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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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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未现,天地灰蒙仍在混沌中,京城街头巷尾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奏响“雨停啦雨停啦……”的欢呼,犹如地动山摇的气势迅速点燃城中万家灯火。

自八月初延续至今的连绵秋雨终于停掉,贼老天终于放晴了!

很快整个京畿引动狂欢,万千烛光照亮混沌天际,英王府的大小院落也争先恐后亮起,流光小筑的庭院里同样充满手捧蜡烛的奴婢们在竞相欢庆奔走,只是世子爷和姨娘未醒,没谁敢扬声欢呼,只能压住声响偷乐。

值夜婢女绿岫走到内室前禀告雨停放晴的好消息,稍候片刻没收到回应要禀告第二遍时内室屋门忽然被推开,霍灵渠问:“雨真停了?”

“是,姨娘,奴婢们还都在院里呢。”

霍灵渠拢拢披风往明间走,走到主屋廊檐下,看屋外好像真的没雨,她又伸出手臂试,半响没触摸到丝毫水渍,她高兴地裹好披风快步返回内室。

她挂念桑柔迫切想看见活生生的妹妹,可晏霁之总敷衍她,天放晴总能出府了吧。

“你病愈了吗?调养才几日,天天闹要见妹妹,你和莫行首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老天爷连续下雨已经多久,城中多少寻花问柳的男人都憋坏了,莫行首没空。”

“正是因此,妾身今夜才更要出府,且妾身调养五六日深觉病情好了许多,不碍的。”霍灵渠放下纱幔后掀开锦被,靠进他怀中恳求:“见不到妹妹,妾身心中难安反倒容易心思郁结、于我养病不利,世子就答应了吧。”

晏霁之调笑:“起初还劝我莫留宿,没隔两日就派婢女请我回来过夜,倘若我再拖几日,你还预备在病中就陪我赴巫山吗?”

“世子何尝不渴望亲情?您应当明白妾身的感受。”霍灵渠娇柔而肯定的断言刚出,晏霁之就好整以暇问:“我怎不知,何以见得?”

“您厌恶以唇相触,可我们燕好时您也曾主动吻过妾身,世子有印象吗?”霍灵渠仰头,眼眸泛起浅浅温情,淡淡笑意素净,明明谈房事却有不染纤尘的美:“偶尔情到浓时,您会像新生的婴儿般闹着要喝奶。”

一瞬间的狼狈令晏霁之几乎想躲避她温和却犀利的视线,枕边人的恐怖或许就在于此,她能在最不经意间在你根本没有防备时戳穿对方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完美伪装。

晏霁之稳稳心神,自若而笑:“没想跟我一生,此言,流光不觉得很伤人吗?”

“既然渴望母爱,为何事事都不愿意顺你母亲心意?”霍灵渠垂眸,低低道:“至少你母亲盼你早日娶妻生儿育女没错。

有些妇人三十岁出头就做祖母,而王妃已经四十多岁,比你小九岁多的庶弟都娶媳妇了,你还拖着既不愿意娶妻又不愿意生养庶出儿女,能怨亲娘不给你好脸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世子既然有心又何苦?”

“记忆中父母也曾有过几年琴瑟和鸣,在我七八岁时他们渐行渐远,初以为是父亲太过偏宠妾室以致失掉分寸,经事多才懂是母亲心向娘家已忘掉立场,竟把娘家置于自家前,妄想拿晏家填补好助佟家扶摇直上。”

晏霁之以种闲话家常的口吻:“晏家在我曾祖掌权时得封异姓王,自祖父起受尽猜忌,父亲自污名声在娶妻前生养庶出儿女,对我最多的教导是藏拙。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我外祖父应该是天下最会嫁女儿的当家人,嫡长女嫁进异姓王府,嫡次女嫁进后族,嫡幼女嫁入宗室,而三十年前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六品小官。我记得自己有个没出世的同胞弟弟或妹妹,如果能出生应该比你小十五六个月。”

最后句话太像意有所指,霍灵渠抬眸,秋水剪瞳映见他越靠越近的缩影,她眨眨眼,倏然想到前后合计算他们应该有过四年半的床笫之欢。

屋外金辉闪耀,金乌冲破层层云霄阻碍跃升最高云端释放源源不断的光和热供养人间,久违的阳光带来叫人心醉神迷的味道,数不清的人们要看日出,大街小巷熙熙攘攘,此起彼伏的呼声响彻,原来早晨能看到太阳冉冉升起是那么美好。

喜气洋洋从天未启明持续到黄昏,夜幕降临更展开新一轮热闹,酒楼茶肆张灯结彩,街头各式摊贩多如过江之鲫,花灯皮影杂耍说唱脂粉配饰糕果油炸吃食应有尽有,一种喧嚣后归置疲劳的放松和游赏尽兴弥漫在夜市的角角落落,更不必说纸醉金迷的销魂窟。

霍桑柔收到英王世子派长随传的消息,硬和鸨母要求今夜必须出门,闹得气焰高涨时迎面看到个披银披风的玄衣男人进屋,火气顿时萎掉,低头呐呐:“主公。”

“给你姐姐传句话,年底前本座要拿到晏霁之与润州的书信账目往来。”

“是!”霍桑柔忙不迭应,请示还有指令吗?没指令后她急忙告退,鸨母红七娘忧道:“英王世子既然知道了流光和莫欢是亲姐妹,就算为英王府的名声他都不会放任莫欢继续留在撷芳馆,主公这颗棋恐怕要废了。”

