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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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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沈媞月摩挲着酒壶边缘,轻轻抿了一口。入口甘醇,让人回味无穷。

她舒适地眯起眼睛,抬手倒下一杯,一饮而尽。

月色如水,从窗棂边洒下影子,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少女越饮越多。她脸颊微红,眼神迷离,静静地伏在桌边。

鹤青把她的发带解开,柔顺的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他拨开额前的碎发,柔声问:“想睡吗?”

沈媞月挥手打掉眼前的手,换了一个方向趴着,口中嘟嚷:“别吵我……”

他目光缱绻,打横抱起少女,往床边走去。发尾在空中摇摆,怀中人儿突然环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出灼热的气息:“夫君……”

鹤青僵住了,垂下眼眸:“你说……什么?”

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夫君不认得嘤嘤了吗?前些时日,你还说要带我去镇上添置新衣。”

见他久久未言,少女微醺的面容挂着笑,歪着脑袋:“怎么了?”

鹤青很快做出选择,他重新迈步,轻轻把她放下,掖好被子:“无事。我有些忘了,你能重新告诉我,我还答应你什么吗?”

沈媞月咯咯笑出声,她掰着手指数:“夫君真健忘。那可多了,你说要为我做蜜饯,为我寻回阿娘,为我报答刘婶……”

她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带上委屈:“可这些你都没做到。”

“是我的错,”他叹了口气,轻抚少女发红的眼角,“嘤嘤,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为你完成这些。”

宿醉的后果就是晨起时头疼欲裂,沈媞月捂着脑袋,浑然忘记了昨夜的事。

轻叩声响起,她听见仙尊在门外问:“起了吗?”

“所以我们今天回石桥村?!”

她眼睛瞪大,惊讶地愣在原地。

鹤青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不许饮酒。”

“什么?您别走啊,”她追着喊,“我昨晚干了什么?没有冒犯到您吧?”

青年头也不回地摆手:“再磨蹭,就见不到刘婶了。”

他们站在村口,一望无际的田野扑面而来。

不过数月未回,沈媞月竟也生了近乡情怯,踌躇不前:“要不……算了吧?”

奇怪的是,往日还能见到村民在农田间三三两两的耕作,现在却连犬吠声都不闻。

鹤青蹲下身,野草上有一股淡淡的魔气,他面色凝重:“出事了。”

二人急忙进村,路上不见一个活物,整个村庄都透露着死寂。

“谁?!”

鹤青往虚空掷出一道符箓,九尾狐缓缓显出身影,她舔了舔爪子:“鹤青,好久不见。”

“你把村民怎么了?”他把沈媞月护在身后。

“别什么都怀疑是我做的,我只是路过此地,见空无一人,有些好奇罢了,”她眯起眼睛,视线扫过少女,“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沈媞月垂首,身侧的剑正嗡嗡作响。她安慰地抚摸剑柄,耀灵却蓦地不受控制,长剑出鞘,朝妖狐袭去。

与此同时,孤光似得到召唤,与曜灵同行,一左一右,向九尾狐呈现包围的趋势。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九尾狐又一次狼狈地躲过长剑的袭击,她咬牙切齿:“你们能不能讲点道理!”

沈媞月耸耸肩:“是它们自己飞出去的,怪不得我们。”

“你的实力似乎变弱了,”鹤青若有所思,“不过两把剑,就能逼你至此吗?”

“你以为我认不出来吗?那分明是耀灵剑,与你的孤光同为双生剑,一攻一防,真是配合得好生默契。”

她冷笑一声,想起过往被围追堵截的经历:“天山宗少宗主不是早已……”

九尾狐止住了话语,沈媞月正召唤耀灵回来,以至于从仙尊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她第一次看清少女的容貌:“见、见鬼了。”

她浑身一激灵,竟避也不避,尾巴被曜灵一剑穿过,扎了个窟窿。

她忍痛扯回尾巴,迅速缩小,逃也似的飞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怪物,几下就不见踪影。

少女奇怪地转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她在怕什么?”

“谁知道,”鹤青收剑入鞘,“当务之急是找到村民去了哪里。你离开村子前,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吗?”

“当初村庄被魔族劫掠,临走前宋逢君特意布下阵法,家家户户都贴上符咒,就为了以防万一。”

沈媞月眼中闪过惊疑,迷茫地眨眼:“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魔物,入门后我方才知道,如今连妖都难见,何况魔。可我却总能遇见,若不是我阿娘及时出现,我怕早就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他不忍戳破真相,却不得不说,“那些妖,抑或是魔,全都是冲你而来。”

“为我而来?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脸色突变,心中如波涛般翻涌。她想起不断出现的记忆片段,沈昭缨那三个字,犹如魔咒,紧紧捆在她的身上。

沈媞月呼吸一窒,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夫君,害死了村民?”

“你再好好想一想。”

鹤青抓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你说你阿娘救了你,她不过一介凡人,如何救得了你?”

沈媞月愣住了。

沈母有许多奇怪之处,她不仅能未卜先知,还能巧妙地避开危险,对于心怀恶意之人,她不用亲自出马,那些人就主动过来沈家跪地求饶。

沈媞月总是敬佩她能将恶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可却从不曾想,或者说不敢想,沈母为什么能做成这些事。

她刻意粉饰太平,忽视一切不合理之处。她内心隐隐有担忧,也许说出来,就再也没有家了。

“难道我阿娘是妖,或者魔?”

鹤青摇摇头:“不能轻易下定论,你手里还有她用过的物件吗?”

