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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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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货物纷呈,下至顽石残页,上至琼玉天书,五花八门,目不暇接。

“四十万仙镝!”

主办者呈上的宝物越了平庸与珍奇的交界,拍价之风也随之溅涨。

镜流仍是坐着,还未发声过,说明她要买的事物还要更贵些。

可那点演出得的小钱,属实杯水车薪,还不如当兵立功来得实在。

你悄声问了白珩,才得知她原是云骑校尉,但正是两年前那场尾鳞之争,让她被指控破坏人龙之谊,从而被革了职,百年内都不可再入军。

即使长生种,又能有几个百年呢。

“她那友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呢……”以至于宁愿付出如此代价,也要一试‘偏方’。

“哈啊,其实没得什么病,就是少活十几年,且两百岁后就会变老而已。”白珩笑道,“但镜流比我爹娘还紧张,我劝不动,就只好陪她一起游历仙州了。两年来游山玩水,倒也快活。”

你嘴巴慢慢张大了。

虽然白珩显然和镜流关系匪浅,但见她活力四射,你从未把她和那‘病重的友人’联系起来。

如今得知她身体埋了隐患,你心中惋惜,竟一时都没法拿平常心对待她了。

白珩看出你心中所想,反倒宽慰起你:“没什么大不了啦。不过就是衰老而已,我可不像别的狐人那样爱惜相貌。”

“倒是胡诌起来了。”一声不吭的镜流,蓦地插来一句,“也不知是谁,每天都要用上近一个时辰,细细打理毛发。”

“那不一样,毛要是打结了,可是很难受的——”

台上的奇巧定了终价。

间歇过后,幕布再度拉起,一柄长剑横陈在桌案上。

“各位可曾记得,罗浮工造之首,制了一柄繁复不摧之鞘,以藏将军那万破之锋?去年征战,那鞘以最后一丝气数护了将军,崩裂寿终,可敬可叹,好不惋惜。”

“但诸位有所不知!”

操持者话锋一转,持起长剑,露出掩在木架后的剑鞘。

玄色鞘身上炽红挥洒,浑如凤凰于漆黑中涅槃,燃起灼灼焰火,似将整个厅堂都照得熠熠生辉。

好精细的剑鞘!

而且……

你感觉好像有点眼熟。

“——工造大能之徒,裴琏,年仅一百三十五,便以一双巧手复刻了师傅的半生心血,还原度九成九!”

随着操持者后半句落下,你的追忆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这不是那个,那个叫什么……哦对,那个叫应星的也仿造过吗?

一个仿,两个仿,甚至还拿来拍卖了,莫非仿造之风在工造盛行?

这倒也不算稀奇。

只是……

不知为何,你直觉有些怪异。

旁人惊叹私语,或是爱其坚韧的剑客,或是爱其华美的文人。

“八十万!”

“八十五万!”

“九十万!”

价格不断抬起,最后仅剩两人在较劲了。

就在人们赌着花落谁家时,一个新的声音加入其中:“一百五十万。”

像是在打盹似的,语调轻而懒散,乍一听以为是个游刃有余的大贵人。

一望过去,原来是个刚变声完成的少年郎。

原先加价的二者不悦地瞥去,却被他回以温和谦逊的微笑,辅以讨巧俏皮的稚气。

二者竟是散了焰火,不再为面子而纠缠,转而将资金留给后面的宝贝。

这九成九的仿品,就被以一百五十万的价,‘让’给了那少年郎。

“多谢二位。”他不知递了什么出去,二人笑笑,便就此成了段君子之交。

在少年拿着剑鞘离开后,你终是没按捺住,对白珩说了句“失陪一下”,便跟了过去。

少年并未走远,正停靠在树下,正把玩这刚入手的仿品,亲昵地仿佛一见如故。

一只鸟儿靠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啄他的发带玩。等你走近后,便怕生地扑棱棱飞走了。

“我能看一下吗?”你问。

少年抬起头,日光透过葱郁树叶,斑驳地落在脸颊上,正好晒到眼睛。

他眯了下眼,晃晃白绒绒的脑袋,这才重又睁眼,金色暖融。

“好呀。”他大方地递过来。

你左右细看,发现第二处染金的缺口和应星所制相同,便指给他看,问:“请问真品也有这个么?”

少年答:“若我没记错,应当是没有的。真品制者追求精细完全,这更像是仿者失误而成。”

他将剑鞘在你手里转了个圈,道:“细看来,共有五、六处类似的误差。卖者称九成九还原,实质只有八成左右。但即便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配得这个价钱。”

“那个裴…裴什么,是很厉害的工匠么?”

“不晓得。”少年道,“只知他出身云骑世家,是个样样精通的天才。三十岁以琴棋书画才子闻名;六十岁当了我祖父的上司;八十岁任乘轩接渡使;一百岁承接家业当了云骑校尉;二十年后又先后拜了丹鼎、工匠大能之徒。”

如此报了一番菜名后,他笑道:“只是‘才’不外露,这位集百家于一身的才子,从不叫人轻易看着他大展身手。我等庸人只能暗自倾慕。”

是错觉么?

