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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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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灼有点不想用暴力解诀了,他想顺着线去,寻一下梦里的事物。

拨开云雾,去寻求一缕那本该存在的光,撒开封口,触碰那最后的希望。

一个人……真的……真的太孤独了。

无数次地跌入谷底,无数的呼喊,在茫茫大路上,一人独行,伴冷风,守孤寂。

他总能感觉到前方有人在等他,可当他奋力去追时,却只剩一抹泡影,云雾再次覆盖了。

洛灼垂了眸,转身到了床边上,弯下腰,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床单。

还有余温?

刚才有人?

正打算缩回手,床单似乎有种吸引力,使他动弹不得,整个人被拽了过去,以非常正的姿势躺了进去。

浑身上下似乎都被绑住了,只有眼珠可以动,此时他只觉得在门口处有声响。

吱——

门被打开了,接着是一道脚步声响起。

嗒嗒

嗒嗒

有人来了。

洛灼凝紧了神,手掌处突然凝成了一把黑柄银身的匕首,准备随时出手。

嗒嗒

嗒嗒

一阵眩晕感席卷而来,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起来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可惜双眼却不知道为何有点重,竟只能看到半边轮廓。那道身影看上去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倒是有点熟悉。

跟那个梦……重合了!?

在眩晕下,洛灼能清楚知道这个镜在集中地催眠他,是无意还是刻意?他不知道,一丝意识迫切冷静,在那身影将离去时,迅速张开手掌紧紧握住了那手腕。

他那时竟是下意识地去抓住那道人影,似乎是真的在黑暗中碰到那本该存在的光,便再也不松手了。

眩晕感越来越强,洛灼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溃散,突然一征,像是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占据了他的意识,竟下意识说出了两个字。

“妈妈。”

很明显当这两个字发出音时,那道身影明显一征,另一只手轻扶着洛灼那紧握的手,似是安扶,无形中在说,在,别怕。

洛灼紧崩的神经似得到安慰,略松懈下来了,但那手却握得更紧了。

突然一痛苦席卷全身,让洛灼安下的心又镇动起来,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原本是在梦中,如今倒是真正体会到了。

他本来可以忍下的,但好像在这个镜中他本就不该忍,总有一个人伴他身,慰他心。

可……那人又是谁呢?

痛苦的表情凝聚在脸上,一只手轻扶在脸庞,一阵清凉顺其感由肌肤深入,遍及全身,轻松一点了。

“煜,别怕,在。”

“煜,别怕,在。”

轻柔的声音再次啊起,洛灼的双眼快贴上了,轻声呢喃着“妈妈。”

一个回声“嗯”。

手渐渐松了下来,垂到了床上。月光斜照下,洛灼的睫毛有点修长,也同样照在那道身影上。

南妍薇女士已经三十多了,慈祥落在她的脸上再适合不过了,双眸中只有柔慈,扯了扯床被轻轻地盖了上去,然后消失在月包中。

镜内镜一般会对镇镜师发出强烈的抗据,可这个镜却显得十分异常——异常地接受了洛灼。

为什么呢?这不合常理。

一夜无梦,那种晃心晃神的感觉没了,一片心安,似有个温暖厚大的翅翼包裹着,一种久违感。

早晨。

洛灼疏松了双眼,缓缓张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缕阳光。

洛灼挣了起来,坐在了床上,望着手里的床被,若有所思,然后轻声下床,直径来到了窗前。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布置十分简朴,倒也符得上眼缘。洛灼伸手将帘子往边上拉了拉,日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洛灼伸出手感受得阳光的温暖,往下看了一眼。下面一片雾气,明明是早上骄阳正好,上方无雾,下方却漫漫而游,自然是不科学的。

所以……这里还是镜,而他有幸成为第一个入镜的人——还是半夜一更。

不过这镜是不是太过友好了点,它是知道洛灼大老远半夜一更来,特意让他补个觉?

……

不过催眠服务倒是挺周到的——回点正常,所以为什么这么做?

还有洛灼记得自己在意识最后一刻抓住了那道身影的手,好像是说了什么……

那底说了什么呢?

洛灼蹙眉想想,还是毫无头绪。突然一阵晃动,整个房间都摇曳了,向下瞥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地来到床前,整理了一下床,每一角都理平了。

不知为何,游走四方,第一次觉得这样一个小房间也能成一个家,至少……不是那么空寂,是……家吧。

波动越来越大,但这不妨碍洛灼,床上整理好了,就去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除了那张自燃的病例报告,其它东西碰了也没多大问题。

轰——

洛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往外瞥了一眼,轻轻放下文纸,来到窗户前。

窗户是横推式的,由于起来时拉窗帘时,洛灼顺便打开了,通通风。

窗下仍是雾气蒙蒙,看不到底,也就无法知道这儿有多高。

这会儿倒没波动了,异常平静。

洛灼一手搭在窗栏上,准备一上越。

“咚——”

整个人被弹了出来,原本是弹到地的,谁知这地又跟个弹垫一样——基本就是从窗弹到地,又从地弹到床上。稳稳当当地坐在床上,就是有点微微疼痛。

洛灼清楚地感觉到,这个镜很正常,真他娘正常不过了!!对于一个经常遇到不正常的东西的人,那才叫不正常。

不让爬窗是吧?行,行行,走门还不行吗?

洛灼这辈子都没受到这气,今算是见识,果然什么叫做山外青山,楼外楼。

他起身老老实实地打开了门。走廊外不通光,时而楼道上有个小窗口,透出一束光来,照着楼道,也不致于太昏暗,楼道也弥漫着雾气,与外面一样。

轰——

那声巨响又一遍响起。

洛灼望了望朦朦胧胧的道路,径直走了进去,顺便伸手弄乱了一下头发,在雾里沾了点湿,垂了下去。

有人进来了,而且人还不少呢,其中……倒是有几名镇镜师,看这阵势是专门前来的。那么他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呢?

