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也就是二零一八年,十二月的冬天,下起了雨夹雪。
说句搞笑的,陈胜还在给杨安发消息,一直都是那个许久未亮起的□□号,他这几年一直发消息,早中午的问安,节日祝福,分享生活趣事,自己有时候就会看着这些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都怀疑自己有病了。
陈胜:杨安,有一个冬令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过圣诞节好不好?
手机放下,床头柜,两三盏灯酒店亮起。昏黄黑夜,星星点缀着夜空,就连皓月高挂的身份,也有了点悲凉。又及其前时,她嘴里永安的话语,伴随冬天的风一起刮去,不再回来。
过了今天晚上,这是第八个没有杨安的跨年夜,陈胜本着希望,想要再等等。
“陈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吧?”婚介所张姨说。
“张姨,我还年轻,不怕,况且我没找到合适的。。”陈胜拒绝。
这个叫张姨的之前是陈胜的病患,治好了之后看他没有老婆,看起来可怜,想给他介绍对象。
“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听我一句劝好吧,早点结婚。”张姨说。
“张姨,我不结婚,我不会结婚。”陈胜说。
“哎哟,男人哪有天天吧不结婚挂在嘴边,那怎么行?”张姨埋怨。
“喂喂,什……什,什。”陈胜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装做信号不好。
“滴滴滴滴”□□提示音想起。陈胜疑惑点开。
杨安:陈胜。好久不见。
他双手捧着手机,呆愣一瞬。
杨安:明天来接我。
我回来了。
病治好了。
连这几条□□。
陈胜截下十几张图来,没忍住内心的激动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你回来啦?你真的回来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好想见你……”他颤抖声音道。
“嗯,回来了,你们还好吗?”杨安问,“很抱歉这些日子没能在你们几个身边……林越楠还好吗,你们还联系吗?”周围是行李箱轮子拖来拖去的声音。
陈胜想了想开口:“我们都考到了大学,挺好的,还联系,你呢?病怎么样了?”陈胜问。
“我差不多,医生说接下来就是静养就行了。”杨安温婉的笑着,“我在机场,有点冷啊。”声音颤了颤,“来接我好吗?”
“好好,我马上来,你别挂电话好吧。我跟你说这些日子一个人好辛苦,我想你了,很想……”陈胜自然是惊喜万分,内心如同结婚礼炮同时一百发开。穿着袜子也不肯放开手机,起身还滑倒“吭”一声,又迅速爬起来。
“小心点,摔伤了可不好。”传来杨安的笑声,叮铃一般,陈胜听得很情绪,不再模糊不清。
“好好好,知道了,杨安,你一定一定一定要等我啊,我现在上电梯了,在来的路上,我马上过来。”陈胜按电梯十几下的开门键。
“别按坏了人家的电梯。”杨安说。
“大不了赔,没事,我想见你。”陈胜不会压抑激动的心,从全是,现在也是,他不希望情绪被压抑着。
“你把手机放旁边那,别影响你开车,开车不能三心二意的。”杨安说,“我就在旁边,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你放旁边我听着呢。”
“一起陪我跨年好不好,我卖了好多烟花,你说那个蓝色的烟花,说燃起来很漂亮的,我买了,很多很多,”陈胜说,开车中,“那个福贡机场是吗?”
“嗯,对了,真聪明。”杨安说,“我好想你,”
“每年每月每日每夜,都很想你。”杨安说。
“我也想你,很想,我想见你。”陈胜压抑住想尖叫的心。
“我也想你。”
停机场外停下车,杨安顺着位置找陈胜,他说是一辆黑色轿车,陈胜从远处跑来,不顾形象,“我帮你拿行李,一起回家吧,天冷。”
她穿着一身藏青中长款大衣,下半身是裤子,皮鞋,头发披在围巾上,带着报童帽子。陈胜快步过来,把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生怕她再离开。
“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我这些年好想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他在她耳边喃喃。
八年,陈胜的个头早已长了许多,杨安倒是还和以前差不多,现在在他怀里还显得有点突兀。
其实这里的冬天还好,就是她身体不好会觉得更冷,陈胜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还留着体温。
“回去我给你煮东西吃,我最近学会了好多菜。”陈胜说,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杨安。
“我帮你。”给她扣安全带。几年见过的车祸病人多了去了。自己也经历车祸,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他深深意识到安全带的作用大得很。
“这么久没见,你都壮了那么高,偷偷健身了?吃什么化肥这么能长。”杨安说,上手捏捏。
陈胜里面是一件黑色高领羊毛打底衫,紧身的暖和也勾勒出完美的身线,特别是胸部……嗯。
“当然,我每月都去,在医生群里我可勤快了。”陈胜沾沾自喜。昂首挺胸。
杨安看着他,被逗笑起来:“好幼稚。你怎么还是那样子。”
“哪个样子?”陈胜问她。
“幼稚样子。”杨安回答。
“那你喜欢吗?”陈胜说。
“当然喜欢。多可爱啊。”杨安说,伸手戳他的脸。
“你看你,又说我又想摸我。”陈胜翘着嘴角,转动方向盘。
“老早就想了,感觉手感不错。”杨安说,收起满足的表情,“怎么,陈大医生有自信了,不让摸了?”
