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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蕾娅·卡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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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带进来,或是说自顾自走进来后,纳西莎就快速回到坐在休息央正中间绿色绸面沙发上卢修斯的身边。在他身边还错落地坐着几位高年级。小蛇们明白,这是要集中会议了,于是纷纷上前围好。

“很好,”卢修斯苍白的尖脸上浮现一个满意的笑容,“首先欢迎各位来到斯莱特林,以后我们在霍格沃茨就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希望各位都能深刻地理解这个道理。斯莱特林崇尚荣耀,能给斯莱特林带来荣耀,加分的人才自然会得到重用。相反,如果有人为我们带来的是耻辱,是减分,我也会毫不留情地给予处罚,明白吗?”

他冰冷的视线依次扫过个个噤若寒蝉的新生,在斯内普和凯瑟琳处多停留了几秒。这是唯二两个没有害怕得浑身颤抖,低下头装鸵鸟的。

在心里记下,他继续说道,“这位刚刚带你们进来的小姐就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我希望没有人忤逆她的决策。遵守规则,不要让人抓到把柄。这是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该做的。”

凯瑟琳明白,这话背后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在不被发现,或者说被发现也没有后患的情况下,尽情地,不惜任何手段清除所有障碍,拔得头筹。

他一边说着,旁边的贝拉偶尔发出几声讥笑,这让卢修斯的演讲更有威慑力了。至少对其他人来说是这样的,凯瑟琳清楚地感觉到蕾娅抖得越来越厉害。

终于,在蕾娅对老天爷的祈祷中,斯莱特林对小蛇们的见面礼结束了。介于高年级没人愿意花他们宝贵的时间帮他们分配宿舍,新生们开始自行分配。凯瑟琳和蕾娅自然成了一组。

斯内普这边犯了难,他其实不想跟任何人一起住,尤其还是个陌生的男生,这让他感到自己的领地被入侵,就像是在旁边养了一只不停吵闹的猫头鹰,那猫头鹰还要瞪着灯笼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想想就汗毛倒立。

看着男生们一组一组分好已经向宿舍走去,他无奈地环视一周,发现刚刚在礼堂那个褐色头发的男生正在看着他。不等斯内普开口,那人会意走过来,“你好,我是亚伦.埃弗里,我们一起吧。”

亚伦刚刚虽然也稍微有些害怕,但他仍在仔细观察周围,这是唯一一个没在害怕的男生,和他待在一起准没错。这是姐姐教给他的小窍门:时刻观察周围,要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正处在什么境地。

他姐姐也在霍格沃茨,上四年级。

斯内普应下来,回头和凯瑟琳示意后就前往男生宿舍。凯瑟琳随后也和蕾娅一起上了楼。

推开门,两扇巨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外面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湖湖底,似乎刚刚还有什么黑影猛地窜过去。头顶是和休息室里同款的吊灯,只不过要更小一些,棱角分明的水晶折射着一种幽幽绿光。

墙纸是黑色的,吊灯折射出微不足道的光纹被这四面环绕的黑吸收殆尽。两张单人床规规矩矩地摆在两边,床上用品一律都是银色和绿色,床上方的墙上还挂着斯莱特林的标志。

看起来虽然干净整洁,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冰冷至极。每张床旁边还配有两张桌子,想必分别是书桌和梳妆用的桌子,这方面倒是讲究。以门为对称轴的话,两边的配置一模一样,就连位置都没有任何变化。踩在深绿色的地毯上,凯瑟琳只觉得一阵寒气上涌。

她先一步走进去选择了左边的床,蕾娅几乎是哀嚎着把自己拖了进来,好似这里有什么怪物会跳出来吃了她。

没有着急整理东西,凯瑟琳随手放下手提箱,敛去呼吸,坐在床沿静静盯着蕾娅的背影,她还没忘了这个所谓的“卡罗”,她要清除所有潜在威胁。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的威胁太大……其实她本不想这么早就下手,至少不想在去见邓布利多前就弄出太大动静。

