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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旡心夊饭店·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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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焘才是硕鼠!”孙肖大叫,眼中划过一丝狠戾,从佘焘颤抖的手中夺过刀。

佘焘疯狂摇头,全然没有半点淡定的样子了,“不!我不是!我不是!”

她对着办公室里的镜子墙,上下查看着自己的变化,拼命去拔那些刚长出来的灰黑色毛发,疼得面容扭曲还不松手。

“她……”曾宝璃吓得说不出话来,想往应恣生身后躲,又想到刚刚还站在佘焘那头要杀他,进退两难。

周香宝一把将应恣生坐着的老板椅往后抽,连人带椅子拖开,“应恣生!”

“怎么这么生气?”应恣生头一次听见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捂着流血的手故作委屈。

周香宝气得直发抖,“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了吗?”

“我已经看出她的变化了,她杀不了我。”应恣生说,“你不记得众生寺的牛头马面了吗……”

他话止住了,因为周香宝在哭。

少年本就生得嫩,一双圆润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应恣生束手无策起来,他不擅长安慰人,沈筠屏是个没心没肺的,从来不哭,他也乐得轻松。

可现在,周香宝哭得好可怜,应恣生抿了抿唇,换了只干净的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真的不会死的,我保证好吗?”

周香宝不管他说什么,只是埋着头哭,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眼泪里。

而那头,佘焘已经几乎成了半个鼠人,孙肖原本下不去的手,也变得果断起来,刀被插进佘焘的心口,孙肖几乎没有给后面的人留余地。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个上去补刀的是李朵,她拔出佘焘心口的刀,飞快地插进胸口。

佘焘还没死,她还在缓慢地鼠化。

“我、我也要……动手吗?”曾宝璃惊恐地环顾四周,试图找一个人替她做决定。

周香宝抹了把眼泪,准备上去补刀,却被应恣生拦住。

曾宝璃见无人搭理她,只能咬了咬牙,抖着手补了最后一刀。

佘焘睁着眼睛断了气。

只是她依旧彻底成了一只巨大的老鼠,没人看得出那曾经是一位带着眼镜,气质儒雅的知识女性。

佘焘的意识开始模糊,面前如走马灯一般放映着死前的一幕幕。

刚进入黄泉中转站的魂魄是不记得自己如何死的。

他们的记忆会随着审判逐渐清晰,直到在站内不断地重复罪孽,被惩罚,被重复,才追悔莫及。

佘焘的记忆回到了大学。

她是当地一所知名大学的副教授,年纪轻轻就成果斐然,在业内和学生里都很受欢迎。

所以,当她被爆出霸占学生论文,拿学生当廉价劳动力奴役的新闻时,几乎没有人相信,甚至学校都直接出面为她担保,认为佘焘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万万没想到,最后揭穿佘焘的,是她的男友,也是她的学生。

佘焘不可置信地看着男生拿出的视频,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明明她为他铺平了前途,临近毕业,她甚至已经为他找好了工作。

男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对她说:“佘老师,我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你,我有女朋友。”

佘焘怒极反笑,她聪明了一辈子,竟然看不出一个男学生的把戏。

她利用学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反被利用。

佘焘的名气彻底坏了,她被学校开除,整日躲在自己的房子里,视奸男生的所有社交平台。

原来他和那个女生是青梅竹马,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等利用完她,就可以重新回到女生身边。

佘焘吃吃笑了两声,将她和男生的私密照片发送给女生。

女生情绪激动地问她是谁?她想做什么?

佘焘笑得猖狂:“你怎么不去问他?”

她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要和刚成年的学生争风吃醋,真是好笑。

可佘焘不甘心,她出生小康家庭,有个弟弟,这辈子最能替她争口气的,就是自己的学历和工作,可现在都毁了。

男生打来电话,质问她想要什么?

