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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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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密闭的空间,让人的触感以及耳鼻比平日敏锐许多。

心心念念却不能见之人就在怀中,清清甜甜的气息充斥于鼻,迟远的理智早已溃不成军,却在听见柳茵茵压抑的担忧声音时,寻回一丝清明,悬崖勒马。

他深深吸了口气,手下一紧,便将柳茵茵拦腰带出了窄缝,又令她稳稳落地,才竭力压抑火气,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没有。”

可若是没有伤着,表哥的语气又怎会这般不痛快?

未待间歇,柳茵茵又朝迟远那处凑近,关切问他:“可是方才茵茵咬伤了表哥?”

说着,她的素手已经抬起,于漆黑中探去迟远的右肩,欲检查一二。

然指尖才触及那锦缎衣料,表哥便如风一般,灵巧避开。

柳茵茵蓦然怔住,抬起的手与跳动的心皆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几息,她才回过神,讷讷将手收回,垂于身前,两相交握,指甲掐进细肉时,生疼得厉害。

敏锐的迟远霎时辨出柳茵茵的情绪变化,才平复的心绪又提到嗓子眼儿上。

他捏了捏尚有茵茵余温的指节,只踌躇一息便抬步上前,欲哄劝一番。

然柳茵茵竟闻声而动,退开一步,娇软甜糯的声音已染了哭腔,压得极低,细细缓缓:

“表哥如此,可是因祖母的缘故,在生茵茵的气?”

她像犯了错的小孩,头垂得极低,声调也极轻,小心翼翼的模样叫人心疼不已,仿佛一朵湿透的棉花长了刺,压在迟远的心头,又沉又硌。

虽知一见面定会对上她的各种盘问,但心下还是有些慌乱,他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为好。

柳茵茵并不知表哥心中所想,只一股脑地继续质问:

“表哥不回茵茵的信,约好的时辰也未露面,打算往后都不与茵茵往来了,是吗?”

她哭腔里已叠了委屈,音调也高了几分:“所以,眼下连茵茵碰一碰你,都不行了,是吗?”

见她愈发激动,迟远冷不丁来了一句重话,打断她:“没有的事。”

柳茵茵被吓了一跳,才溢出的一声抽噎随之刹住,不敢再言语。

然下一瞬,头顶又是表哥转为柔和的语调:“别憋气。”

她又是一愣,喉间一经放松,便溢出了一声轻“嗝”,随后便于昏暗中瞧见表哥的轮廓与动作,似在摇头失笑。

柳茵茵心下一凛,不悦陡升,又憋屈地嗔怪道:“表哥你还笑。”

迟远见柳茵茵已不似先前那般气势汹汹,便趁势好好与她说话,扯了个谎:

“那日与柳老夫人不过是为了带你参加皇家宴席一事吵了一架,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没有回信,是因为这几日确实公务繁忙。”

他顿了顿,琢磨了一息,才又继续道:“今日也是因公务缠身,才来得晚了些,实在抱歉。”

柳茵茵从表哥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不同平常的犹疑,但因眼睛虽适应了黑暗却仍看不清他的神色,便当成他是因心中有愧才踌躇嗫嚅。

可这不该是表哥失约失信的理由,她当即反问:“那表哥怎不差人递个口信?”

她又朝前一步,仰着脸咄咄逼问:“你不知我一直等你消息,一直在那雅间等你吗?”

虽说也才不过二三日不见,也知表哥向来宠她,绝不会因细枝末节的小事就不再理她。

但祖母与他争吵,他又无端没了音信,便如高飞的风筝,线还在,纸鸢却瞧不见了,叫人心里慌得厉害。

念及此,柳茵茵压抑了多日的情绪如泉涌一般溢出眼角,哭哭嘤嘤,没一会儿,便干脆扑在迟远的怀里,借他厚实的胸膛掩去泛滥的哭声。

迟远本是手足无措,张开的手顿在半空。

然待衣襟处的湿意浸入心口,他便没再犹豫,一把收紧双臂,将人拥入怀中,低声安抚。

良久,见柳茵茵心绪渐渐平复,抽噎声也缓缓停了下来,他才试探地问道:

“柳老夫人要带你回江南,可定了何时动身?”

柳茵茵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猛地抬头,皱眉回道:“我不回江南。”

说罢,她从迟远怀里抽离,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便开始将自己的谋划,从如何说服祖母加大对江东地带的产业建设,到如何让祖母同意她留在江东,一一讲述,滔滔不绝。

迟远默然听着,只在她话音落后,才不咸不淡地问道:

“江东枢纽固然重要,但以此拒回江南,怕是柳老夫人不会答应吧?”

像是怕柳茵茵没听明白一样,迟远又挑了挑眉,提醒她柳老夫人的意图:

“你当真打算应祖母的要求,回江南仓促成婚,接管柳家家业?”