“有的,”沈媞月从随身携带的芥子袋里拿出一个纸船,“阿娘平日喜欢折这个玩,她走后我把一些锁在了屋内,剩的不多了。”

他仔细端详片刻:“这是纸灵。与点石成金相似,一截木头,一朵花,一张纸,修者能将死物变成活物。修为高深者,甚至能点出近似人的灵。可惜这只是最基础的点灵之术。”

“附近有河吗?这个纸灵上面设有目的地。”

河流蜿蜒而下,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一道船的影子。

沈媞月站在岸边,深吸一口气。

鹤青刚要踏上船,回首望见少女苍白的容颜,关心道:“怎么了?”

“我……”

她尽量不去回想以前落水的经历,闭上双眼,鼓起勇气往前走去。

鹤青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拽,少女惊慌失措地撞上胸膛,整个人都被拢在怀中。

他喉结滚动:“抱歉,忘记你怕水了。”

“那也不用这样,于礼不合……”

沈媞月试图挣扎,腰上的力量陡然变强,禁锢得她动弹不得。

“修仙之人本就不讲究男女大防,我不过助你上船。”

他一本正经,不见羞色,将她临空抱起,放在船沿上。

船沉入水中,摇摇晃晃的驶出岸边。一望无际的江面上,青树翠蔓,交相辉映。

纸灵胜在不用人为操作,它会自行前往目的地。

“还要航行一段时间,不如稍作歇息。”

见沈媞月紧闭双眼,嘴唇不见血色,动也不敢动。鹤青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间,悠扬的乐声流淌而出。

合着潺潺流水声,像是江南小调。微风徐来,吹拂少女鬓边发丝,她侧耳倾听,轻声哼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也许是水光接天的景色太过美好,也许是柔和的乐曲抚平了心中的恐惧,沈媞月睁开双眸,把手伸进水面,荡起一阵涟漪。

“你怎么也会吹这首曲子?”

鹤青放下树叶,眼神一怔:“我也不知,这是我第一次吹奏,好似自然而然就会一般。”

随着话音刚落,脑中蓦地多出一段场景,她一时间恍了神。

那是沈昭缨的记忆。

身处危机四伏的魔域中,一不小心脑袋就会被摘下,大部分魔却安之若素,每晚都呼呼大睡,丝毫不担心危险。

沈昭缨刚来时很不习惯,她像警惕的小兽,怀中抱着剑也不能安眠。

为了打发时间,她常常独自在殿外散步,却总是撞见同样孤身一人的青年。

起初他们并不说话,只是各走各的。时间久了,沈昭缨率先忍不住搭话:“你为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

他看白痴似的斜睨她一眼,转身走了。

沈昭缨以为他不会来了,然而第二天晚上,青年又出现在老位置,指着她手中的糕点:“我想吃。”

那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少女举起糕点,好奇地看他接过,一点一点地咬下。

他很快吃完一块,又盯着她看。

沈昭缨摊开手,满脸无辜,脆生生道:“这是我的宵夜,没了。”

青年毫无愧色,游魂般地又走了。

他们逐渐形成默契,少女每晚会多带一块糕点,就像投喂幼犬,看着他吞下。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他们之间的交流寥寥无几。就这么过了一个月,青年突然开口:“你是哪个宫的?来我宫里伺候吧。”

沈昭缨被带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殿,她这才知晓青年的身份。

魔尊麾下最小的义子,人称七殿下。

说是义子,但其实都是刀尖舔血,踩着同族白骨遗骸爬上去的。

他却与上面六个义兄不同,从不去人族烧伤抢掠,极少露面。就算偶尔出魔域,也总是带着鎏金面具。沈昭缨只在几次围剿魔族中,远远见过他的身影,是以并未认出。

她冒险潜入魔域,是为了接近魔尊,如今也算是误打误撞。

只是这位七殿下性子孤僻,平日不喜与人接近,硕大的宫殿竟没几个侍女。

她乐得自在,能躲懒就躲懒,有时半天都不见人影。

直到那日她进殿奉茶,撞见又一侍女血肉模糊地被拖下去,青年漫不经心地擦拭指节上的鲜血,头也不抬:“就你了。”

她稀里糊涂被塞进马车,才得知是要去参加魔尊的寿宴。

趁着众人齐声道贺,她偷偷溜出去,尝试绕开森严的守卫。

不料在长廊上被拦下。

那人喝得醉醺醺的,举止轻浮,一上来就扯她衣袖:“小美人,你是哪家的侍女?不如让我纳了你,保证你衣食无忧。”

沈昭缨眸中泛起冷意,藏在暗处的手掐了个诀,正要不惜暴露身份攻去,却听到身后传来冷傲的声音。

“五兄是忘了前日的教训吗?”

她望见青年踏月而来,长身鹤立,一言不发地站在尽头,却吓得那人落荒而逃。

他下颔微微扬起,神情冷漠:“还不过来?”

回去的路上,沈昭缨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她眼观鼻鼻观心,在数到第一千时,青年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了那个侍女吗?”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她是五兄派来的细作,想在水里下毒,可惜还没动手就被发现了。她平日负责管理殿内外的仆从,既然死了,你就顶替她的位置吧。”

“你就不怕我也是细作吗?”

“你的目的是杀我吗?”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面无表情地合上书卷:“那关我何事?”

沈昭缨一时语塞:“万一我想杀了你们魔尊,推翻你们的统治呢?”

触到青年事不关己的神情,她聪明地止住话语:“我也就随口说说……”

“怎么最近不见你晚上出来散步?”

少女眼睛一亮:“原来你还记得我呀,我就知道,谁吃了我做的点心都会恋恋不舍的。你要早说你喜欢,我定每晚都带给你吃。”

她想到近日都是酣然入梦,叫都叫不醒,不由有些心虚,头越垂越低:“你总是睡不好吗?我幼时不敢一个人睡,我师……总是在一旁吹曲,让我安然入睡。不如我也吹给你听?”

青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从此,沈昭缨日日都会前来吹上一曲,不管多忙,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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