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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山琦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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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弟子们满堂齐齐坐,夫子也缓缓而来,而凌息却没来。飒满并不担心凌息,昨晚,他是亲自送她回屋休息的。今日她没来罄书堂一定是偷懒不想来。飒满很后悔带凌息来书院求学,他开始认为,凌息并不是一心向学,而是想出来玩儿。

清晨,凌息坐在院外门口望着碧波微动的琦鹿湖,山林入目,内心富足。

“上书院才三天,就开始逃学啦!”一席青衣闪过,古木檀香袭来,“不过,坐在这儿呆望确是比坐在书院里学那些枯燥的四书五经内心更为富足。”

凌息双目闪动,蹲坐在她眼前的正是赵源。见到赵源,她是欢喜的,有种异样的亲切感。如久违的朋友在身旁,舒心而自然。

“走,我带你去看琦鹿。”

“这儿真有琦鹿?”凌息面露喜悦内心却藏着担忧,她害怕在那幽暗的密林里又会遇到些什么不可知的危险。她那灵动的双眼里虽闪烁着兴奋与欢快。但她还是说道:“不行,上课的钟声已经响起,我要赶紧回罄书堂。”

“今日黄昏,等你下课,我们再去。”

赵源与凌息不约而同地勾了一下小拇指,俩人脸上同时露出诡秘而温馨的笑。

课后,凌息又在飒满眼皮下突然消失。他想紧追她,他却又被丝木真拦住。

凌息与赵源沿着湖岸,奔向更深的山林。来到一个幽深的山谷。这里烟雾弥漫,仙气升腾。

“你要有足够的耐心,卧在这山林里不出声,琦鹿自然会出现。我们不能生火,如果饿了,就吃这个。”赵源从布兜里掏出一个个青绿色的毛茸茸的果子,剥开皮,露出翠绿色的果肉,“这叫奇异果,琦鹿山上到处都是这种果子,酸酸甜甜味道很好,我从小就在这山里摘这果子吃。”

“那你是这琦鹿山的土著人?”

赵源自豪地点点头。

真好,能在这山野里长大真好!”凌息学着赵源的样子吃起奇异果来,“哇!这果子真好吃,真是人间美味。”

“嘘!”赵源向凌息使了个眼色,远处一簇灵动的光在微微闪烁,一只雪白优雅的琦鹿向着他们悠悠而来。边走边在吃地上的奇异果。

“哇!太美太优雅了,这就是你把琦鹿引来的方法。”凌息惊讶道。

赵源笑得异常得意,可短暂的欣喜之后转瞬面容憔悴而忧伤起来。凌息敏感的心顿时感受到这一突然的变化,“怎么啦?你看起来有些惆怅啊!”

赵源用低沉而忧伤的声音说道:“十二年前,我与娘亲来到琦鹿山采奇异果,我被美丽而神奇的琦鹿吸引,琦鹿看到我就跑,我紧追其后,追着追着就迷路了,我与娘亲就这样失散了。”

“那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吗?”凌息疑惑地问。

“琦鹿把我带到这个幽深的山谷,我确实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在这山谷里与琦鹿在一起,靠吃奇异果为生。在幽谷的日子虽然没有家,没有充足的食物,没有母亲,但这山野之气息使我欢喜。后来,我生病了,全身发烫,长满疹子。森林里没有大夫,没有药,我昏迷后醒来却早已离开幽谷,在一座山寨里。救我的人就是我现在的师父。”

“后来你找到你母亲了吗?”

“没有,等我回去时,昔日的村庄已荒无人烟,我家的房舍也早已破败不堪,我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母亲的任何消息。是生是死,一概不知。”

“那日下着倾盆大雨,我跪在我家破败的房舍前大哭不止不肯离去。那是我从小成长的地方,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至此,我一无所有。赵一非拉着我的手说,‘哥,以后我们就是最亲最近的人,我愿此生与你同甘共苦。’我望着赵一非真挚的双眼和师父殷切的目光,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我发誓,从此跟着师父好好习武,总有一天,走遍天涯能找回母亲。”

“我们的命运真相似,那年我六岁,母亲离家出走后再也没有回来。”凌息脸上扬起泪花,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娘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那时我也不理解娘亲为何无理取闹要离家出走。后来才知,我父亲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早已迎娶大将军家的女儿为妻,我娘实则为妾。多年的恩爱已成泡影,我娘不再流恋,毅然出走。”

赵源顿时无措“我们一定会找回自己的母亲。”他轻轻拍打着凌息的肩膀,她细微的抽泣声似乎让他感觉到这是只有女子才有的气息。

翌日清晨,凌息与赵源从琦鹿幽谷回来,俩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刚迈入院门内,几个人影严严整整地矗立在眼前。凌息的眼神缓慢从对方脚上逐步上移至脸部,才看清舒明那铁青色的脸。凌息低着头,正准备溜走,雷打的一声喊把她震慑住,“跟我回去!”

凌息便灰溜溜地跟着舒明回去,只留下赵源的满心疑惑与深切担忧,还有飒满的忧心如焚。末了,他还回过头来对着赵源龇牙咧嘴一番。赵源面不改色,飒满更是气急败坏地挥拳相向,不顾自己手无腹肌之力也要对赵源拳脚相向。赵源气定神闲,手脚僵立,任由他手脚齐开打,没出两三下,飒满气力耗尽,手脚疼痛而倒地,只是仍怒目而视。赵源讪笑而去。

凌息被舒明带回家后,全府上下除了姚氏和舒玉怜惜地来看望她外,其余人都对凌息指指点点,说她不像个大家闺秀,与人私奔,名声如此坏嫁不了好人家。余氏还在舒明面前哭闹,说是因为凌息害得舒熹成了跛子,害得他前程尽毁。她要使凌息受到家法严惩。

舒明狠狠瞪了余氏几个白眼,恶狠狠地说:“凌息要受惩罚,那么你这个当家主母就能逃脱干系了吗?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从不和颜悦色教导,动不动就暴力惩罚。你看看你那宝贝儿子,成个什么器啊!整天不是喝花酒就是进赌场,你有好好管教他吗?”

余氏低着头,哑口无言,凌息也就此逃过一劫。

舒明对凌息的偏爱与疼惜尤甚,任何子女都无法企及。在舒明心里,凌息的母亲永远是他心中的一道白月光,时时渴求又不能紧紧握在手心,这么多年来,他才真正知道,失去的往往是最为贵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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