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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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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内安静无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听见。

是以,一向稳如泰山的迟远只稍稍的呼吸加速,也显得格外突兀。

柳茵茵看着他灼灼盯着她的目光霎时转沉,犀利骇人,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闪躲开视线,垂下眸,推推拉拉地将他的掩进被下,一边喃喃道:

“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她既抛了橄榄枝,就觉得这合作也未尝不可考虑,况且北地局势......”

“柳茵茵,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一记暴喝忽自头顶砸下,劈断了她的话,连带着已经藏进棉被底下的手也被拖出来,晾在昏黄的烛火下,露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

柳茵茵吃痛地惊呼一声,忙不迭抚上同样被惊了一跳的腹中胎儿,才不悦地抬头对上迟远睁圆了的凤眸,眉心蹙得极尽,却仍尽量克制已经颤抖的语调,驳斥他:

“我知这不是上策,但你可瞧瞧,你昏迷这时日里,那些镇北军是如何过来的?”

虽程瀛半句不提军中艰难,但柳茵茵从北城到军营一路来,将士的士气,衣着,无不显出如今的镇北军已捉襟见肘。

若非天气寒冷,马匹难行,恐怕匈奴早发兵南袭了,哪还有他们镇北军休整的机会?

“所以你觉得,为了联手西夏,打赢匈奴,就可以将自己的夫君让出去当做筹码?”迟远厉声责问。

他焉能不知如今时局艰难,可将借联姻之势夺北伐之胜这样的计策宣之于口,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是一个妻子该有的态度?

他越想越气,没等柳茵茵回应,就猛地甩开她的手,迅速回躺,侧卧朝里,留下一个崩直的背影对着她。

柳茵茵猝不及防,手上的紫云手镯就这样被磕在冷硬的床榻框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时竟也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也是好意,为了他的北伐大业着想,才提议他顺了西夏公主的意思,这倒成了她的不是?

本见着巴水瑶端着女主人姿态出现在帐中就心中郁郁的柳茵茵,如今是更加烦闷。

她侧头瞥一眼方才还在盛气凌人,眼下又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的小气鬼,一撇嘴,便不想理他,径直起身打算去寻军医。

榻边一轻,榻上的人却又急了,猛地又翻了个身,作势就要起来留人,那动作快得仿佛一条鲤鱼打挺,惊得才绕过屏风的老军医差点没把手里的汤药给洒了。

已经背过迟远的柳茵茵虽听见动静,却有意不去看他,一见老军医面上的惊愕,便以为他是大喜过望,面上一怔,忙抬步去迎,一边道:

“方才高热了半个时辰,才退下热,喝了一碗水,还请大夫再给瞅瞅?”

气归气,柳茵茵到底还是关心迟远的。

她语速极快,事无巨细地向军医陈明他的情况,又将他引到榻边,道了一句“劳烦”。

迟远身体底子本就好,虽然匈奴人下的毒药凶猛,但既解了毒,后续便只余调养就好。

正当军医预备眉开眼笑地道贺时,一抬头,便见大司马半眯的眼睛危险地盯着他,那犀利的目光还不时瞟向少夫人处。

老军医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一回想方才进帐时,大司马夫妇微妙的氛围,他当即将抬起的眉梢又压下去,皱了皱眉,道:

“大司马中的毒虽解了,但先前伤及心脉,如今又身体亏空,还需如少夫人这般心细之人勤加照料才是,另外凡事最好不要逆其心意,最忌劳心伤神。”

说完,他又将方才端进来的药汤碗盖打开,道了句“摊温了便能喝”,就悻悻然退了下去。

柳茵茵竖耳仔细听着军医睁眼说的瞎话,又古怪地看着那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才抬头看向又在掩唇咳嗽的迟远,暗暗嘀咕:

瞧方才甩她那力道,一点儿也不似体虚的模样。

然腹诽归腹诽,千里来见,看见他为北伐之事所受的苦难,披在身上已经松松垮垮的单薄中衣,还有染在胸膛前的衣料上淡淡的没有洗净的血迹,哪能真的不心疼?

