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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变成废人后被前任捡到了 > 第16章 注视

第16章 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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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谢寻舟不想知道风明问的梦中情人是谁,脸上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对任何事都不在意,不加理会。

“是么。”就连声音轻的也不带任何感情。

风明问凝视着这张冰雪面容,仿佛看不够一般,目光一直落在谢寻舟身上,谢寻舟却不给他机会,他站起身似有意与人拉开距离,又故意避开对方目光一般转了过去。

“何事?”

“已是晌午,见你一直未有响动,就来看看。”

谢寻舟颤了颤眼睫,他不怎么习惯这样炽热的目光,随手拿了件外袍披上,离开了这里:“我去准备午膳。”

风明问望着谢寻舟离去的背影,眸中涌出温柔的笑意。

谢寻舟起身后,风明问才注意到这床塌比自己的木床窄了许多,想来平日里休息时才会用到,如今他占着主卧,谢寻舟也只能睡在此处了。

风明问的视线在屋内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最上一排书架上,那里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摆放着书籍,而是放置着一张玄色瑶琴。

一张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玄桐琴,与他在梦中看到的那把精致的白玉琴很是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风明问退出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院里生长着一棵参天柳树,万千丝绦垂下汇如瀑布,树底放着一方石桌,他第一次出来时谢寻舟便将他放在了这里,绿叶在桌上铺了一层青翠。

书房右前方放置着一张案几,这里是谢寻舟平常抚琴的地方,白日里瑶琴放置在书房,太阳下山后对方才会拿出来抚上一曲。

路是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面零碎的落叶洋洋洒洒,翠绿的枝叶间零星出现了白色花瓣,在竹屋的背面有一方清泉,寒凉的冷气被竹林深深掩盖,灵泉旁满是翠意,唯有一株梨树似雪纷飞,衬得此处愈加朦胧。

风明问穿过这条路,来到了泉边,水面上倒映着一个清晰俊郎的身形,清澈的水中碧色的眼睛最为突兀,为这张俊逸温柔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妖异,花瓣散落惊碎了水面的倒影。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面容,对着水面眨了几下眼睛,确定这双绿眸出在自己的身上。

手指慢慢抚向眼睑,指间轻轻碰了一下眼珠,喃喃道:“这是妖族的特征吗……”

他栖下身,将手掌探入水面,冰凉的泉水滋养着肌肤,刺骨的灵气顺着皮肤涌入经脉,肢体稍微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任由灵气侵袭。

颈间突然一凉,仿佛坠着一块冰,风明问从颈间摘下一枚挂饰,这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绿色玉坠,举在眼前时甚至能透过它看见后面的景色。

“是你在护着我吗。”

风明问合上手掌将其紧紧握在手中,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半点法力都使不出来,脑海中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混沌不清。

半晌后,他喃喃道:“母亲……”但却想不起更多。

他需要弄清自己的身份与来历,要弄清自己的责任,去处理自己未完成的事,他的理智提醒自己不能沉溺在平静的世界中,尽管他现在全无记忆,他不该一直留在这里。

只是……

风明问摇了摇头,现在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自己如今身无长物形同废人,此刻若离开谢寻舟身边,失去了对方的保护无疑是待宰羔羊,就像昨日一般。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离开。

“你是我的梦中人吗?如果是……那为何不愿与我说明呢。”

……

那条鱼还是没有逃过被宰割的命运。

一条约么三斤重的花鲢,在人间贪活了一晚后,不出意外地来到了案板上,起先它很是挣扎,然后薄凉的菜刀猛地拍在了头上,它被拍的头晕目眩就要撒手人寰。

这条肥大的花鲢没有因为这一刀而妥协,眼珠瞪得溜圆,仿佛在进行无声的反抗,手的主人拿着刀背又在花鲢头上拍了两刀,锋利的刀刃扫过圆薄的鳞片,将其一点一点剔除,然后从侧面划开了鱼的肚腹,一双不染尘埃的手伸进血液之中,拽出了里面的内脏。

他将鱼放在水盆之中清洗,一汪清水逐渐变成了血红,鲜红的血丝附着于白玉般的指节上,为了避免血水弄脏衣袖,早已将袖口挽到了上臂,木盆里换了一波又一波的水,才算把这条鱼清洗干净。

在鱼身两面各划了五刀,在盆中倒入了一些黄酒,以及一些切碎的葱姜用来去腥,然后放在了一旁,他蹲下身埋头在灶台下,开始生火。

风明问站在门口,谢寻舟每一个动作都映入他的眼睑,虽然早知谢寻舟一直是自己下厨,但见对方如此行云流水,他还是有一丝惊异,甚至有些觉得不搭,隐隐觉得对方不该是这样,那双手应该在梅间舞剑,不该在灶台上杀鱼,那人的手该接住的是落下的寒梅,而不是腥鱼的血水。

谢寻舟在锅内洒入了一些菜油,将去完腥的鱼拎到案板上,然后拿起菜刀一刀将鱼头剁下放置一边。油温渐热后,将切小的蒜块放入锅内煸炒,依次加入辣椒和事先调好的酱汁,在剧烈的油锅声中,香气弥漫开来,锅中之油也逐渐变红,谢寻舟舀了几勺水,依次放入盐,糖,醋,炒勺在锅中不停地搅拌,炊烟袅袅升起,汤汁开始冒泡之时,提起鱼尾将整条鱼放入其中,舀起汤汁一下一下淋在上面,最后盖上锅盖。

他做这些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局促和犹豫,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又该放什么,用到的佐料事先就已切好,动作行云流水似乎做了许多次,风明问定定地注视着这个人,心中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这个人从来都不善这些。”

那为什么改变了呢?因为谁而改变?这样的改变又有什么意义?