“你这算盘打了多少年?”陈胜闻言发问。
“从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抱抱,你当时还凶,我不敢,后边上了高一,还是有点不敢,就一直拖到现在。”杨安说。
“我也有个算盘,从金京,打到了慕特夫,也是打了八年之久。”陈胜说,哼起歌。
“说来听听。”杨安好奇心勾起。
“你。”
“不是吧……”杨安看着他,眼神微眯。“不开玩笑?”问陈胜。
“不开玩笑,要是开玩笑,我断……。”伸出手发誓,被杨安捂着嘴吧。
“说什么瞎话。这可不行啊,”看着停下的车,“到了,下车回家。”放开他。
“好”。
杨安看着眼前的别墅,抿嘴巴,抱胸看向他:“你的?好气派。”
“我们的。”拉着他进去。手舞足蹈的给她介绍一切。蹲下来从鞋柜拖鞋,淡蓝色的。
“这个,你喜欢的样式,还有那个桌布,记得你之前说过的最喜欢的花纹我也买来了。”拉着杨安。
“那个吊灯,还记得吗,之前你说以后要买的。”
楼上,进房一进门他就开了空调,他根据杨安的病情调到可最合适的温度。
”还有你说之前旧酒厂的阳台太小了,种不了花朵,我再客厅找人搞了个大阳台,你用来种花刚刚好,我还联系了师傅,卖了你喜欢的花,等过了二月,到了三四月骗我们一起种好不好?”站在入口,杨安目光追随他。
最后一直介绍到卧室。
“这个是梳妆台,放你的化妆品,口红,粉底液,眉笔什么的。”
“这床,花边是手工编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丝绸的,很软,你很适合。”
“还有这里,你喜欢欧洲风,我让人特地做的。”他牵着她手。
“我好想抱你,怎么办?”陈胜说。
“想抱就抱。”张开双臂。
杨安的身高刚好道他肩膀上那里,差不多够了。抱着这么个活物,杨安还有点不适应,但真的舒服:“你抱起来感觉真好。结结实实。”拍了拍他后背。
“嘶……疼嘛。”陈胜说。
“你还疼起来了,我都没用力。”抬头看这他的脸。
陈胜摸摸她头发,很软,也很长,“我见到我母亲了,她跟我一样棕色的长卷发,跟浓密。”杨安说。
“我想见见丈母娘。”陈胜脱口而出。
“不要脸……”杨安有点不好意思。
“要脸有什么用啊……”弯下腰,亲亲杨安的脸颊。
杨安懵懵在原地。不一会儿脸红起来:“干嘛呀,这么突然。”看着他。
“没干嘛,就是想亲你。”陈胜说。
“就是想亲我?”杨安说。
“嗯……”陈胜点点头,“就是想亲你。”
杨安看着他,“不对。”摸着下巴。
“哪里不对?”陈胜抬头看她。
“应该是我亲你才对……”杨安说,她心理一直有这个想法。
“那,那你亲哪里?”陈胜害羞起来。
杨安看着他笑:“你还害羞了?”
突然心中有个想法,她披着床单,“你可愿意随朕入宫,作朕的爱妃?”
“奴家愿意追随皇上。”陈胜陪她玩闹。
杨安高兴,大手一挥:“赏黄金万两。”
“皇上,臣妾不想要黄金万两。”陈胜说。
“噢,那爱妃想要什么,说出来,朕满足你。”杨安说。
“亲亲我好吗?”陈胜说,扒拉手指头。
“可以。”脱着床单走过我,在他脸上亲了几下,陈胜感觉有点像亲大儿子?
“感觉不对,皇上。”他说。
“哪儿不对?”杨安说。
“在亲几下,臣妾感受感受。”
杨安稀里糊涂在另一边亲了几下。“现在呢?感觉怎么样?”
