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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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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石后,黑色衣角飘出半寸。

陈喻迅雷之势,袭向目标。目标反应也快,举剑便挡,却被笔头细瘦的毛笔逼得倒退两步。

看似胜了一招,陈喻却高兴不起来:“不拔剑?”

黑色的布条把长剑剑鞘裹得严实,半丝剑气都溢不出来。

那人和自己的剑一个打扮,黑斗篷从头到尾遮得严实,上面隐约浮现的符文掩盖灵息,若非陈喻直觉惊人,都发现不了院中藏了人。

这般鬼鬼祟祟之徒,不知所图为何。陈喻不自觉又加重了力道,柔软的笔毫似千万银针,抵在看不清面貌的长剑上,发出“吱嘎”声响。

可黑衣人并无战意,只道:“阁下可是陈状?”

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陈喻冷笑:“你在我的院子问我是谁,合适吗?”

黑衣人似乎如释重负:“在下奉师尊与师叔之命,前来寻找陈状。”

陈喻一愣。

这紧要关头来找他,还是师尊和师叔的命令,莫不是——

“谢更阑?”陈喻问。

黑衣人趁陈喻走神,剑身一转,挑回长峰笔,重新把剑背在身后。他摘下盖住大半张脸的兜帽,露出一张俊朗面孔:“正是在下。”

——帅是真的帅。

——吓人也是真的吓人。

陈喻差点没捞住自己的笔:“这么快就到我这了?”

他才前脚从琼芳楼回来,最多绕了个弯再吃碗酱油小馄饨,言晦就通知澜旭联系上谢更阑了?

谢更阑似有些腼腆,笑起来时,眼皮微微下敛:“在下亦身处师叔的琼芳楼。”

嚯,言晦先包藏逃犯,再转包给别人,会玩。

这般串通一气,怕是陈喻有心大义灭当事人、把谢更阑送回临场部,下一刻言晦又能把谢更阑打包回陈喻的地盘。

谢更阑继续:“师叔原想让在下与陈状……”

在甲方金主以外的人面前,陈喻要随便很多,他打断道:“叫我名字就行,我其实不大习惯别人叫我陈状。”

谢更阑马上改口:“师叔原想叫我与阁下一道离开祈霄宗。但阁下提到临场部的刻录证据,在下便先跑了趟临场部。”

结果到了明律宗,某些人竟然慢吞吞的还没回来。陈喻自觉把话补全。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你一个在逃份子,为什么去临场部就跟去买菜一样轻松啊!

陈喻大为震惊!

陈喻大为不解!

陈喻陷入沉思,难道言晦已经手眼通天到买通临场部了?

不不不,绝无可能,会审处及其下设部门如有徇私,天道第一个放雷劈下去。

……总不能言晦连天道都收买了吧?陈喻偷偷看了眼老天爷,为刚刚自己罪过的想法道歉。

陈喻清清嗓子:“既如此,坐下细聊。”

明律宗讼师各有小院,院口设隔音符与障目符,防止与客户的谈话情况泄露。

陈喻端来煮好的茶水,谢更阑已把刻录证据的玉符放在石桌上。

陈喻放出灵识进入玉符,七起杀人案的信息涌入脑海。他一挥手,信息扩散出去,形成一道道光幕围绕两人。

陈喻转着光幕,一行行看过去:“我问几个问题。”

“好。”谢更阑坐得笔挺,过长的黑色披风堆叠在地面上也令人不觉拖沓。

而他坐下后,腰间悬的银色物件便清楚地暴露在外。陈喻攻击谢更阑时,瞥到过两眼,没想到是个小铃铛,还是个哑巴铃铛。

陈喻打量的视线移得飞快,他问:“案发前,可有见过被害人?”

“不曾。”

“九峰门林为友、烈阳门屠红衾他们呢?”陈喻用长锋笔勾出光幕里出现的七个名字。

谢更阑面露疑惑:“临场部的人也问过在下,这七人又与案件有何关系?”

“都未见过,但听说过几位前辈的名字。”陈喻念过笔录上谢更阑回答的文字,答道,“三百年前归一案的七个被害人。你不认识也正常,那时候你才刚结丹,那七个人大半都是元婴以上。”

“阁下知道我?”

“你参加金丹大比那一年,我去旁观了。”

*

三百年前,陈喻离开临场部没多久,碰到言晦的“一见钟情”。

本就心情不妙,还要面对言晦的死缠烂打,气急了,竟真答应言晦一同去看仙盟的金丹大比。

金丹大比五百年举办一次,凡两百岁以下结丹者均可报名。

年轻人争夺盛名的地方,除了仙盟里的各门门主以及有徒弟参加大比的大能,也就言晦和陈喻两个“老家伙”混迹其中。

还不是混在评选席上,而是热血沸腾的观众位……

“五百年前那次金丹大比,我可是第一哦。”言晦用术法调整了外貌,即使平庸许多,也不妨碍他眉尾一挑,孔雀开屏。

那会儿言晦还不是陈喻的最大“金主”,陈喻也没正式跳入明律宗,对倾国倾城但狗皮膏药的言晦烦得要死:“言长老今年贵庚?”

