎么能同阿尔伯特兄长比肩。不过是闲在家里无事做罢了。”

“只可惜兄长们各自有繁杂的事务要处理,最近这段时间连个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不知道达布林男爵这里有什么趣事或者是烦恼可以聊聊吗?”

“当然,当然!”达布林男爵的眼睛睁得老大,全部的视线都投注在太宰治露出的面容以及极其符和他心意的笑容之上。

全然没有注意到另外三人投来的仿佛要杀人的视线。

“那我有这个荣幸可以听一耳朵吗?”

还是最先反应过来太宰要做什么的威廉开口,加快了聊天的进度,顺便打消那个满脑肥肠的男爵试图私底下两人交谈的算盘。

威廉:想什么呢?!阿治是我们家的!这老家伙也好意思开口?!

“……自然可以。”达布林男爵迟疑了一下,仿佛想起现在的场合,咳嗽了一声,右手拇指和食指顺着下巴上的胡须顺了顺,像是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说起来我也有个算不上什么的烦恼……”达布林男爵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跟在自己身边当‘义子’的好处隐晦地讲给太宰治听,“15年之前,我的妻子先我而去,然而我们没有子嗣……”

“也就是说还没有继承领地和财产的继承人……”太宰治弯着眉眼,其间眸光闪烁,仿佛对达布林男爵的话语有所触动。

“是啊,同样的我也没有亲戚。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找关系早已疏远的我妻子那边的亲戚,不过如果还是自己收养的孩子继承一切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仿佛已经觉得自己放下了足够多的筹码,达布林男爵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太宰治的方向。

还没等太宰治说什么,威廉已经开口打断了达布林男爵的试探,“……原来如此啊,男爵如果您是想找人的话,委托给侦探事务所会更加快捷可靠。”

达布林男爵像是意识到自己被身为无用多余的伯爵次子给拒绝了,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还是强撑起主人家的脸面,“侦探啊……我近期会去试试看的。”

威廉仿佛还想到什么似的,对皮笑肉不笑的达布林男爵道:“……说起领地,男爵,这个镇上的佃农们缴纳的租金好像很高啊。”

达布林男爵对于次子的话语稍稍有些不耐,不过看在伯爵本人也在场没有异议,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这是我们贵族的主要收入来源嘛,这里虽然是乡下,但到了社交旺季还是很费钱的,佣人的薪酬也不是小数目。”

说着说着,他仿佛觉得区区一个伯爵次子在有爵位的自己面前也没什么,大张开手臂仿佛诉说一个真理一般道:“为了维持这种生活,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他们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的家畜啊。”

那一瞬间,除去依旧笑意盈盈的太宰治,其余三人的眼神都仿佛犀利了一瞬。

阿尔伯特此时注视着红酒杯里的红酒,视线从没有落到男爵的身上,仿佛感慨一般说道:“……说的也是,迄今为止,我们辗转于英国各地,哪里的贵族都差不多。”

“不过,我家只有我们兄弟几个,和您不同,没有什么负担,”阿尔伯特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仿佛图穷匕见一般将他本人的拒绝说出口,“所以,我考虑大幅降低租金。”

此时的达布林男爵已然没了什么心思放在太宰治身上,他的耳朵还有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年轻家主幼稚的发言,“您,您可不能这么做啊,伯爵!”

在这一刻,这位一贯嚣张的男爵想起了,面前这位家主虽然年轻,但是显然,爵位决定一切,伯爵的爵位含金量远远高于末流的男爵,尤其是他这种在乡下的末流男爵。

只不过阿尔伯特也只是摇晃着红酒杯反问道:“哦?为什么?”

“如果您这么做了,租借我领地内土地的贫民可不会默不作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务都讲求一个平衡!”达布林男爵站起来握拳大喊,肥硕的身体猛地将椅子挤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可此时,是莫里亚蒂家占了上风,威廉坐在座位上仿佛真的不理解一般询问面前这个开始慌张的男人。

“……您这么说的话,我就更加坚持自己的决定了,我们过这种奢侈日子的时候,镇上的人们则是陷入穷困,为了筹集而四处奔走。这一点也不平衡吧?”

