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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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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辛蔚的脾气向来不错,在一众NPC中口碑甚好,见谁都是笑脸相迎,很容易玩到一起。可是某一天,在某一关游戏过后,徐辛蔚不说脏话不摆脸的性格可算是彻底变了,甚至开拓了用脸骂人的精髓。

站在黑暗中,坏笑看着一切的男人名叫卯相闲。与徐辛蔚一样,也是一个在游戏进行时,依然可以拥有自我意识的NPC。

不同的是,徐辛蔚的工作任务是同玩家一起经历游戏,并在全新的剧情中对游戏做出测评,而卯相闲的任务则是在已知的剧情中制造难点,越惊悚,他就越兴奋。这也是徐辛蔚不乐意在关卡中碰到他的原因之一。

卯相闲忽略了徐辛蔚冷下的脸,匕首在腕间潇洒一抹,血渍就掩在了黑衣之下,他玩笑道:“徐姑娘快想想办法,又要死人喽。”

徐辛蔚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而去看躺在地上的人。

只见那人头抵墙面,跪在地上,人已经没了热气,可鲜红的血液还在缓缓从腹处伤口流出,这是卯相闲管用的手笔,血液会一直从身体里流出,源源不断,直至流干。

卯相闲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徐辛蔚连忙后退几步,想刻意避开却还是对上了那双定格在惊恐中的眼神。

看清这人不是她认识的面孔,徐辛蔚稍稍松了口气,问道:“这人是谁?你杀他干嘛?”

卯相闲满不在乎,道:“一个对于军中来说,特别特别重要的人物,也是你们惹不起,要供着的人。”

徐辛蔚:“??!那你杀他是………”

话到半截,远处忽的传来疑惑声,道:“诶?小姑娘呢,跑哪里去了?”

那是负责领路的仆人的声音,应当是看跟在身后的新人忽然不见了,便又找了回来。

和徐辛蔚料想的一样,那人轻而易举就瞧见了她,同时也看见了地上早已咽气,快血流成河的人。

他大惊道:“这…这…这人是军师!哎呦!你们这是闯祸了!!!”

那人叫喊声极大,徐辛蔚刚想开口叫他小点声,别让其他人听见了,可眨眼的功夫却不知从哪里就呼啦冒出了许多人,早已把他们团团围住。

徐辛蔚顿时无语,只好缩着身子,站在角落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走剧情。

“完了完了!要是让当兵的知道,准得出事!”

“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本就是逮着机会就找我们麻烦。现在可好,这死的还是个当官的,这不是上赶着要他们砍我们的头吗!”

一众仆人心急如焚,看得出他们对那些当官的怕的很,而惹出事的罪魁祸首却抱手看得津津有味。等众人快急得冒火时,他才幽幽开口,道:“不如我们把他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他死了不就好了。”

那些仆人先前一直没注意到两人,待卯相闲开口,他们似是才惊觉多了两个人。

最先发现尸首的仆人道:“就是他们不懂事,要打就打吧,居然杀了人,还是军师。”

徐辛蔚闻言一愣,没想到居然把自己也扯进来了,忙解释道:“不是,我也是恰巧看见,人不是我杀的。”

然而那些仆人似是对谁捅的人,谁放的血丝毫不敢兴趣,只是叽里呱啦,各自说着想法。

一人道:“像小伙说的,把人藏起来,只要不说就没人知道,我不信那些杂碎还来挨个搜屋子。”

众人纷纷附和,一人又道:“藏井里去,反正都枯了,没人会看的。”

“对对对,好主意。”

主意一定,几人立刻上前,默契十足的脱下衣服把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随后一人扛尸,几人留下清理血渍,分工极其明确。

徐辛蔚看的目瞪口呆,说这些人从没处理过凶案现场她是一点也不信了。

卯相闲倒是不感意外,还正经解释道:“双方之间起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把人蒙住打折了再丢回去也是常有的事。”

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徐辛蔚这才反应过来,道:“所以现在这座城已经落入敌手了?”

卯相闲点点头,道:“年轻的死的死,逃的逃,只剩这群老弱妇孺了。”

自打今姑娘带众人出了客栈,徐辛蔚就觉得那里有异常,可又一直没有头绪,现在经他这么一点,立刻反应过来——是呀,今天见到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孩,年轻男女从未出现过。

徐辛蔚蹙眉,心想难道官府和兵队是直接放弃了这些腿脚不便的百姓,自己跑了?这也太无德了,可转念,她又忽的想起了鸢娘和那女将军。

犹豫道:“没有父母不想带孩子走的,所以这城里大部分百姓都是参军后战死了吧?”

卯相闲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不错,大部分人没跑,参军战死了。”

徐辛蔚不可置信,虽然有些设想,但还是惊讶,道:“女子也上了战场?!”

