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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走夜路,容易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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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枝被人吊了这么一通,进了府。

午后的日头毒辣,松夏在薄枝的授意下将近日暗卫营需要的银子骑马送往城外孟峰山。

孟峰山常年伴有瘴气,距华京城也区区二十里,被视为中洲都城防御的天然屏障,薄枝起初选择这个地方,这正是因那里人迹罕至,进了山便会丧失方向,很适合做暗卫营的驻扎地。

而山中瘴气弥漫,但只要穿越了那片瘴气,之后会是另一番风景。

松夏提前吃下药丸,只身便进了瘴气,这里重重迷雾堆叠,要严格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走,才能到达暗卫营所在。

所以,即使有人能不受瘴气滋扰,一旦路线不对,薄枝的人便不会被发现。

松夏身着骑服,绕着林中树木歪七扭八的绕着,终于到达了暗卫营,她拨开灌木的遮挡,眼见的便是暗卫营所在。

这里地势低洼,营后远处被一片绿油油的山笼罩,具有绝对的隐秘性,而所有是暗卫们,不论男女,都在空地中切磋杀招。刀匕相接,招招逼人要害,但也是点到即止。

松夏是第三次来这里,之前都是小六回华京寻薄枝,负责暗卫营的一切行动指挥,但因之前有一次小六带人闯将军府杀人时,被裴怀瑾重伤,如今在床上休养,动弹不得,才有了她这一遭。松夏到达营地,先去帐中寻了小六,床上的小六因伤了筋骨,如今还未下地。

“小六,这是主子让我给你们送来的银子。”松夏将银子放在了一旁,对床上睁着眼睛的小六道。

而后,她拿起了一旁的帕子沾湿,帮床上的人擦拭了面颊,顺便将华京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将给小六听,有些她拿不定的事情也说一说,让他帮忙拿拿主意,小六锯嘴葫芦一个,只静静听着。

“对了,三皇子前些时日来了府中,试图拉拢主子不成,竟然还威胁上了,他竟然还让他手下把我打晕,真是过分。但主子又说这件事可能是皇帝授意三皇子做的,若是皇帝真的要主子投了三皇子,你说这中洲未来有三皇子做皇帝,是不是气数都得少上一半?若真的是这样,主子也不是不可以......”松夏絮絮叨叨道。

躺着的小六却浅浅蹙起了眉,他制止松夏:“不许妄议。”

松夏愣了愣,住了嘴巴。

“你做什么这么大反应?”她谴责小六道。

平时都是松夏在薄枝身边做事,她自认为是最了解薄枝的人,并且也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主子了,面对小六的打断,松夏心中一时不忿。

小六看着松夏,面瘫似的脸上并无什么情绪,仿佛方才的蹙眉只是错觉。

“主子不会投效于三皇子殿下的。”他道。

松夏不乐意了,虽然她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是投效三皇子确实是最好的复仇办法,届时中洲必生祸乱,她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

小六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一张嘴破天荒地说出一段话:“主子她要的,从来不是中洲内乱,三皇子脾气暴虐,又阴晴不定,并不是好的储君人选。”

松夏不禁看向小六,平日里最沉默的是他,到头来他却说这样的话。

“你是怎么知道?”她呐呐问道。

平日里有些事主子从来不让她参与,都是主子在单打独斗,就连暗卫营的唯一一个任务,就是杀掉裴怀瑾。

他们这些人,是被薄枝排除在外的。

但他们对薄枝,誓死效忠。

小六始终没有回答松夏的疑问。

薄府,演武场。

薄枝身上红色劲衣紧束着纤细腰肢,身姿柔软般一脚踢翻了假人,手中长剑被她挥舞,剑气柔风中隐藏着杀意,她一日也不曾懈怠过她学的武。

她想起当初为何父皇母后会送她学武,儿时抓阄时,薄枝便是怀中抱着一把小木剑。她虽是只是公主,但父皇也一样按照对兄长的期待同样栽培她,直至兄长在才学上天资逐渐凸显时,薄枝已经成长为一个天天逃夫子的课,跑去皇城内将士们的武场偷师的顽皮公主。

薄枝虽没有兄长有才,但应该学的,还是学了的,只是她对习武有更大的热情。

她好动,兄长爱静,她常常趁着褚淮序温书时,坐在他身侧吃宫里御房里做的酥糕,两只小手捧着一块糕点吃的满脸,吃完了后她会咧着嘴笑的“咯咯”叫,两只小手泛着油光摸上了兄长的书册,拿来当擦嘴的手绢用。

