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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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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韩俊生坐在东南角台球桌旁的沙发上,脱掉西装外套和领带,上身变成白色,故而叶芷君和汤逸群没有注意到他。

“杆推出去的时候,手臂还有你腿部重心要和杆维持平行。”韩俊生清扫黄球周围的台球,把叶芷君杆前的红球换成他手中的白球,上面的红点朝向她。

球杆、白球、黄球、球袋在一条直线上。

叶芷君维持原有姿势不动,抬眼听他指挥。

“再来一次,肘部和球杆在一条直线上,不要歪,瞄准红点。”

叶芷君再把球杆推出去,白球是出去了,然而是斜着出去的。

“有进步。”韩俊生笑着鼓励她,被回以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

汤逸群在对面抱着球杆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这个正经未婚夫才是电灯泡。

叶芷君再往前虚空索敌,发觉对焦白球的模糊后景中有碍眼的东西,抬头朝汤逸群甩甩手,“你站边上,等下把你打成熊猫眼。”

汤逸群瘪着嘴幽怨地往侧边站远。

再一杆,球还是斜着出去。

“手掌撑扎实,大拇指扣住杆,重心放低。”韩俊生在球桌上示意手部姿势,然后走到叶芷君身后抓住她的手肘,“还是有点歪,不要急着把球打进袋,先把白球直线打出去再说。”

叶芷君调整好姿势,又推一杆,重心太低,她搞不灵清球是怎么飞起来,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抛物线,正中汤逸群脑门的。

物理学不存在了。

还好汤逸群今天戴的是隐性眼睛。

“啊。”他捂住脑门,皱着脸,“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哪有那个水平。”叶芷君起身阴阳怪气:“这是什么原理,好神奇哦。”

汤逸群捂着脑门低下头,身体佝偻,呼吸发沉。

“你真能装。”叶芷君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怕真打出事来,扔掉球杆快步走过去,抓他手放下来检查,一抹红色印记,揉一揉,问:

“头晕吗?”

“晕。”

“会不会想吐?”

汤逸群捂心口。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我们去了哪里?”

“去哪里?”汤逸群喃喃。

“很严重吗?”韩俊生走近前去,“你们坐车还是开车来的,我送你去医院。”

汤逸群哼哼唧唧摸了摸脑门,把头抬起来,弱声弱气:“其实也没有很严重。”

叶芷君垮下脸推他一个踉跄,到柜台买一根冰棍扔给他,到球桌前继续练。韩俊生已经把白球捡起来放到球桌上,等她来,贴身指导。

电灯泡用冰棍敷额头,看面前狗男女你侬我侬不顺眼,横插一脚:“老婆,我们回去吧。”

叶芷君目视前方,四平八稳从嘴里推出一个“滚”,球杆顺势推出,白球滚出去击中目标,黄球落袋。

“Nice shot,give me five.”韩俊生与叶芷君击掌。

“哼。”汤逸群跺脚,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老婆你不爱我了,我头都被你砸肿了,你就知道打台球,明明刚才在车里你还说你爱我,就因为一个台球,这么快就变心了。”说到最后嘤嘤呜呜哭起来。

别桌看到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发出嗤笑声。

韩俊生一手插兜,一手撑在桌沿,俯身用气音与叶芷君交涉:“要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台球有点重量,砸得不轻,你想学哪天有时间再出来,反正你有我微信。”

“谁小时候头上没撞过几个包。”叶芷君专注练球,换方向,打黑色球,高估自己,边都没擦到。

韩俊生轻笑,转头看一眼叶芷君她老公,继续指导。

汤逸群丰富的面部表情瞬间冷却。

好绿的茶。

愣是花20块追加一小时,期间给汤逸群换了一根冰棍和一瓶冰水,叶芷君练累了在旁休息,看韩俊生一杆清台,直到仅剩黑白二球以极其苛刻的位置相对,叶芷君坐在沙发上心脏纠紧。

白球斜击黑球侧面,轻松打进中袋。

叶芷君跳起来与韩俊生击掌,蹦蹦跳跳又小脑萎缩撞进人怀里,脊背覆盖上一只宽厚的手掌,被误会要拥抱,鼻尖嗅到清晰的男性气味和温度,捂住嘴耸了一下肩,后退一步远离,抬头对上韩俊生的眼睛,摆摆手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午饭有点吃撑了。”

“可以理解。”韩俊生点头,目色下移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叶芷君手腕即刻被扣紧,“赶紧回家了。”被汤逸群连拖带拽拎出去,耳边低语:“你去跟他结婚好了。”

“为什么?”走得太急,叶芷君没反应过来,回头看,恋恋不舍。

“我看你们两个天生一对,像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富家少爷和灰姑娘。”

跨出台球室大门。

叶芷君笑,“他要是看得上我肯娶我就好了,以后我就能做富太太了。”

“你离他远点。”汤逸群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严肃地说:“别想着还让他教你打台球。”

“凭什么?”叶芷君眼神不屑,有看破他心思的得意,“你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帅,台球又打得好。”

“我怀疑他是曹孟德转世。”

“你在夸他?”

