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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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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麟山本是无名之山,当初樵隐看中此山灵秀峻峭,乃麒麟藏卧之势,便在此隐居并为此山起名为“麟山”。不过这个名字也只有熟识的朋友才清楚,镇上居民当然不知道了。

樵隐居住在山中,每月下山一次到石江镇采集生活必须品。或许是老天眷顾,让落难的莫凌和晴儿刚到镇上就遇到了樵隐。

“这帮黑衣人真狠,幸好他们计划中没算到凌儿的存在,否则子修一家三口……”樵隐听了莫凌的转述,为好友夫妇双双遇害而痛心不已。

“凌儿晴儿你们跟我走吧。你们现在去哪儿都不安全,黑衣人肯定还在四处寻找晴儿的下落。”

“莫凌和晴儿谢谢樵隐伯伯,求伯伯教莫凌武功!”莫凌一心挂念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晴儿,才能给虞氏夫妇报仇。

“既然你有这个心,我自然会将武功传授给你,子修本来就是要带你来我这儿学武,我定当全力完成他这个心愿。”樵隐早已看出莫凌骨骼清奇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子修帮凌儿打下了扎实的基础,那么就让他来继续栽培凌儿吧。

麟山离石江镇有三十多里路,因为莫凌的重伤,樵隐专程租了一辆马车。待来到山脚,马车无法上山,打发了马车夫回去,樵隐一手携着莫凌一手携着晴儿,提气向山顶飞快地上行而去。

莫凌和晴儿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两旁景物飞快地向后移去,不知道樵隐伯伯如何身负他们两人还能如此飞速上山。不到一刻他们竟上升数百丈,来到了樵隐的住所。

山间云雾缭绕,温度宜人,四处尽是奇花异草,清泉流动之声美妙悦耳。樵隐居住的木屋座落在山石树林之间,看似朴实却暗藏玄机。旁人不知的是,樵隐除了痴爱武功,对五行八卦、奇门循甲之术无所不通,他的住所看起来平常得紧,周围的景物却暗藏着一个八卦阵。这也是为什么刚开始一段时间,莫凌和晴儿出门老是迷失方向,哪怕只走出不远,都会找不到回家的方向。直到后来樵隐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五行八卦知识,他们才不再迷路。

莫凌的伤势虽重但没有伤及内脏和筋骨,在樵隐的精心治疗下恢复得很快,一月以后已经能够习武。晴儿虽然喜欢新的居住环境,但无时无刻不想念着爹娘。从未离开过父母的她,如何能接受爹爹娘娘再也不会回来的现实。她常在夜里醒来,片刻朦胧中似乎慈爱的爹娘都还在身边,可瞬间便清醒过来,随即想到爹娘永远不会再回来,就难受得眼泪直掉,咽喉似乎被掐住一般呼吸不过来。每当这时她就悄悄跑到凌哥哥的房间,只有钻到凌哥哥的怀里她才能安然入睡。

这天夜里,晴儿梦到爹娘出事当晚的情形,虽然当时她是从门缝里借着月光偷看到黑衣人和爹娘打斗的情形,娘被利剑所伤,凌哥哥被连划两刀的情形却是历历在目。眼看黑衣人就要朝她躲藏的这扇门走来了,爹娘挡在门前,但黑衣人剑光一闪,爹娘双双倒下。她想大叫呼救,却叫不出声,她想拨腿逃跑,双脚却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飘浮酥软。眼看黑衣人就要伸手开门,手上提着的那把剑还在滴血,可怖之极。

“不要伤我爹娘,不要过来……”

“晴儿,醒醒!晴儿,醒醒!”见晴儿一身冷汗,在梦魇中挣扎的样子,莫凌心痛极了。

“凌哥哥救我!”晴儿猛地睁开双眼,但意识还留在恶梦之中,挂满泪珠的大眼写满恐惧。

“晴儿不怕,凌哥哥在这里。”莫凌捉住她在空中挥舞的双手,把她拥入怀中轻柔地安抚着。渐渐地晴儿平静下来,但还是止不住的抽泣。

“凌哥哥,我看见爹娘倒在地上,他们再也不会起来了……”晴儿伤心极了。

“晴儿,爹爹娘娘武功高强一定会逃出去的,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来接我们呢。”莫凌也深知虞氏夫妇生还希望渺茫,但实在不忍让这么小的晴儿承受丧父丧母之痛。

“晴儿好想爹爹娘娘……”说着泪水又泉涌出来,这是离开爹娘之后的头一回,晴儿哭得这么伤心。或许是恶梦唤醒了她那不堪的记忆,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小人儿显得异常脆弱无助。

莫凌暗暗责备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晴儿的感受,她虽然坚强但毕竟那么小,自己不该看着她表面平静就认为她没事。拥着晴儿小小的身体让她尽情地痛哭,莫凌知道悲伤释放出来会好受很多。

“晴儿还有凌哥哥,凌哥哥会一辈子守护着晴儿。”那夜,莫凌在晴儿耳边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这句话,也正是这句话,给晴儿带来了无法言喻的安慰。

那晚以后,晴儿渐渐开朗起来,恢复到之前爱笑的性格。不同的是,她很少再顽皮淘气,似乎被迫长大了好几岁。对于晴儿的改变,莫凌半喜半忧,喜的是晴儿的成长,忧的是这样的成长是从惨痛经历中得来的,他知道晴儿再也回不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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