你怎么感觉这夸奖有些,暗贬?

但无论如何,少年亦是世家,他敢贬,你是不敢贬的。

你只是斟酌着说:“若对这点残缺有所遗憾,可以考虑去工造司找一位名叫‘应星’的学徒修补。他前些年就已出类拔萃,两年过去想必是手艺更加精湛了。我说得夸张些,若是现在的他,或许就能九成九地还原真品了。”

虽没有直言盗取功名的可能,但这样一说,兴许能给应星带去一笔财富。

你觉得自己作为半月师妹,如此已是仁至义尽了。

本以为自己的真实意图已经埋在了山路十八弯,可一抬眼,却发现少年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

“多谢姐姐推荐。”他道,“只是于剑一道,在下不甚精通,能有八成仿品已是荣幸。若再拿去精修,千金空付是小,让玉叶白附了我这枯木,才真令人叹惋。”

虽不晓得他为何突然如此自谦,你还是下意识道:“公子这般翩翩少年,怎会是枯木?”

“感谢姐姐抬举。”

他站起身,把拍卖上相赠的剑刃,从剑鞘里抽了出来。

“既如此,我也不能负了好心。还请姐姐赐教,将我这块顽石稍作打磨,好配上那未来的九成九。”

少年身量拔长,已高出你些许。

在利剑的冷光之下,金眸中稚气顿消,多了几分猎者的精锐。

嗯?

你发自内心地疑惑,把脑袋转了半个圈。

你是哪里惹到他了么。他为什么,突然要约你对剑?

“哎呀,好端端的,怎的就刀剑相向了!”

仿佛天降救世主般,正好白珩也完成拍卖找你。

见了此景,她便飞也似地走来,把你护在身后,和和气气地对少年说:“这位小兄弟也冷静一下,若是有什么冲突,咱先细细讲来,可好?”

少年把剑略略收回,“您误会了,我只是见这位姐姐似是懂剑,便想请教一番。”

“她有什么同你比剑的义务?”随白珩一起走来的镜流,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自然是没有义务,全是我不情之请。”少年笑说,“所以若姐姐好心答应了,无论输赢,我都会奉上十万仙镝以作谢礼。”

镜流冷声,“你竟以铜臭衡量剑道?”

“说错了,应是二十万。”少年叹气道,“可既然诸位不喜铜臭……”

“那个…”你开口了,“其实吧,比剑什么的,我挺乐意的。不是说贪图那点钱,而是能巧遇同样的爱剑之人,便心心相惜、热血沸腾了!”

*

一方圆台,栏杆上了锁,又用狐人之法略作遮蔽。

其间,对剑双方各站一边,倒转各自的剑,双手覆在剑柄上,躬身行礼。

说是‘各自’,也不妥当。因为你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剑,师傅借给你的也没带出来。故而用的是镜流的剑。

礼毕后,镜流挥手,“请。”

紧接着便是白光闪烁,交剑铮鸣。

仅一两个回合,你便发现,少年那句“于剑不精”,并非自谦。他远不如你。虽身体锻炼有素,但步伐凌乱,剑势歪斜。

若是全力以赴,大抵很快就能将其击败。可对小少爷这么不留情面,似乎不太好。

为了保留他的颜面,你减缓攻势,作出旗鼓相当的姿态,准备先拖延一会。

但少年虽剑术潦草,却是会用战术。

他似乎看出你不攻只守,便转而寻你的漏出。若没有,那就自行创造:

先拉开距离,一手掩在身后,作出提剑而来的假象。却在即将兵刃相接时,在背后一转手腕,将剑换到另一只手上。

在最后一刻,你发现了这一点,改变招式,转劈为扫。

熟料镜流的剑轻巧如流水,这一急转不仅没降力,反而如乘顺风。若是就这么扫过去,必然要叫他的皮肉受些开绽之苦。

你只得改了方向,斜扫过去,只斩落了他一缕发丝。

同时,少年的剑也停在你腰侧。

微风吹来,那缕白发拂过你的鼻尖,你就像吸了动物浮毛般,低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哈哈。”见状,少年笑了下,而后道:“是你赢了,姐姐。谢谢你心善,没有伤我。”

“你看出来了啊。”你道。

“我这脑袋还是懂剑的,只是身子实在不协调,或许我该换个武器了。”他问,“姐姐觉得哪种适合我呢?”

你想了想,道:“你觉得,刀,如何呢?”

“真巧,我也想换这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就此练成一身武艺。”

“总会的。”你笃定道,“你不仅有力,还足智。如此文武双全,必能成为堪比将军的人物。祝你云骑军中一路青云。”

少年眨了眨眼,而后笑道:“原来姐姐还记得我。”

这笑似乎在习惯性的客气上,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欢喜。

你当然记得,他就是当年初次看托蝶幻境时,拉了你一把的好孩子。不然你也不会大胆跟出来搭话。

至于他为什么对你有印象,也很好理解。毕竟当时旁边坐着个长龙角的。

笑完后,少年伸出手,“既然有缘再会、又比试一场,那么便互换一下姓名?——我是景元,风云之景,伊始之元。”

你回握住他的手。

第7章 初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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