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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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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柳茵茵醒来时,榻边的温度早已褪尽。

迟远到底是行伍之人,将她折揉成水后,还余有一身的蛮力,大半夜在浴桶里又是一番折腾,给她洗净身/子换好清爽的衣衫,直至几近鸡鸣才堪堪歇下,结果又要起身去赶早上朝。

柳茵茵暗暗咋舌,腹诽了一遍害她误了起早时辰的主,才抖着一双腿,由小茗搀着下床洗漱梳妆。

“姑爷已经差人给粮仓刘掌柜那处递了口信,说您今日是不过去的。”小茗悄悄瞟了一眼镜中满面桃红的主子,耳根子也不由红了几分,迅速将偷窥的视线收了回来,扮作漫不经心地道:“您还要赶过去吗?”

柳茵茵听是迟远又拦着她的正事,那小丫鬟似乎还颇有些赞同的意思,便微微挑了挑眉,眸色一转,朝小茗嗔道:

“他差使他的,我们却还是得做好我们自己的。”

她本氤氲在双目里的水气霎时被掀去,又转头对镜,将一支碧玉雕琢成的荷花流苏簪插在云髻上,便不再添加旁的装饰,急急起身戳了戳小茗的额角,说教道:

“虽说三纲五常里,要女子嫁夫从夫,但作为女子,凡事还得有自己的主心骨,该做要做之事皆不可荒废了去。

且不说或许哪一日,女子也可能成为丈夫的依靠,便是日后有没有他们,咱们也得各凭本事活得漂漂亮亮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自顾去取外衣披上,一边郑重其事地继续道:

“往后,姑爷要是打着为你小主子好的名义,要你替他办事,或是瞒着我,你可绝不对倒戈于他,可记得了?”

“那怎么可能,您才是我的主子,我又怎会听他的呢?”已经上前一步来给柳茵茵牵弄衣裳的小茗小嘴一撅,忙反驳道,一脸的委屈样仿佛柳茵茵的话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柳茵茵见状,噗嗤便笑出了声,随后小手搭在小丫鬟的腰际上,又凑近她靠来的耳边,小声揶揄道:“我倒不怕你听了姑爷的,只是我瞧着你与那小舟好的很,那小舟确是只听姑爷的呀。”

说罢,她又抿唇,暧昧地眨着眼睛看向小茗亮晶晶的双眼。

“姑娘......”小茗本就有些发红的耳根一下便红到整张脸上,那窘迫害羞的模样倒是惹得柳茵茵大笑不止。

她这个小丫鬟到底是年纪小了些,无论是情还是事上,懵懵懂懂地远不如青宁姐姐成熟,往后大约还要多加教导才是了。

*

柳茵茵从西郊粮仓回城时,已是酉时。

夏季的天空总是清明一些,火红的圆日将空气烤得摆起了热浪,夹着漫天沙尘袭来,让人觉得逼仄得有些喘不过气。

“那可是江北来的军队?”小茗忽然一声惊呼,将周身疲乏倚在她怀里闭目小歇的柳茵茵惊得双目以一睁。

她一挑眉,便猛地将上身倾到马车窗边,循着马蹄哒哒声响往外望去。

膘肥体壮的马上之人皆着华丽的胡服骑装,颈上挂着的是以象牙制成的寓意吉祥平安的项链吊坠,无论男女也都有粗长的发辫垂挂两颊,是西边民族惯有的打扮。

被簇拥在最中间的一辆豪华马车四角飞檐挂着风铃,随风急促地响动,这是西边贵族才会有的出行行头。

柳茵茵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喃喃道:“西夏国?”

先前怎没听说他们要来访?

她正疑惑间,近千飞骑已走马奔腾而过,将本就散漫的风沙打出波浪状,向外围扩散开,逼得沿途的百姓退避三尺远。

远远望去,守城的士兵似乎早早便接到了命令,并没有对这批陌生的军队设下阻拦。

很快,胡服打扮的外族便顺顺利利地进了城,只余下好事者站在风沙里议论纷纷。

“晨起时,便听说圣人下令要在郊外戒严,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曾想竟是西夏国来访。”

“听我家那守城的大哥说,这次来的是西夏国大皇子和公主。”

“西夏国公主?那不是大司马在北地打仗时的红颜知己么?”

“哟,你可小声点,大司马如今已经委居柳家大姑娘裙下了,再提那陈年艳事,当心你的脑袋。”

......

“少夫人?”小茗听得路人的闲言碎语,一边小心瞧着主子沉下的眉眼,低声唤了她。

柳茵茵回头,侧目朝小茗谨慎的神色望去,恍惚中还沉在思绪里面,没有抽离。

表哥与西夏国公主的流言她倒是听说过。

大约是一些异乡人寻找些温暖和强强联手退敌的一些故事。

不过表哥对这些过往从未提及,她也就不大放在心上,只当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大约是如今身边的变换,再一听来倒是......倒是别有一番意味在其中......

