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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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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愚笨,王爷不如唤沥青前来服侍。”李无并未回声,等上片刻,隐便欲往外走去,刚出水榭,外头便下起雨来。

雨丝如织,轻轻拂过水榭,带来一抹不易察觉的凉意,却也似乎悄然拨动了心弦。

无奈,隐只得退回水榭之中,眸光不自觉地落在李无身上,那双狭长冷冽的眸子,在雨气之下下,竟显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隐心中微诧,王爷竟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李无触过的地方,似还带着烫,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她浑身,在李无身边这么多年,与他也从未曾像今日这般如此亲密过。

其实,以隐的身手,莫说有内力之时,便是无内力之时亦是,她不会摔下,而李无薄情冷性,生来便是一副冷心肠,哪怕今日有人鲜血淋漓死在他面前,他亦不会动容分毫。

雨势愈发汹涌,如天际倾泻的银河,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视线之处变得模糊。

许是隐想得专心,连李无何时到了身边竟也不知,他伸手,轻轻拂去隐发梢上的水珠,动作是从有过的轻柔,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她感受到李无指尖传来的温度,那份热意透过肌肤,直抵心底,一时竟无所适从。

“请王爷身份尊贵,但求王爷换个刑罚。”隐跪下朝李无叩首,除却责罚,她实在想不通李无这般到底是为何。

隐的心跳如鼓,每一声都敲打着她的理智。李无的手顿在半空,那份遗留的温热似成了一根线,一端是李无,一端是隐,漂浮流动的雨丝,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

李无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那双凤眼中,有着隐瞧不清的情绪在翻涌。

雨声、风声,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唯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水榭中回响。

半晌,李无收回了手,转身坐回桌旁,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起来吧,雨大,莫跪坏了身子。”

隐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起身,退到一旁。

她垂首而立,目光不敢再触及李无,生怕自己眼中的情绪会泄露分毫。

李无执起一枚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沉寂:“隐,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王爷,已有五年。”隐的声音平静无波。

“五年……”李无低语,似是在感慨,“这五年里,你让本王很满意,每次任务从未失手,是本王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

隐心头一紧,她不明白李无为何突然提及这些,却习惯静默等待他的下文。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眼下已渐停,水珠从檐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溢开。

然而,李无却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下去吧,记得换身干爽的衣裳,别着凉了。”

隐闻言,心中虽有诸多疑惑,却也知此刻不宜多问,于是躬身行礼,退出了水榭。

雨后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与花草的清新,微风拂过,带起她衣袂轻扬,却也吹不散心头的那抹异样。她步伐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直至回到自己的小院,才敢放任思绪蔓延。

房内,她换下湿衣,换上干爽的衣裳,镜中倒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那双平日里冷冽的眼眸此刻却藏着复杂的情绪。隐轻轻叹了口气,她不明白,为何今日的李无会如此不同。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银白一片。隐坐在案前,手边放着一壶温热的茶,茶香袅袅,却暖不了她心中的寒意。她闭上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与李无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冰冷的命令,在他手下训练的那一年,还有……今日那难得的温柔。

“王爷他,究竟在想什么?”隐低语,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夜色。她深知,自己不过是李无手中的一枚棋子,是用来完成任务的工具,而非可以拥有情感的人。但今日的一切,却让她开始质疑这份认知。

正当隐沉浸在思绪中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警觉地睁开眼,手中已暗自凝聚内力。然而,当门被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却是李无那熟悉的身影,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柔和了几分。

“还没睡?”微微放软的语气,却让隐心头更加不安。

“回王爷,属下正准备就寝。”

李无缓步踏入房间,眸光在房间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隐那略显紧张的面容上。他将灯笼轻放在桌上,昏黄的光线在两人之间铺开,似乎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隐是否觉着本王,喜怒无常?”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隐心中微动,却将那抹异样的情绪掩下,只是低头道:“属下愚钝,不敢妄自揣测王爷心意。”

“你很怕本王?”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月色透过窗棂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

怕吗?隐自问,可李无想要的不正是要底下人怕他吗。

“王爷想让属下怕吗?”

李无并未立即回应隐的话,而是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不语。

隐站在原地,心中波澜四起,却不敢有丝毫动弹,只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微妙。她从未见过李无如此失神,更未料到他会深夜造访,还问出这样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正当隐以为时间就此凝固时,李无突然转身,眸光深邃地望向她,那双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在这一刻归于平静。他轻轻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细看之下,其上还雕刻着繁复的图案,隐隐透着不凡之气。

“此玉,名为‘心锁’,赠予你。”

隐上前接过玉佩,将其收入怀中。这玉佩触手温润,入手微沉,隐约还能感受到一股暖流,但转瞬即逝,似是她的错觉一般。

“谢王爷赏赐。”隐垂首,语气恭敬,内心却如同这夜色般翻涌不定。这玉佩究竟有何寓意?为何李无会突然将如此贵重之物赠予她?