“他喜欢人妻。”

“哈?”叶芷君笑到发抖,用食指戳他心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汤逸群用矿泉水格开骚扰自己的手,“他为什么盯上你?他那么有钱,什么女人没见过,山珍海味吃厌了要来尝尝你这馒头配咸菜,你没看到他那个眼神吗?以为你怀孕了,看你的小肚子跟看到女人走光一样,发情的公狗!”

穿过走廊到电梯门口,摁下行键。

叶芷君冷笑,抄起手,“你在家盯着我内衣看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自己猥琐,以为别的男人都像你一样。”

“我。”汤逸群理亏,握紧矿泉水瓶打自己掌心。左侧电梯门开,走进去,电梯里还有一对母女,小姑娘六七岁,扎着两根麻花辫。他压低嗓音在叶芷君耳边:“我也就看看,什么都没做,也不是专门盯着看,就是走到阳台边上,太扎眼了,它是死的,我看它几眼,它又不会缺胳膊少腿的,还是扇我一巴掌。”

叶芷君抬头斜眼看他,“还是很猥琐。”

“你好意思说我!”汤逸群嗓门大起来,下一秒就收回去,转头侦查那对母女,对上小姑娘圆溜溜巨峰葡萄似的眼睛,扯了一下嘴角,等她们到二楼出去,才说:“你喝多那天强吻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一个女流氓都干上性骚扰的事了,还好意思说我猥琐,酒品即人品!别拿喝醉当借口。”

“对不起。”叶芷君毫无感情波动地道歉。

“没诚心不要道歉!”

“那我给你跪下磕个头。”

“磕头!”汤逸群想起来了,指着自己脑门的红印,“你看看你,打台球把我头都打破了,你还没给我道歉,有多痛知道吗?我砸你一下试试看。”说着举起矿泉水要往叶芷君脑门上打。

“打,你打。”叶芷君指自己脑门,“打完了互不相欠。”

汤逸群再次高举矿泉水,在叶芷君脑门上找位置,电梯门开了,下到负一楼停车场,往她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走出去。

叶芷君脖子前倾,脑袋下折,捂住后脑勺抬起来,跟过去,不甘心:“他要是喜欢人妻不是更好吗?省得我跟你结了婚,一般男人胆子小或有道德负担不敢跟有夫之妇交往,你想和别的女人怎么样我也不管你。”

“我不喜欢这样!”汤逸群转过身,像魔鬼鱼翻转过来,眉头紧锁。

“你不喜欢?”叶芷君遥遥凝望着他,往前踏一步,温柔如水,“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嗤。”她觉得自己装模作样到好笑,瞬间冷脸,“你不喜欢关我屁事,你自己一天到晚颠三倒四。”

余光是白色刺眼的车灯,许多濒死体验者都说看到雪白的圣光,那是升入天堂的通道。

叶芷君身体失重,手腕被掐到窒息,撞到汤逸群身上。

“你他妈走路不看车,哪天过马路被车撞死。”

叶芷君抬头,白色的车灯从身后驶过,钻入空车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从煞白的冰川坠入晦暗的海底,被他脑门上的包逗笑,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带着某种决心来撞击她。

脆亮的、腥甜的、转瞬即逝的,叶芷君尝到这个吻是金属的味道。

汤逸群把脸转到一边,低头捂住嘴,磕到牙了。

难听的嗓音闷热地穿过指缝:“扯平了,互不相欠。”

叶芷君舔了舔嘴唇,觉得刚才在与机器人接吻,四周还排放着它的尾气,很快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她没有反胃。扑过去抓住汤逸群的臂弯,恳求他:“你再亲我一下。”

汤逸群圆润地吐出个滚字,甩开她的手,上车,栽在方向盘上,两肩轻轻颤动起来。

叶芷君很羡慕他一天到晚有那么多可乐的事情。

那轻微的颤动功率逐渐增大,变成走山的拖拉机,磁带卡顿,轮胎漏气。

他在哭——叶芷君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觉得好诡异。

但她能理解,回忆起自己年轻时也总是莫名其妙地哭,找不到确切原因,就像无法找到活着的理由,但她现在明白了,因为不敢死,因为不敢死所以活着。

可见是克苏鲁和大灰耗子在支配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要哭啊?”叶芷君问他。

他一边摇头一边吸着灌进鼻腔变成鼻涕的眼泪说:“我不知道。”

可能是犯了婚前焦虑症。

好可怜。

叶芷君从不放手机的左裤兜掏出三张潦草折叠在一起的纸巾,摊开,抽出一张递给他。

他接过去用咸味的眼泪把纸巾浸湿,擤出鼻涕。

一张不够,再来一张,重复刚才的步骤。

这样的安慰不见效,叶芷君倾倒过去抱住他,嗅到熟悉的体味,捂住嘴哕了一声又回来。

汤逸群抽噎着揪自己领口闻,鼻子堵塞什么也闻不到,“我身上有那么臭吗?”他哭得更凶。

叶芷君摇头,“我晕车。”

“晕车你把窗户开开。”

叶芷君摁按钮,车窗纹丝不动,“锁掉的。”

汤逸群一键把所有窗户降到底,抽搐着说:“我要去买个摩托车。”

“自行车也行,都两轮的,兜风不晕车。”叶芷君想到结婚用什么回礼。

汤逸群仿佛双眼被灼烧般痛苦,想捂住眼又不敢捂,“隐形眼镜滑片了,我要回家睡觉。”

“去我家睡,给你抹点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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