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鹿呦呦给马歇尔教授回复了一封邮件，告诉他自己的大致安排，本周六她会先赶到北京安顿好一切，然后等待着利欧的到来。

利欧到来后的具体游览行程规划，由孔昭主动包揽了。因为鹿呦呦实在是没时间，他不想再让她多一份负担。孔昭做好规划后，发给鹿呦呦过目。

鹿呦呦发现他规划地很全面也很详细，不仅包括了最具代表性的景点，连在每个景点逗留的起止时间都有一个预测，还有交通路线，在哪儿吃饭等等。并且景点的安排是结合当日的天气预报而做的，毕竟还是在夏天，天气晴雨不定，天气又热。

鹿呦呦看得出他是费了心思的，自己的男朋友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她自然是欣慰的。可是她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是喜怒哀乐中的任何一种情绪，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临出发前一天晚上，鹿呦呦来到夜色酒吧，在薇薇安的休息室向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薇薇安说：“可能是因为，以前你单身的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去哪儿，见什么人，都是你自己说了算，没有人过问，你也不必向任何人说明。但是谈恋爱以后就不一样了，你做什么事情，总要向另一半有个交代，甚至要经过他同意，自由受到了约束，有些不习惯吧！”

鹿呦呦觉得薇薇安说的有一些道理，但似乎还不是全部。那根源到底是什么，她还是模模糊糊，捉摸不透。

薇薇安看她还愁眉不展，开解道：“别想那么多了，怎么说这也是你们的第一次旅行，都说旅行是检验爱情的试金石，正好借此机会，考察一下他适不适合结婚。”

“可这次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旅行，我是有任务的。”

鹿呦呦想，如果不是这个任务，也根本不会有这次旅行。

薇薇安拍了拍她，“不管怎么样，enjoy the process最重要！”

是啊，享受过程最重要，哪有人看书只看最后一页呢？过程的跌宕起伏，才是最扣人心弦，最迷人的。

又好比zuo爱，虽然都想拥有那一起颤抖的温柔，但是如果没有前期缠绵的亲吻和爱抚，以及持续激荡摩擦的过程，又如何把深藏在灵魂深处的含蓄爱意勾引出来推向高潮。

回到家，鹿呦呦收拾好行李，想下去看看孔昭收拾得怎么样了。

正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周行突然跟她说:“你把行李箱一块儿拿下去吧，晚上就不用回来了，来回折腾不累吗？”

鹿呦呦背后一寒，他这是知道了吗？可她又没办法直接问，也不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不打自招，只好先装傻，“当然得回来了，怎么能夜不归宿呢！”

周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你上周日晚上‘看完电影’回来，是洗过澡的，你身上的味道不是我们家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香味。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周行这狗鼻子，真是百密一疏！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装模作样了。鹿呦呦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回房间拉上了行李箱。

“那我就下去了，明天一大早的高铁，到时候就直接走了。”

鹿呦呦打开门准备走，又回过头来嘱咐他，“胳膊还没好，自己小心点，先不要开车，打车吧，我给你报销。”

门关上了，周行放下了举着手机的手，头往后一仰，眼神中透出深深的失落。

“以后，我姐再也不是我姐了，是别人的人了！”

孔昭看鹿呦呦直接把行李箱带了下来，还很纳闷，鹿呦呦告诉了他，“周行已经知道了。”

孔昭看她情绪有些低落，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轻地握着她的肩膀说，“怎么了？周行说你了？”

鹿呦呦低着头，“没有，但是，他看上去很失望的样子，我也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他。”

孔昭笑了，“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你们是姐弟，永远都是姐弟，就算以后你嫁给我了，我也不会拦着你们姐弟情深啊！”

鹿呦呦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有些话说得多了，就好像‘狼来了’一样，可信度就低了，就没人相信了！”

她挡开他的手，甩掉拖鞋在地毯上坐下。孔昭也跟过来坐到她身边。

他用肩膀撞了撞她，“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和我结婚？”

她撅着嘴，“不想！我一直在跟你耍流氓！”

他偷笑，“你还会耍流氓呢？耍一个我看看！”

她抿了抿唇，然后转过头来，学着电视上的流氓恶霸，挑着他的下巴，“来，小妞，给爷笑一个！”

那个“小妞”娇滴滴地说，“大爷，你好久都没来了，今晚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你！”然后他抓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地毯是刚洗过的，还散发着洗涤剂的淡淡清香。

不知是不是那洗涤剂中有某种特殊的香料，嗅着嗅着，鹿呦呦忽然觉得自己身子发软，脸发热，还有种潮湿的感觉。她双目逐渐失焦眯起了眼睛。

他最爱看她脸上露出这种渐渐迷失的表情，对他有着无尽的诱惑力。他轻轻地触碰她的唇，然后一点一点移向她的脖子，贪婪着她颈间嫩滑肌肤上散发出来的那丝丝水蜜桃的香甜味，终于忍不住吸吮了上去。

她娇喘呻吟着，和着他低沉粗重的呼吸声，共同演奏一曲爱的乐章。

最后，伴随着他的一声低吼，乐曲迎来高潮，她颤抖着，沉溺在这爱的浪潮中。

月光把落地窗的影子投射在客厅的地毯上，也照耀着地毯上的两个人。

他们互相依偎着，等待潮水渐渐退却，大脑一点点恢复理智和清醒。

孔昭握着鹿呦呦的手说：“呦呦，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说想和你结婚，想娶你，都是真心话，只不过我现在还没办法向你证明。你再等几天，我会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真心的。”

他的话很清楚地落入她的耳朵里，她相信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她也想让他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和你发生关系，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我爱你，不是要你对我负责，我们也早就过了需要别人为自己负责的年龄。我也不需要你向我证明，你说了，我就信，我希望我们两个永远对对方坦诚，哪怕是不爱了，也不要隐瞒和欺骗。我只愿，我们的一切行为只是源于爱，不是其他别的东西。”

她说完后，孔昭紧紧地抱住了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此刻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他只想完整地拥有她，快快地拥有她。

“呦呦，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舅舅舅妈？”

她感受着他的炽热和真诚，声音变得娇柔，“那就中秋节的时候吧！”

月光如水缓缓流淌于静室之中，月光下的她如同一块清凉莹润的美玉，月光给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他怀抱着这块美玉，身体某处又开始躁动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问，“呦呦，我可以不戴吗？”

望着他期待的眼神，鹿呦呦犹豫了片刻，她想，不戴也可以有别的办法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于是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他很开心。有那层膜在，他总是感觉还没有真正拥有她，她也没有完全接纳他。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和她彻底地水乳交融在一起了。

而不戴的体验，似乎更加妙不可言。但他决定，以后还是要戴，因为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等到她愿意为他诞育一个他们的爱情结晶的时候，他再去享受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