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昭一出言,矮子瘦子立刻领会其语意,立马走上前,牵制住面前暴跳如雷的男人,强行给他戴上手铐。
“你……你们扣压我做什么?这真凶不是已经查出来了,是她,阿春那个臭娘们,不是我,怎么还把我也带回去审讯定罪?”男人挣扎着,慌乱言语。
“此事,若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怎会发生,他们二人又怎会丧命?”矮子厉声道。
“我负心汉?我那都是抬举她!你们竟还要判我的罪?”男人不满道。
可无奈,矮子瘦子和白砚尘三人牵制着他,如何反抗皆是无用之功。
“……走吧,回衙门,此荒唐案是时有个了结!”林玉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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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屋外此刻已至天明,扶光缓缓升起。
片刻后众人行至衙门,
“矮子!瘦子!召集众堂役,升早堂,审案。”
“好的,头儿。”
不到一炷香时间,矮子瘦子来报,一切已准备就绪。
随后,宋令昭转过身,牵起林玉瑶的手,“走吧!玉瑶,我们一起还清这案子真相!”
“此生还能亲眼瞧见宋大人审案,是小女子三生有幸。”林玉瑶亦伸出手,让宋令昭牵着,两人大步向公堂迈去。
至公堂,林玉瑶站在宋令昭身侧,
后只听宋令昭一声,“升堂!”
门外堂役击鼓三声,
公堂上两厢伺立的堂役手中拿着红酸色水火棍敲地,齐声高喊,“威武!”
棍棒和人声交织,震慑人心。
门外阵阵鼓鸣,还引来了众多百姓围观。
“这……府衙今日早堂审理何事呢?”
“哎,这你都不知道,约莫着是审大街小巷都传遍的离奇杀人案吧。”
“这是找出凶手了?不亏是咱们的宋大人,一晚上就找到真凶,真是英勇神武嘞!”
“听说凶手是醉仙楼的一位姑娘,详细的呢,一会儿啊,自见分晓!”
围观群众在叽叽喳喳讨论着,随着鼓声的结束,周围瞬间寂静下来。
宋令昭落坐在公堂主位上,中间的手指夹住案前的惊堂木,轻轻举起后,重重拍于案上。
“因本县县令回京诉职,将衙门托付于我,大小事宜皆归于我身,昨夜发生杀人案,经调查,已还请真相,现已将凶手捉拿归案,今宋某便在此替县令审理此案,将凶手予以惩处,给我幽州百姓们一个交代!”坐在主位的宋令昭义正言辞道。
“把犯人都带上来!”
话音刚落,
阿春和男人在看守人的带领下,跪在公堂之上。
“你们快把老子放了,老子也没杀人,把老子抓起来干嘛?”男人暴跳如雷道。
林玉瑶听此,大步走向男人面前,冷哼一声后,伸出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啪……”
“此事皆因你而起,若不是你,阿春姑娘怎么会误入歧途?臭男人!”
而后,林玉瑶不以为然,回到宋令昭身旁。
众人皆被这清脆的巴掌响声震惊,男人也被打懵了,捂着脸不知去说什么。
“肃静,开堂!”宋令昭看着林玉瑶浅笑后,敲响惊堂木,欲开堂。
“啪……”一声拉回众人思绪。
“凶手阿春,你可认罪?你以画像淬毒,欲毒杀面前的男人刘富,却不料误杀他人,致两人中毒而亡!”宋令昭询问道。
堂下阿春向宋令昭扣首,“回大人的话,民女阿春认罪。”
“啊,你看吧,真是这个女人!”
“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堂外众人听此皆议论纷纷,指责阿春。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画像?又是从何处买来的毒,行凶过程,细细说来。”
“回大人的话,民女因被面前男人甜言蜜语蒙骗,鬼迷心窍,被仇恨蒙蔽双眼,这画像是我祖传之物,至于此法,是民女偶然间听到醉仙楼的一位客官,提及起曾经宫廷画舫有一画像淬毒案,民女又因略通毒术,遂决心于画像上淬毒,杀他于无形之中,民女才能以解心头之恨,却无奈棋差一招。”阿春提及此,眼中满是仇恨,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神更加犀利。
林玉瑶听到宫廷画舫表情僵了一下,微蹙眉,神色微变。
听此宋令昭亦转头看向林玉瑶,察觉到了她神色的异常
男人却不削一顾道,“你个毒妇,老子遇到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宋令昭回过神,“既如此,民女阿春,以画像淬毒杀人,并致两人死亡,据本朝律法,处以误杀之罪名,减杀人罪一等处罚,处以流行,可有异议?”
“回大人的话,民女……无异议,愿受此罚,谢大人不杀之恩!”阿春又拜了一拜。
“另,商贩刘富,寡廉鲜耻,哄骗欺诈,你虽并未触犯律法,但我宋某今日就处你仗责一百,逐出幽州,并永不能踏入我幽州境地!”宋令昭拍起惊堂木,字正腔圆道。
“什么?你要定我的罪?我并未触犯律法,凭什么定我的罪,难道你宋令昭是公报私仇吗?我不服?”
男人暴跳如雷,随后起身走至堂下百姓面前,煽动道,“百姓们,你们给我评评理,我刘某人并未触犯律法,他宋令昭却想治我的罪,这还有没有王法!原来宋大人就是如此断案的?”