李无见她收下,嘴角似是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却又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李无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隐却久久不能回神。

李无回到自己的书房,沥青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连忙上前行礼:“王爷。”

“事情都办妥了?”李无在书桌后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回王爷,一切安排妥当,明日一早,便可出发。”沥青恭敬地回答。

“嗯。”李无淡淡应了一声,脑海中却浮现出隐那双清冷的眸子,以及方才她接过玉佩时,那抹一闪而过的慌乱。

“隐那边,可有什么异样?”李无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回王爷,属下并未发现有何异常。隐姑娘一向沉稳,做事滴水不漏,王爷尽可放心。”沥青如实回答,心中却有些疑惑,王爷为何突然关心起隐姑娘?

李无闻言,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低头处理桌上的公文。沥青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静候吩咐。

烛光摇曳,在李无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教人更觉莫测。

第二日一早,李无便派沥青传话,药要隐送一封密信去京城,隐点头应下后,将青绿侍女装换上。

换上一身利落的劲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长发高束,用一根青玉簪固定,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清冷。

将密信妥帖地收入怀中,隐向沥青微微颔首,便翻身跃上一匹枣红色骏马,扬鞭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很快便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

隐独自一人策马奔驰,一路向东,直奔京城而去。

行至午时,日头高悬,暑气蒸腾。隐在一处溪流边停下,让马儿饮水歇息,自己则寻了一处阴凉地,打算稍作休息,用些干粮。

她刚解下腰间的干粮袋,却突然心生警兆,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只见四周的树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利刃,正悄无声息地向她逼近。

隐心中一凛,眸光淡然扫过众人,暗道,看来是行踪暴露,遭人埋伏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干粮袋重新系回腰间,右手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的黑衣人,沉声问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设伏?”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取你性命之人!”

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便如狼似虎般向隐扑来。隐临危不惧,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在黑衣人中穿梭,手中匕首寒光闪动,招招狠辣,直取敌人要害。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隐武功如此之高,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她。但他们人多势众,渐渐将隐包围起来,招式也愈发凌厉。

隐虽武艺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数十名黑衣人的围攻之下,也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激战中,隐一个不慎,被一名黑衣人找到破绽,一刀刺中了她的腹部。

“唔!”隐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反手一掌击飞了那名黑衣人,同时身形急退,与黑衣人拉开距离。

她低头看了一眼腹部,只见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黑衣人见隐受伤,更是气势大涨,再次蜂拥而上,刀光剑影,将隐团团包围。

隐强忍着剧痛,挥舞着匕首,奋力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她知道,今日若不能突围,怕是性命难保。

“杀!”隐怒喝一声,眼中杀意凛然,手中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招招致命。

黑衣人虽然人多势众,但面对杀红了眼的隐,也不禁有些胆寒。

在激烈的厮杀中,隐凭借多年执行任务的经验,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将数十名黑衣人全部斩杀。

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后,隐也力竭,再也支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单膝跪倒在地。她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

隐的面色因失血而愈发苍白,但她双眸依旧凌厉如刀锋,扫视着满地黑衣人的尸首。夜风带着丝缕寒意,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隐挣扎着站起身,清风拂过,明明已是初夏的季节,她却觉着有些刺骨的凉。

隐步履蹒跚地走到一具黑衣人尸体旁,借着金辉,视线无意瞥到黑衣人脖颈处的图腾。

一只展翅欲飞的黑色鹰隼,鹰隼双目锐利,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空而去。

隐心中一凛,这图腾,她似曾相识……

小腹之处的疼痛愈加明显,疼得让她觉着不太对劲,果然低眸一瞧,指缝间渗出的血水发黑,隐从怀中摸出一只白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下,暂时压制住体内毒性。

眼下要紧便是先疗伤,她记得城外有一座破败的寺庙,从前执行任务时,夜里在那休憩,当时顺手放了些伤药在那。

思及此,隐捂着小腹着身体,眼下她的伤势不便骑马前行,幸而不远,斜阳即将西暮时,赶到了的破庙之中。

此毒有些霸道,饶是隐学制毒一些时日,也未曾见过此毒,尽管有解毒丸压制,可毒性仍旧缓慢顺着经脉蔓延,无奈之下,她只得用内力压制。

庙宇年久失修,蛛网满布,墙体斑驳,透着一股荒凉的气息。隐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隐微微蹙眉,走到神台后方,摸索着打开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匣。

木匣里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都是些常见的伤药和解毒丸。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服下几颗解毒丸,这才觉得腹部的灼烧感减轻了些许。

黄昏已逝,夜幕降临,天边残留着一抹血色晚霞,映照着满地狼藉,洒在隐几进透明的面容上。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混着血水,滴落在她衣襟上,晕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她倚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调息。思绪却回到了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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