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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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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宫妃嫔起身离开后,芯红弯腰扶起容蓁,眉头微皱,偏着头满眼疑惑地问道:“娘娘咱从府邸带来那么多的金银首饰,何必挑了那些您自个儿都舍不得戴两回的送出去?”说罢,面上端起一副心疼的模样。

容蓁轻轻一笑,叹息一声看着芯红道:“当今这世道无非钱权二字,入了宫的女人眼中更是。如今我入主中宫,成了她们眼中权重之人,我却不想与她们争斗,争来争去只为那一个凉薄之人,真是好没意思。”

她缓缓起身,手搭在芯红手背上自主位走下,看着殿外的方向接着道:“倒不如开始就把人情送出去,大家面儿上客客气气的,说到底都是苦命人,又何必难为彼此。”

芯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道:“可我瞧着淑贵妃那模样,怕是与娘娘的想法不一呢。”

淑贵妃……

她轻哼一声,解释道:“她父亲与我父亲政见相左多年,如今我又轻易坐上了她盼了五年的位置。”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同样在思忖的芯红道:“她如何能不恨于我?”

芯红了然,女子若是心中盛满了妒或是恨,只怕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想到此处,她扶着容蓁的手不禁紧了紧。

后者却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呀,自小就比绿芜的性子要沉稳些。这些个烦心事我心中有数,你也不必徒增烦恼。”

说着,又拿食指腹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倒是有别的事情交予你办,旁的人我不放心。”

“娘娘何事要吩咐?”芯红立马正了正神色,等着她下文。

瞧着芯红一脸严肃的模样,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捂嘴道:“倒也不是个难事,你先将后殿的院子收拾干净,再后殿选出一间通透的房间来,我打算养些小动物。”

话落,原本严肃的那张圆脸上满是疑惑,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容蓁,“娘娘何时喜欢小动物了?”

却听一声长叹:“这深宫的日子寂寞的很,多些小动物,也能让我打发打发些时日。”

芯红闻言一怔,娘娘才大婚,何以就有了如此的感慨?

-

日头一晃,就到了下早朝的时辰。

芯红带着宫里的人忙活了半日才将后院洒扫干净,并腾挪出间冬暖夏凉、空气流通的小房间来。

来回话的时候,恰好看见容蓁正顶着太阳在前院里弄着花。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有小太监进了明华殿来,是楚绍打发的人过来传话,说处理外手头上的事就过来共用早膳。

她颇为烦闷地眉头轻蹙,毕竟在心底还是不愿见他的,昨日他又那般发了狂。但到底不好表现出来,眼神都不曾施舍一下,点点头应了句:“知晓了。”

话落,芯红颇有眼见力地往那小太监手里塞了些碎银,就引着他出了殿。

容蓁此时却另外泛起了愁。

今日哥哥就要远下江南,那案子牵涉甚广,能留给她查案的日子本就不多,之前在府中时她还能出去走动或是去找萧誉商量,但如今她已嫁入宫中,身处这金丝鸟笼里,再想面见一个外男怕是难了。

而这样的事,她若是借父亲的手来传递信息,次数多了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不能冒这样的险。

她本想借御兽来帮她传递消息,没想到还是要完成支线任务,这条路也暂时被堵死。

除非……

她弄花的手倏地停在空中,眸底有微光闪烁,除非将他也留在这皇宫之中!

很快,她又犯起了难,可她又以何种方式能将他留下。

“娘娘,这两株白玉兰可要移到小圃里?”

绿芜莳着从御花园带回的花,从中捧起一盘开得最多的,“这几株在御花园里都被雨打蔫了,奴婢还以为不行了,才几个时辰过去,想必是沾了咱明华殿的福气才精神起来啦!”

容蓁听着她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出神。

一旁手里还捧着两株玉兰的绿芜觉得她的状态不太对,便关心地问道:“可是二公子说了什么?”

