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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鲁米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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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筹码是手工毛绒娃娃,我自己做的。已经按照地址给你送过去了。虽然,虽然我不相信什么邪门的...但是我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铭记)

水巫云让释迦去拿筹码,随后系统显示“乌云接受了你的委托”。

画廊...水巫云在回廊中想着,一个画展画的数量不少,如果要确保多人看到那被感染的画作就不是一幅两幅的事情。

感染画作,水巫云思索,来者不善但用意不明。

他看过这场画廊的介绍,展出的几副画作都生动出奇。感染画作是为了触动观画者的心情吗,水巫云不好评价。

他点开镜面,直通画廊幻境。

他本身没有创造幻境的能力,零虽然最终没有达成个回廊的合作,但是夜萧并没有收走在回廊种下的幻境种子。

这就意味着水巫云想去哪个幻境都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他漫不经心地走在空无一人的画廊里,这里的墙壁主深蓝色调,格局布装简直称得上富丽堂皇。

一瞬间,大雾四起。

水巫云抬眸,眼前一片昏暗。

被展出的画作尽数浮上空中,雾中渐显一个黑色的身影。

画廊的主人,来赴约了。

“你叫水巫云。”这是个笃定的语气,“听闻你画艺很好。”华诗没有离开雾区,保持着一个忽隐忽现的黑影留在水巫云的视野里。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水巫云没有向前移动的样子,双方就固定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华诗没有接这句话,淡然开口:“我只是想让那群凡夫俗子了解艺术罢了,我没错。”

水巫云凝望着那团黑影,没有说话。

“不懂艺术的人,连画作表达的意思都看出来,他们甚至无法做到代入感受。觉得看个画展很高尚,就在网络上跟风评论,可终归到底都是蠢笨。”华诗走出了雾区,水巫云一怔。

前者的身体是全灰色的,没有一丝色彩,就像一个雕塑,就连面上表情都没有大幅度变化。

“我问你,我有什么错?”华诗看着水巫云,他仿佛真的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面上却镇定从容,像是这个答案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你很反抗我的到来,”水巫云说,“但你依旧赴了这场无复返可能的约。你问我你有什么错,这个问题凭我给不了你答案。”

“人们的角度,你感染了参加画展的游客,导致他们精神出现了问题,你错在这里。这不是我的观点,而是这个世界就这样。”水巫云抱臂,“你的角度,你对你的画作很满意,所以办了这场画展。结果来的游客欣赏不了你的画作,根本不懂艺术。你恼怒,你对此做出了你的回应。”

“你填补了那份愤怒,你没错,那么我有一个疑问。”水巫云看着华诗。

“你认为,人们觉得你哪里有问题?”

“这件事情无论对错,你都有一个自己的立场不是吗?”

华诗听后笑了,这是目前在他脸上出现的最大幅度的表情。

他看着水巫云,缓缓说:“我知道了,你才能当我的观众。”

后者一愣,手突然被华诗拉住,他被拉入了雾区之中。

进入雾区,扑面是一幅画作,画中的背景是一片花海,一身素衣的少年望向画外,他在哭。

水巫云伸手去挡,结果他直接被送进了画中。

转眼间,花香四溢。花海无边无尽,鸟儿飞跃高空,蝴蝶花间嬉戏。数不尽的花瓣从天缓缓降下,水巫云伸手去接,花瓣落在掌心里冰冷刺骨,他倾手送了花瓣。

水巫云走在花海之中,奇怪的是,烈日高空光线正好,但不论是脚下的花朵还是落下的花瓣,都散着冰冷的寒意。

“你喜欢这里吗?”空气中传来华诗的声音。

水巫云没有回答,他望向脚下的花丛。开口问:“你以怨恨为养分,其实你自己不喜欢这里吧?”

华诗一阵沉默。

“答案因有声赋予意义,华诗,你因何怨恨。”

“这里什么都有,你不喜欢吗?”华诗问。

“喜欢,失乐园何尝不是一种极端的极乐净土。可是,你不喜欢这里,你很痛苦。”水巫云一转身,华诗就在他身后。

“你把自己埋葬在画中,华诗。”

这是一种无声却最要命的手法,这里阳光明媚花满飘香。但这里没有一丝温暖,目之所及和感之所触尽是两种极端。

怨恨像是饿/鬼,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它们肆意蚕/食彼端世界,这是宣泄,不动声色地宣泄着情绪。

但这种情绪无法大胆地裸露在阳光之下,它不被接受,它肮脏无比。

这完美景色之下,藏着无数尸骨,它们形态各异,但都属于画手。

华诗唇口微启:“你太高尚了。”

