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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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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家碧玉

裴水莲来到女儿屋里,女儿正在伏案写字;她从小深受父亲影响,喜爱书法绘画,那年要不是出疹子,怎么会错过了美院的考试,裴水莲常常为之可惜!

裴水莲:美珍,还在写字绘画呢,上了一天班不早些休息,

美珍:娘,你看可好!女儿站起来挽起妈妈的胳膊,

裴水莲:好!哪都好,这密处不透风,疏处可跑马!

美珍:您就会这句,

裴水莲笑:就这句还是跟你爸学的呢!

母亲拉着女儿坐下:到年就20了,成天就知道画呀,写呀,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跟娘说你是怎么想的?

美珍:娘,我这一辈子就守着您和爸。

裴水莲:净说傻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什么时候也是这个理;今天有人上门提亲,、、、

美珍: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想早点把我打发了,告诉您,我不要媒妁之言,我要像巧儿一样,最讨厌媒婆的嘴脸了,

裴水莲:我的好闺女,你知道谁来说的媒吗?张口媒婆,闭口媒婆,电影看多了吧!来提亲的是师专的宋校长的老伴------你宋伯母,

美珍:这不还是媒妁之言吗?再说我也不想去攀什么高枝。

美珍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裴水莲:孩子你听妈把话说完,你要是不同意,妈绝不会勉强你;这门亲事说的是陶中陶校长的儿子,听说这孩子是上海医学院毕业,现在省城工作,你爸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美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底下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母亲什么时候走开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好像在梦游,、、、一位神采奕奕,风尘磊落的白马王子出现在他面前,这是陶中校庆时叶道远给她留下的印象,虽然好几年过去了,但仍然记忆犹新;我要和他见面,相亲,这怎么可能,难以置信,她只怀疑自己在做梦呢!

中间隔了一天,郝英莲又来到良家:大妹子,你瞧我急脾气,孩子们的事情你们,、、、

裴水莲:大姐,孩子的事我和老良商量了,我们做父母没啥说的,主要看孩子的意思,孩子这两天忙,我也没顾得上问她。

郝英莲:不急不急,大妹子老话说郎才女貌,这亲事成了真应了这句话了!

前院有人来找良师母:大姐你先坐会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郝英莲品的茶,其实她是急于求成,又担心过急了也不成;最怕的裴师傅告诉她孩子现在年纪还小,还不想考虑谈婚论嫁,把这婚事给推了;今天裴师傅是话里有话,南方人心眼就是多,不像北方人直爽,南方人喜欢拐弯抹角,不过也能理解;良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这婚事当然是要慎重;

一会儿裴水莲回来了:您喝茶,邻居家来找我借个鞋样子,翻了半天也没找着,

郝英莲笑笑:这片街坊四邻都知道你心灵手巧,针线活做的俊,少不了来向您找个新款式好看的样子,

裴水莲:要是前些年我顺手就能剪出来,现在不行了,这不上次犯了高血压,这记忆也不好了,手脚也不灵便了;

裴水莲:往后可得注意身体,

正说着话美珍下班了:娘我回来了,

裴水莲:美珍啊,见过你宋伯母,

美珍听说宋伯母来了不由得紧张起来,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良美珍见了大媒人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宋伯母好!

郝英莲:这是美珍姑娘?说话拉起良美珍指若葱削的芊芊细手: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大妹子你好福气哟,生了这么俊的一个闺女;美珍,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常常要认你做闺女吗?

宋伯母喜出望外的看着如花似玉的良美珍,宛如天仙化身,绝非人世所有,因为只有天上的仙女,才会有这样仪静体闲的气质和姑射仙姿的风韵;

良美珍被宋师母慈祥的目光看得杏脸桃腮:娘,您和宋伯母说话,我回房去了;

郝英莲:大妹子,好羡慕你哦,有这么个文静清秀的女儿!

裴水莲:过奖了,我小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失礼了;

郝英莲:太谦虚了,我再没见过这么俊孩子;

俩人说了会话,郝英莲要告辞,

裴水莲:我去叫美珍来送送您,顺便问问她的意思?

郝英莲:大妹子还用问吗?这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呢,姑娘家怕羞,别难为孩子了,宋师母挎着裴水莲的手臂。

送走了郝英莲,裴水莲走进女儿的房里;美珍正低头摆弄着衣襟;

裴水莲:兰儿,你宋伯母刚才不让我过来问你,可娘还是想问一问你,这门亲事你中意?

美珍:娘,您看着好就成!

女儿背对着妈妈;

裴水莲:婚姻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娘看着好不是最主要的,你看着好才是要紧的;

美珍:娘,他是上海医学院的大学生,能看中我们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吗?

