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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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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再次睁眼,已身在月老庙。姻缘树下,香箸正散发幽香。

“花无颜呢?”他问。

“什么花无颜,那是花神殿下,你魔怔了是不是?”司命探了探他的额头,喟叹:“还好不烧了,你昏迷了整整三日,都是老夫在照顾......花神殿下可从未派人来,问过你一句死活。”

“她为何不记得我了?”长留躺在床榻上,翕动着苍白的嘴唇,喃喃自语,目光空洞,“为何?”

“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经此折腾,你五脏淤塞,筋脉受损,可得好好养着,不然仙根怕是就废了。”司命苦口婆心劝道。

长留呆呆地望着穹顶,提线木偶般,重复着那句:“她为何不记得我了?”

司命长叹一声,走到门外,看向忧心忡忡的月老,“怎么办?这浑小子,根本听不进去。”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月老朝门内掠了眼,眉心微皱,捋了捋胡须,大手一挥,化作云烟遁去。

央定宫。

“烦请花神殿下一见。”月老拱手立于玉阶之下。

月老与天帝齐寿,论辈分,定陶是小辈,但论修为,定陶远在月老之上,天才横空出世,就是这般蛮不讲理。

定陶从屋内踱出,朝月老拱手行礼,“您怎么来了?”

“事关小徒前程,不得不来,老夫今日豁出这张老脸,请花神殿下,前去一见。”

定陶眸光微动,“他怎么了?”

月老将长留的情况交代了一遍,再次请求定陶,“他如今这般,老夫有责任,若非我让他下凡历练,他不会如此......”

月老自责地低下头,声音低缓,“他以前,是个快乐又单纯的孩子,有点调皮,却很孝顺,一个人替我守着月老庙,日复一日,牵搭红线,等我出关......”

“老身把他从这么大点——”月老顿了顿,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腰,压下哽咽,“拉扯长大,着实不忍见他,变成如今的模样。”

定陶追问:“他到底怎么了?”

“你跟老夫去看看,就知道了。”

定陶跟着月老来到月老庙,尚未进门,便听里面传来争吵声。

“火神大人有令,小仙长留,擅闯央定宫在先,逃狱在后,还屡次三番,纠缠花神殿下,三罪并罚,即刻收押。”

“他如今这般,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火神大人,何至于赶尽杀绝?”

“司命星君,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不是老夫要为难你,只是这......这人你也看见了,你回去和火神大人说一声,等他病好了再收押,行不行?”

“火神大人说了,今日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不能动!不能动!”

“......”

“住手!”定陶绕过姻缘树,走到天兵身旁,看了眼昏迷中的长留,温声道:“你不能带走他,天牢邪气丛生,他如今这般,去了会没命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回去跟火神殿下禀告,待其病好,再来追责。”

“可......”天兵迟疑片刻。

“就说是我说的。”定陶从腰间取下玉佩,递给天兵。

天界谁人不知,火神烽至对花神定陶情有独钟。天兵哪敢不给定陶面子,当即收了玉佩,行礼告退。

“他怎么样了?”

司命叹道:“五脏淤塞,筋脉受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你们先出去吧,我看看。”定陶坐在床榻前,指尖搭上长留微弱的脉搏。

司命和月老相视一眼,悄悄隐去。

“你说,花神能治好长留的心病吗?”司命犹疑地看向月老。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夫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些了。”

屋内,长留缓缓睁开眼,只见花无颜穿着往日的衣裳,坐在长阶上,眺望窗外,眉目沉静。

长留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跌跌撞撞走过去,坐在她身旁,“阿颜?”

花无颜拿起他的手,贴在脸颊,柔声道:“是我。”

“我不是在做梦吧?”长留激动地说不出话,“你......你去哪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在你心里。”花无颜含笑,指了指他的胸膛。

长留咬住手背,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这张,他曾无数次描摹的脸,登时泣不成声,小心翼翼地,将其搂进怀里,生怕用力,眼前之人就会化作泡影散去。

“阿颜......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花无颜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我不在的时日,可有好好吃饭,好好练功,好好照顾无愧?”

