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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创 作孽,还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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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云殿内茶香袅袅,锦绣帐内雾点翠,金丝银线补天图。

对门的墙壁上满面星图,起伏交错神秘莫测。朱砂混水化作淡粉色的星云,一朵一朵散在群星聚集的位置,白色青色和绛色的色末紧密有序的错落在墙上,形成一条条绚丽夺目的星带。

沈原进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屏退了屋中的侍女,齐晴天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方要跟自己说什么秘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怕不是因为她在外说了太多他的坏话,他要徇私记仇秉公报复来着。

沈原走到贵妃塌前坐下,招手示意她过去。

“用三皇子像雕刻献君,犯下欺君大罪,你把所有人当傻子糊弄,真以为没人识破你的小把戏?”

齐晴天抬眼瞅着他,咧嘴一笑。

“能保住三殿下让他重立威望的,就是好计谋。”

沈原挑眉,不置可否。

“大人还未回答我的问题,”齐晴天站在门口靠着墙,摸到袖口的暗箭,“我贱命一条,斩了就斩了,不值大人出手相救。”

“确实不值。”

沈原起身朝室内走去,绕过镶满明亮晶石的星图屏风,毫无情绪地说:“那你就想办法,让你的命值钱一点,好让我没那么亏。”

齐晴天闻声皱眉,心想这汨周人果然不好伺候,打眼盯着屏风上的人影,将手里的木牌高高抛起再接住。

“一万两千零四十二两七钱,够不够。”

“嗯?”

齐晴天走到屏风旁,眼角带了些许笑意,重复道:“我说,一万两千零四十二两七钱,我还欠武尉一万两千零四十二两七钱。这身价够不够?”

“……”

屏风内半天没听到动静,她还以为沈原死在里面了,靠着屏风感到些困意,又过了一会才听见里面传来水声,吓得她立马睡意全无。

“……够了。进来。”

进去?进去做什么?

齐晴天傻愣在外不敢动弹,看着屏风上逐渐加深的人影,脸色越发奇异。

她也没求着他救自己啊,什么值钱不值钱的,还嫌她欠的债不够?

沈原说完这句话后又没声了,齐晴天这次希望他是真的死在里面了,她从屏风的缝隙里偷看了两眼,确定没看见人影后,决定偷偷从正门溜走。

她伸手刚推开门缝,屋外突然风声大作,卷起的落叶飞扬穿过窄缝打在脸上,将大门砰得一声关牢,险些夹断她的手指。

“我说,进来。”

齐晴天回头看去,却见男人披着件深色的外衣,湿漉的长发往下淌水,在地面滴落汇聚成水镜,将他身后墨色屏风上的璀璨晶石倒影在地上,身后脚下构成如深渊般纯黑的空间,宛如一幅巨大的夜幕,他孤身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齐晴天差点以为刚刚的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

“既然想让我替你还钱,就拿出点诚意来,”沈原低头,将脸侧头发拨弄到身后,“明日开始你就不用去南鹤宫了,留在寄云殿做个近身伺候。”

“伺候谁?”齐晴天话一出口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沈原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你说呢?”

齐晴天敢怒不敢言,这寄云殿里伺候的人从来只多不少,为什么还偏偏要把她从南鹤宫弄来,她才不信沈原好心到真的会帮她还钱。

“去烧热水,煮茶。”

“大人大晚上喝茶,不利于休息……”

“我不喝。”沈原领着她走到一侧敞开的小茶房,顿了顿说道:“白毫一钱、雪松一钱、配朶香子少许。”

齐晴天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咬牙嘘声道:“事儿精。”

“什么。”

“上品!我是说,大人的品味是上品。”

沈原侧身让开道:“……我随口说的,你把这些东西煮在水中用做熏香,夜里看着点火。”

齐晴天还不死心,说:“那若是水烧干了,岂不是徒增麻烦。还得着人守着添水加柴。”

沈原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说:“不麻烦,一万两千零四十二两七钱,夜夜守着炉子,你能值钱一点。”

齐晴天懂了,他就是作的,故意折磨她,不让她过好日子。

之后的这几日,齐晴天总算见到了什么叫险恶用心,她合理怀疑沈原将寄云殿的佣人都撤走了,让她一个人干整座院子的活。

辰时将茶室的火炉熄灭,去吩咐小厨房备餐,再快跑回来伺候沈原更衣洗漱用餐,再换衣面圣,趁他不在时打扫房间……一番忙碌下来,又到了晚上,看炉子。

齐晴天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狭小的茶室,好心的久雨给了她一床铺盖,她看着茶壶嘴上袅袅升起的烟雾,那烟雾腾升到空中似乎变成了沈原的脸,她困得意识朦胧也要朝他虚空对拳。

她打着打着,那团烟雾越来越大,沈原的面容越发清晰,炉上的火光越烧越亮,将整座寄云殿都吞了,她坐在沈原的灵棺上开怀大笑。

“怎么……这么热啊……”

热浪逐渐将她吞没,周围耀眼的炫光害得她眼睛也睁不开,齐晴天猛地一吸口水,看着通红的墙壁,摇摇欲坠地坐起身来。

“齐晴天。”

身后茶室的窄门骤然从外拉开,沈原站在门外,外袍上带着寒露,满脸愠色。

“你想烧死我吗?”