“少夫人,我们现是回府还是去轩雅楼呢?”小茗见主子眼神还有些迷蒙,略一琢磨,便将方才被突然而来的军队打断的话续上。

柳茵茵见小茗试探的神色,忽地醒神,才发觉自己的情绪来得奇怪,好端端怎的要计较旁人的留言呢?

她有些懊恼地甩了甩脑袋,随即漾出一抹让人放心的笑,道:“自然是要去轩雅楼的。”

方才她便想好了,去轩雅楼采办些表哥爱吃的雪松糕。

昨天夜里,他不是明里暗里埋怨她一回建都便对他毫不上心么?

*

只是,这一夜,柳茵茵与徐氏在府中等到了二更天,迟远也没有回来,只小舟带回一个口信:圣人在宫中设了宴会接待西夏国使者,大司马要留在宫中作陪。

*

支离破碎的后晋,流民四窜,但权贵手中的金银财宝却分毫不少。

在江东驻守这些年,皇族已凭借强大的集权制度,利用寒门挑起贵族的斗争,不知不觉间,已经聚拢了大量财富。

骄奢便易无度,这个道理在宫城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镀金的墙柱,琉璃的宫灯,来自五湖四海的珍品,都让本就富丽堂皇的宣德殿如由金银打造的巨大金窟。

元帝端坐于高台之上,让一个又一个后晋高官为西夏来的大皇子巴宇达和公主巴水瑶介绍宫中珍品,又请来宫中教坊演驿江东文化,极尽所能地炫耀“国威”。

“西夏坐落在潼关之外,与中原相距甚远,想来二位对我关中文明了解不多。”元帝很高兴,酒入喉头,面上酝出几分迷醉,指着殿内歌舞升平,颇有些沾沾自喜,“二位若是喜欢,可多多来我建都朝拜,朕必盛情欢迎。”

他这话一出,场中后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连坐于他一侧的曹皇后都忍不住将醒酒的茶碗快快递给他,堵住他的话头,开口圆场道:

“江东文化毕竟悠远流长,就连皇上与本宫在此地数十年,也还未将其领略透彻,若二位有兴趣,来此朝拜文人故居,倒不失为一种雅致。”

如今天下局势是大小国林立,谁也说不准哪一个国家更强,是以西夏与后晋还不可放在面上去比较。

元帝用了“朝拜”一词,俨然是要把西夏放在后晋脚下,无端便要触及西夏国的颜面,是不地道的。

好在曹皇后偷换了概念,西夏来的皇族兄妹面色也总算缓和下来。

“从前便听大司马言,中原分裂,文人士大夫都随李家先祖退到江东,在此繁衍了更为昌盛的儒家之风。”巴水瑶炯炯有神的杏眸扫过对座的迟远,勾唇笑了笑,“今日途经建都大街,果然繁盛富庶,确非我西夏贫瘠之地可比。”

曹皇后见西夏的公主没有要揪着元帝的口误的意思,心下也暗暗松了口气,附和道:

“瑶公主若是喜欢这地方,待明日百官宴后,不若便让故友大司马陪着你与大皇子在城中走动几日,倒也不至于让这次东行过于潦草。”

巴水瑶对这样的邀请欣然答应,当即便举杯朝曹皇后敬去,“那水瑶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她的酒盏才端至唇畔,一直垂首间或饮一二杯酒的迟远却淡淡飘来一句:

“臣因成婚一事已休沐多日,如今积压公务甚多,不便走动。

倒不如太子殿下来做导游,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辱没了西夏皇族使者的身份。”

他语气不轻不重,却点出了两处要害:

西夏公主既是来寻亲事的,他已娶妻并不合适。

再者,若真要作陪使臣,于礼仪上,还应由地位对等之人去接待为好。

这话无可挑剔,偏巴水瑶却坐不住了,她来此的目的唯一,便是拉拢一个可以与她一统中原人。

她眸色一凛,便施施然道:

“既是微服出访,领略江东文化,又何必过多拘束于礼节呢?”

说罢,她又偏头去看向哥哥,闪了闪眼色,巴宇达当即笑着附和道:

“正是,自当年与大司马一同于潼关退西凉十万雄狮后,本王与大司马亦是许久未能相聚,若能借此机会小聚一番便是再好不过了。”

他有意提起西夏与后晋曾同仇敌忾的关系,无疑是在提醒后晋之人,若要在北地站稳脚跟,断然不能怠慢了西夏。

酒已经醒了一半的元帝听得明白,便沉声与迟远下了令:

“朝中如今最紧要之事便是接迎西夏使臣,这出游一事便还是大司马来作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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