每每褚淮序见了都哭笑不得,而后从怀中掏出手帕,将她白净小脸上的油光擦干净。

这是她能回忆起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

后来,为了保护她,父皇做主将她送往了琼山,一学就是五年。

手中的剑花被薄枝挽的快要飞起,手臂蓄力,剑身铮鸣,“嗡”的一声,剑已被她扎在了演武场的地缝之中,她呼吸急促着,体力将要透支般,脸颊已挂上了几滴汗珠。

她还是需要精进,否则她打不过裴怀瑾。

薄枝练功用尽了全力,身子一蹲,便脱力坐在了地上。

松夏从孟峰山到回城来回,需要在暗卫营歇一晚才能回城,夜间山中最易迷路,只能白日出山,故而,薄府今晚,只有薄枝一人在,就连厨子也回了家。

昏暮之时,薄枝收到了裴将军府暗探的密报,裴怀瑾在宫中被三皇子找茬,耽误了下值,约莫宵禁之后才能回府。

她将密函阅后焚烧。

夜幕星稀,华京城宵禁,巡城守卫还未出动,马车从皇宫门口离开,咕噜噜压在地面,在寂静无人的街上声响。

马车内燃着一盏油灯,透在窗屏上,人影晃动,男人一手半撑着下颚,轻闭眼睫,眉毛平展,眼下盖下一层睫毛阴影,如玉雕刻般假寐,身体随着马车的走动轻晃。

熊讷身为裴怀瑾的部下,随身左右,牵着马儿的缰绳,载人回府。

走夜路,容易被黑。

熊讷深谙此理,加之最近将军总是遇刺,他已经因此常常形成条件反射,所以,当薄枝在他们回府的必经之路埋伏射出手中箭矢之时,破空而来的声响使熊讷抽刀而出,挡下了从车窗直直射向车内的箭。

薄枝的箭术,也是万里挑一,与武学造诣上纯属天资,但这一次,她又失手了。

打草惊了蛇,薄枝从街道一侧商铺的房顶上跃下,手持长剑正面迎了上去。

熊讷也提刀而上,但没挡住来人的攻势,那人招招凌厉刁钻,专挑防弱下手,给熊讷打得呲牙咧嘴。

车内男人也被惊醒,睡得惺忪眼皮轻轻撩起,便听到车外兵器相见的声音,男人心绪平稳的很,还有心思想着,又有人来杀他了?

薄枝趁着熊讷纠缠的功夫,一脚将人踹开,而后将剑刺进了车窗内。

车内裴怀瑾眼疾手快,双指夹住剑刃,在他手下闪着寒光,照进了他的瞳孔。

薄枝知晓这一剑落了空,当即手腕翻转,剑刃翻横,横扫着切了他半个车厢。

裴怀瑾及时弯腰,才幸免与被人切了脖子的下场。

而后,车是彻底毁了,裴怀瑾抬眼再看时,就看到身姿轻盈灵巧的黑衣人又与熊讷纠打在一起,武功路数与前几次刺杀不同,但却让他分外眼熟。

熊讷招招野蛮,用的是战场上的功夫,虽说体力过人,但招式上不如来人,裴怀瑾知道,熊讷必输。

即使车厢被切了一半,某人却依旧气淡神闲,薄枝打斗中走神看到了,就来气!

在看看熊讷,薄枝知晓今夜不成了。

她一脚踹上了熊讷,顺便再报一下当初嘲笑之仇,而后踏上了砖瓦,消失在了街道屋顶。

熊讷起身欲追,却被男人给制止了。

“将军,这人不抓吗?”他从地上起来,揉了揉被给一人踹疼的胸口,龇牙咧嘴。

裴怀瑾却望着那人消失的屋顶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他那继母派人暗杀那次,也是这人。

“无事,他还会再来的。”

熊讷望着已经被劈散架的马车,心疼般皱着脸,“这辆马车可是用上好的木材打造的,架起来平稳的很,将军,那黑衣人是得多恨你啊?看这牛劲劈的。”

他一脸心疼。

但幸好这不是将军府最好的那辆马车,府内还有一辆用精铁铸造的,通体玄色,刀剑不入还宽敞,只是之前他家将军需要经常入宫,才没这么张扬,选了匹低调的。

裴怀瑾跳下车,扭头对熊讷道:“这儿就交给你处理了。”

望着男人步行离开的背影,熊讷与马儿那长睫乌溜溜的大眼对视,“......”

深巷,薄枝摘下了脸上面巾,手中长剑背在身后,今夜她来打架,实属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立在巷子里停息了两刻,确认身后无人追来后,方才离开。

翌日,薄枝当值。

她处理完公务后,便从礼部出来。

裴怀瑾昨日所说之事,成功勾引到了她的心思。

萧宏礼将那些贪墨得来的钱款究竟拿来做什么?

薄枝脚步朝着裴怀瑾在宫内的值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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