“……这……”达布林男爵想要开口。

太宰治清楚地知道他会说什么,无外乎是狡辩或者大喊说,那些贫民的穷困和我有什么关系。

完全不懂得如何合理地保证可持续发展,一味的剥削,怕是森先生在此处都要为这人的愚蠢和不开化而笑出声来吧。

“自负于阶级制度,早晚会被家畜啃食哦。”

威廉撂下这么一句,似警告又似恐吓的话,莫里亚蒂家一行四人就这么离开了。

到此时,仿佛两大贵族已经撕破脸皮。

实际上,没有开口的路易斯,以及没有交恶只是运用了一点点蜜糖陷阱,顺带下次可以接着用的太宰治都没有得罪达布林男爵。

更何况,开口的是作为贵族爵位保险的次子,即便说得再不留情面那也无关于本身的贵族。

而身为贵族本人的阿尔伯特,只是说出了他们的态度和打算。

是以,看似交恶撕破脸皮,实则只是表明了他们一个态度。

至于以后?

警告的话已经放在这里了,如果这个男爵聪明的话,自然会跟随他们改变租金;如果依旧如此,一意孤行……

按照他觊觎太宰治的行为,可以断定这个人对于私下的兔子买卖*有所涉猎,那么他的死亡将不必由太宰治来安排,处于太宰治上方为其提供保护伞的兄长三人完全可以给他一个痛苦到足以让他懊悔的死亡。

虽说对于这样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使用蜜糖陷阱,让太宰治本人有些恶心的想吐。

但由于本就没有用这位男爵家晚餐,太宰治即便想呕也只能吐出苦胆汁。

“太宰,闭眼,哥哥帮你热敷一下。”路易斯在男爵家里一直沉默着,毕竟他没有兄长们的权势和智慧,也没有太宰那样的洞察人心,他能做的只有保护他的家人们,包括心理上的健康。

太宰治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任由路易斯将热毛巾敷在自己的眼睛上。

至于另一只被绷带挡住的左眼,路易斯轻轻地拂过,话语中带着微妙的庆幸,“幸好太宰的左眼挡住了,要不然两只眼睛都看到脏东西的话就太可怜了。”

太宰:?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肯定是对面的有问题。

“路易斯尼桑?”

虽然记忆中觉得对敌人使用蜜糖陷阱,并以此获取需要情报的方式并没有什么错,可莫名有些心虚。

以至于太宰治的话语中带上了些许示弱。

“阿治你今天……唉…算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知道太宰想做什么的威廉有些无奈于太宰的行为,不知道这孩子跟谁学的,但凡遇到需要情报或者其他的事情,就可以将自己摆放在筹码的地方以此获取利益最大化。

威廉甚至会开始惶恐是不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太宰会因为这样的行为而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可,阻拦不了。

无论是怎样让他保证,下一次太宰治还是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唯有阿尔伯特眼神不复在男爵家的平静,而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闭着眼睛,以至于感觉格外敏锐,感受到危险警报器一直在响的太宰治,不敢道歉也不敢保证。

只能敷着热毛巾,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

在短短的一天半内,莫里亚蒂家的四人各自分工:由威廉推着太宰去估测各地方农户租赁的土地,路易斯翻看以往的旧帐本,最后阿尔伯特负责联系他们名下土地租赁的农户代表商定了一个双方都满意并且合理的方案。

然后在下午的时候直接将方案指定成公告,贴在农户公会的大门口,让来来往往的农户都可以看得清楚。

“听说了吗?莫里亚蒂伯爵那边的土地租金降了好多!”

“我们老板家的牧场租金还不到之前的七分之一!”

“没钱的时候还可以用任何作物抵债!”

“真的假的!”

“真好啊~”

“我也好想丢下胖子男爵这儿的一切,搬到伯爵的领地去啊。”

到处都是农户低声惊叹,以及哀叹自己命运的声音。

就连一开始被质疑的威廉,也在再次经过水果铺老板店前的时候,被夸赞调侃了一番。

只是这次还连带上了第一次见老板娘的太宰治。

“哦,小教授,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老板娘直起身子,从铺子后面缓缓走出,对着坐在轮椅上戴着兄长帽子的太宰治柔着声音感叹道:“真是好可爱的孩子啊,不过是受伤了吗?”