裴水莲:这门亲事是男方主动上门提的,又不是我们家托人到他们家去提亲;也只是你父亲很了解叶家夫妇的为人,要是换一家,也不能这么快接受提亲这事;叶道远这个年轻人,听你父亲说人品很好,家教更不用说了;妈是个没文化的人,只知道女儿家是菜籽命,谁知道将来怎样?那孩子我也没见过,宋师母告诉我他属牛的,比你大八九岁呢!明天娘去庙里为你们求个签,请老道算一卦。

美珍:娘也迷信这些?美珍印象中母亲不是一个封建守旧的人。

裴水莲: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谁让妈只有你这么一个闺女呢!

裴水莲虔诚的去关帝庙,在关公神像前烧香求福;求了个签请老道算了一卦,自然是好的不得了,说了一大串,裴水莲只记得:安稳吉庆美德一世;这是最称一个母亲的心,在她心里荣华富贵是不足为道的,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恩恩爱爱才是最难得的;兴许女儿是步她的后尘,当年她要嫁给家境贫寒的良永清,自己的母亲也在关帝庙求了个上上签;关公关云长,原是一个活生生的英雄人物,这位武神的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人们信赖他,敬重他,关公是人们心中的神!

一大早宋伯母赶到叶家道喜,陶玉见郝大姐眉开眼笑:大姐这几天我天天盼着你来,

郝英莲:好妹妹,真是好人有好福呀! 良家夫妇答应了这门亲事,良老师的女儿良美珍,可是咱泰安城最俊的一个姑娘,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真真是一朵出水芙蓉,你见了恨不得马上要取进家门!

陶玉:大姐,拖您的福!你看什么时候安排两个孩子见面,

郝英莲:你说个时间,

陶玉:星期天正好道远从济南回来,地点呢?

郝英莲:在我家,

陶玉:行,大姐,我怎么谢谢您才好?

郝英莲:不要谢,我刚才怎么说呢,好人有好福,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是你们两家的缘分,自古才子配佳人,我看这两个孩子是天生的一对,我这就去良家把这事定了来。

星期六傍晚叶道远回到家中,晚饭后,和平广群陪着叶学礼出去散步;

叶学礼:和平,你马上快毕业了,准备分配在哪工作?

和平:我想回桃中,

叶学礼:好,我们的教育事业又有新的接班人了!

叶学礼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想起了年轻时他和陶玉一起办学的情景。

家里的海强拉着叔叔要去找爷爷,陶玉说:海强你自己去吧,道远你来我屋里,我想下星期回济南,你爸他得定期化疗。

叶道远:妈爸知道他的病情?

陶玉: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可是还能瞒多久呢?也许他早有觉察,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真受罪,你看看你爸爸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他的体质越来越差。

叶道远:妈,你要有信心,爸爸会早日康复的!

陶玉:我有心理准备;今天妈想和你说说你个人的终身大事,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

叶道远:妈,爸爸的病情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陶玉:你不要回避妈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遥不可及的乔芬楠;你们要是再来个5年10年杳无音信怎么办?老这样等下去吗?

叶道远:我就是要等下去,哪怕一辈子!

陶玉:你这不是缘木求鱼吗?隔着千山万水又遥遥无期,你能不能换个思路,也许她现在已经,、、、

叶道远腾地站了起来:妈您别说了!

“坐下!”陶玉厉声厉气:这么多年我和你爸在你面前一个字都不敢提,可是今天我要说,乔梦齐为什么要把他的宝贝女儿带回马来?

叶道远:乔叔叔和我商量过这个事,经过三思,我认为芬楠和家人回马来是最好的选择。

陶玉:你们做得都对!你为芬楠好,乔梦齐也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为芬楠好;

叶道远:所以我要等她回来,我们有誓言!

陶玉:是的,我相信你们立下的海誓山盟,我也很感动!可你等了这么多年,结果呢?

叶道远不语。

陶玉:他乔梦齐能为自己的女儿着想,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儿子设身处地?将心比心,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妈妈知道你心里很苦,可你知道妈妈有多难吗?你爸爸能不能挺过这关都很难说;

陶玉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话也说不下去了;

叶道远在母亲面前坐下。

陶玉:你宋伯母给提了一门亲事,是妈妈老同事的女儿,父母为人忠厚,孩子知书达理,性情也好,模样也俊,说好星期天上午在你宋伯伯家见面。

陶玉:我不想去,要去你自个去!

陶玉:你怎么净说孩子话,这相亲是你相亲,你不去,你让人家姑娘和谁相亲?总不能和我这个老太婆相亲?

叶道远:您知道相亲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事前我一点也不知道?

陶玉:你先去,你要是不满意,妈妈也不会强求你。

叶道远:您已经是在强人所难了,妈,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干嘛要逼着儿子去做不愿做的事?

陶玉知道是碰到了儿子的那块硬伤:我逼你,我逼过你几次?

