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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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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阿豆和贾铁心讲述时,冯秋水没有将过程说得特别详细。

譬如那一日她见到的奇异景象就被按下不表,着重给两人阐述了魔气显形的小知识,以及更换魔气显形的小诀窍。

后头的心法学习因与阿豆相似,就没有多提。

阿豆怎么想贾铁心不知道,但她听完两人的叙述,顿时觉得自己的引气入体当真平平无奇,合该第一个讲完。

魔气化雨还在情理之中,但魔气化雀着实意想不到。

贾铁心回顾自己感应魔气的过程,后知后觉地发现当时那么顺利,可能是修仙小说看多了的结果。她对魔气、灵气这类东西已然存在了鲜明的概念,觉得就该是带点颜色的空气、烟雾一类的模样,便在宴采归寥寥几句的指点下立刻成功。

若没有前世阅历的功劳,这会儿她可能还在师尊洞府里和引气入体较劲,更别提与眼前这两位年纪轻轻却能有这般作为的小姑娘在同日出关,简直痴心妄想。

这么想的铁心,口中也这么说了。

“如此看来,阿豆因调理身体耽搁数日,秋水因改换魔气显形耽搁数日。假若你二人未有这方面的问题,出关时日与我应当相差不大。”贾铁心面露惭愧,“我修炼时较为顺遂,并未遇到你们那般棘手的情况,也未有类似的心得、秘诀,恐怕起不到多少帮助。”

秋水闻言笑说:“铁心姐姐再这般推辞,我可要当作是你不愿与我们分享了,我和阿豆都翘首以盼着呢,你就快些说吧。”

阿豆非常配合地用力点头,以表达她对接下去内容的期待之情。

这下贾铁心被赶鸭子上架,怎么都得说了。

对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她满心无奈,开始从头讲述起自己这边的经过。

由于期间实在没有旁的可谈,贾铁心就额外将为什么要选择魔气显形,以及神识使用的内容讲得非常之细,以此来填充完全不值得多言的修炼过程。

至于一介农女哪里来有关八爪鱼、肠道蠕动、血管分布的知识,她一律将黑锅扣到了此时此刻无法反驳的青梅竹马头上,叫冯秋水不由感叹此人当真学识渊博。

……她只得尬笑。

贾铁心自觉没有任何价值的分享,却引起了另两人的思索。

阿豆不知该如何表达听完后的心情,紧缩眉头几次张嘴,却欲言又止。

较善言辞的秋水便成了她的嘴替,不吝于赞美言辞的小千金简直把贾铁心夸到了天上。

“铁心姐姐能提前七日出关,果真自有独到之处。我即便有你这般博闻,也不见得能顺理成章地将八爪鱼与肠融入修炼。师尊曾言魔气显形必是某种执念或极为熟悉之物,神识操控想必亦与其颇有相通之处。如你这般不拘一格的思想,若要更换魔气显形,定能做得比我更好。”

“……嗯!”阿豆也说,“铁心知道得多,又擅长使用脑袋里知道的东西,非常厉害。”

两人频频夸赞,直说得贾铁心面色微红,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交流结束后天色已暗,三人虽已不必特意洗漱,但还是一同去女池泡了一会儿。

期间又说了几句之后安排,一致决定聚在铁心的屋子里一齐打坐。

等疲劳消除,两名同伴在她身边一左一右进入修炼状态后,贾铁心忽然想到……刚才阿豆与秋水都在聊意象的事,几乎没提过她与她们学了不同的心法。

她想了想,觉得倒也正常。

虽然现阶段化血心法比静心诀好很多,但筑基之后情况就会颠倒。况且就算修炼的心法不同,也不妨碍她们依然是共苦过的同门师姐妹。

想通后,贾铁心摆正姿势投入到修炼之中。

阿豆和秋水齐聚,修炼的日子便瞬间比之前热闹许多。

她们三人能一次性运转的大周天数不同,阿豆与铁心多些,秋水少些。然而运行大周天的速度又是秋水稍长,阿豆与铁心次之。两相权衡下来,三人取了个中间数,约定好到时间便停下休息。