晨间,容家二公子从前线传书来,一是因着容蓁大婚他做哥哥的没能赶回道贺,二是向她递来关于南疆那位质子的消息。

听闻绿芜提起二哥,她才回过神来,指尖轻转着腕上的一对镯,摇摇头道:“一些琐事牢骚罢了。”

这对镯子也是二哥托父亲送进宫来给她的,不知他去边疆征战,还能从哪淘来这上好翡翠,二位兄长到底是最疼她这个妹妹,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还偏偏费心思给她送来这些,想来是战事不紧。

碧绿的颜色似暮春新芽,衬得细腕儿白得如雪凝霜,盛夏时节戴,观之便有股沁凉的舒意。

“奴婢只觉得二公子眼光真好!”芯红隔着帕子执起容蓁的手,笑道,“绿翡最配娘娘这样雪堆似的人,其他人带上,也是不及娘娘一分!”

这样好的绿翡首饰,司宝局也有,还是一整套,不过今日早朝后,陛下除了让人过来传话外,还让人去了躺司宝局,把它赐给了淑贵妃。

“巧舌如簧,”容蓁捏捏芯红的脸,悄然道,“兄长说了些关于那南疆世子的事,他们交过手。”

“结果如何,二公子定是赢了!”后者被捏得含糊不清地问。

“自是赢了,”容蓁点点头,敲着木质凭几,“但兄长在信上说,这个南疆世子很难缠。”

二哥的骠骑将军职位,是实打实用军功打上去的,整个楚燕在武艺上鲜有人能出其左右,他又年轻不过弱冠的年纪,自是比旁人气盛些,但能让她二哥做出这种评价的人,着实少见。

容蓁正思索着,殿外响起履踏在响廊上的清脆声。

思绪被打断,她的目光向殿外探去。一旁被捏脸的宫人得出空,推开隔扇出去,挺着身板阴着脸,“都翻了天不成,在皇后娘娘这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见芯红还要训下去,她便招了手示意,“别再吓她们了,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女儿,再被你这么说下去可要哭了,都让她们进来。”

芯红应了声,扭头便黑着脸警告,“这次是娘娘饶你们,下次我可不饶。”

几个小宫人连声答是,这才进了明间给容蓁行了礼。

容蓁见她们几个瑟瑟缩缩的鹌鹑样,无奈地让她们起了身,柔声道,“何事如此着急?”

“娘娘,那南疆世子早上去觐见陛下了,”一个嘴最快的小宫人脸红红的满眼兴奋,“奴婢听金銮殿的内侍说,陛下还把世子从别院挪了出来,大概是要赐殿给那世子住呢!”

“不过是件小事,你们何至如此?”

“娘娘,那南疆世子……生得极好,”小宫人咬着唇,满脸绯红,“不单是奴婢一人,她们都见了,也这么觉得。”

几个宫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竟有少女怀春之情。

容蓁失笑着让人下去,感慨道:“我竟是忘了,还有这种事,这些宫人们也都大了,平日里赏赐再添一些,日后她们出宫也好有个体己钱。”

“娘娘倒是心疼旁人,”芯红看着窗外小宫人交头接耳低笑的模样,戏谑说道,“那几个小宫人倒是见识短,若见过大公子,二公子,如何会被一个南蛮子迷住了眼。”

“两位公子在盛京可是有容家连璧的美名,大公子高中状元,在盛京骑马游街的那年,多少女郎争相一睹头花都要扯烂了,真奇怪,她们在宫里应当是见过太子殿下……”

说到这儿,喋喋不休的宫人忽然住口,下意识地捂住嘴,小心地看了一眼容蓁:“奴婢失言……”

“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是少提为妙,”容蓁淡然。

“是,娘娘。”芯红垂下首去,十分懊恼地咬了咬下嘴吹,恨不得将自己的嘴抽两下,平白地提起那人作甚,徒惹娘娘烦忧。

容蓁看着青花缠枝香炉散出袅袅香气。

被二哥评为难缠的人,焉会来虎穴龙潭做质子,未免有些蹊跷。

正想得出神,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接着听见内侍的通报。

“皇上驾到。”