叶道远:就这一次就够了,想想明天去相亲,其结果第一种可能相互看中了皆大欢喜;第2种可能相互不满意,不欢而散;

陶玉:道远,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我的儿子一表人才,多少人家的闺女都想做我们叶家的媳妇呢,

叶道远: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如果第3种情况我没有看中这姑娘,那自然是得罪了一大圈人,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趁早不见面为好!

陶玉:你也别跟妈绕弯子,我也绕不过你;明天妈和你一起去,要是看着好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叶道远:既然这样还让我去做什么?您看着办好了;您这是在找儿媳妇,不是给我找媳妇。

陶玉:那你倒是找个回来给我看看?打今天起就不能再由着你!

陶玉一拍桌子站起来!

叶道远:我的婚姻是家庭大事,所以就要听您的安排?

陶玉:难道你不是这个家的儿子吗?

叶道远:妈,您说什么也没用! 我这辈子非乔芬楠不娶!!

叶道远怒气冲冲的从母亲屋里出来!

三婶闻声赶来:道远啊,你怎么这样和你妈说话?

叶道远:这都是她逼的!叶道远脚步不停的回了自己的房里。

三婶进陶玉的屋里:你们娘俩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陶玉:这小子是诚心要气死我呀 !好说歹说一句也听不进去,你说我成天被难为的、、、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陶玉趴在床上:我整天为来为去,都是为了什么?明我也死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陶玉失声痛哭:田河呀,美云呀,你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早?我的儿呀、、、我的田河、、、你们要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把妈给撇下先走了、、、你们让妈怎么、、、

陶玉泣不成声,三婶劝也没用,在一旁跟着落泪;

叶道远在自己屋里听见了母亲哭得凄凄惨惨,他从小到大极少见母亲落泪,也就是哥嫂去世那年,母亲痛痛的哭过一次;今天母亲的哭声充满了思念,悲伤,无助,无望,叶道远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哥嫂,也泪如珠滚;

三婶进来,红着眼睛:道远,快去劝劝你妈,大热天再哭出个好歹,你妈这辈子可不易啊!平时都夸你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今天你这是怎么了?

三婶说话用围裙擦着眼泪;

道远抹干眼泪,又来到母亲屋里,拿过一条毛巾,递给在床上哭泣的母亲:妈,您别哭了,

陶玉:孩子,不是妈逼你,你爸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说不定妈哪天也去、、、海强还没长大成人,你妹妹年纪还小,到时候咱们这个家还像个家吗?要是你哥嫂在,你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管!

陶玉坐起来接过儿子手中的毛巾:一说成亲这事,你就急!道远你不能光想着你心里的、、、陶玉用毛巾捂着脸,又抽泣起来;

叶道远:妈,我明天去。

三婶:唉,这就对了!大表嫂快别哭了,赶明新媳妇过了门,你和大哥就等着抱孙子吧!

说话叶学礼和海强回来了,见陶玉的眼又红又肿,开玩笑说:我说咱家树上的桃子怎么少了俩?原来是你偷吃的!

陶玉:我都愁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

叶学礼:愁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陶玉:还不是你那倔儿子,非让我哭一场,他才肯去相亲,我真恨不得打他两下才解气!

叶学礼:你这是何苦呢?凡事都要顺其自然。

陶玉:你就会和稀泥,再由着他的性子来,那,郝大姐跑前跑后忙了多少天,他一句不去了就完事了?

叶学礼:好,儿子的事你做主,女儿的事,我当家;亏你还是当母亲的,现成一对也不成全!

“谁和谁?“陶玉不解的看着叶学礼;

叶学礼:广群与和平呀,多般配的一对,从小青梅竹马;

陶玉:别瞎说,他俩可是表兄妹,婚姻法规定近亲不能结婚!

叶学礼:我和广群爸是表亲,他俩又隔着一辈;再说咱闺女、、、

陶玉赶紧捂住老叶的嘴:你是老糊涂了吗?说话走到门外看看,陶玉小声说:不是说不提这事吗?现在妈不在了,就咱俩知道这里的底细。

叶学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这两个孩子挺好的,总不能把他俩拆散;我觉得她三婶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她不好开口,虽然他不知道和平的生母是谁,可老辈人都知道,这孩子是我们抱养的;和平来家时,咱儿子道远也有八九岁了,到了记事的年龄了。

陶玉:听听,这东一句、西一句,前言不搭后语,说的我心里乱糟糟的;要成全这两个孩子,还得从长计议,第一、她三婶心眼好,又是看着和平长大的,和平跟她,比和我还亲呢,要到外面去说,我还真不放心!第二、广群这孩子吃苦耐劳,又有上进心又孝顺;第三、远房亲戚,亲上加亲,说亲其实也没一点血缘关系,可这层窗户纸怎么捅破呢?

叶学礼:果然是数学女王,思路清晰,我这脑子是长锈了!

陶玉笑道:所以说你是个大---秀---才---呀!

叶学礼:别只说笑,这两天咱们在家,你和素琴说说孩子们的事,听听她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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