风明问的目光热切而又执着,即使谢寻舟背对着对方也能感觉到,他不悦地皱了皱眉,然后拿过鱼头,猛地一道切了下去!“咔嚓”一声,花鲢的头从中间对切劈成了两半,谢寻舟又打开了一个锅倒上菜油,油温升高时放入蒜和辣椒煸炒,这个辣椒比刚刚刺鼻数倍,下锅的那一刻就使不适地风明问眯起了眼睛,接着谢寻舟又挖放一大勺辣椒酱,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厨房,风明问不太闻得惯这个味道。

谢寻舟在灶前的动作不停,拿着炒勺一直翻炒,左手似乎又往里加了些什么,使之味道更加鲜辣,光是闻着就几乎让人泪流满面,风明问捂着口鼻咳了两声,迫不得已退了出来,远离厨房。

感叹往日却是不见对方做味道这么重的菜。

风明问走到树下落座,手支撑着下颌看着厨房的方向,等着谢寻舟出来。

煸炒声逐渐下去,谢寻舟将炒好的辣椒浇在摆好的鱼头上,刷完锅后放入了些水,将盛放鱼头的盘子放入蒸笼,之后打开另一个锅,给鱼身翻了个面继续煮。

做好这一切便可以等着了,但是他不是很想出去,他知道外面有人在观察他。

谢寻舟开始清洗用来杀鱼和切菜的几把刀具,以及充满辣香的案板,他的指节也被辛辣的辣椒染上一层薄红。

两刻钟后,捞出煮好的鱼肉,时候把握的正好,鱼肉没有煮散,身体连在一起,很容易就盛了出来,锅中还剩了些许汤汁,最后撒了些淀粉,搅拌至汤汁逐渐浓稠,最后浇在了花鲢上。

谢寻舟端着托盘出来的时候,风明问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辛辣,但这股香气也确实很吸引人。

二人享用午膳,滑嫩的鱼肉在舌尖滑动,鲜美可口,味道只是恰当的微辛,没有掩盖其他味道,风明问看了眼另一道菜,鲜红的剁椒鱼头,好奇心趋势他夹了一小块,麻辣瞬间入喉,极麻的感觉在味蕾上瞬间绽放,蔓延至整个口腔,风明问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到底也没做出太失礼的动作。

而谢寻舟慢调丝缕,夹着满是辣椒的筷子十分稳健,脸上面不改色,仿佛不觉得辣一样。

见风明问如此坦然自若,谢寻舟动作一停,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吃得惯?”

风明问反问道:“为何吃不惯?”

他虽觉得这道菜辛辣无比,却也并非无法忍受。

想到刚刚谢寻舟在厨房一直在添加佐料,使辣香愈来愈浓,直到他退出厨房,难道是有意为之?

风明问无奈笑道:“你是觉得我吃不惯,所以才特意做的这个?”

风明问问道:“为什么?”

谢寻舟垂下眼眸,继续动着筷子:“你想多了,随手做的。”

风明问并不满意谢寻舟的回答,盯着谢寻舟认真思考:“我是哪里得罪了你,惹你不开心?”

“没有。”

风明问的目光坚持落在谢寻舟的脸上,他非要知道个所以然来。

这目光太过炽热,即便谢寻舟专心吃着鱼,也无法忽视:“你得罪我不是最近之事。”

“是何时?”

“很久之前。”

“那时的我,吃不得这些东西吗?”

风明问总是喜欢尝试各种新鲜事物,包括食物,唯独无法接受辣这种味道,每回都咳嗽不止,要喝上一壶茶水才算作罢,谢寻舟想对方应是喜欢的,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去吃这些东西,只是对方的味觉受不了罢了。

三百年过去,风明问对这种东西已经游刃有余了,位居高位者,每日都有人排着队讨好他,怕是再辛辣的菜品对对方而言,也不新鲜了,就连味觉上也已经习惯。

“这样很好。”谢寻舟喃喃自语。

等风明问用完饭后,谢寻舟也放下了筷子,开始收拾碗筷,饭前他要摘采杀鱼,饭后要洗完刷锅,如果做饭下厨可以说是个人爱好的话,后面的工序则完全没有必要,想清洁它们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但这个人偏偏要自己动手。

风明问看不懂为什么。

修仙问道,这人却修的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午后谢寻舟待在书房,夏日炎热谢寻舟没有关门,门窗大开,他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竹简,专心地阅读。

风明问没有进去,他站在窗外,遥望着里面的身影。

谢寻舟单手握着竹简,神态极为认真,垂下的眼睫认真地注视着书籍,他面前的桌上除了笔墨纸砚外没有摆多余的东西,书架上也堆满了书籍。

对方神态专注,未将眼神从竹简上移开过,风明问审视着那张无暇面庞,微微眯起了眼睛,似在记忆里搜寻有关的信息,可惜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窗外的目光太过僭越让人心烦意乱,谢寻舟略有不悦,他没有抬头去看目光的源头,手指轻轻一动,门窗“唰”地一声猛然合上,屋内霎时一片黑暗,也遮挡了窗外之人的视野。

风明问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

雷声阵阵,夏雨纷纷,夜里苍梧山下了一场大雨,雷声轰鸣,或许是这阵子睡的太多了原因,今天风明问睡得很浅,听着这雷声更是睡不着了。

他打开窗户望着外面的雨景,很是出神,风明问发了很久的呆,直到雨停,谢寻舟提着一个篮子出现在窗外,明显是要出去。

风明问来了兴致:“谢公子方便带我一起吗?”

谢寻舟:“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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