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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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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过后,华京城便陷入了一场春雨,薄枝晨起在府中的演武场练体,一套鞭法下来身上除了许多细汗,淅淅沥沥的春雨粘湿了她的衣襟,发间已变得濡湿。

松夏撑着油纸伞来寻薄枝,见到的就是如此情形,“主上,这下着雨呢,您怎么就跑来这里练武了,快些回去吧,若是染上风寒就不好了。”她小跑着将伞遮在了薄枝头顶,给两人遮上。

薄枝抬手擦擦下颚已经快要滴下的水珠,“无事,以前在琼山时我和师兄们常常在雨季练武,哪有那么娇弱。”

松夏看着主子脸颊被雨水浸湿的清亮,竟无话可说。

谁料松夏的话一语成谶,薄枝方下朝,坐在马车中,头晕目眩。华京城中雨未停歇,车夫身披蓑衣斗笠,马车顶部的沟壑处也在不断向下滴着雨水,大街无行人。

“曹叔,快些回府。”声音隔着车帘与雨幕,薄枝对车夫曹叔吩咐道。

许是她语气虚弱了些,“薄大人,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个医馆瞧一瞧?”曹叔扯着嗓子冲里面喊道。

车内薄枝脸已泛上虚红,胸前呼吸有些不稳。

“不必了,府中有药。”

曹叔正驾着马车行至交叉路口,因路上无人,便也没有减速,直直拐了进去。可不知是谁家马车停在路口雨中,两车路线相撞,曹叔躲避不及,差点一头撞上去。

所幸马儿知道避险,二车将将错开,驾马的缰绳被曹叔狠狠一拉,一时车厢晃动,马车停了下来。

车内薄枝被狠狠地一甩,她始料未及,被摔在毛毯上,胸口更难受了。

两辆马车堵住了街口,晴日春雨,身上发了烫的薄枝只觉这雨声如同敲锣打鼓般烦扰。

此时,另一马车也被方才事故波及,男人掀开车窗的幕帘,入眼的是一辆熟悉的车马,他眼睛浅浅望了一眼,“车内可是薄郎中?”

裴怀瑾隔着车窗温润问道。

曹叔隔了一会儿,见车内没有声音,他便代为对裴怀瑾回答:“是我家大人。”

“你们如此着急做什么去?”裴怀瑾问。

“禀大人,薄大人身子不舒服,吩咐小人带他回府。”

裴怀瑾与车夫这一问一答之间,薄枝的马车内毫无动静。他眉头一皱,想到什么,当即下了自己马车,走至薄枝车前。

“薄枝?”他拍了拍车窗,却并未得到回应,就连站在一侧的曹叔都觉察到了不对。

裴怀瑾上了薄枝马车,揭开幕帘,只见薄枝烧得通红的人脸,已经倒在马车中晕了过去。

此地距离薄府还有三条街的路程,可见甚远,裴怀瑾扶起了薄枝身子,试图将“他”唤醒,人却毫无动静,身体发热的滚烫。

他当即立断,让曹叔赶快驾车,“去将军府。”

今日刚好巫马思会去他府上,想必此刻已经在他府中了。

曹叔得了令,上马驾车,驱着马儿转弯,直奔将军府,独留那空荡荡无人的马车停在了街口。

熊讷披着蓑衣手中拎着灵宝阁刚买的一堆首饰回来时,见到的只有空了的马车和另一辆刚刚消失在这条街的马车尾巴。

“唉?将军人呢?”他挠了挠头。

而此时简陋矮小的马车中,裴怀瑾将薄枝扶在身上,看着她熏红的脸,眉头因为不舒服蹙着,“薄枝,醒醒。”

他拍了拍她肩头,却没得到回应。

裴怀瑾放弃了叫醒“他”的念头,他调查过薄枝,知道“他”没什么家人,身边常年跟着的也只有那一个侍女和一个会武的小厮。“他”这明明是不会照顾自己,才将自己弄到这般田地。

这不由让他思及被养在裴府的裴钰淑,他身为兄长,却无法保护妹妹,有负母亲托嘱。

薄枝意识处在浑噩之中,察觉到身侧的热源,她下意识远离,却在下一刻又被人给拨了回来,烦不胜烦。

裴怀瑾再一次将快要倒下的薄枝扶正,看着她迷蒙中还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一时竟不知道“他”到底是醒了还是没有。

马车到了将军府门,裴怀瑾将薄枝抱下马车,曹叔给他们二人撑着伞,小跑着跟上去。

巫马思一早便来了将军府,近期裴怀瑾的头疾需要复诊,他身为医师,最怕的就是病人不听话。

将军府待客的厅内,巫马思一盏茶已经喝完,一身白色锦衣飘飘,倒真有几分悬壶济世的气质。

裴怀瑾抱着怀中的人,直接进了厅内,“巫马思,快救人。”

巫马思赶忙站了起来,看着裴怀瑾怀中的人,这是怎么了?