呼……内心深呼一口气。

“你的金发真美,我要是有那样的头发就好了。”凯瑟琳脱口而出的赞叹。

“是吗?”蕾娅放下她刚刚从行李箱里拽出来的睡衣,“其实我也……”

声音戛然而止,蕾娅如遭雷击,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笑容也凝固了。

凯瑟琳用一种嬉笑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反应过来了?我问你的时候,说的可是中文。”

“不……”蕾娅颤抖着退后。

凯瑟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蕾娅面前,拿起魔杖对准了她的咽喉,“别动。”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眼前瘦弱女孩突然之间的转变吓坏了蕾娅,她低头看着那根纯白的魔杖,抖的像个筛糠。她不该因为她的长相就放松警惕的,她不该主动把自己送到她面前的,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还想和她住在一个寝室。

“你到底是谁?”凯瑟琳步步逼近。

"蕾娅.卡罗。"蕾娅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脆弱。

撒谎。

“不要试图愚弄我。”凯瑟琳陡然爬高的声调吓得蕾娅本能地蜷缩起肩膀,“卡罗家族根本没有你这个人,我问你你究竟是谁!”凯瑟琳一直盯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情和肢体动作,虽然心里知道她没撒谎,但她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这样吧,”蕾娅眼神闪躲,“我换个问法。”

“你从哪来?”

“从哪来?你这是什么问题。我还能从哪来,难不成你要我报上家门?”蕾娅声音缓过来了些,听起来没有那么害怕了。

一道闪光从魔杖里射出,打到蕾娅耳朵旁的墙面上,墙面顿时凹陷出一个大坑。

"啊!"蕾娅吓得尖叫出声,想要逃跑却被凯瑟琳的魔杖逼得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是吗。”凯瑟琳死死盯着她,“卡罗虽然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但对于发生在霍格沃茨的可怜的意外,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可怜的蕾娅入学第一天就不顾校规,在城堡夜游,不慎跌落。坠亡听起来对一个巫师听起来是不是还挺有侮辱性的?你觉得你父母会不会被其他纯血家族笑话,他们会为你的离去感到悲伤还是丢脸?”

“或者,我们换个更有说服力的。偷偷溜进禁林的蕾娅小姐在被发现时只剩下残破不堪的残肢。父母来辨认尸体时也认不出那究竟是不是你。禁林里有什么,我想你大可以开始发挥你的想象了,蕾娅小姐。”

凯瑟琳在她耳边细细数着可以被安上的死法。温柔的嗓音此刻在蕾娅听来就是恶魔的低语。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蕾娅不甘地扭动几下,“我们素不相识,亏我还想和你做朋友!”

“不觉得你的狡辩太过苍白吗?”凯瑟琳的声音透出浓烈的不耐烦,“我的耐心不多了,最后一次机会,别废话。你,是谁,来自哪里?”

这次的答案如果不是她想要的,恐怕被击飞的就不会是墙面了。

电光火石间,蕾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抬起头时,眼神和刚才不一样了。

她想赌一把,不敢奢求成功,但她仍在心里祈祷着,“你是不是……”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对峙状态。

她为什么这么问自己,为什么用中文试探我,她想知道什么……

蕾娅在心里祈祷着,求你了,眷顾我一次吧,不管是谁……

终于,蕾娅卸下了在凯瑟琳面前形同虚设的防备,哽咽道,“我,我不属于这里……我来自中国,就像你一样。”

凯瑟琳瞳孔骤然紧缩,拿着魔杖的手无力地垂落,她踉跄着后退。是了,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即使真相如此惊人,但她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了。

为什么列车上她能直接说出中国,为什么她看到自己的长相却格外亲近自己,为什么明明不属于斯莱特林却死缠烂打着也要来,为什么晚宴时小声地对着空盘子试探着说出红烧肉……

因为我只有在你身上才能感觉到家啊……

蕾娅不再被桎梏,一下子腿软跌坐在地上。

两双蕴含着翻江倒海般激烈情绪的眼睛彼此注视着,一双满是震惊,一双饱含泪水。

“可是为什么……第二个穿越者……”凯瑟琳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蕾娅扑到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很快浸湿了凯瑟琳的校袍。凯瑟琳茫然地被蕾娅紧紧抱着,眼眶渐渐发红,最终也抬起手臂回抱住她,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个来自同一故乡的旅人在疯狂地宣泄。

