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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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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阿篱大着胆子对上萧衍的脸:“大人为何有此猜测。”她这才惊觉面前的人有些不悦,虽然脸色依旧如碧潭春水般平静,但是一双眸子如同被凉风席卷裹挟,带着冷漠疏离。

面前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是没头没脑的一问:“你可知道北疆。”

“回大人,北疆在大梁极北边境,风沙被地,终年无雨,四时晴晒,谷稼不生。”由于摸不清楚这位大人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她得更小心应对才是,于是把书本中读过的有关北疆的描述一股脑倒出来。

“家里有人去过?”男人刨根问底。

“没有——吧。”自她有记忆起家里便生活一直在大梁南境,连中部的长河都未曾见过。

“程先生何时来的医馆?”

这个问题阿篱也答得快:“大约五年前,他初到江州无处落脚,父亲见他颇通医理,便留他在医馆。”

见阿篱答的坦荡,萧衍便按捺下内心的怀疑,与她说:“程先生的诊室里被栽赃的赭信石俱被搜走,对方也没留下任何破绽,这里没什么可查的了。”旋即又道:“本公子还有要事,你先回吧。”

阿篱不想她这一趟除了一个“县主亡故”的坏消息一无所获,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民女斗胆问大人,是否知晓此案何时开堂审理。”

若是时间充裕,她好多些时日筹谋对策,而且这件事的结果其实全看那位皇子想不想追究,说到底,整件事根本毫无作案动机,不过是掌权者弄权,他们升斗小民遭殃罢了。

“后日。”

“……”看来今日的收获是两个坏消息。

“我先前答允过保下叶家,不会食言。”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阿篱虽不知道他要如何帮,还是稍稍放心些许。

“民女拜谢大人,民女先行一步。”

然而行至一半,阿篱却傻眼了,难道要当着后方这个大男人的面钻狗洞出去?对了,他不会也是钻狗洞进来的吧,毕竟前面正门贴上了封条,是不容毁坏的。

萧衍见阿篱走了又回,在他面前福身道:“还请大人先行。”他不错眼地盯了阿篱半分,方才明白她的意思。

“本公子略通内力,无需钻狗洞。”言罢,略一招手,身影越过屋顶消失在后方的屋舍间。

阿篱从来时的狗洞钻出去,顾不得发梢间的尘土,快速拉着青钰回府,父亲后日受审,她总得做点什么。

“姑娘,你鼻子怎么红彤彤的,像是哭过?”

阿篱意识到应该是自己擦洗的时候擦久了。

“没事,爬狗洞碰了一鼻子灰,擦红了。”又立马想到自己刚刚顶着红鼻子与那脾气古怪的大人说了好一会子话——算了,方才萧大人一直沉心案子,她也几乎一直垂着头,谁在乎她鼻子是不是红的啊。

快至午间主仆两人回到府里,阿篱便收获了今日第三个坏消息——母亲昏倒了!

千帆此刻正守在母亲的床边:“阿姐,你回来了,母亲去狱中看望父亲,回府就倒在大门口了,幸好温妈妈出府看到。”

“可叫了大夫给母亲瞧,怎么会晕倒,父亲昔日里制的救心丸给母亲用了没有。”阿篱忙不迭问道。

“外面的大夫听说是叶府来请,都不愿过来,不过我跟着父亲也学了些脉理的皮毛,母亲这是心内悲痛,五脏郁结,气血攻心昏过去的,救心丸已经给母亲服下了。”千帆一一交代着。

阿篱坐在床弦拥着弟弟,察觉到小人儿身子在她怀中颤抖,她轻轻安抚着他:“没事的,会没事的。”

外间哄闹的声音却又在耳畔响起,白羽领阿篱的吩咐出去查看,却见几队官兵已经闯进内宅里,将每个房间团团围住,摆出严防死守的阵势。

见到从上房探出脑袋的白羽,领头的官差很是不客气:“奉知州之命特来搜查府内勾结外贼的证据,若有妨碍公干者,杀无赦!”

官差的声音响亮地连在最里间的阿篱都听得真切。真是荒唐!她一时又气又恼,勾结外贼?到了这时她要是还看不清楚叶府这是被人针对了,多少就是傻了。

叶家到底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要惹得堂堂四皇子用这种污蔑的手段赶尽杀绝。

然而她冲动地冲出屋子,院内热烘烘的阳光一晒,僵硬麻木的四肢逐渐恢复气力,脑袋也清明了许多。她这样冲出去,便是坐实了妨碍公干,待会是否搜得到证据,她也要担上干系。

“小姐,回去吧。”白羽同她说着。

阿篱站在醉荷堂的屋檐下,瞧着来来往往的官兵,将家里的器物凌虐的东倒西歪,青钰站在她的身侧,气愤地瞪着眼。“青钰,你说咱们浣花堂那些花是不是也被糟践了。”

官兵们没想到翻箱倒柜的这一番竟然一无所获,悻悻地回去复命了。

阿篱赶着回她自己的院子,果然满院残花败叶,明明前一刻还明媚鲜妍的花朵,此刻被碾碎在泥土里,石缝间。

疏疏地细风吹动门窗吱呀作响,有大朵的木槿再缀不住枝头,“啪嗒”落在地上,满地破败的花朵似乎知晓自己生之终焉,将仅余的香气辗转交织进南风,飘向高远的晴空。

“小姐,夫人醒了。”白羽一进浣花堂便看见站着怔怔出神的阿篱,青钰劝道:“小姐,这些花咱们等过了冬,明年还可以再种。”

“嗯。”收回心神,阿篱步伐飞快。

叶母已经知道了家中被搜查了一番,昏迷后醒来,她心内虽有余戚但透彻了许多,丈夫将实情尽数告知自己,是希望自己能护好家里的三个孩子,如此,她自是不能让丈夫对她失望。

吩咐了下人整理被搜的混乱不堪的宅子,叶母将阿篱与千帆单独留在房间,语重心长地同他们说:“咱们叶府凭借你们父亲一手妙手回春的针法,从岭西僻地迁居到江州不过二十载,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叶府的下人也从未受到一丝一毫的苛待,便是你们父亲经营医馆与那冯记医馆摆了十几年擂台,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

“想是人生在世便无法时时称意的,不知几时便会身陷囹圄,但是你们要知道,乱中极易生变,这个时候要紧的是守好门户,见机行事,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叶母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也是我昨日为什么要亲自叮嘱一番余大。他们外院不似内院全是女眷,内宅里于我们日常来往频繁,任何行事我们也都看在眼里。那些家丁护院虽有身契握在我们手里,但是权势利益迷人眼,平日里这些男人又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走动,稍有不慎就会弄出些裹挟夹带的事,今日府中的搜检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声势浩大来势汹汹,要说没有搜出东西的底气我是不信的,今日是咱们防范住了,后面更是不能松懈。”

“女儿记下了。”

“儿子记下了。”

看到两个孩子明悟自己的意思,叶母放心地阖了会眼养神。

过了许久,温妈妈匆匆赶来上房:“夫人,门外出事了,您快去瞧瞧。”

叶府门口,余大带着大部分的家丁守成一圈,防止外面失声叫嚷的几个疯癫婆子扑进来。

人声鼎沸,早已吸引了大片凑热闹的人群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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