佘焘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你该死。”

男生又用那副冷淡理智的口吻和她说话,好像她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佘老师,我还尊称您一声老师,是感谢您对我的教育,但是,您对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您用论文为诱饵来钓我,我上钩了,吃了饵料,又从鱼篓里跳回了河里,这难道也能算我的错吗?她什么都不知道,您没必要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佘焘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随后,她接连接到了父母弟弟的电话,他们用最刻薄的声音强调,辱骂着她,认为她给家里丢人,问她干了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不去死。

佘焘在当晚趁着天黑,回到了学校。

周四,李老师有晚课,办公室门肯定没锁,她就从那窗台一跃而下,而她所认为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被她用定时博文的方式,放送在社交平台上。

而现在,佘焘看着死前的那一幕,终于后悔了。

她确实是旡心夊饭店这一站的站眼。

如果不是她,像一只不满足的老鼠,啃噬着学生的血肉,也不会被男生一脚踩住尾巴。

她知道旡心夊的意思,但不知道,拆解的爱字,本就是一种破碎的不健康的感情。

……

“她死了。”周香宝上去查看。

应恣生回答:“是啊,硕鼠死了,我们任务完成了。”

“可是我们没有动手?”周香宝问。

应恣生:“没说要亲自动手啊,硕鼠消失,任务就完成。”

曾宝璃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她手上还沾着佘焘的鲜血。

来不及多说,几人已经被接连送出站。

应恣生站在原地,等待着熟悉的潮水将他淹没。

水雾渐浓,他突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丰……”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黑色河水将他吞噬。

白玉桥上,应恣生捂着脑袋,摇了摇头。

机械音提示:

【恭喜您成功出站!接下来系统将为您进行核算。】

【旡心夊饭店主线任务找到老板成功,获得功德400。】

【旡心夊饭店出站任务成功,获得功德600。】

【获得“龙主厨的招牌菜旡心夊”,折算功德100。】

【恭喜您,第三站共获得功德1100。】

那道招牌菜竟然值100功德,怪不得那么多客人争着去吃。

周香宝站在白玉桥下等他,见他安然无恙地出来,反倒发脾气似的摔了摔手走了。

应恣生摸了摸鼻子,跟着他回了房子。

苏婵早就在家里等着,看见两人暗示出来,松了口气,刚要说准备了吃的,就看见周香宝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将门摔得震天响,“他这是怎么了?”

应恣生无奈地将站内的事情说了一遍,几人听着听着,目光也带上了谴责。

苏婵:“你太不当心了!这是能猜测的吗?”

陈从彬:“你是真的不知道地狱有多可怕。”

邓有成夫妻:“你伤了小宝的心,他那么担心你!”

应恣生:“……我错了,我是个罪人。”

他身上的伤口出了站就好了,只有些隐隐作痛。

应恣生端着苏婵准备好的吃食去敲周香宝的房门,“周香宝,是我。”

本以为要叫很久,谁知门一下就打开了。

门后的少年红着眼睛,嘴翘得老高,好不委屈。

“我错了。”应恣生认真道,“我下次保证不赌了,好吗?”

周香宝不吭声。

应恣生想了想:“我下次肯定提前告诉你,但是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话对你不好。”

周香宝立刻皱起眉头。

应恣生:“我肯定提前告诉你!”

“你根本不懂我生气什么。”周香宝彻底没脾气了,他松开抵着门的手,让应恣生进来。

应恣生坐在他的小沙发上,很认真地问:“你在生气什么?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

周香宝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放空,“你总是这样,明知道这些事情对自己不好,还非得去做,那些人又不领你的情!就算、就算是为了我、我们,你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不喜欢这样。”

“你们都是这样……”他喃喃道。

应恣生终于明白他在生气什么了。

周香宝只是想起了他的亲人,他的手握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符,眼睛依旧红得像个兔子。

应恣生突然有些不安,周香宝是将他也当作了亲人吗?

他从小到大,只有外婆一个亲人,没经历过这样的感情,不知道如何应对。

就连朋友,也只有沈筠屏一个。

周香宝看着他迷茫的神色,又叹了口气,“应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觉得你提前告诉我会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不希望,你随意地对待自己。”

“我?”应恣生疑惑。

周香宝问:“你有什么爱好吗?或者喜欢的菜?喜欢的饮料?喜欢的歌曲?”

应恣生摇了摇头:“我对物质不挑。”他也没什么好挑的,穷人家的孩子有什么资格挑剔。

“这不是穷不穷的问题。”周香宝很严肃,“是你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应哥,这里的所有人都把自己当个人,只有你,就好像天生是个魂魄,不在乎哪里来,也不在乎去哪里,哪怕下地狱,也好像事不关己,你就没有什么很想见,很喜欢的东西吗?”周香宝再次问道。

应恣生茫然地看着他,手不由自主地捂在了心口。

他很想见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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