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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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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四季更替,院前的梨树比往年开得更加茂盛,贺寒莲俯身拾起一朵梨花放在手心把玩,回想起与魔第一次尝到梨花酒时欣喜的神情,不由轻笑起来。

“师父,你又笑了,这么想喝酒?”

身穿淡青色的女孩拿着小篮子拾花时,偷偷瞟见贺大夫笑了起来,不由好奇对方的心上人究竟是何模样,清心寡欲的人竟然也像极了怀春少女。

她是去年才被接到娘亲的家乡,刚过完豆蔻年华不久便被家里急着催婚,在外野惯了的丫头哪里会从,得知村里的大夫心好,便故意想寻个借口想赖住对方寻求帮忙,却不曾想到对方居然还是难得一见的俊俏公子哥,心动不已,结果那点小心思还未萌芽便心碎了一地。

因为贺大夫有心上人,还是个男人!

“小梅,说了几次,不用叫我师父。”贺寒莲看着过于活泼的女孩感到头疼,距离魔离开又是三年,原以为会继续冷清的家今年莫名多了一点烟火味。

“教我识草药,写药方,自然是师父!”

贺寒莲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对方随意称呼,当初女孩的决心也让他感到欣慰。

“我不嫁人!凭什么女子定要相夫教子!我想要成为像贺大夫这般的大夫......悬壶济世有何不可!”

因为小梅这句话,贺寒莲当然乐意收为徒弟,正巧为村庄培养下一名大夫,只是不知为何对师父一词感受抗拒,想不通便懒得想。

多一个人还是多一分力,不一会边拾取了满满一筐梨花,贺寒莲正想着如何酿酒时,不远处传来了久违的马蹄声,一种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

“师父,我看见军队的人了!”

那么浩荡的马蹄声,小梅自然也听得明明白白,抬头便发现不远处不少披盔带甲的将士正朝这边前进,这是要打仗了吗?但这里也不是边塞啊?

小梅的好奇心随即得到解答,因为他们的目的正是他的师父。

领头的似乎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虽白发苍苍,但眼神却丝毫不减半分威严,贺寒莲看着久违的熟人更头疼了,祖父都来了,家里那位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子涵,何时归家。”

老将军只是简单的话语便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久违的称呼让贺寒莲打了个冷颤,他不喜这个表字,意味权利、地位象征的字真不想听见。

“贺大将军,我说不归呢?”

话刚刚说完,将军那锋利的刀刃毫不客气地架在了他脖子上,冰凉刺骨。

贺寒莲冷笑一声,亲人之间何时变得需要兵刃相逼了呢?一旁的小梅也被一位士兵死死挟持,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想必你也不想心爱之人死于刀下,当初给你挑了那么多女子一个都瞧不上。”贺大将军随意打量了这个普通女子微微叹气,至少现在还有一个女子,继续哀叹道:“罢了,当个妃子也够了。”

听见这话小梅大致也能猜到贺大夫的身份想必不简单,战战兢兢,不过又暗自窃喜,这位凶巴巴的将军,要是知道贺大夫喜欢的男子岂不是得气得翘辫子?

贺寒莲听到这话大致猜到家了出了何事,不然不会是妃子这种称呼,假装惋惜地悲叹一声道:“我哥死了?那这太子的身份也落不到我头上啊?那皇帝舅舅还真一个不娶?”