薄枝被放在椅中,上朝时的朝服在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腕。她模模糊糊中的警惕心袭来,手指突而拽紧了袖口。

巫马思走进见人面色嫣红,抬手试了试她额头,如此滚烫,是热症。他想给人把把脉,抓住了薄枝的手腕,却不料薄枝昏迷中哪里来的牛劲儿,将袖子死死抓着,掰扯不开。

“‘他’怎么样?”裴怀瑾询问巫马思道。

巫马思左右放弃了诊脉,索性只是单纯的发热,近来华京多雨,总有人会风寒入体。“没事,只是热症,退了热就没事了。”

旋即他从随身带的药箱中拿出一小白瓶,给薄枝喂了下去。“回头我写个方子,吃几日便好。”

薄枝吃了药,醒来时就见自己身处环境的陌生,眼前出现的模糊人影变得清晰,她眨了眨眼睛,巫马思和裴怀瑾为何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醒了?”巫马思含笑问。他与裴怀瑾分坐在薄枝对面。

见薄枝一脸懵,他解释道:“你身体有些发热,路上昏迷过去了,是裴将军把你带回来治疗的。”

经这么一提醒,薄枝摸了摸脸,还是烫,但头晕之症已经好了很多。“谢谢啊。”她冲对面二人拱了拱手。

她与裴怀瑾已经有几日不曾碰见过,自上次夜里科考贡院一别,薄枝回府睡了两日,就连早朝也请了假。

如今见了面,她自然要好好问一问:“裴将军,你的蛇引出来了没有?”

裴怀瑾挑眉,“还没。”

“不过,就快了。”

薄枝泄气,也不知纪家倒台后,她那位好友要何去何从。

她从裴怀瑾府中离开后,径直回了府,因她不想在他府中多待。

将军府中,薄枝离开后,巫马思才开始给裴怀瑾治病,正厅一侧屏风后,裴怀瑾上身衣衫尽褪,赤着身体,背上被巫马思扎的像个刺猬,就连头上也避免不了。

除了裴怀瑾,没人知道他这一身病痛是怎么烙下的,就连巫马也不甚清楚。

“你近期发病的频率已经有所下降了,可见我给你开的法子还是很有效的,还是要多多修身养性,少动杀虐。你这病治着不难,但之后每次发病都会疼如蚁噬,要多注意一些。”

巫马思手上下针毫不含糊,嘴中絮絮叨叨的也不怕下错了针。他不怕,裴怀瑾怕,他瞥了眼站在他身侧正给他头下针的巫马思,咬牙切齿道:“闭嘴。”

得,还不让说了。

而就在这日,华京城中一则流言如同插上了羽翼,传递到了大街小巷。

薄枝回到府中,便一直听松夏在她耳边如同小鸟叽叽喳喳似的说话,大多是在责怪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要么就是愧疚忘了给她准备热汤。

有时候,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妮子也不是什么好事。薄枝仰天长叹。

次日上朝路上,薄枝走过了重重朱红色宫门,金色的鸾羽飞天展翅般被印在了每一个大开的皇宫城门,从外城穿梭,经过守在门口的重兵守备,她一人独行。

其他臣子一路上都在窃窃私语,就连见到了平日他们最讨厌的薄枝,也只是匆匆一眼略过,都不去在意起来。

整个从入宫到那金銮殿内,都时时刻刻盈漫了一种奇特的不同寻常气息。

而那些拿着笔杆子的御史,也个个如同斗了眼的公鸡,看样式是势必要在今日早朝之中战上一场。

薄枝如同成了边缘人,无人去在意。

上了朝,薄枝照样打瞌睡,皇帝天天把人提溜着上朝,也不见这中洲官场有多清明,多是昭示他们自身尊贵的地位身份,以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说辞,就没有一个对女子是友好的。

她若是有朝一日有能力改变中洲官制,也一定要把这早朝时间给改了,简直影响人长命百岁,她最是惜命不过。

“启禀圣上,臣有事要奏,微臣要状告裴怀瑾裴将军欺君罔上,弑母杀弟之罪。”一人起了头,其他人也轰然而上。

“臣也要状告裴怀瑾,其为身不正,为官不诚,为中洲不忠”

“臣附议......”

“臣附议!”

朝中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生生喧哗成了街市上的菜市场,一堆人站去了殿中央,这就显得原本身处队尾的薄枝格外突兀。

她甚至没听完,就被那些御史给一嗓子吼了身体站直起来。

裴怀瑾那家伙出事了?薄枝瞪眼。

哦吼!男主要倒霉了?

第29章 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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