那就让他好好扮演一个无意闯入的……普通人吧。

而普通人是柔弱的,那就……扮惨吧。

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门口,天是亮的,鸡鸣声响起,两道树林葱郁郁,阳光明媚,大道显得十分清明。

扮惨,好似某人真的不在行——洛灼一身整齐束戴的站在医院大门前,医院高耸在身后,就头发凌乱了,但也是乱得有分有寸,丝毫不影响美感,皙白的肤色在日光下更加动人。

“这……这里……老板,您看怎么样啊?”从那边来了一堆人,几乎是年轻人,有的年龄稍微大点,是双手放后、矫首昂视的,似有一种大阔感。

看阵势中央大步走,挺直胸的那两人应该是镇镜师,边上围得着的是4个普通的人——应该就是花重金请镇镜师的人,这弯腰讨好的样子,让人惹不住翻白眼。

那两名镇镜师年龄也就40、50左右,右边的稍微年轻点,两鬓的胡须还算乌黑,走位就可以明显看出——还是年长的较有权威可言。

“嗯……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镜而已,真是大题小做!还有以后这种不着边的事”一副上司对下人的态度,也不知道是谁出钱,可惜在镜出现的时候,社会就变成这样了,镇镜师也成了贵职业。说得说着就抬头看到了医院大门那惹眼的洛灼,真的是太惹眼了——发尾处还垂着露水,滴落在大衣里的衬衫上,贴着皮肤。

不知道是这两位年纪大了,眼睛有点老花什么的,竟然在他叫眼里,洛灼的形象就一个字——惨,惨到另人不觉生出怜爱来。

那年长的,轻咳了一声,掩饰一下刚才的失态,语重心长地说“虽然这事不大,但也多少扰乱了民众生心,这对于我们镇镜师来说是分内之事,也省得有那么多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又轻咳了一下,大概是再这么说下去,就“好人”过头了。

歪理,明明就是见色起意。

边上的人见此也顺着视线望去,面前哪有什么无辜的,哦,不过,惨的人?不就是在医院大门前有个束衣整齐,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的,约摸18来岁的人么,不就是发型乱了点,也就这么一点!一点点!!

……咋就叫惨了?算了,这位老板说是就是吧,必竟花费老大的价钱请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听着就是了。

瞬间又老实下来了。

很快那些人就来到了医院门前,上下在个四阶台阶,就这么一堆人在下面仰视着洛灼,而洛好在上面俯视着那群人,眼眸中净是冷意,那4个普通人是切真切实的感觉到了这股冷意,可偏偏在那2位“老板”眼里反倒成了孤苦伶仃,楚楚可怜的感觉。

哇草!是真瞎了吗?建议去佩戴老花镜,下次万一认错人,将男孩子认成小姑娘,那还得了?!

接下来那2个老不羞的在洛灼面前做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动作,开始了自我介绍。

经过一段交流,算是明白了年长的那个“老板”称呼为刘旬,另一个“老板”叫肃北,两人都是初级镇镜师,若真排个高低,倒是刘旬略强一点。

当刘旬询问洛灼姓名时,脑海处突然传来昨夜那道女声,一真重复着一个字,所以洛灼就报个了假名字——江洛。

“江洛”这个名字也是从这时候来的,当时还没到北京,也没认识江洛,走到哪儿都是孤身一人,但在梦中却总感觉有人在前方等着他冲破迷雾。

随后几人进入了医院大楼,虽然说洛灼是从上面下来的,但是装必须要像,不过貌似没关系,必竟有人眼盲。

一路上刘旬与肃北都在“关照”洛灼,问他年龄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长辈,做什么工作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有时洛灼真的挺想给他们一拳,不是镇镜,怎么问得问题不是关于他先前看到什么线索,而是问他的家庭状况,是不是要慰问他祖宗十八代啊?

搞得跟着相亲是的。

过了一会儿,洛灼算是明白了这2人的态度形象。这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时洛灼要去重庆办点事情,在机场上提着行李箱等候着。哪知在赶去的半路被人挑衅了,而且还是个男的,说什么洛灼一个男的长的像女的,还当众要微信,更奇的是说话间还上手去碰洛灼的头发。结果被洛灼一个肩翻摔直直送去了医院,因属于自卫不犯法。他记得边上的乘客说了,这种人叫——

——登徒浪子。

所以这2人简直就是太形象不过了,2个老不羞的登徒浪子。

楼道内不知道是谁打开了落地窗,以及由远处的窗户,总之楼道内敞亮多了,雾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是洛灼之前探过了,明明下来时是没有人的,那窗户又是怎么开的?

要么就是一个原因,镜像平常一样检测到镇镜师的存在,处于争对态度。

镜灵对镇镜师的存在十分敏感,而且会第一时间攻击镇镜师,所以镇镜师在镜内往往是最有反抗力,也是最危险的。

而此刻他们的团队中有3名镇镜师,4名普通人,若是按照昨夜来看,这镜似乎没有把洛灼算到镇镜师的身份上,而是普通人,也就变成了2名镇镜师与4名普通人,以及1名未定的——也就是洛灼。

这镜没把洛灼当成敌人,这一点洛灼多少有点疑惑不解,而且当时下来时雾气很重,他无法看清楚医院的结构,但现在一路走下来,却又无比熟悉,就好像是他曾经有多少次穿行在这儿,他模模糊糊还记得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脸具体长什么样大抵是想不起来,但那抹笑容却放大,深深刻印在洛灼的梦里。

一丝清凉落到手背上,洛灼低头一看,泪水不知何出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落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落泪。

难道是刚才一闪而过的模糊场景吗?还是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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