若非小舟来报,他都不知柳老夫人已这般着急,竟在制造机会撮合那位什么温大人与他的表妹。

否则,他也不会顶着被柳老夫人发难的风险,急着潜入轩雅楼来悄悄与她会面......

柳茵茵自是不知表哥来见她的不易,更不知他所问是为何意,只知刻意回避的问题被挑起,她不得不去面对,思量。

然心乱如麻的她终究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只如螳臂当车。

半晌,她如泄了气的球,无奈将心底盘算说了出来:

“温大人良善又擅经营,若可参与柳家家业打理,定可助柳家更上一层楼。

他是祖母选中的柳家孙女婿,族中长老为了柳家的团结只会表示赞同。

我若是与他成了亲,以后也可与他一同留在江东......”

“你非嫁不可吗?”迟远一听她说要与别人成亲的话,脱口而出,打断了她。

柳茵茵被他突如其来的重喝吓得一愣,惊问:“什么?”

自觉失态的迟远也是一愣,几息才缓过劲,找补道:“表哥是说,你若是不想嫁,不必为了柳家委屈自己。”

柳茵茵闻言,不由仔细咀嚼了一番,良久,忽觉云开清明,轻轻笑了笑:

“不委屈的,茵茵生为柳家人,便有为之献身的义务。”

若说先前表哥告诉她应该选个喜欢的人相守一生,那眼下表哥便是指点了她做此决定要看到底委不委屈。

经营之道,一是看上限,二是看下限。

且不说祖母对她的养育之恩、柳家的培育之责皆不可忘却。

更重要的是,祖母并不喜柳家支持国事,唯有她掌控柳家命脉,才可于南北两端调度资源,支持表哥的北伐大业。

如是看来,听从祖母的话已远远超出茵茵所期盼的下限,那又何来委屈可言?

迟远不知柳茵茵已经盘算了这许多,满脑子只听得她说的”不委屈”,“要为柳家献身”这些话,心头不由凉了半截。

回想起前几日,他与柳老夫人在书房里的争执。

他与老人家袒露心声,表示意欲求娶茵茵,还承诺除北伐一事外,柳家的一概条件他皆可答应。

但老人家只撂他一句话:要想娶茵茵,便要承诺此生再不介入北伐一事。

北伐是迟家祖祖辈辈的坚守,怎可说放弃就放弃?

他据理力争,但老人家油盐不进,甚至拿切断镇北军军饷供应商路来压他,逼他就此放手,不再见茵茵。

他怎么肯,于是又扬言要老人家给茵茵自主选择的机会。

但老夫人又给他丢下一句狠话:你尽管去试,且看茵茵会选你还是选柳家。

他先前不敢去试,避着不见,然如今听她所言,也许老人家说的是对的,相比于柳家,她怎么可能选他......

还在等表哥回应的柳茵茵忽觉他周身气流陡变,不由心里有些发毛,便轻轻唤了一声:“表哥?”

被拉回思绪的迟远隔着昏暗,盯着柳茵茵好半晌,才敛起心绪,没再追问,只转而说道:

“你既已想清楚,这几日便好生准备准备回江南之事,我也会与母亲通气。”

柳茵茵明明听出表哥大起大落的情绪,有说不上的古怪,便欲多问,却已被他带到了暗阁的门边。

她忙说起别的:“表哥还会来看我吗?”

“若是得闲,会去的。”迟远沉声应诺,附耳在墙,确定外头无人后,便迅速开了门,不容抗拒地将柳茵茵推了出去,又将门合上。

随后,他便自内间的另一侧暗门而出,走到了轩雅楼的后门。

还候在门外的小舟甫一瞧见主子,忙满面笑意迎了上来:“少爷,可见着表姑娘了?”

迟远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翻身上马。

小舟古怪地摸了摸后脑勺:今日的主子怎这么奇怪?

晨起他告知少爷表姑娘约他轩雅楼一见,他不置可否,但到了时辰却不见动作。

他便想着主子这几日不愿回信搭理表姑娘,便估摸着主子也不想去赴约。

于是,他赶马往轩雅楼,想与小茗递个口信,哪知撞见那温大人竟然也与表姑娘同行。

他便又急急赶回去报告主子。

主子一听,当即扬鞭赶来。

他本以为主子见了表姑娘会高兴些,哪知眼下还是这幅冰块脸?

可怜那些衙署的官员还得多吃几日少爷的火气喽。

“还愣着做什么?”已经赶马走了几步的迟远回头,沉声呵斥。

还沉浸在思绪里的小舟浑身一僵,赶忙跟了上去,小声问道:“少爷,我们回衙署,还是回府?”

“去平宁公主府。”

小舟一愣,还想问为何要去八竿子打不着的公主府,却见主子已经扬鞭,飞驰而去。

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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