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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章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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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君'章十六

“你别不信啊,是真的,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凭着漠蜀王族令牌,我可以随便带一个侍从进南启宫。”说着,景赴雪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思季无奈的笑了笑,道:“我还要回鬼谷呢,师父不让我在外面呆太久,况且,韩冉也不会让的。”

景赴雪皱了皱眉,“你说你,明明才二十七岁,一边像小孩一样听着赤乌的安排,一边又像罗锅老太一样照顾韩冉,真不嫌累的。”

思季撇了撇嘴,默认了。

仔细一想,他还挺愿意去南启宫的,上次去的时候没找到齐沁兰,误打误撞找到了齐沁兰的孩子。

再怎么说齐沁兰现在也是南启皇后,寝宫不好找也是正常的,就算找到了也会有重重侍卫保护,思季很难近她的身,虽然齐沁兰犯不上躲他,但又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和思季说什么呢,解释圣铃和扶祁的事吗?

昨日去东宫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人看守,院子里也十分荒凉,活像冷宫,而扶祁就是那个冷宫太子,他到底有多不讨人喜欢啊,思季心里想着,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虽然他知道齐沁兰如此温柔的人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多差,如今这样也是为了保护扶祁的权宜之计,但还是心疼,不仅是为了齐沁兰,也是为了扶祁。

或许他应该跟着景赴雪进宫看看呢?他应该去找齐沁兰,告诉她鬼谷不会有人伤害扶祁,也许她会很安心,因为思季从来没有骗过她。

顺便,聊聊扶祁的事,第一次见面思季就发现扶祁的话格外少,他真怕扶祁才那么大就自闭了。

“你究竟去不去啊,我最后问你一遍喽。”景赴雪有些失落。

“……去吧……”

思季的回答让景赴雪眼睛亮了亮,“真的?”

“嗯,不过我要先跟江楠他们打声招呼不然该生气了。”思季道。

景赴雪:“……”

饶了大半圈,才找到了在酒肆里打盹的韩冉和一旁撑着头看向韩冉的谢江楠,思季不敢将韩冉叫醒,不然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进宫的,而且还会发很大的火,所以思季直接和谢江楠讲了,还告诉他回鬼谷之后要处理什么什么事务,见什么什么人。

交代完之后,才放心地跟景赴雪上了马车。

一路无言。

……

“来者何人?”马车停了下来,外边传来侍卫例行检查的声音。

景赴雪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微微掀开帘子扔了出去,外面的小斯接过令牌,递给了看门的那个侍卫。

“下车。”虽然得到了令牌,但那侍卫还是让景赴雪下车搜身,可见这次宴会办的多么严谨。

景赴雪有些不耐,但还是拉着思季走下马车,自然的张开双臂,等着侍卫的搜查。

“这是谁?”侍卫不怎么敢搜景赴雪的身,随便敷衍的拍了几下就朝思季走去。

“侍从。”景赴雪淡淡道。

思季看着景赴雪,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方才还那么孩子气地聊来聊去的景赴雪,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他能感受到景赴雪对于这些侍卫没一个有好脸色,这才有点漠蜀王子的风范嘛。

宫外的马车一律不可以进宫,思季被搜完身后跟着景赴雪进宫上了宫内专门的马车。

南启难得的几天没有宵禁,宫道两边都点上了灯,除了思季和景赴雪这辆马车外,前面后面也都有一样装饰的马车,只是马车前的牌子写着不同的字,这样看上去,祥和的同时竟增添了几分喜庆。

“明日才是中秋宫宴,今日你先和我去南启帝为漠蜀准备的宫苑歇息吧。”景赴雪微微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马车缓缓前进。

“我都行。”思季道。

拐进一个岔口后,马车渐渐少了,四周依旧有灯亮着,只是变得静谧。

思季都快睡着了,景赴雪偏过头,安静地看着思季的侧脸,思季自然也感觉到了景赴雪若有若无的目光,只是他并不打算回头与景赴雪对视,就这样待一会吧。

半晌,马车停了,帘子被掀开,景赴雪轻轻推了一下思季,示意他该下车了。

进了一个宫苑,景赴雪先带思季去见了漠蜀王上,好在屋内还亮着灯,他们并没有白走一趟。

“咚咚咚——”景赴雪敲了敲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思想抱臂站在一旁,不住地笑了笑,“你不觉得我们是来偷东西的吗,敲门就敲门,还听里面的动静做什么?”