男人不在意:“本座从没指望过莫欢能做多少事,无所谓。”

红七娘低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恭顺的姿态为她丰娆的脸庞增添份温婉:“是属下糊涂忘记了,莫欢并非死士出身,她姐姐流光才是您培养的死士,莫欢只是心中有恨要报仇才违背姐姐意愿硬要入风尘。

可主公想过没有?流光从不甘心效忠您,美貌更是天生的武器能为女人披荆斩棘,流光凭着美貌能做许多超出您掌控的事,倘若妹妹和外甥再被英王世子接管,您失掉对她的钳制,只怕今后她办事会越来越不尽心。”

贵胄富商们一掷千金的销金窟自然珠玉画栋陈设奢靡,男人不疾不徐地扫过红七娘,视线瞥见靠墙的琉璃灯盏斑斓富丽,倾泻一室流光。

霍桑柔在妓馆两位打手的陪同下先回趟乌台巷的小宅院,她倒没想带娃只是娃娃黏人,她也不忍心把孩子留在家里孤孤单单的,便抱着小祐赶去马行街头约定地点等候姐姐。

相约戌时二刻,霍灵渠催促暂充当车夫的那位世子爷长随快些赶马车得以提早一刻钟,她刚走下马车,身后传来女子欢喜和孩童奶糯的喊声:姐姐、姨母~~

霍灵渠心头微微颤抖,希冀真实又害怕幻听的复杂缠绕叫她没敢迅疾反应,只能慢慢、慢慢转过身寻声源,只是转过身就看到了,看到活生生的桑柔抱着四岁多的小祐向她走来,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更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妹妹就会消失。

还是娃娃的小祐和满脸笑意活泼的妹妹啊,梦中千百遍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霍灵渠眼底泪光闪烁,刹那间望尽浮生。

霍桑柔欢快奔至姐姐跟前,顿时惊怒:“姐姐你怎么哭啦,谁欺负你?”

“没有、没有,姐姐是高兴的。”霍灵渠伸手抱住他们,眼眸酸涩,极力忍住泪意哽咽:“姐姐还以为会再也见不到桑柔,终于能再看见桑柔又活生生在我眼前,姐姐高兴。”

“桑柔也好害怕,怕姐姐不要我和小祐了,怕再也见不到姐姐——”霍桑柔闻言也想哭,随行婢女朱楼不得不打断她们这番姐妹情深:“姨娘、姑娘,此刻正在夜市街头,公子既然答应让姨娘出府一个时辰与莫欢姑娘相聚看夜市,您合该好好玩才是。”

霍灵渠收住情绪放开拥抱,扬笑道:“对,看夜市,我们好好逛逛,桑柔抱得累了吧?小祐来、姨母抱,小祐有没有什么想要玩的吃的呀?”

男娃乖乖松开他娘扑进姨母怀里,欢声道:“要,小祐要吃甜橙蜜饯要看相扑翻跟斗,小祐还想要面具风筝骑马马。”

霍灵渠宠溺应好,目光那样温柔,和妹妹一起带娃开始逛夜市;霍桑柔担心姐姐病情,边走边道:“姐姐你真的已经病愈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夜里很有些凉,要么我们先找家成衣店给你和小祐都买件斗篷,刚病愈也很容易再感染风寒。”

“姐姐没事,不过买斗篷也好,再玩会儿也许小祐得感觉冷了。”霍灵渠有心想与妹妹单独谈些事,就怕婢女和护卫们支不开,转念想不急在此时,下次见面时她再提罢。

英王世子派出的四名护卫和俩婢女与撷芳馆的两名打手共同跟在他们身后保护,朱楼走过段路后悄然落后几步跟面相温厚的打手闲话:“原来莫行首已经嫁过人,可真想不到呢,看那男娃娃的年纪,莫行首是才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子了吗?可真早啊。”

“莫行首去年七月才进撷芳馆,她以前的事我们哪能知道。”

朱楼恍然哦声,眺望眼见流光姨娘和莫行首正抱着娃娃看杂耍,火光明耀,能清楚地看见这对姐妹兴致浓郁、仿佛不谙世事的闺阁姑娘,简直叫人难以相信她们竟会是娼妓出身,难怪世子爷独宠流光姨娘也要处处防范,这样的绝代美人是多么可怕。

夜市街头火树银花人潮涌动,放眼可见撒欢的热闹,人们浸在自在的氛围中喜不自禁,白龙鱼服的皇帝却神情怔愣,隐蔽在猜谜的小摊旁久久不挪动,侍从忍不住提醒:“主子,人已经走远了。”

皇帝睫毛微颤,自嘲想怪不得这两年他派人在嬴天漾那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流光?

授康二十八年中秋,流光在撷芳馆登台即引发轰动,追捧的勋贵公子不计其数,立冬前被英王世子以四万两白银的天价赎身买走。他知道,听闻还有许多人羡慕嫉妒晏霁之,因为流光在风月场还不足两个月、尚未梳拢,而他好像曾为此嘲讽过晏霁之。

摆字谜的摊主没忍住,喊两位客官干巴巴站那么久要不要玩猜谜?

皇帝本想走开,忽然冒出个念头,问:“十两白银,我写个字谜,行吗?”

给十个铜板都行的!摊主乐得合不拢嘴,给这位阔绰的客官备纸笔,看他一气呵成写完,接过红纸条看看不由得皱眉:“客官,您这字谜不通吧?”

皇帝未语,放下银锭离开。

他的谜面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谜底: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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