老板娘从一旁摆放着的水果堆里挑了一些好看的苹果,“喏,小家伙拿着,要早日康复啊。”

“苹果?”太宰看了眼袋子里的水果,又抬头看了眼威廉,最后对着老板娘道:“谢谢老板~”

“哥哥上次从你家买的苹果很好吃~”

要说讨好人,这再容易不过了。

但无奈总有一些人只看得到当下的不幸。

“……你们自以为是地在这沾沾自喜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这边的领主大人还是老样子。”

太宰:哦吼,明明可以说是最为不满的人居然还恭敬地喊着领主大人。

太宰治的视线落在男人手中的西柚之后,又抬起,对上了那双满含疲惫的眼睛。

男人怔愣了片刻,躲闪起来。

仿佛在太宰治的鸢眸中看见了狼狈不堪,只能卑微求存的自己。

“种植西柚的果树是在达布林男爵的领地内吧。”威廉看着巴顿,带着些不忍。

他知道如果那个男爵没有同他们一样降低租金的话,或许会更加恼羞成怒地加大租金,并且再有人试图离开的时候,采取当初的手段,用鞭子驯服他们。

但是……

没有什么改变是不需要疼痛的,即便这次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场阵痛。

那对于这些农户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痛楚了。

“嗯……因为土地无法移动啊,没办法……”巴顿看似无奈的说出这番话。

可太宰治知道,他不是没办法,这个男人只是恐惧着迈出那一步。

——不过,或许他可以给予这个人需要的东西。

太宰治扭头看向另一侧,挎着采买的篮子过来的女士。

——就像是当初给了某个人生存的意义,以及给了兄长所需要的勇气。

“米歇尔女士,下午好。”太宰治一手抱着苹果,一手抬起挥了挥,全然没有时下绅士的作风,这满是少年气的行为举止,让走近的米歇尔掩唇轻笑。

“您好,赞克少爷,威廉少爷。”米歇尔走近后对他们打了招呼,又对着老板娘道:“……好久不见,苏珊娜夫人。”

“好久没见你了,已经没事了吗?”苏珊娜夫人有些担忧的看向米歇尔的脸色,看着气色好些了,又询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前几日难得出趟门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是他们帮了我。”说完瞥向太宰治的眼眸里满是温情,“特别是赞克少爷,非常感谢你安慰身为母亲的我,我很高兴。”

“欸,既然这样米歇尔女士今天再陪我去一趟那家酒馆吧~不知道上次老板答应的螃蟹料理有没有做好。”太宰治熟练地撒娇,眼神却留意了下见到米歇尔出现就缩到一旁装作不在的巴顿。

米歇尔看着太宰治不自觉就母爱泛滥,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今天不行,赞克少爷,我们约下次吧。”

“那下次一定要来哦,记得带上你最喜欢的水果~”

听到这句话,米歇尔的目光游移闪烁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面对现在的店铺,米歇尔看着诸多的水果,“……来点西柚吧……”

“……好嘞。”苏珊娜夫人似是回想起旧时米歇尔怀孕时候幸福的模样,不由得说了句,“你的丈夫终于栽培成功了,很酸很好吃哦。”

“……是吗…”米歇尔不自觉咬了咬抵在唇边的手指,“那我不要了……”

“……在那种污秽的土地之上种植出来的东西我才不要……”

仿佛是那失去的痛苦再度袭来,米歇尔狼狈的连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去,离去的背影在高起的阳光之下,显得尤为单薄。

“刚刚那位是……”威廉询问一听到声音就蹲下藏起,显得格外刻意的巴顿。

巴顿摘下帽子,垂着头开口:“……三年前…我们的孩子得肺炎死掉了……”

*

【那天深夜,雨下的很大,窗外时不时有雷电闪过。

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在意,因为那时候米歇尔的怀里是他们高烧不退,呼吸困难的孩子。

那个晚上唯有敲门声和喊医生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子里。

可一切都像是注定……

赶来的苏珊娜夫人告诉他们,医生早就去参加女儿的结婚典礼,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可还有一线希望,是达布林男爵的宅邸有专属的医生,那里应该可以救得下他们年幼的孩子。

所以他们赶过去了。

只是被仆从拦在了门外,但是解释的话只有一句,“……老爷正在招呼客人。”

他们那时只有一个念头,拜托了,求他出来,拜托叫他出来,好歹让他们见上男爵一眼,至少让他们得到许可让医生替他们可怜的孩子看看。

可,随着吵闹声出来的人,并不是良善之人。

男爵皱着眉眼,怒吼道:“吵死了!”