“哎,确实,都是这阿春杀的人,凭什么治这刘富的罪?”
“是啊是啊,宋大人!”
男人的话,引起一众喧哗,“是啊,宋大人,怎么这无缘无故判了这刘富的罪,我们总要知道为何吧?”
未等宋令昭出言,林玉瑶突然走向前去,“百姓们,咱们宋大人不会胡乱断案的,你们可知面前这位人模狗样的刘公子,来到咱们幽州,一直混迹于酒楼,哄骗阿春姑娘,嘴上说要将人赎出去,甜言蜜语,结果呢,人家姑娘怀了他的骨肉,他却亲自灌给阿春堕胎药,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刘公子竟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并到处败坏阿春,如此一个丧德丧心之人,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实乃为祸害!”
“你……你给我闭嘴!”
男人上前想要上前堵住林玉瑶的嘴,却被堂下得白砚尘拦住。
“草民,认为此人道德败坏,应接受惩罚,宋大人英明!”白砚尘走上前,高声呼喊道。
众人听此,亦跟随白砚尘的话,大声呼喊,“宋大人英明!宋大人英明!”
宋令昭拿起惊堂木,于桌上一敲。
周遭再次归于安静,
“既如此,我宋某在此宣判,刘富处以权责并逐出幽州之罚。”宋令昭出言道。
“你们……你们竟治我的罪,打我的板子……”男人争辩道。
“来人,压下去!”宋令昭不听争辩,吩咐堂役道。
“此案已破,退堂!”
只听宋令昭一声,
堂外唯余鸣鼓三声,响彻云霄。
百姓们亦是就此散去。
此案彻底告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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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宋令昭和林玉瑶一前一后进入内室,矮子有眼力见儿的拉走了瘦子和白砚尘出去喝酒庆祝,留给宋令昭和林玉瑶单独相处的机会。
宋令昭回到内室竟看着林玉瑶勾唇一笑。
“宋令昭,你笑什么?”林玉瑶不解问道。
“没,没什么……”宋令昭眼神闪躲,欲逃脱林玉瑶的追问。
“你若不说……我可……。”林玉瑶话说一半转过身,装作不理宋令昭的模样。
宋令昭见此,笑得合不拢嘴,“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我听着。”林玉瑶转过身,眼睛充满好奇之色。
宋令昭向林玉瑶缓缓走近,贴至其耳畔,细声细语说道:“原来,我家娘子也有母老虎的一面……”
林玉瑶听罢,刚要伸出手抓住宋令昭,却被他躲过,“宋令昭,看我不抓住你,你给我等着!”
听此,宋令昭在内室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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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也不跑了,坐在椅子上,“玉瑶,我不躲了,你要打便打吧。”
“怎么招惹完人,就认怂?”林玉瑶坐在他对面调侃到。
“今日见识到了娘子的威风,我宋某以后是不敢惹你了,成婚后我必事事都依着娘子,你说东,我绝不往西!”宋令昭笑着说道。
“哎,他刘富真是一个无德之人!”林玉瑶一提起刘富便气不打一处来,“我林玉瑶此生最恨不忠不义之人。”
说罢,周遭突然安静起来,林玉瑶的眼神开始打量起宋令昭。
面前的宋令昭察觉出林玉瑶的神色,紧张问道,“玉瑶……你……你怎么用这个眼神瞧我,有何事?”
林玉瑶不言,只是突起身走到宋令昭身侧,抬身坐于桌上,缓缓伸出手,并用手指勾起宋令昭的下巴,笑着问道:“宋令昭,你日后不会变心吧?”
宋令昭听此,哭笑不得道,“你何出此言……我……我怎么会呢?”
而后伸出手将林玉瑶勾起他下巴的手紧握,放于胸前,温言道,“玉瑶,你可知,此处唯你一人,再容不下他人。”
望着宋令昭深情的眼神,林玉瑶复问道,“谁知道呢,那昨日为何一提到醉仙楼,你是如此熟悉去那的路,宋令昭,你是不是那儿的常客?”
宋令昭听此慌乱站起身,“我……我之前确实去过一次。”
林玉瑶听此,大为惊讶,宋令昭!他?他去过青楼?
林玉瑶有些恼怒,打算挣开宋令昭的手,“你放开我……宋令昭!”
“玉瑶你听我解释!”
宋令昭见林玉瑶开始挣扎,就知道她生气了,却没有放开林玉瑶的手,反而一把将他拉入怀中,“我是被矮子瘦子骗去的……”
“哦?骗去的?”林玉瑶冷静下来,听着宋令昭的解释问道。
“我真的是被骗去的,你若不信可问矮子瘦子求证,我发誓我只去过那一次!”宋令昭急忙说道。
“为何骗你去醉仙楼?”林玉瑶问道。
1.此画像杀人案,是我一个月前查资料查到的,古代确实有一个这种案子,当时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没记住出处,后来再去找就找不到了,我凭借着大致记忆,写了这个案子。
2.不知道文中处罚犯人对不对,减杀人罪一等处罚是根据唐朝律法的,然后那个杖责我查了挺多资料,没有查清刘富的这种行为到底能不能治罪,我就是觉得渣男可气,然后给他治了罪(如果不对,请提出,我改,涉及专业法律知识)
3.“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出自先秦的《相鼠》
4.对公堂之上的描写,我也是查资料了解的,如有不对之处,请小可爱们提出,我改正
第21章 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