她又瞥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汤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才默然走到榻边,将汤碗端起,抿了一口试温,朝迟远面前递了递,道:“可以喝了。”

迟远没有接她递来的药碗,只是沉默地盯着她,面上早没了方才激动气愤的神色,但眼底依旧波涛汹涌。

好半晌,他才一字一顿崩出:“我不需要西夏的支持。”

柳茵茵眸色一顿,没有回话,只手上的动作不停,翻动调羹,随后舀起一勺汤药,再次递到了他的嘴边。

迟远见状,抬手就握住她的手,要将药碗夺走,想让她好好与他说话。

“你先把药喝了。”柳茵茵忙拦住他的动作,也沉声应道,不容拒绝。

四目相对,僵持半晌。

迟远先服了软,将药碗接过,一饮而尽,又把碗放在了一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地道:

“巴水瑶的恩情我自有办法去还,西夏那边我也自有回应的说辞,这事你不必掺和,也不必多想。”

他解释得认真。

事实上,若非先前军中少将犯了糊涂,冰封之前北伐大军就已可逼退匈奴,拖到今日实属意料之外。

如今,他既是死里逃生,柳茵茵又给他带了这许多援兵来,只要等雪融,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这些,他无法与柳茵茵一一细说,只希望她能支持他。

然眼前的她却毫无反应,空洞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对未来的不确定充满担忧。

他急了,一把将人拥进怀里,大掌也粗鲁地压着她的后腰,迫使她与他对视,“你不许为这些闷闷不乐。”

正当时,两人相接的衣料处,一阵极重的撞击从柳茵茵圆鼓鼓的肚皮底下传到了迟远那处,似在抗议,似在诉不满。

迟远眸色一顿,猛然又拉开与柳茵茵的距离,满眼慌乱地低头看像柳茵茵蠕动的腹部,口中喃喃:“这......”

柳茵茵本还沉浸在迟远话中的神思忽被抽回,撞见他慌张的神色,蓦地笑出了声。

“这是胎动。”她素手一抬,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带,将那只总握枪杆的大掌便抚在了圆圆的肚皮上,眉眼笑弯了下来。

迟远闻言,更加惊讶,忙将柳茵茵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床榻一边,又俯下身下,将耳朵贴在了她的肚皮上。

哪知迟远长满胡茬的脸才蹭到她的衣料上,腹中的小顽皮又踹了他一脚。

酥痒的刺痛自腹部蔓延开来,柳茵茵顿觉不耐,忙推了迟远一把,“半年不见,他还没和你亲近呢,你别闹。”

迟远侧头看她,脸上尽是委屈,但也只得悻悻坐好,才又道:

“祖母和母亲也不管管?就让你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走几天几夜来北地?”

“我若不来,她们恐怕更不放心。”柳茵茵面上的笑容淡去,眸色渐渐转做忧愁,又倚在他的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在他胸前蹭了蹭,“这段时日,整宿整宿睡不着,目前也只能让我来了北地。”

迟远听罢,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也不停地蹭挪着。

许久,才低低喃喃一句:“辛苦你了。”

柳茵茵没有回话,只是将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

翌日,柳茵茵是被一阵又一阵的士兵训练叫喊声音闹醒的,榻边早没了迟远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伴着木榻吱吱呀呀的声响,梁嬷嬷便带着伺候的人蜂拥着走了进来。

两位随行而来的稳婆最先走上前,例行问了好些问题,柳茵茵一一作答,并无异常。

但两位稳婆还是不放心,又上前仔细检查了胎位,才提醒孕妇预产期将近,需多加小心的话,才做罢休。

“大司马呢?”柳茵茵到底还是更关心迟远的情况,毕竟昨夜他才刚刚醒来,竟也不多休息一日?

小茗见主子担忧的神色,抢先回道:“姑爷早早就起来了,说要亲自将那位西夏公主和谢礼送回西夏国,估摸着脚程,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柳茵茵一怔,想起昨夜迟远说过的话,倒真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一早就将人送走了。

只是,西夏国当真不会为难于他么?

“少夫人,军营中条件到底是差了些,你又即将临盆,得住到北城去才好。”梁嬷嬷的话将柳茵茵的思绪拉回来,“此事老奴也已与少爷报过,待用了早膳,我们便回去吧。”

按稳婆的预算,分娩日估摸就在这小半月后了,这段时日更要小心翼翼,不能出什么岔子。

柳茵茵抬眼看向梁嬷嬷担忧的神色,不由笑了笑,安慰道:“方才林婶子不是说了,还没那么快么,嬷嬷怎的先着急上了呢?”

说着,她便扶着腰起身,想去案几前吃几口粥。

哪知才走一步,她忽觉肚腹一痛,面上顿时痛苦得扭曲成团。

“少夫人!”

“姑娘!”

“羊水破了!”

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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