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亦舒停滞了片刻，他在思考沈以声知道些什么。

沈以声静静的看着沈亦舒。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就看沈亦舒能够抖出来什么了。

沈以声帮他开了个头：“生日宴...”

沈亦舒眸光闪烁了一下，告诉他：“那只是一场澄清局。他们让你回去的目的就是充当一个证人的作用，证明你不是私生子。”

...

沈以声回到家里，之前那个潜规则的李总也说过收养，沈亦舒也提到了证明不是私生子。

看来要想办法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收养的。

沈以声又想起刚才看见的沈亦舒的胳膊，鳞片满布，他最终还是帮他恢复如初。

但是时间不长久，他能感受到自己只能帮他拖延一段时间的恶化速度。

沈以声洗完澡，团吧团吧拱进被子里睡着了。

-

次日上午，经纪人总办公室。

不算空旷的空间内，沈以声和自己的经纪人任季景对坐。

任季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这个点，他们的老大还没有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非得等我们主管过来？”任季景皱眉，“我的时间比你的要宝贵，我手下的艺人还等着我。”

沈以声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等着你干违法的勾当？”

“瞧你说的。”任季景知道了沈以声的来意，过来和他讨要说法的。

这种事情，在他手里闹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根本不足为惧。

更何况，被沈以声用魅惑术后，任季景的记忆自动补全。

在他的记忆中沈以声到了房间没多久后就害怕的落荒而逃，情急之下还把他的凳子撞翻了，害得他腰上到现在都有一大片淤青。

任季景狠的牙痒，从业这么久，他还没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艺人。

不过是个豪门弃子罢了。

“我又不是你们的腿，不想来可以不来啊。”任季景双手一摊，“我好心想让你们少走点弯路...”

玻璃门从外被推开，梳着大背油头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他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带了一副银框眼镜，看起来到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老大，你来了。”任季景看见总管进来，赶紧站起身打招呼。

这娱乐公司不算很大，所有的管理基本都是创始人负责，一人多职。经纪人的总管，也是公司的老板之一。

总管示意他坐下，又看向在椅子上稳坐不动的沈以声。

他转头问道：“你又干什么了？大早上我这里可不开庭啊。”

任季景一撇嘴：“还不就是那些事。”

主管明白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以声，确实是有让任季景看上的资本。

他看向沈以声说：“小沈啊，这种事情都是人情世故，你看你这次综艺的反响是不是就很不错？”

沈以声觉得荒谬的想笑。

他从容的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说：“我要解约。”

解约？

任季景不屑一顾，沈以声的资源都是他给的，一些上不了档次的小成本网剧能有多少收入，更何况他们公司还会拿掉一大半。

“沈以声，你真以为参加一档综艺火了一点就有资格和我们谈判了？”主管嗤笑一声，“你怕是没有数过违约金上的零。”

沈以声点头：“我当然知道贵司为了‘培养’我们这些艺人有多负责，李总到底给了你们多少赞助？”

“主管，你自己，是不是也是赞助的一员啊？”沈以声歪头看他。

分明是平静无波的语气，主管却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沈以声话外的意思。

他叫任季景出去，独自一个人关起门来，问沈以声：“你什么意思。”

“你看起来和李总关系挺不错的。”沈以声点了点手机屏幕，“只不过顺手发现了点东西。”

高清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展现出白花花的两具身体。

交叠缠绕在一起，让人不忍直视。

“哪里来的。”主管保持住了镇定，“这种照片，你就算流传出去，我也可以说这是合成的不是我。”

“反而你会陷入舆论的风波。”主管挥挥手，“好了，就这么点事情也不用来找我了，你自己和任季景商量着解决吧。”

他还以为是什么，这种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痛痒，说不定还能反过来告沈以声侵犯个人隐私。

沈以声点点头：“那看来，李总的亲口录音你也不想听了。”

“什么录音？”

沈以声点开一段音频，李总抽多了烟后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不要说这些小明星了，你们主管的滋味我也是体会过的...是吗？哈哈哈哈他还好意思说，他比我玩的狠多了。”

“要我说，他去年大部分缴税都从我这里走的账，害，谁不想多赚点呢。”

这是沈以声那天进门之前录下来的音频，本来是准备留着对付李总。

但那天过后李总再也没来骚扰过他。

不过这其中的几句话足以让一个公司之前的地基全部坍塌。

主管眉头紧皱，他就知道李总嘴里没个把门的，这些事情光是口说...