水巫云:“是。”他抬手,蓝蝶振翅挥走了面前人眼角滑出的泪滴。

画幅破碎,水巫云出现在空无一人的雾中画廊。

“我要送你一份礼物。”华诗的声音就浮在水巫云耳侧,后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快结束了。

一幅画出现在水巫云面前,画面是干净的白。水巫云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摆放杂乱的画室。

在这个杂乱无章的画室中,色彩疯狂的画布随意地堆放在角落,一些未完成的作品上还沾染着斑驳的颜料痕迹。

画架之间,各种画笔、调色板和颜料瓶随意地摆放着。它们记录了艺术家创作的过程,

也见证了悲剧的诞生。

墙上挂着装裱好的画作,它们的色彩和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深沉。一些画作上被带上了白色遮挡布。不只是画作,整个画室之上挂着数片白布,虚无的风吹的布面微微摇晃。

水巫云走在画室中,他看着画作上凌乱洒脱的线条,色彩重艳笔触极其狂放。大部分画上都盖着布,直觉让水巫云没有掀开它们。

突然,“门”被一股莫名的怪力猛地推开。水巫云警惕地望过去,门外一闪而过一个身影,他立刻抬腿夺门而出。

水巫云视觉迷晃地奔跑穿梭在无尽透亮的七拐八绕的走廊里,前面一个白晃晃的身影像是引领着他。耳边传来华诗空灵的声音:

“人们把跟风视为潮流,是否考虑过言论是一把不带血的利刃。”

“身为同类,为何要利器相向。人们在变相进化,化为言论杀手的跟随者,他们有错,但却最容易得到原谅。”

“无知的凡人啊,我们以求生为艺术,将铭记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曾聆听野兽的低吼,风吹过无人区,荒野之上死机遍地。我低头,发现自己早已扭曲不堪。”

水巫云喘气跑着,耐心地听着华诗叙述,没头没尾的话语组织起来,宛如一场寂静无人旁观的谋/杀。

一阵强光而过,那扇画室的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巫云眼前。他的手只是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随后用力推开门。

原本昏暗的画室变得蓝光遍布,震撼却惊悚。每一张画作上的每一触线条呈亮蓝色块,水巫云不可思议地走入画室。

“以......血作画...”他当即想到了这点,他在早期进入梦境的时候,因为境地不稳定而陷入过梦境乱流。

他见证过痕检后的凶案现场,那是他第一次目睹血痕肆意地溅在地板上。

“水巫云。”

一声虚弱灵幻的声音在水巫云后方响起。

“你也是言论的受害者,或许你从未察觉,我已经在一次一次的梦里,见过你很多次了。”

“我在找一个人,哪怕没有回应。我想带他亲眼感受这场,最盛大的凋零。”

水巫云心口一紧,微启的嘴角发不出一丝声响。眼前灰色的石像向他微微张开手,淡然一笑。

“特别的观众,你找到我了。”

水巫云伸手,将转瞬变得冰冷的尸体抱入怀中。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降在灰色面颊上变成一道克莱因蓝的色痕。

这是水巫云应邀而来给出的回礼。

华诗到最后,终于有了一抹色彩。

微风带走了华诗,水巫云在遍地花海中目向远方。

这场悲剧没有凶/手,凶/手是第一个死者。

这场悲剧没有死/者,因为他从未死亡。

“华诗,画师。铭记啊,是你找到我了。”

从一开始,水巫云都是被邀约的那一个。铭记放出人们精神出现问题的信息吸引水巫云,就是确定后者一定会赴约。

系统没有检测铭记是伪信,因为他没有说谎,他口中精神感染者只不过是他自己而已。

水巫师出了画作,而这画面上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

“使者,我在手织娃娃的怀中,发现了一张遗/书。”

“你好,我唯一的听众。当你看到这份遗/书的时候,我已经奔赴下一场梦境了。”

“相信你一定对画廊的事情心存疑惑。如果是从我口中,解答或许会有些别扭,但恳请你看完。”

“我是被丢弃的孩子,后被孤/儿/院收留。从小我就因为性格孤僻和同龄人玩不到一块,但我对艺术有着超乎常人的认知,这么说或许会觉得我很自夸,请你别介意。”

“我对艺术的痴狂自心底蔓延在意念的每一处角落。高二那年,我的指导老师带着我参加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画展。”

“我满怀信心地将画作展示给人们看,得到的,却是因为画面过于凌乱、色调凝重,在人们的窃窃私语中被埋葬。”

“我没有想到,有人把我的画作拍了下来,发到网络上,带着‘锐评’把我的心血贬低的宛如泥/潭/垃/圾。”

“那些言论仿佛快刀,一刀刀将我的封杀在舆论大海中。”

“或许你很好奇,那是一副什么样的画作。其实你早就看到了,还记得吗,那片花海。”

“那幅作品,就是花海凋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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