屋中的主仆二人皆敛了敛神色。

容蓁从美人塌上优雅起身,衣摆如云霞般铺展开来,目光朝着踏入殿内的两人看去。

“陛下万安……”她声音柔和,眉眼间透露出一股子楚楚可怜。

话音未落,楚绍脚下步伐加快走至她身前,伸手将她扶起,眼角透露出欢喜,“皇后不必多礼。”

她借势起身,递给芯红一个眼色,后者立即退下去安排早膳事宜。又将楚绍引至窗户前的软榻边坐下,亲手斟了杯新茶递给了他。

楚绍颇为满意地接过她递来的茶盏,低头轻轻喝了一口,眸色渐深似是无意问道:“听说早间众妃嫔来拜见于你,淑贵妃言辞间颇有不尊?”

她闻言眉头紧紧蹙起,拿起手中的绢帕作势擦了擦眼角,缓了缓才声若蚊蝇道:“贵妃妹妹为陛下协理六宫多年,怕是一时半会的还未习惯罢。”

楚绍并未接话,目光转向窗外连绵不断的雨幕。

沉默半响。

容蓁起身,像枯萎中最后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花,福下身细声道:“陛下明鉴,请勿要责怪淑贵妃。”

楚燕礼教森严,老师宿儒不知凡几,皇帝自登基素来重名声,已有得位不正的嫌疑在前,宠妾灭妻四个字自是不能沾。

果然见他沉下脸来,长叹一声:“淑贵妃入宫多年自当做好表率,不尊皇后在前,就罚禁足半月,思过反省。”

鎏金博山炉内,茵墀香缕缕外散跟屋外湿气混在一起,便粘在衣物上久久不散。

他收敛神色,眼中沁出几分温柔,将容蓁的手放入手心轻抚。

“朕虽贵为天子,但亦是你的夫君,若你近些日子有不顺心的地方,大可不必强撑,皆可告知朕。”

她微微一笑,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低声浅语道了句:“臣妾晓得。”

楚绍满意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起她兄长今日起身前往江南之事,握了握她的手问道:“容御史今日代朕亲下江南,你可有什么话想要朕叫人转述于他?”

她摇摇头,垂眸遮掩眸底闪过一瞬的狠厉道:“兄长能够帮陛下解忧是他福气,只求陛下能护好兄长的安危。”

“你放心,朕自会派人暗中护好。”说完,他顿了顿,想起还有一事,“今日早朝,有大臣禀报说南疆世子在盛京私下动作颇多,朕心感不安,打算今晚设宴时,欲将那南疆质子留在宫中,皇后可莫要介意。”

容蓁一怔,面上温和的笑容瞬时僵住。她立即反应过来,昨夜楚绍发狂之事他虽不记得,但他发狂的根源是她与萧誉乞巧节当晚相会被他知晓。楚绍这人一贯小肚鸡肠,萧誉今晚怕是不好过了。

她眸光一缩,很快便恢复神色道:“臣妾自当以陛下为重。那南疆世子即为质子,自然应遵循陛下的安排。”

“皇后贤惠,是朕的福气。”他满意点头道。

芯红正好领了人进来摆膳,“皇上、娘娘早膳已备好,可以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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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绍出明华殿时心情尤好,他立在殿门口,回头看了殿内恭送的人良久才离去。

芯红重填了香,语气有些不忿,“陛下对待淑贵妃也没如宫外传言那般颇为宠爱,竟因顶撞您就罚了她禁足半月。您说其他妃嫔会不会以为我们跟她过不去呀!”

容蓁心里门清,兀自冷笑,“容氏与宋氏本就如水火,而陛下这不过再往里填了一把柴。”

她站在门边看又开始下起来的雨,明华殿外一墙花被打得零零散散,但熟悉的花香却携风带雨四处流浪。

前太子死得蹊跷,这皇帝宝座才轮到楚绍头上,论治国本事他没多少,但后宫伎俩,可没人能比得过他。

思及至此,怕是上一世,一切早已在他的棋局之中。

第22章 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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