“光是口说无凭对吧？”沈以声将手机锁屏，盯着主管，“说实话，在沈家这么多年，虽然我是个草包，但该会的东西和该有的人际关系倒也混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觉得，我找人不能查到吗？作假的账目...”

还没等沈以声说完，主管的手机响起。

他浑身一震，才发现是自己的小蜜。

挂断电话后，主管再次看了一眼沈以声。

沈以声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坐在桌前，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行。”主管从嘴里挤出这句话，他朝着外面喊道，“小任，把沈以声的合约拿来。”

-

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窗外艳阳高照。

【华夏工农银行提醒您，您有一笔来自：1389211234的卡号汇款，账户余额315034。】

节目的奖金到账了。

与金钱一起到账的，还有一条微信消息。

【如导演：有空约一场试镜吧。】

【沈以声：都有空的导演~】

【如导演：听陆之说你早晚要和现在的公司解约，那你直接自己过来就好。】

两人约定了试镜时间，周三的下午三点。

沈以声打开滴滴，定位到最近的商圈。

车来的很快，沈以声坐到后座，报出尾号：“2133。”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车辆平稳行驶。

没过多久，司机又从后视镜瞟了一眼沈以声，忍不住开口问道：“帅哥，你是不是参加过什么节目？”

沈以声笑着反问：“是有哪个明星长得和我很像吗？”

司机停下等红绿灯：“还不是我家女儿，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每天看手机。她昨天还在看那个什么，一群妖魔鬼怪演戏的东西，没个正经。”

司机着话茬子一开，彻底停不下来了。

只需要沈以声短暂的附和两声，司机就能自己吧嗒吧嗒说一堆。

“要我说那纯粹就是疯子在演傻子在看...”

“好了，到了。”司机将车停在商城门口，“中午吃饭的话，五楼那家水煮鱼别吃，难吃的要死。推荐三楼的自助餐，量大管饱。”

沈以声谢过师傅，下车后顺路买了个口罩。

不然大热天也没多少人出门，路面烫的简直可以煎鸡蛋。

沈以声随便找了一家椰子鸡，要了一间包厢。

清香的椰汁尽数倒入铜锅中，处理好的鸡块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起舞。

“先吃鸡肉再喝汤噢，不然鸡肉炖久了就会有点柴。”服务员小姐姐温柔的处理好一切，退出包厢。

沈以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发给陆之。

节目录制的第一天沈以声就加上了陆之的微信，美名其曰探讨演技。

只不过最后一条消息显然和演技无关，而是沈以声发的无关紧要垃圾消息。

陆之也没有回复。

正常，沈以声一口咬下鸡肉，连着骨头也一并嚼碎吞下。

网上说追人的过程都是如此。

-

周三，沈以声早早起床，将自己收拾好后打车到了如导发来的定位。

这地方有些偏僻，紧密的握手楼上挂着裸露的电线，地上干涸的纸皮香烟已经被晒成了干。

一路上不仅没见到垃圾桶，反而能看见电线杆上的小广告。

沈以声再次看了眼定位，C座8层。

他抬头，在楼栋之间的空隙里终于看见了那个掉漆的金属牌，C座。

居民楼内没有电梯，沈以声沿着水泥楼梯往上走，楼内和楼外截然不同。

每一户家门口的生活气息都很重，一家三口的鞋，刚吃完的外卖，粉色的春联。

唯独他要去试镜的地方，空空荡荡，就连房门也只是单纯的铁皮门。多年以前开发商赠送的那种。

沈以声有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刚抬起手试探性的想要敲门，就听见门内传来如导的声音。

如导演听上去很生气，好像刚刚结束一场争论。

她声音有些大：“等下沈以声过来，试戏可以的话我可要签了。你要是真的不同意，那下次你就自己找去吧！”

“没说不同意。”陆之的声音传来，“我只是希望找到一个百分百契合这个角色的人。”

如导演呵了一声：“你丫的选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