“我这不是怕父王睡了嘛。”景赴雪解释道。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一个四五十岁的高大男子穿着漠蜀特制的异族服装站在门前,看着威严无比。

此人正是漠蜀君王,景嵘。

景嵘看了看景赴雪,又看了看思季,和蔼地笑了笑,侧身给他们让了一条道。

景嵘一下子就认出了思季,笑着说十年前思季和景赴雪的事,景赴雪听着很开心,思季却觉得有些无趣,毕竟他都要不记得了。

“前几日我才给赤乌先生寄信说赴雪思念你了,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真是缘分啊。”景嵘拍了拍思季的肩膀,笑着道。

“师父也想景伯伯了,还说过段时间要再去漠蜀找您下棋呢。”思季客套道。

“说来,我还欠赤乌先生一个人情呢。”景嵘叹了一口气,

当年赤乌带着思季去漠蜀的时候,景嵘忽然生了一场大病,景嵘镇守边关的弟弟雍樊王景峥又突然回到漠蜀王城,一时间整个漠蜀动荡不安。

景赴雪当时还小,才十一岁多,对于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实在束手无策,整日整日的哭,而思季,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思季一开始还嘲笑景赴雪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但慢慢的,这种嘲笑化为了心疼,可是他毕竟不是漠蜀的人,对于漠蜀王室之间的纠纷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也不可能自作主张替景嵘下达什么命令,所以打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给景嵘治病。

赤乌和思季本来此行只是为了在漠蜀解决一些带着鬼谷机密叛逃的小人物,没几天就就可以返回鬼谷的,之后却在漠蜀呆了一个多月给景嵘治病。

赤乌自小就苦研医术,而且他的师父就是一代神医,医术相比宫中的御医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所以他只不过费了点劲找药材,就把景嵘的病治好了。

景嵘当时还请赤乌在漠蜀对待一段时日,不过被拒绝了,毕竟他们已经耽误很久了,再不回去,鬼谷单凭谢江楠一个人管控,还真不确定会变成什么样。

“景伯伯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和师父学医本就是为了救人的,不存在什么欠不欠人情的这种话。”思季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

“罢了,现在一想到从前的是就头痛,景峥他也安宁了那么多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景嵘道:“时候不早了,赴雪,带思季下去歇息吧。”

“好。”景赴雪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就拉着思季往外走去。

景赴雪是没想到会遇见思季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找人多收拾一间屋子,无法,思季只好暂且和景赴雪同住。

两人看着屋内唯一一张床,陷入了沉思。

床榻并不大,要是两个人一起睡,那么一翻身就可能把另一个人推到地上去,再加上思季睡眠浅,一个晚上翻来覆去很多次都是正常的,他以前一直觉得这说明他警觉性好,还挺骄傲的,但是现在他只希望有个人能把他打晕。

“要不我让人再找床被褥来,我在地上对付一晚上?”景赴雪瞥了一眼思季。

思季连忙摇摇头,“那怎么行?要睡地上也是我睡地上,你一个漠蜀王子,这要被传出去了,影响不好的。”

“没什么的,这个宫苑里里外外都是漠蜀的人,嘴巴严的很,不敢乱说。”景赴雪一脸无所谓。

“这不是他们说不说的问题啊,只是……这……”思季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思季,你我还要如此疏离吗?”景赴雪道。

思季泄了气,一时语塞,这让他真的很难做啊。没错,他是于景赴雪有恩,可是要论谁谁谁欠他什么,那多了去了,他本来就是医师啊,虽然当上谷主后不常去治病救人了,但一身医术不就是为了帮助人的吗。

而且景赴雪对他这样好,反倒有点让人难受。

“景赴雪,你不用感觉愧对我什么或者欠我什么,你这样让我很难做。”思季执拗地说道。

景赴雪最终还是妥协了,让人拿了好几床被褥来,平铺到地上,铺到快有床榻那么高的时候,思季看不下去了,赶忙喊停,只留了两床被褥,一床垫,一床盖。

各自梳洗一番后,思季湿着头发坐到了地上的那床被子上。

“你擦一下吧,不然容易受凉。”景赴雪一边拖着鞋袜,一边提醒道。

“没那么娇贵,放心吧。”思季抖了抖被子,就侧身躺了下去。

景赴雪叹了口气,拿着烛剪一一灭了灯。

思季一如既往的失眠,只不过他今日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一是怕吵醒了景赴雪,二也是想快点睡着。

这间屋子里安静的很,能清楚的听见景赴雪的呼吸声,思季也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没有,也许他没睡着,只是一样不想发出太大的动静。

到了后半夜,思季整个身体都麻了,却还是很清醒,平时虽然失眠,但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一点困意都没有吧,他心说。

虽然景赴雪和他勉强有点交情,算是个普通朋友,但撇开一切不说,思季是真不喜欢和别人共处一室的,这让他觉得很放不开自己,又怕吵到别人。

大概是觉得景赴雪已经睡着了,思季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心烦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刚翻完身,耳边就响起景赴雪的声音:“你也睡不着吗?”