在巴顿宁愿舍弃尊严直接踏进来在男爵面前跪下的时候,被一声喝止。

“站住!!刚买的绒毯会被你们弄脏的!!知道它多值钱吗!你们这些蠢货!!”

米歇尔连忙道歉:“对,对不起…但是……!”

怀中孩子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被传递到他们的手心和怀里,那一声又一声渐弱的呼吸让他们哀求着面前吝啬的面容。

但……

“……什么?让我把医生借给你们?”

“不过是感冒而已,让他多睡会儿就好了。”

本来这番话也算是对的,他们也可以接受,“但是如果可以请让医生……”

他们的哀求尚未说完,门内传来一个男声,喊着:“…快点啊,达布林,到你了。”

“哦,就来。”那个男人背在身后的手上犹执着纸牌,仿佛那些娱乐比起人命来还要重要。

“那个……请让医生……!”但是他们别无选择,因为现在只能祈求这个男人。

可……

“这宅子太大了,我不记得医生在哪个房间了。”这番回绝说得既可笑又现实。

巴顿已经隐隐察觉到什么,譬如面前这个男人的拒绝。

可米歇尔仍不死心,如果可以,身为母亲的她并不想放弃孩子仅有的生机。

“求求您了!!给我们点药…”

“不,给我们点水就行……!!”

感受到孩子渐弱的呼吸,米歇尔已经不想再多要什么了,不要医生了,一点药,不一点水就够了,救救这个孩子,求您……

只是他们犹记得那个男人的面容是如此的可憎,“……你们,愿意花多少钱买水呢?”

钱钱钱!!!

这个男人不仅在土地上剥削他们,就连此刻都是不顾贵族的义务向他们求救的话语声中讨要难得的利益。

怀中的孩子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那股灼热的体温也渐渐被雨打湿、带走……也仿佛带走了他们身上的温度。

那个会跑会跳,会说会笑的孩子,就此永远的阖上了眼。】

*

“……她恨我…恨我还在使用那种人的土地…”巴顿捏着帽子的双手不自觉加重了力度,甚至隐隐在颤抖着,“恨我不逃,也不与其斗争……”

“……我到底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拯救我的妻子……?”

巴顿抬起的脸上满是迷茫,不过片刻又像是理解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要是那家伙能消失的话……”

“…要是那家伙死了的话……”

他的语调逐渐坚定。

坚定到太宰看见威廉的表情也开始变了的时候。

太宰治滚动着轮椅过去,将一个苹果递到巴顿的手心,“那么,要不要试着委托我们呢?”

“咨询某种意义上的,黑夜里的犯罪咨询师。”

*

蜜糖陷阱

(最初)

森先生(讲解):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选择最优解,用最少的暴力换取最大的价值,所以蜜糖陷阱就是很好的一种方式,比如这样……

太宰点头,表示学会了。

第一个实操应用在中也身上,被不开窍直觉系的狗狗无视了。

然后运用于情报搜集,当然不可能任由人手贱占便宜,自己觉得情报差不多就送人归西。

直到被中也和森先生撞破。

森先生:嘶——获取的价值比我还多,爱丽丝酱,终究还是我老了吗?

中也:……?!!!(火气就没有那么大过)

最后和太宰打了一架,赢了,要求他不再用蜜糖陷阱。

(现在)

宰:反正中也不在,随便浪,又不算违反约定。答应的是黑时宰和别的宰,关我莫里亚蒂宰什么事~

终究还是掌握了分寸。

还未出场的中也:?!!!你完了!青花鱼,等着!!

*

科普ing

①百合花被英国人视为葬礼上的花朵,象征死亡,所以忌讳。

而宰在别人看来是白百合花,实际上,是黑百合啊!

②兔子买卖*:兔子是指代男孩,这种买卖参考动漫前半第一集。

③比较喜欢埋伏笔,所以有些语句,可能现在你们看不懂。

对话参考漫画中,有删改。

*

其实我比较喜欢能互动的评论,所以真的没有人想和作者聊聊莫里亚蒂·宰吗?只有三个评论的我好可怜,抱紧那三个评论的小可爱——

第12章 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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