言晦笑得眉眼皆弯:“喻喻嫌我年纪大?”

陈喻嗤道:“老年人才爱说自己当年如何如何。”

言晦抚着胸口,弱柳扶风:“明明人家还风华正茂。”

陈喻眼角一抽。

言晦斜倾过来。

他后来作为陈喻“金主”时,和追求陈喻时,完全两个态度,“金主”想抱就抱,追求却是至少隔开三寸距离。

言晦道:“喻喻若是不信,可以四处瞧上一瞧,在场的哪一个比我更引人注目?”

论样貌,整个修真界,也难有人能出其右。

可若要论引人注目,陈喻看向大比最中央的擂台。

持剑的青年长身玉立,冷色的剑芒闪过清俊的侧脸,青年敛目一笑,一声“见教”后,收剑归鞘。

作为这一场擂台赛的胜者,剑姿飒爽,态度温和,陈喻忽然觉得这人不错。

“你在看谢更阑?”突然,耳边又传来言晦的嗓音。

名字有些耳熟,陈喻想了想:“澜旭长老的徒弟?”

言晦不虞:“你为了这么个小子,就愿意搭理我了?”

陈喻看都懒得看他。

言晦立刻换了笑脸:“我随口开个玩笑,还不至于跟个毛头小子争风吃醋。不就是谢更阑嘛,澜旭十几年前捡回来的,功夫不错,天资尚可,可惜才月前结了丹,今年榜首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来争。”

金丹大比不乏半步元婴,纵使剑修有越级挑战之能,一个金丹初期要挑败一群金丹大圆满,未免痴人说梦。

但陈喻犟:“若他能争上一争呢?”

言晦假意叹息:“喻喻非得与我对着来?”

走下擂台的谢更阑再次抽签,这回运气不好,才下擂台,又被送上另一个擂台。

他敛着眉目笑了笑,也不抱怨,上台行礼后,收回剑鞘不久的灵剑重新划过擂台。

陈喻忍不住提起一口气屏住,面对言晦的问题,不自觉“嗯”了一声。

言晦愣怔片刻,忽而笑道:“那我从此便只当喻喻是朋友,再不纠缠,如何?”

陈喻终于分来视线,言晦又道:“但若是谢更阑没那资格争榜首的位置,喻喻又该赌上何物?”

离开临场部后,陈喻身无长物,只能嘴硬:“是你要赌,又不是我要赌。”

言晦又是一愣,失笑道:“好,那便只有我来赌一回。”

陈喻松了口气,忽地意识到言晦要赌什么,登时盯紧上台的谢更阑不放。

对手金丹大圆满,谢更阑运气属实不好。陈喻两眼一黑,恨不得亲自上去替谢更阑把对手踢下台。

在场大多数人也同样认为谢更阑必输无疑,上一场比赛已消耗谢更阑不少气力,再加上对手是比他高几个小境界的体修,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谢更阑赢的可能。

言晦轻笑一声:“看来我马上就要赌赢了。”

陈喻稳住表面的不动声色:“不见得。”

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谢更阑竟偏头朝陈喻的位置望来,两人仿佛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了一眼。

在陈喻心跳猛烈跳动两下后,谢更阑一个旋身,避开无数冰棱一般的铁器。

……哦,躲暗器啊。

陈喻意识到自己有些许前倾的坐姿,端正回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年轻的剑修长剑流光,仿佛有破云而来的金色光点穿过悬浮在四方的冰棱,整个擂台上散过虹光。

虹光的尽头,灵剑抵在金丹大圆满修士的喉前。

满堂寂静,谢更阑第二次收剑:“承让。”

尖叫声从祈霄宗剑阁弟子扎堆的地方迸发,和稳重二字相差甚远的青年剑修们跳起来,朝他们的师兄挥手。

他们的师兄在喧嚣中心,一袭窄袖玄袍,迎风猎猎。

“……陈……陈前辈?”

陈喻尴尬拉回跑偏的思绪,划到下一页笔录:“你修为在我之上,按仙门规矩,该我喊你前辈……刚说到哪了?”

谢更阑规规矩矩提醒:“归一案。”

陈喻又把笔录扒回上一页,仔细再读一遍:“你这也没啥作案动机啊。无差别杀人?你遭受过什么不能治疗的心理阴影?”

谢更阑张口欲言。

陈喻说得比他快:“不在场证明呢?这六个人死的时间,你居然一个不在场证明都没有?”

谢更阑快速“唔”了一声:“我记忆不太清晰。”

陈喻:“嗯?”

谢更阑:“就是,有那么几段时间,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陈喻眨眼,陈喻震惊。

三百年的光景,一样黑漆麻乌的打扮,挑着高马尾、意气风发的剑修终是成了……老年痴呆?

年下,但老年痴呆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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