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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变成废人后被前任捡到了 > 第43章 过去七

第43章 过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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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插曲过后,风明问再次闭关,冲击出窍期,百年之中他的修为与日俱增,却……还是不够,不够让他的族人脱离苦海,不够让他与父母真正相见。

出关后他第一时间见到了白衣胜雪负手而立的剑修,风明问眸光一亮,言笑晏晏:“师兄何时出关的?我还以为又要错过了。”

“出窍期已至,暂时无需闭关。”

“日前去了南海,不知你喜欢什么,此物便算是你的生辰礼。”

谢寻舟伸出手,一个海螺躺在手心之中,色泽莹白如玉,风明问微微出神,谢寻舟见师弟没有接过,微蹙了眉头:“不喜欢吗?”

风明问没有说话,视线从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移到俊美的面容上,他的生辰已经在闭关中过去了很多次,师兄却总是能记得为他准备贺礼,他每次出关,都能看见对方留在自己房中的小玩意,尽管那不是自己真正的生辰。

风明问抚上谢寻舟的手掌,将海螺叩在二人手心之中,谢寻舟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臂,试图抽回时却被紧紧握住,他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师弟。

“师兄,来陪我饮酒罢。”

风明问若无其事地拉着谢寻舟的手,牵着人走到淮沂峰的山顶,谢寻舟抿了抿唇,被发丝挡住的耳廓微微发红,幼时他们也是这般彼此手拉着手,跑到淮沂峰上练剑,他那时觉得师弟需要照拂,便由着对方抓着自己,现在也不过像是从前那般,却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明月至美,酒香怡人,浓云不曾遮挡明月的光辉,轻轻雨滴打在芭蕉叶上,风明问依靠在谢寻舟身上,斜望着天边月,手上是一坛烈酒,灌入口中是刺激的辛辣,再明亮的月也无法在他漆黑的眼中映出光芒。

“这些年师兄有想我吗?”

谢寻舟静静地饮着酒,低眉敛目,闻言并不答话。

“师兄不想念我,我却是很想念师兄。”

他低笑着,又转过身紧贴着对方的臂膀,整个人黏在了谢寻舟身上。

谢寻舟下意识挣扎了一瞬,却被风明问揽住手臂,常年握剑的手掌被握住,虎口处的薄茧被一下又一下地摩挲,泛起密密麻麻的酥痒,谢寻舟垂下眼睑,目光落在别处。

“师弟。”他低声制止。

风明问调笑道:“我们小时候不就这样?师兄怎么如今避起嫌来了?”

“你可是修行中遇到了魔障?”

风明问一滞:“师兄为何这么问?”

“你被困住了。”谢寻舟声音似冰雪微凉,落在身上却让人无端炽热。

心底事被戳中,风明问怔了怔,呼吸微微加重,下意识换上最常用的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摆出平时的模样。

下一瞬,脸颊接触到一抹冰凉,耳边传来海洋的潮音,浪潮在耳边啼鸣,他的眼前浮现一片无尽的水域,波澜壮阔的碧波洗去岸边的泥沙,霎时间心境澄明。

谢寻舟缓缓道:“我不知你遇到了什么,我会陪着你,但你不要用别人取乐。”

他将海螺贴在风明问的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人:“现在好些了吗?”

风明问眸光微动,紧紧握住谢寻舟的手掌,将海螺贴近了几分。

……

闭关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柳新月突破元婴后期,司鹤吟突破元婴中期,姚灵珊晋升元婴,傅乐则突破元婴失败,天赋有时就是这么不近人情,明明拜入师门早了十几年,但修为却被师弟师妹轻松超越。

姚灵珊倒是看得开,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与新来的内门打成一片,玩得不亦乐乎,几乎整天都见不着人影,傅乐则完全相反,被打击的郁郁寡欢,整天愁眉苦脸,风明问安慰了几次,效果寥寥。

柳新月提议道:“不如我们下山散散心?乐则师兄待在山上难免会和同门比较,凡间都是凡人,心境也许就恢复了。”

风明问若有所思地瞧着她。

柳新月:“师兄为何这么看我?”