长留无声点头,泪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往下砸,沾湿了衣衫。

“我有好好听话,我按时吃饭、练功,用心照顾无愧,你知道吗?无愧十七岁就考中了进士,是凡间最年轻的进士,阿颜,我没有食言。”

语气像个邀功的孩子。

花无颜摸摸他的头,笑中带泪,“我知道......我都知道......”看向窗外,“月老庙的夕阳真美。”

长留靠在她肩上,仰头,望着她的侧颜,“真美。”

“长留,答应我,没有我的日子,要好好修炼,好好生活,不然我会担心的。”花无颜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长留努力想抓住,却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阿颜!”

长留从榻上弹起,摸了摸眼角的泪痕,盯着指尖,神思恍惚,刚刚的一切难道只是梦?

“司命!司命!”他穿好鞋袜,朝门外奔去,抓住司命的手臂,“刚刚可有人来过?”

“没有啊。”司命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梦魇了?”

“真的没人来过?你一直在外守着我吗?会不会有人来了,你不知道?”长留巴巴瞧着司命,眼中藏着最后一丝希冀。

司命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不忍,却还是坚定摇头道:“没有,我一直守在外边,没人进去过。”

长留垂下手臂,行尸走肉般,走回殿内,坐到长阶处,回味着梦中那个拥抱,那般真实的拥抱。

窗外,流云缥缈,霞光万丈,如梦境中一模一样。

“咱们为何要瞒着他,花神殿下来过?”

“这是花神提的条件,她可以来,但我们不能告诉长留真相。”月老无奈地灌了口烧酒。

“定陶与烽至,早有婚约,若非穷奇作乱,害她身陨,两人恐怕早已承欢膝下,如今好不容易,再续前缘,定是不想节外生枝。”

-

承光殿,天后握着定陶的手,轻拍,“你终于回来了。”

天帝看向定陶,欣慰道:“天界多亏有你,这些年,你辛苦了。”

定陶双手叠放,跪下,朝天帝天后恭敬地行叩首之礼,“定陶叫舅舅舅母担心了。”

“快起来!快起来!”天后连忙将她扶起,“说得什么话,当年若非你,以身殉剑,天界何来百年太平?”

定陶:“舅舅,定陶有要事禀告。”

天帝:“何事?”

定陶:“穷奇复生了。”

天帝猛地从石凳上站起,“当真?”

定陶点头,将自己在凡间的遭遇,简单讲述了一遍,“既然我还活着,想必穷奇,也自有复生之法,他如今依附凡人之躯,苟延残喘,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

天帝默了默,摩挲着手心的白玉盏,长叹:“百年前一战,天界死伤惨重,如今仙才凋零,恐难是穷奇的对手。”

定陶自动请缨,“侄女愿前往凡间,歼灭穷奇。”

“不行!”天后打断她,“百年前,你牺牲自己,保全众仙,如今你才回来,怎可再叫你去冒险?你就乖乖留在天庭,和烽至成亲,千年前定下的婚约,也该履行了。”

天帝附和道:“确不宜再拖,烽至那小子,对你情深义重,将你托付给他,青阳也放心,至于穷奇之事,我自有安排,你就不必操心了。”

青阳乃天帝义妹,定陶的母亲。

“穷奇祸乱人间,我身为花神,受世人供奉敬仰,如何能为一己之私,袖手旁观?”定陶扑通一声,跪在天帝面前,神色坚决,“舅舅若不答应,定陶愿长跪不起。”

“你......”天帝左右为难,“你这孩子......”

天后思忖片刻,对天帝道:“定陶心怀大义,是我天界之福,就让她去吧,不过......穷奇生性残暴,又有上古之力傍身,她一人,我着实不放心,让烽至协同前往,方才稳妥。”

“也好,天界如今,只余两位上神,他二人合力,定能将穷奇扼杀于摇篮。”

得到许可,定陶这才起身,拱手行礼:“多谢天帝天后。”

“你为何突然转变主意?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待定陶走后,天帝急赤白脸地摊开手,质问天后。

天后白他一眼,“我哪知道你侄女这么倔,放着成亲不选,非要去拼命,也罢,她与烽至百年未见,难免生疏,若能再次并肩作战,于他们而言,也是好事。”

天帝恍然,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夫人老谋深算。”

天后敛了敛衣襟,乜斜他一眼,“不然怎么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天帝:“......”

“话说,那日的小仙,是何来历?他与定陶,看似关系不一般。”天后杵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可定陶归来不过十日有余,那小仙也就五百年仙龄,两人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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