齐晴天顶着一张漆黑的小脸朝外望去,半梦半醒中好像看见了那个该死的人,她张口就问:“大人,你的灵棺呢?”

姗姗来迟的久雨提着水桶冲进去灭火,听到她的话脚下一滑,连人带桶一并摔倒在地,溅起的水花有十米高,像他妈下雨一样,全都洒在两人身上。

沈原的脸色肉眼可见般阴沉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会有的,你也会有的。”

火烧茶室后的第二天,齐晴天被要求着去沈原那处赔罪,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跪在沈原身前,憋了半天来了句。

“大人,至少我的身价涨了。”

涨了,涨了个大的。这座茶室多得是难以保存价值万金的稀世珍茶,被烟火这么一燎,全都一并烘烤成了碳灰,跟饼干干似的,一碰就碎。

齐晴天的身价,至少翻了一倍。

沈原拿她没办法,连着好些日子都不想看见她,不过好处就是齐晴天得了许多的空闲时间,不再有人发癫一样折磨她。

人一闲就想搞事,齐晴天想念长晏了,她小半个月没见到小豆丁,那点气早就消了,只好奇长晏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念她。

夜里出恭的时候偶然听见沈原房中有交谈的声音,她秉着沈原事宜无下限原则,系好裤子就偷摸到窗前蹲下。

沈原房中换上了正常的熏香,烧毁的茶房重建后一直空置,那面墨色的星图屏风似乎暗淡了,一闪一闪的晶石在虚无缥缈的夜色中融化,像极了流散的时间长河。

烛光模糊长晏脸周细碎的绒毛,沈原手持书册,空寂的房中只剩下时有时无的翻页声。

“师父……”

晚风从半开的窗外吹入,沈原状似无意地扫过空荡的窗沿,长晏紧张地攥着衣袖,眼角瞟到沈原动作,嗫嚅道:“我去关窗。”

“不用,敞着吧。”

长晏一僵,坐回椅子上,低头沉默。

“师父,齐天他……”

“齐天死了。回去吧。”

“可是我明明看见在寄云殿……”

“寄云殿是新来了个洗脚丫鬟,你若是想要我明日往南鹤宫送两个。”

“……”

长晏咬住下唇,想了一路的说辞到现在却一句没用上,他能感觉到齐晴天还活着,但却没什么继续为此争辩的欲望,心里像是一个鼓起的气球扎破了洞,一刻不停地朝外放气,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

沈原又翻了一页书,挥手驱走烛火招来的飞虫,抬头说道:“你在春华宴上已经做出选择了,既然选择了就得承担后果。”

“无论是做人,还是行事,哪怕你后来醒悟这不是你想要的,哪怕这是错的,也必须坚持下去。”

他合上书推门走出去,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响动,比烛花和蝉鸣还要清脆,“寄云殿落锁了,让久雨送你回去。”

长晏点头,他的神情又恢复到十年如一日的麻木,没有异议地接受了这个毫无道理的解释,就像接受了春去秋来一样稀疏平常,安静地停在门口,等久雨带他离开。

久雨推开后门,躬身道:“三殿下,这边请。”

“这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响动?”

长晏好像听到沈原离开的位置发出了奇怪响动,回头问道:

“不过是些夏蝉和田鸡的动静,这处许久不曾打扫,让殿下见笑了。”久雨领着长晏走向后门,说道。

长晏沿着后门的台阶走下去,突然想起来印象中寄云殿从没有落锁一说,但走在前面的久雨根本不给他提问的机会,他只能快跑跟上穿过后门。

寄云殿外。

齐晴天挣开沈原的钳制,脱力一滑跌坐在地,眼眶微红,喘着气质问道:“我只是想与长晏见一面,有必要吗沈大人。”

“当然有必要。”

沈原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语气凌冽说道:“齐晴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收起你的歪主意。攀附皇嗣、谋求势力,做侍卫就守好本分,别去肖想不是你的东西。”

齐晴天愣住,她打死也没想到这人竟然以为她是为了名利才跟着三皇子的,就凭借南鹤宫的冷清样,别说得势了,她还得倒贴银子给长晏买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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