期间阿豆去找莫愁人习字,铁心和秋水则继续攻读手中的扫盲读物。

铁心将帮忙续书的事告诉了秋水,收获后者的一番感谢与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见状问秋水怎么了,冯秋水却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既然都这样说了,贾铁心也就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谈起扫盲读物中的风土人情。

“说来,我等不知要修炼到哪种境界才能出去瞧瞧。不知这边的城镇与不渡州有哪些不同,会不会处处都是仙法的痕迹。”

贾铁心口中说着,脑内冒出不少浮空城市的景象。如果能亲眼见到类似景观,这仙修得也算值回票价。

冯秋水登时被此话题所吸引,也道:“定是截然不同。不过我们出身合欢宗,在外行走多有不便。依照卓前辈的性子,或许要到筑基之后才有出宗门的资格。”

“筑基啊……”

铁心摇头晃脑,自觉筑基境对刚迈入练气不久的三人而言太遥远,暂时是不用想了。

小千金却没气馁,反而提出了个似乎十分可行的建议。

“你不用如此犯愁,等我们学术法时问问师尊修仙界的城池风景,再央求一二能否带我们出去长长见识呗。有一名长老带队,便不需要我们都修到筑基了。”

这话听着不太像事事要周全的前千金所言,贾铁心睨过去,对方眼里的好奇之色果然比她还浓许多。

——倒也正常。

“可……这样不会太麻烦长老们么?”她稍有担心,同时也颇觉惊讶,“我还以为秋水会是我们三人中最顾虑这些事的性子呢,看来你与施长老相处得非常不错。”

“过去确实如铁心所言。但师尊令我有话就说,师徒间切忌拐弯抹角,就成当下这般了。”少女言笑晏晏,“而且有话直说也的确更好些,省下不少麻烦呢。”

冯秋水的态度转变叫贾铁心刮目,后者品味一二,也觉有所收获。

阿豆和秋水二人还有可能另投师门,然而贾铁心已学化血心法,与宴采归的师徒关系绑定得更为牢固。

与其担心这担心那,倒不如老老实实道出心中所想。他若不赞同、不愿意,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哪里用得着她们这些练气期的小喽啰操心。

商定事宜再,将此事告诉习字归来的阿豆,三人开启了平静无波的修炼过程。

不出月余,几人就纷纷突破至练气二层。

由于平日同进同出,又保持着完全一致的作息,阿豆与秋水几乎在同一时间晋升境界。贾铁心由于那七日的领先,也提前了相应的日子到练气二层,保持了领头水平。

小境界的提升不如由凡人到练气间的差距大,但丹田与经脉内可容纳的真气实打实地变多,让她们能坚持修炼状态更久一些。

又一番商讨后,三人小小地调整了休息的频次。

与陈天恩关系较近的冯秋水不禁疑惑:“这都过去多久了,按理说陈公子与文砚接受的是大宗门出身的两位长老教导,理应比我们这些特立独行之人更快出关才是,怎的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她们日日在寮舍打坐修行,周围动静即便瞒过其中一人,另外两位却不可能同时错漏。

“确实奇怪,陈公子瞧着不像是特别愚笨之人。莫非是他嫌弃寮舍,不愿回来?”

贾铁心还担心自己把别人猜得过于功利不合群,有种诋毁同门的意味。结果不但阿豆连连点头,冯秋水也说极有可能,足以见得他在两人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好歹同门一场,即使心里清楚在合欢宗里出不了大事,可情况如此扑朔迷离,于情于理也总得问个明白。

正好阿豆还要去找莫愁人习字,贾铁心就和冯秋水一道过去,询问对方近些时日是否有见过另两名同门,并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不曾见过’的回答。

“看来得托师尊去问一问两位长老的情况如何了。”冯秋水沉思道。

“我来。”

阿豆立即响应,拿出通讯珠联系卓英,都没等另外两人再说几句——尽管的确由她询问最合适。

她们初来乍到,尚且摸不清几位长老之间关系如何,但卓英有救几人于水火中的恩情在前,又贵为一宗之主,甚至亦为将他们五人带回宗门、安排其拜师的主持者,关心一下弟子们的状态再正常不过。

想来被问及的吴情长老与沈静姝长老,应当不会太介怀。

莫愁人见状忍不住微笑,面庞中的纹路因此而清晰。

正常筑基修士即便到了最后二三十年寿命,通常也不会有此老态,根基有损对修士造成的伤害便是如此。

“阿豆姑娘与掌门倒有几分相像,行事间都有雷厉风行之态。当日虽是各凭心意决定的师徒关系,如今看来各位长老竟然皆选到了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弟子,实乃缘分。”

贾铁心颇觉奇怪:“我们三人倒也罢了,沈长老与文砚哪有相似之处?”