“子涵!不得放恣!”贺大将军看着依旧固执的孙儿暗自谈了一口气,谁让如今的天子竟然是个断袖,断袖也就罢了,但至少留个子嗣吧?偏偏还专情得很,宁死不娶。当初把自家兄弟都杀光了,找不到继承人才想起自家妹妹们的子女。

贺寒莲不过是最小的一位,继承权怎么也不会落到他这,但他哥哥们心胸狭隘,什么心计权谋都带着年幼的他一起玩,好几次差点被弄死,走之前亲哥哥总算稳定得到了封号,他这才得到自由跑了出去。

“是,马上风死的。”

想起那没出息的大孙子,贺将军没有丝毫悲伤,心性最好一直是寒莲,只是常年奔走与边疆无法照顾到他最疼爱的孙子,等到回来之际,他却彻底被亲人寒了心,厌倦了一切远走他乡,更心疼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逼回对方。

贺寒莲冷笑,果真该逃的永远逃不掉,看着小梅最终还是心软了,不该再让无辜之人收到牵连,这准备开口服软之际,铃——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心心念念想了三年的魔,不合时宜地正站在他是面前,玩味地用指尖擦拭着锋利的刀刃,轻笑着调侃道。

“凡人,要死了?”

“......”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通人情,许久未见便是咒他死,瞟见魔手上还带着他送的红绳,同样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这算英雄救美的戏码?

众人看着莫名出现一个人都愣在原地,更不要说这是一个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男人,甚至半只腿入土的贺大将军,在看见男子的容貌那一刻都诡异地被吸引住目光,这绝非是人!

纪鸢自然清楚贺寒莲想说什么,不在乎其他凡人的眼神,将指尖被刀刃划出的一丝血抹过对方薄唇,戏谑道:“贺大夫,你难道忘了我不喜杀戮?安心,不会动手。”

随即放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除了贺寒莲,所有人瞬间昏倒在地上,个个露出无比狰狞痛苦的表情,而始作俑者只是淡然一笑:“不过是让他们被噩梦缠身三天三夜罢了,饿不死。”

三年学到的另一个常识那便是人至少三天饿不死呢。

贺寒莲舔了舔嘴角,魔的血并没有人血的腥味,反而是淡淡的甜味有意无意勾着味蕾,让人渴求得到更多,或许是这血的原因让他还醒着,问道:“该不会这个村子就我一个人醒着?”

如同他猜想那般,魔纯真的点了点头,只有这种时刻贺寒莲才意识到对方是实力恐怖的怪物,不是畏惧力量害怕他的存在,而是又一次叹息他们之间的差距,他真的能留下一点痕迹吗?

看着魔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内心泛起了不少苦涩,他现在已是而立之年,三年又三年,他究竟能再见到几次?真想把魔禁锢在身边,可惜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实。

贺寒莲熟练地挽过一丝白发,笑道:“没受伤吧。”

对纪鸢来说三年不过是一瞬,可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凡人容貌的变化,褪下了不少青涩变得更加成熟,发间隐约还能找到一丝白发,暗想,他是不是来得有点晚?

时间对他们来说真的太短了,纪鸢无意瞟见地上的女子,似乎未经人事,他该恭贺对方娶妻吗?但依旧有莫名的烦躁感爬上心头。

是了,这个年纪凡人早该娶妻生子。

不爽。

“自然无碍,不过贺大夫这般抗拒欲望,娶了妻竟不舍得碰,难道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纪鸢鬼使神差地将贺寒莲搂入怀中,指尖触摸的感觉让贺寒莲绷直了背部,魔,可从不会这般直接亲密地戏弄他,进食也很直接。

现在对方语气明显不高兴,称呼一直是恭维的贺大夫,偏偏笨魔自己毫无知觉,贺寒莲有点高兴,他竟然会吃醋,醋得还如此明显。

贺寒莲有无数解释的机会,可惜思念成疾,早已饥渴难耐,舍弃羞耻心学着魔以往魅惑的举动,双手慵懒地挂在对方脖子上,轻歪过头凑到耳边细语道:“是,我不会,教教我可行?”

“贺大夫,真笨。”

纪鸢不想再只是简单的进食,或许是这种莫名的情绪,他不想放过贺寒莲,他从未想过拥有过谁,可偏偏现在恨不得把对方骨头都嚼碎。

贺寒莲没办法同他正常欢愉,但他愿意第一次付出力量去拥抱对方。

纪鸢这夜明白了人是多么温暖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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