宣泄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漂泊的形单影只,宣泄身为女孩子的茫然无助,宣泄命运多舛,命格竟半分由不得自己。

过了很久两人才平复下来,看着彼此哭肿的眼睛一会哭,一会笑。

接着,她们互相讲述了来到这里的过程以及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让凯瑟琳震惊的是,蕾娅竟已经来到这个世界10年了。也就是说,她来到这具身体的时候,身为婴儿的她尚在襁褓之中。蕾娅认为那时这具身体太弱,尚且承载不了她这个已经成年的灵魂,所以大病不起,卡罗家的人一度认为她会夭折。那时她因为身体的状况,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日子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好不容易小婴儿的身体撑下来了,她这才得以喘息,在陌生的“家”里四处探索,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毕竟太小了,卡罗一家又担心她的身体,于是不允许她离开家。能接触到的信息只有魔法,这是曾经她不曾见识过的美好。在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里,一个人几乎崩溃到疯掉的时候,是魔法救了她。

“你知道吗,我曾经拥有美好的一切。爱我的家人,美好的前程。我不明白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蕾娅哭哑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我没日没夜的祈祷,对着所有叫得上名字的神明,可是没有人……没有人听到了我的祈祷。”

“我仍然一个人被遗忘在这里。”

“卡罗,那是一个恐怖的家族。我的,”她皱起眉头,似乎不想承认,“这具身体的弟弟妹妹在我出生后的第二年出生了,他们应该就是你说的,原著里该有的卡罗吧。”

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里是哈利波特的世界也是因为她对这种不起眼的配角姓氏没什么印象,其实大多数角色的名字她都不记得了。不像凯瑟琳那样,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她有印象的只有主角团那几个小孩,可问题是,现如今他们还没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诞生。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第一次意识到这到底是哪里。不幸中的万幸,终于有一点她知道的东西出现了,她第一次感到人生也许还有盼头,也许她还可以掌控,哪怕一点点自己的人生。

再后来,她在列车上找到了凯瑟琳。

再后来,她终于可以证明自己活过。

她曾是那样迷茫,它在哪里,我的家在哪里?

它在哪一个海洋的岸上,在哪些个山峰的脚下,在哪片太阳照耀的土地上?

它曾存在过吗?

凯瑟琳心疼地抱住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随后像讲故事一样,用尽可能幽默的方式为她讲述了自己异位坍缩的过程,尽管过程并不那么美好。蕾娅听完缓缓后仰,从凯瑟琳的怀抱中退出来,眉眼间尽是疑惑,“希尔温德家都是这样?奇怪,可这个姓氏在原著里也是不存在的。”

是啊,原著里不曾出现的,多出来的两个人正面面相觑地坐在斯莱特林寝室的深绿色地毯上。

周围似乎亮了很多,凯瑟琳扭头看向落地窗外。

夜的影子褪去,它曾遮掩整个白天。

这一夜是她们两人来到新世界后最难以忘怀的一夜。

可再浓重的黑夜也会过去,再缥缈的未来也会到来。

两人默默起身,终于开始整理原封不动的行李。再过一会她们就要去上在霍格沃茨的第一节课了。总不能给教授一个邋遢的第一印象。秉承着中国女人绝不服输的原则,她们暂且搁置了这一夜的悲伤无奈,暂时忘却了孤身一人的萧条决绝。

霍格沃茨的太阳已然升起。

黑暗又怎能绊住我们前进的脚步,我将在绝早的晨光里张帆航行。

朋友们有没有猜到蕾娅的身份呀~(让朋友猜,她猜了好久都没猜对,笨笨!不过这也是我想达到的效果,有悬念才有趣嘛)

这是本人非常喜欢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通过她会有很多我想要在这本书中表达的东西。唉,两个小女孩真的很不容易……心痛痛

最后,一如既往的要评论(敲碗敲碗敲木鱼)

第9章 蕾娅·卡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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