风明问:“我在想是灵珊的主意还是鹤吟的主意,你居然也同意了。”

柳新月轻咳:“我这些年沉于修行,许多不曾去凡间游玩了,总感觉自己活的过于古板,也确是羡慕陆瑶能和她的师兄妹一起踏青游乐。”

风明问想了想确实有几分道理,而且……他最近也不想待在天虹宗,每日心事重重的在淮沂峰上遥望云木峰的古桃巨木,让他身心疲惫,也是该换个地方休息了。

柳新月见他认真思考起来,趁热打铁道:“既然师兄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大师兄那边就交给师兄了。”

风明问笑着看她,沉吟道:“我看你们已经把游玩路线定好了。”

柳新月狡黠一笑:“所以就请师兄努力了,早日出发早日归来,也不会耽误修行。”

风明问与谢寻舟提起这件事时,对方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他颇觉意外,“我还以为师兄会拒绝。”

谢寻舟瞧着他,眼中露出些许无奈,缓缓道:“乐则修炼不宜太过激进,你也是。”

风明问不自在的移开眼,却感觉师兄仍盯着自己,半晌无奈叹了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兄。”

复又抬头对上那人的眼,眼底露出些许笑意来:“那师兄可想好如何陪我破除这魔障?”

一群人皆是幼时便上山修行,对人世的一切既怀念又陌生,风明问是如此,谢寻舟亦是如此。

他们一起游山、赏花、听乐、观舞,一路降妖伏魔,几个月一晃而过。

听闻云江的红莲花群极美,师弟师妹吵着要去,到了那里又想划船游湖。

谢寻舟的衣衫被师弟们玩闹打湿,风明问拿出一方手帕倾身贴近,擦拭谢寻舟脸上的水珠,被水浸湿的白衣明显比平时通透一些,紧紧贴在谢寻舟身上,眼睫上挂着的水珠微微颤动,发丝上的水滴流至颈间。

“师弟。”

“嗯?”

“可以了。”

“我们虽不会生病,但一直这样会不舒服。”

风明问摇了摇头,继续用手帕擦拭谢寻舟的颊边的发丝,顺着濡湿的发丝他的手移动到对方的颈间,轻轻抹去附在肌肤上的水痕,师兄肌肤如积雪一般苍白,也如这江水一般寒凉。

谢寻舟没有阻止风明问,就那样淡淡地瞧着他,晚霞在他眸中染上一抹薄红,在风明问收手后退之时,微不可查地眨了下眼睛,抿紧了唇。

夜幕笼罩在江水之上,他们荡着木舟摇进赤色的莲丛,这里的莲丛长势很高,几乎遮挡了所有视线,景色极美,迷失在其中寻不到出路,他们转了许久,似乎哪里都是一样,仿佛偌大的云江上只有他们二人。

风明问放弃一般撂下船桨,直接站起观察出路,这莲丛长势虽高,但只限于遮挡他们坐着时的视野,站起身便能一览无余,他的视线越过娇蕊绿叶,遥望着江岸找寻着这片莲丛迷宫的出口。

“看到了吗?”

谢寻舟见师弟看了半天没有所获,索性和对方一同站起寻找路线。

这一艘小舟容不得两个人大男人突然站起,一时间摇摇晃晃,风明问身形不稳直接向前倒去,压着谢寻舟的身体栽在了船板上,气息乍然交织,对方身上是常年在林中舞剑所沾染的梅香,清冷的香气越发浓烈,风明问双手撑在谢寻舟颈间,墨色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冷俊的面容,生怕错过一丝波动,然后低头一点一点地贴近。

谢寻舟浅色的眼底冷静地注视着上方之人,眸光几乎没有波动,两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对望,片刻后风明问收回目光,认命一般退回了原先的位置。

莲丛之后是一片嘈杂的沿岸,岸上渔夫坐钓,师弟师妹们在此嬉闹,等候多时。

风明问:“师兄,我们该走了。”

谢寻舟背对着水面,昏暗的夜色没有闯进他的双眼,浅色的眸子定定注视着风明问:“刚刚为何?”

风明问失笑:“我还以为师兄完全不懂呢。”

谢寻舟低下眼睑,认真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轻佻行事。”

“轻佻?师兄是觉得我轻佻吗?”

