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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桃色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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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梨,能帮我物色一下学校邻近地段的房子吗,我打算搬家了。”“物色肯定没问题,包好的,不过你为啥搬家啊?”

虽然心里大概有了个底,黎云卿还是觉得问了才好玩。

“需要我把前天祁宿在我家干的事儿一一描述给你听吗。”“啊哈哈,主要是,毕竟,你都住了八年嘛,而且那里环境也好,哈哈……额,所以你可以描述一下吗?”“黎云卿。”“啊啊啊对对对我现在就帮你去问问我爸!”

对方做贼似的飞速挂了电话。连知雨搁下手机,起身去厨房拿了长勺,放入小瓷锅内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桃浆里,看着幻灭的气泡发了呆。

「搬家是做什么……逃避吗,真的有逃避他的必要吗。我无法不去承认,是我做错了,有没有哪种可能性支持我畏罪潜逃呢。」

戳了这个泡泡又戳了那个泡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索性又放弃了思考,小心地舀满一碗,轻抿一小口,然后端去了工作室。

鏖战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想起手机还落在客厅,一打开工作室的门却隐约闻到了焦味。

坏了。

他快步走进厨房,眼疾手快熄了火,一手挡在鼻前,向锅里一看,桃浆都差点被熬干了。

「要是工作效率低了那么一点,家都要被炸了吧。」

虽说如此,某位桃浆狂热爱好者还是心疼不已地多瞅了锅内惨状两眼,一边痛心一边两手捏着锅沿想端出大门去丢了。走到门口才发现,一只手拎不动,而脚下玄关处的羊绒地毯太脆弱,又不允许他直接把底部滚烫的锅放在上面。他呆了两秒。

正当他决定回头先找个耐高温的地儿放了时,面前的大门突然传来开锁提示音:“指纹解锁成功。”继而被缓缓推开。

“不是你谁呀卧槽大半夜开别人家的门你你站着别动你敢动我就报警了!!?”

一向遇事不慌的连知雨被这突如其来的贴脸吓得破天荒飙了脏话,手里的小瓷锅一时拿不稳向下坠落,眼看就要直勾勾往他心心念念的毛毯上砸……

“啪!”

对方猛地用双手接住了锅身,继而吃痛地快速往门外的石砖地上“咚”地一放,忍不住“嘶”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呻吟,让已经抄起防狼棍刚准备来一下重击的连知雨愣在原地,借着门外声控灯微弱的亮光看清了来人的脸。

“怎么连大厅的灯都不开,我还以为……”“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你以为这是哪儿?我家是你想进就进的吗!你……咳……”

他又惊又怒,压不住火气冲着来人骂了两嗓子,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灌进喉咙的腥咸的泪水呛得干咳,防狼棍“咚”地一下掉落在地。

门外的祁宿一看仗势不对,下意识想拍他的背来顺气,却在碰触的一瞬被痛得弹回了手。连知雨一把抓住他想缩回去的那只手的手腕,掰开一看,红肿了一片,隐约还有水疱的迹象。他一个用力把不速之客扯进门内,将门一摔,开了玄关的灯,顺手拎起防狼棍往橱柜一丢,又转头去开客厅的灯。一扭头,发现祁宿还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待在原地,没好气地开口:“杵那干什么,坐着!”随即又二话不说打开电视柜左侧药柜的玻璃磁吸门,翻箱倒箧寻找烫伤药和绷带。

“烫……烫伤药在上数下第二排,靠左那盒黄色包装就是了。”“你闭嘴,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坐在沙发上看某人翻来找去,祁宿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又被喝止。连知雨一边骂,一边把视线转向描述位置……还真有。他的动作骤然停止,望着那抹亮眼的黄,无语凝噎。

“伸手,掌心朝上,摊开!”

他瞪着沙发上坐得端正的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蜻蜓点水般在烫红处抹上细细密密的白霜。那样子像是在雕琢玉器,连怒气都因为认真的神情而削减了几分,还小声嘟囔:“谁叫你来了……自作自受。”

“又忙得把桃浆熬干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这玩意经常替我陪你熬夜啊。”“你来这做什么。”“想趁你睡觉,偷偷来看你几眼,看你生病恢复的咋样了。”“我很好,以后别来了。”

说的时候,连知雨心里头还悔得要命,就应该在他发现是祁宿照顾的他的时候就把密码改掉,指纹也清除。留着这么个坑不填,贻害无穷。万一刚刚那一棍没收回来……

眼前的伤痕历历分明,他似乎又心软了。

「不能心软……活该,都是他活该。」

心一狠,咬咬牙,手上动作加重半分。祁宿疼得皱眉,看向低头忙活的连知雨:

“哥哥,你好狠。”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好不容易用绷带包扎完毕,连知雨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刚想下逐客令,便被祁宿的一句话堵住了嘴:“两只手都伤了,开不了车了,怎么办啊哥哥我明天还要回若大上学。”

听毕,连知雨感觉天都塌了。刚想说“你自己找人送回去”,又估摸着他会还以“开不了家里的指纹锁”“三更半夜找不到人”“折腾下去明天早八赶不上了”为由,步步为营,就想留在这里。那双充满无辜的桃花眼和微微抿着的下唇,没有半点儿想走的意思。

连知雨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头一次后悔自家的客卧不常打理,现在打扫起码要花半个钟头。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零点了。

斟酌半天,还是不要硬赶人家走了吧。毕竟也是莫名其妙因为自己受了伤,万一曝出来当代影帝深更半夜睡在自家门口的话,也太那啥了。

“你睡沙发。”“好吧,哥哥。”

某人表面上失落地低下了头,实际上嘴角的难压程度堪比压面前这座冰山。

抱来一床新的被子后,连知雨索性灭了工作室的灯,关掉了厨房的排气系统,“嗒嗒嗒”上了楼,心烦意乱又把门一摔。

我们影帝可不是白拿的奖,盯着腕上手表的指针发呆,不知道在暗戳戳筹划什么。

楼上的淋浴水声哗哗作响,传入耳中如同古代宴饮作乐时奏的靡靡之音,不知不觉间祁宿便觉得稍有渴感。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的某人咽了咽唾沫,咽喉深处的干涩向上蔓延。

「怎么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啊,好想上楼,大不了我不当人了……算了保命要紧。呜呜呜为什么他这么冷淡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而楼上毫不知情换上睡衣的连知雨,擦着吹风机没能完全吹干的发尾,打了两个哈欠,把方才的事情大半都抛在了脑后,难抑的困意侵袭理智。

半睡半醒间,他隐约感觉到被子一角下压,床垫一侧下陷,迷迷糊糊摸了过去又什么都没摸到,皱了皱眉,翻身撩了撩头发。

又做了个梦。

梦里的人还是如旧,永远都是那一人。

“其实我都在骗你,我想知道,我太想知道为什么了。”

那张满是遗憾的脸投来无奈而如芒在背的视线,如针扎一般刺得他生疼。他很想冲上前去抱住对方,却又死活追不上,看着那张喜欢的要命的无瑕的脸侧渐渐有血珠滑落,三滴五滴,比断线的珠子更加接连不断。他凝睇着那下坠的猩红玛瑙,痛意四溅,伸出手想去擦拭干净却又无果,自己反而化成了其中之一,看着眼前人和自己一同极速坠落,那张脸上恬静的微笑渐渐失了焦,“砰”地凝固在一滩绚丽的血泊之上……

齿间传来温软潮热的触感,远比两年来在梦中回味的真实。悱恻缠绵,换气的间隙,连知雨听见一声轻笑:

“抱歉哥哥,我认床,也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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