他道:“铁心小妹妹,完全相反怎么不是一种另类的相似呢。”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贾铁心闭嘴了。

等了约一刻钟,阿豆手中的通讯珠闪了闪,是卓英发来的回信。

三人加上莫愁人听完其中内容,霎时都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据卓英所言,陈天恩因对傅管事出言不逊而遭到吴情长老惩戒,刚学完心法就一掌被打出内伤,如今正在洞府内调养静心,戒骄戒躁。

而文砚那边,沈静姝长老得知他与陈天恩至今未断绝主从关系,一怒之下将其关在洞府内独自修炼,说是什么时候能改掉那副奴才样,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贾铁心……贾铁心晒干了沉默。

最后还是冯秋水开口缓解气氛。

“文砚……文公子被扣下的理由还算合适。陈公子……修炼途中,怎的会忽然与吴长老起争执?对象还是傅管事,着实古怪。”

铁心未出言,心里却在想连冯秋水关注的点都是傅管事的名字怎会出现在此,而不是陈天恩怎么会对傅管事出言不逊,看样子小少爷平时也像这样口无遮拦,结果碰上硬茬子被扎了满嘴血,笑死。

莫愁人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贾铁心,犹豫半晌,还是将他猜测的原委告知三人。

“大约是由借书规矩引起的。陈公子与秋水妹妹在差不多时间借了书,逾期未还后,傅管事定会让吴长老转达提醒。”

男修不由轻叹,眼角细纹加深,容颜更显沧桑衰颓。

“本来只是一桩小事罢了。但依陈小公子的性子,估计在受提醒后额外说了几句藏书阁规矩的不好之处,而吴情长老又必然不满其态度……这一来二去,陈小公子说不定失言讲了几句定此规矩的傅管事‘多此一举’、‘越庖代俎’之类的话。”

尽管只是莫愁人的猜测,几人听他叙述时却觉得仿佛已亲眼见到前后过程一般贴近现实。

冯秋水更加为此补充一句:“陈家在宁凉乃高门大户,子嗣虽不兴旺,仆役却有许多。陈公子恐怕尚未彻底认知到莫前辈与傅前辈……俱是宗门里的前辈,并非家中可呼来喝去的老仆。”

毕竟‘杂役’与‘管事’的头衔,听上去太像下人。即便卓英有言在先,可根深蒂固的观念总会在无意间暴露无遗。陈天恩不是纨绔,脑袋没有那么不清醒,犯不着有意贬低傅桂。他大约根本没想到随口所言的几句不满之言,会被吴情长老定义为‘出言不逊’。

“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吴长老性情冷硬,但下手是有分寸的。这次也只是想给陈公子一个教训,不会伤及修炼根基。”

莫愁人安慰道。

三人均点头,这一篇就这么翻过去了。

其实就算莫愁人不那么说,她们之中也完全没人担心陈天恩究竟能不能修炼。连冯秋水都只是以听闲话的心情来探听小少爷消息,阿豆与贾铁心就更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给他了。

贾铁心甚至在想傅管事着实可怜,一件坏事没做,平白无故挨人记恨——毕竟比起小少爷,她和傅桂关系更好,偏心后者理所当然。

而且陈天恩自踏进合欢宗,也没做过几件讨人喜欢的事。亲手收敛尸骨虽值得敬佩,但这是贾铁心从秋水口里听来的,到底非亲眼所见,种种情绪都浮于表面,难以转化为实打实的好感。

直到她和秋水向莫愁人与阿豆告别,自言不打扰他们习字而离去之时,贾铁心依然没意识到其实她正是那个能避免此事发生的关键角色,还一路与秋水讨论着手头的读物看完后该再去借哪些新书回来。

莫愁人远远地将此情况收入眼底,暗自叹息,心道傅桂果然看得比他明白。

……同门情谊,果真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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