“你要考虑好,三思而后行,我……”

再迟钝的人,也会在过于亲密的接触中发觉不对,谢寻舟察觉了。

“我什么?”

风明问还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模样,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享受谢寻舟的犹疑,躲避的眼神,以及不自在表情。

在对方将要点破之时,他又亲自打断,弄得人一颗心不上不下,看人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兄!你们快来!我们在这边!”师弟师妹在远处呼唤。

谢寻舟移开目光:“无事。”

风明问轻笑:“师兄说无事那便无事。”

紧接着若无其事地拉起谢寻舟的手腕,穿梭在人群中心,谢寻舟没有推拒,任由师弟拉着自己,目光落在二人接触的腕上,眸光闪烁。

暮色渐深,周围放起了天灯,升于空中的明灯比繁星还要明亮,他们停在孔明灯的摊位前,看着人群书写心愿。

“师兄可有愿望?”

谢寻舟摇头:“并无,你写便是。”

风明问买了一盏,提笔写到,愿父母平安,愿幼妹安康,愿师弟师妹前途璀璨,愿师尊得道飞升,愿师兄一生无忧。

卖灯的小贩看他写了一堆,忙道:“公子,这愿望可不兴许多啊,愿望许多了就会变成死愿,只怕效果会大大相反”趁机推销,“要不您多买几盏?咱们一盏灯许一个,兴许就成了。”

风明问笑而不语。

谢寻舟提起笔:“那我便许,愿师弟达成所愿。”

风明问双眸微动,眼底是化不开的笑意:“明问谢过师兄了。”

谢寻舟忽地问道:“我记得,你似乎对家中没有多少印象。”

“最近总是梦到双亲,还梦到了我的阿妹,许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等我。”

“也是因他们忧思多虑?”

风明问苦笑:“想起时总是难过。”

谢寻舟试图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末了轻轻搭上风明问的肩,以示安慰。

“师兄,今日之后我会外出游历,下山前已禀明师父,短期内不会回天虹宗。”

“这般快?”谢寻舟神色一凝,心脏猛地攥紧了,“……记得与乐则他们告别。”

“师兄不担心吗?”

“你的能力不逊于我,定能化险为夷。”

风明问定定地看向谢寻舟:“师兄不担心我被别人拐走吗?”

谢寻舟一时未能理解师弟是什么意思,迷茫地看着眼前人。

风明问倏地一笑,嘴角挂着几分怆然:“我担心自己不在天虹宗,不在师兄身边,师兄就会被其他人拐走。”

谢寻舟一愣。

风明问轻叹:“真怕我到时候回来师兄佳人在侧,赶我出淮沂峰了。”

谢寻舟抿紧唇,缓缓摇了摇头:“不会。”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会等你回来。”

“这一次可能要很多年才回去。”

“……我会等你。”

风明问定定地瞧着人,再一次拉起谢寻舟的手,紧紧握住:“师兄,我们一起离开罢。”

谢寻舟猛地抬头,他看见师弟明亮的双眸中映着漫天的金色火焰:“一起……去外面看一看,只有我们两个。”

似乎有谁道了一声“好。”湮灭于绚烂的焰火之中。

月华荧照,在寂寥的夜色之中,再低沉的心绪只要看着这个人也会温柔起来,师妹师弟不愿与师兄多相处,觉得师兄冰冷不苟言笑无法靠近,但他却觉得师兄有时单纯的可爱。

湖中一艘小舟流动至桥底,柳新月躺在小舟中,飘荡在湖面,偶尔听到师兄们间的低语。

柳新月举起酒坛对着天,今日初一,夜幕挂着一轮新月: “敬明月。”

紧接着在船上舞了一套剑招,引得岸上的人纷纷瞩目。

“姑娘!求问芳名!”

“我断情绝爱,以后就和剑过一辈子啦!”

司鹤吟抱着剑躲在树后,听着傅乐则对姚灵珊的矫情告白,听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姚灵珊:“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司鹤吟听不下去了,被拒绝的人虽然不是他,但是他听着实尴尬,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卖明灯的小女孩眨着他的衣袖,水灵灵的双眼看得人心中一软,回过神来一盏孔明灯已经在手上了。

思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好写的,最后朴实无华的写到——希望每年都能和师兄师姐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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