陈胜伸手揽过她:“感觉很好。臣妾很喜欢。”
杨安捧着他的脸,“是不是想很久了?”
“当然,早就惦记着。”陈胜说。
陈胜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戒指,还是爷爷奶奶留下的那对。
“给你。”取下奶奶的那一枚。整体是金子,镶着一颗绿宝石。轻轻牵起她的手,在无名指戴上。
另一个是嵌着红宝石,所谓红男绿女配。
“好看嘛?”她扬起手指。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从你的笑着,“咱们结婚好不好?”陈胜说。
“好。”
“打电话问问丈母娘?”陈胜说。
“要不你改口叫妈妈,她会很高兴。”杨安说。
“喂,母亲。”杨安打了跨国电话。
“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有时间打电话给我。”奥莉娅说,声音是成熟轻柔,异国语言还有点尽显风味。
“我交了个男朋友。”杨安说。
“噢,是吗,那真的太好了,是谁啊?说来给我听听?肯定很优秀吧。”奥莉娅说。
“他就在我旁边,让他和你打声招呼。”手机递给陈胜。
“阿姨好。”陈胜说,杨安翻译给奥莉娅。
十几句话,最后奥莉娅表示很高兴,并且会订机票要来参加两人的婚礼。
挂断电话,陈胜高兴在房间里上窜下跳,得到老婆母亲的认可。
“过来,别跳先,我问你个问题。”杨安说,表情认真。
“好。”陈胜坐下。
“你是喜欢我,还是想和我睡?我要听实话。”杨安看着陈胜。
沉思。“都想,我会把你的意愿当做第一。你说不行绝对不干。”起身发誓。
“好了,好了,大动干戈的,我没让你跪,我相信你。”手搭在他肩膀上,“我相信你,我也愿意,因为你值得。”亲了脸颊。
说到底杨安还是有点不敢亲嘴。
陈胜倒是不在意,抱着她亲来亲去,脸颊,额头,嘴,脖子,锁骨……。
最后啥也没干什么,抱着她陷入沉睡,安静的躺在她怀里。
半夜,陈胜迷迷糊糊冷醒,还给杨安盖上点被子,亲了几口才恋恋不舍。
杨安起来了,躺在床上,怎么起来的呢?当然是呗陈胜亲醒的。
“陈胜,别亲了。”杨安说,看着天花板。
“可是我想亲。”陈胜坐起身看着她。
终究软了心:“行吧行吧,再亲几口,今天是你的工作日,得去工作。”
亲了几口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陈胜给她拿牙刷牙膏牙杯,牙膏都挤好了,“陈胜,你这搞的我是残疾人似的。”杨安拿着牙刷。
“残疾了我也照顾你。”
“不怕我是累赘?”杨安说。陈胜摇摇头。
杨安打开衣柜,挑出几件衣服,给他换上,“嗯,好看。”
手机电话响了,“喂,怎么了,有人被捅了?我马上过来。”
“早去早回。”杨安只留下这一句给他。
陈胜点头,发动车子,直奔医院。
下车们都没锁跑了进去,无菌室校服,穿上手术服,有点破烂。戴上无菌手套,清点手术用具。
听说这一次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被捅了十几刀,伤亡惨重,警方是五点街道一位大爷的电话赶到的现场,一家烧烤店,中年夫妇抱在一起,还没分开,男的身子紧紧护着女的都不曾放开。
警方紧急调动人员,查清楚了这对中年夫妇的家庭情况。
“男的叫林二,女的叫伍天彩,夫妻,没有儿女但是有一个大哥家的孩子,大哥去世了二十几年。”年轻警员说,“现在还在抢救。”
“还有别的吗?”中年警察说,抽着烟。脸色沉重。
“林二之前当过辅警,挺优秀的。其他的就没了,不过倒是很想□□报仇,当时林二抓住了不少涉黑人员。”
“这个几率很大。”中年警官说。
“继续去调查。”
那个孩子现在成了二十多岁的女青年,也是有了个好工作,匆匆而来,吧“扑通”跪在手术室外,悲哭。
陈胜结束手术,走出来,很熟悉的的人,皱眉,下意识开口:“林越楠?”
女青年一愣,眼眶红肿,“陈胜,我二叔二婶怎么样了,”胸口疼的起伏不定。一会儿哭泣一会儿抽泣。
“节哀。”陈胜只能这么说。
林越楠当时身子就软了下来,瘫倒在地,抽泣。另一台收拾的医生也出来,“节哀。”二叔二婶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