卯相闲:“是呀,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们公主在的时候就大力推行女子也强健体魄,不用拘束在家,她最器重的一队也多是女将组成的,上战场也不奇怪了。”

徐辛蔚一怔:“你了解那么多,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鸢娘的人,她和一位女将军关系不错。”

见他难以记起,徐辛蔚又补充道:“鸢娘为了探取情报,最后是被烧死在了船上。”

这一提,卯相闲眼睛一亮,道:“她啊,名字我不知道,但你说她是在船上被烧死的我就知道了。她好像是公主从前的亲信,以前没见过,但死后公主还给她搞了个衣冠冢,关系应该不错。”

“公主?”徐辛蔚不确定道,“公主嫁人了吗?”

卯相闲:“有驸马,但也战死了。你问这个干嘛?”

问是否婚配,是因为徐辛蔚想确定鸢娘致死心心念念的将军,小竹的母亲,是否就是卯相闲口中大义凛然的公主殿下。

不知为何,一种不妙的感觉悄然升起,徐辛蔚道:“公主现在怎么样了?她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小竹的孩子?”

卯相闲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道:“你怎么又笨又了解的,我又不是近卫驸马,公主见过谁我那都能知道?”

徐辛蔚心里着急想知道答案,不与他多嘴,只是继续催促他。卯相闲无奈道:“死了,尸体就挂在城墙上,你们昨天来时走的那条道,太阳那么大,估计都臭了,不好看了。”

话一落,徐辛蔚就大力打了他一掌,卯相闲早就知道她力气大,但因为没防备还是被一掌打的踉跄好几步,好在经常被打,他倒是不怒,只是条件反射皱眉反问道:“你有病吧?”

徐辛蔚独自生气,并没有理他。

实话说,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些什么。哀叹战场上那些英勇将士死的冤?可怜这些被困在城中,身受欺凌的老弱百姓?还是在为卯相闲那具不通人情,只看乐子的话生气?这一下,太多情绪涌出,她自己也不知头绪了。

鸢娘死了,她从前把小竹保护的那么好,相信临走前也能把她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吧。

走在前的仆人把两人引进了一处偏院,一进门,徐辛蔚就吓了一跳。

只见,好几个人正顶着烈阳,哼哧哼哧挖着地,而另一边,几人正跪在地上,围着被裹成粽子莫样的尸体低头念念有词。尸体周身插着小旗,贴着符纸,看上去就像在进行什么仪式,画面极其诡异。

卯相闲轻声问道:“诸位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拿着锄头刨的正起劲的白发老人毫不避讳地道:“埋尸,深点就看不见了。”

徐辛蔚眨巴眨巴眼睛,与停下擦汗的言姗芷四目相对,愣愣道:“姗姐姐,你也挖土啊。”

那老人笑道:“年轻人力气大,我就把她叫来了。”

果然,在这里男女平等,只分长幼。可是说好不让更多人知道杀人的事的啊,不藏掖怎么反而更加大张旗鼓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啊。

言姗芷没料到她也会来,走过来问道:“你又不能干活,他们拉你来干嘛?”

徐辛蔚外貌虽恢复不少,但依旧是病怏怏地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个干苦活的料,末了闪个腰中了暑,还得再叫人把她抬回去,唤来简直就是个累赘。

徐辛蔚一时发愣,其他人就钻了空子,一人大喊道:“就是他们杀了人,可得来看看。”

徐辛蔚大惊,忙摆手道:“没有没有,真不是我杀的!”

卯相闲火上浇油,只会添乱,也道:“杀都杀了,有什么不好认的。”他掷地有声,“对,我们杀人,为民除害!”

众人一听“为民除害”一下子都不恼了,也不抱怨累了,纷纷拍手叫好。

徐辛蔚眼皮一跳,这下好了,有嘴也说不清了。当即把他骂了千万遍,又拉着言姗芷挣扎道:“姗姐姐,你可得信我,真是他一个人干的,跟我没关系。”

言姗芷道:“信你,你不会干这种事。”她冷眼瞪了卯相闲一眼,把徐辛蔚拉到身侧,道,“理他远点。”

徐辛蔚没想到她怎么快就信了自己,乖乖被她拉了过去。言姗芷把她带到屋檐下坐着,那里晒不到太阳,温声嘱咐几句后,又拿起铲子,回去刨土去了。

卯相闲看两人动作看得蹙眉,不理解自己怎么就被冷眼哼了,甚至还品出了警告的意味。

徐辛蔚也是一愣一愣的,实话说自打知道言姗芷为什么对自己格外好后,她是有些难过的,甚至有了想要避开言姗芷的想法。

卯相闲不知何时又摸索了过来,一开口就把徐辛蔚吓了一跳,他道:“这人我是不是见过,她是不是也参加了那次游戏。”

徐辛蔚冷言道:“不知道,别瞎猜。”

卯相闲一瞧她的反应乐了,道:“就是吧,叫数学还是数字来着。”

徐辛蔚:“………”

卯相闲:“不对不对,是数独,数独对吧。她差点死了来着,是你放走了她。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要杀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成功了吗?我记得她还是你朋友来着。”

徐辛蔚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推开了他。众人纷纷好奇看过来,言姗芷也瞧了过来,对上那双眼睛,徐辛蔚更慌了,起身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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