思季:“……”

合着我白装了呗!思季在心里暗骂,但还是礼貌地“嗯”了一声。

他这一刻巴不得立马入睡。

谁懂和一个几年不见的朋友共处一室时冷场的尴尬啊。

就算思季办事效率高,而且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但也不能否定他不善言辞,属于那种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事,都不愿意插嘴一句的人。在鬼谷,他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一些事情他听了之后只是冷冷一笑,就让人不敢多说什么 ,以至于他不需要和那些长老多费口舌,便能很好的处理掉一件事或一个人。

可面对景赴雪,冷淡或者狠戾好像并不适合用,思季只能沉默。

“我们聊聊天吧,我也睡不着。”景赴雪翻了个身,他一只手撑着床,面对着思季道。

“也行,聊什么呢?”思季眨巴着大眼道。

“唔……你认识扶祁吗?”景赴雪坐起身来,盘着腿,似乎对‘扶祁’这个人的话题很感兴趣。

扶祁?是我想的那个扶祁吗?思季心说,扶祁不是一直都不受宠吗,怎么名声都传到漠蜀去了?

“你……知道什么?”思季犹豫地开口。

“你可多了去了,而且我知道的,绝对是大部分南启人都不知道的!”景赴雪道。

南启人都不知道的?

那景赴雪一个漠蜀王子怎么会知道,莫不是两人之间有些交情?

可据思季所知,景赴雪这是第一次来南启,这还是方才和景嵘聊天时提到的,难道景赴雪有人在南启吗,亦或是扶祁去过漠蜀?那更不可能了,齐沁兰如此怕扶祁被发现,定是连皇宫都不让出的,别说漠蜀了,南启长什么样扶祁都不一定知道。

而且鬼谷打探来的消息从来都是最全最准的,千疆当年可是把权侵朝野的九王爷都找不到的密信原封不动地带回了鬼谷,还没让人查出一分一毫,要不是思季不允许千疆去管齐沁兰的事,那么也不可能近几年才发现齐沁兰还有一个孩子。

所以,景赴雪所说的大部分南启人都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呢?

见思季迟迟不说话,景赴雪就猜到了思季并不相信,便开口道:“真的,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

“嗯嗯嗯!”思季忙不迭第点头,而后又道:“别是什么关于齐皇后和太子不合的这些消息,我都知道。”

“这种烂大街的传闻,我自然不会多说,来来回回不就是齐皇后对自己的亲儿子,南启的太子怎样的冷淡,然后连着南启帝一同冷落太子嘛,多没意思,我这的消息,才更值得听。”景赴雪故作神秘。

既然有八卦,不听那不就亏了嘛,思季想都没想就点头如捣蒜,仔细地听着。

“其实啊……着南启太子扶祁……”景赴雪每说一句话就停一段时间,最后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他心悦男子。”

“真的假的?!”思季猛地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瞪着眼。

景赴雪看思季这副模样就十分想笑,这得是多没见过世面啊,在漠蜀,男子同男子在一块的一抓一大把,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本来自古以来的‘成家立业’一说就是为了有个陪伴,好不那么孤单,那么只要互相喜欢,管这个‘她’是男子或是女子。

况且,这个‘家’也不一定非要什么传宗接代,这世间,有子孙满堂的路,那就有单单二人双宿双飞的路,这本就没有什么标准去规定对亦错。

不过想来这也不怪思季,至少这种超前思想还没传到鬼谷。

“很惊讶吗?”景赴雪努力憋着笑。

“当然了!你是听谁说的啊,胡乱传谣再南启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况且这还是关于太子的。”思季有些无措。

“怕什么,没人会说出去的。”景赴雪微微倾身。

思季睡的地铺就在床榻前一点,现在两人都坐直着身体,所以本就离得近,景赴雪又弯了弯腰,两人的距离就不过一根手指头那么远。

思季本能的往后靠,却靠了给空,“扑通”一声,后脑勺撞在了木质地板上。

景赴雪终于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手往后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思季有些不悦地揉了揉后脑勺,抬头对上了景赴雪深沉的双眸,景赴雪什么时候不笑的思季也不知道,看着景赴雪,思季再蠢也知道了景赴雪到底什么意思。

这八成是看上他了啊!

不怪思季自恋,可是景赴雪都行为的确可疑极了,那家正经王子会留一个十年前的好友一同过夜,还抢着要睡地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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