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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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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筠送沈潇茗回丹青书院,说到离婚手续已经办妥,不禁问:“要告诉沈老先生吗?”

“不必。”沈潇茗否决,“爷爷现在禁不起折腾。”

而且下周就是庭审,她也无法分心。

说起这个,沈潇茗隐隐责备地询问于筠:“于叔,你怎么把我酒店的地址告诉曲衍森了?”

后者莫名:“我没有和他说过。”

很快,于筠又意识到什么,顺着问:“小曲去纽约了?”

沈潇茗默认,又有些想不通:“那他怎么知道我住那个酒店?”

于筠提示:“小小姐,你每次出差,都住那个酒店。”

“可是……”

就算她经常入住那个酒店,那酒店门四通八达的,曲衍森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她的位置?还恰好看到她和Andrew同进。

除非——

于筠和颜悦色地笑:“以前小曲作为刑律代表,有去纽约交流学习的会议,兴许是那个时候,他就见过小小姐你。”

沈潇茗咬唇:“我才不信。”

他那会儿为了生计恐怕连飞机票都需要报销,怎么可能还浪费时间蹲点她?

令她难堪地是,这七年里,虽然她会回她和Andrew的家,但公司事情多的时候,她与Andrew不和,她还是喜欢住酒店。

曲衍森就这么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进酒店?

她编织的七年,并不幸福。

如果曲衍森真的对这些心知肚明,那么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否是一个舍不下Andrew的名利又贪恋他温暖乡的自私自利的女人。

……

到公寓里,沈潇茗边在玄关处换鞋,边和艾米聊天:“就和Andrew吃了顿饭,他送我回酒店,仅此而已。”

“你生日诶,他没送你礼物?”

“玫瑰算吗?”

听到这个亡羊补牢的做法,艾米嘁了声:“以前装聋作哑,现在知道送了?”

沈潇茗懒得评价,视线猝不及防落在客厅里的茶几上,一个小巧粗糙的蛋糕上淋着用草莓果酱写着的“生日快乐”四个字。

估计送来有好几天了,蛋糕上的水果已经不新鲜,但是由于是冬天,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坏。

“……潇茗?”艾米见她不说话,喊她。

“先不说了,我挂了。”

沈潇茗沉默地走到茶几边,伸出食指刮了点奶油,放进嘴里尝了尝,随后皱眉:“难吃。”她看到这个手工粗制的外形,嫌弃不已:“还丑。”

但怎么回事呢?

心里好像这酸掉的奶油。

她坐在沙发上,又看到蛋糕旁安静地放置着一枚玉书签。

羊脂质地,呈现剔透的乳白质地,却在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绿色光泽。

沈潇茗捻起它,近距离地打量着它,似有好奇又似有怅然。

想起曲衍森的承诺。

“我生日的时候,也送我个呗?”

“好。”

真是木头啊,沈潇茗腹诽。

-

“曲律,你换车了?”小钱一早就发现这一惊人变化,虽然律所豪车不断,可凭借小钱律师的推理能力,停在车库里的奥迪r8跑车,这个配置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要两百万以上,还停在专有车位上,便迫不及待地来印证。

可曲律才提车三年,现在还有房贷,居然又换新车了?

关键曲衍森不是铺张浪费的人。

他偷瞄这位金牌律师一眼,只见此人目光停留在办公桌的粉红色水杯上,神游天外。

小钱努努嘴,收回八卦的眼神:“曲律,谢主任让我转达,你之前负责的法援的那个案子……”

身体被A4字的一角碰了一下,曲衍森才回过神来:“对不起,走神了,麻烦再讲一遍。”

小钱放下文件,手臂撑在曲衍森的办公桌面前,指着那个粉红色水杯:“曲律,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是因为沈律师?”

回想起沈潇茗,曲衍森缄默了几秒,刚想用“没睡好”含糊过去,门就被打开了。

沈潇茗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长卷发简单地拨弄至耳后,唇色不点而红,手里提着一个杏色包包和文件袋进来。

看见她,曲衍森神色有一瞬凝滞,又迅速移开视线。

沈潇茗没管他,而是问:“有我的事?”

小钱一直觉得沈潇茗气势凌人,有些怵她,见此立刻改口:“没什么,我就是来转告一件事,没记错的话,这是沈律师来昭彰的第一个案件。”

沈潇茗立刻回忆起来:“摊贩故意伤人的案件?不是判了无期徒刑吗?出什么事了?”

小钱点点头,接着说:“他上诉了,检方随后抗诉,最终二审法院认为他行为性质恶劣,改判死刑。”

沈潇茗:“规定里不是说‘上诉不加刑’吗?”

曲衍森开口解惑:“原则上是,但是检察院以认罪认罚同意书无效为由,提起了抗诉。”

沈潇茗一听就明白了,当时小摊贩签署了认罪认罚同意书,在法律层面上,被认定了有悔罪的行为,但是上诉这一行为,不仅让同意书变成了废纸,更是打了检察院的脸,所以检方要抗诉。

沈潇茗不再同情对方:“得寸进尺。”

小钱说完就走了,离开前还疯狂跟曲衍森使眼色,奈何曲衍森视若无睹。

雪夜里俩人的不愉快历历在目,沈潇茗开口便是兴师问罪:“这两天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你架子挺大,还有,你去我家,经过我同意了?”丝毫不提礼物的事。

曲衍森也不提,淡淡道:“抱歉,请您删除我的指纹。”

沈潇茗非不听:“你说删就删?曲衍森,我生日你就对我一副横眉竖眼的样子,然后留下东西不见人,你想干嘛?对我宣战吗?”

咄咄逼人,蛮不讲理。

从始至终,曲衍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若要说变化,平日里的他如微风抚湖水,现在仿佛湖面冻结成冰,尤其是那双谁人见都心生好感的黑眸,如同淬了十二月的冰,又像深不见底的潭洞。

沈潇茗一愣,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如置冰窖、寒意丛生,喉间不由得涌上一丝酸楚和哽意,她心里发慌,继续拧着眉毛瞪他:“喂,你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

曲衍森似是疲惫至极,又像下定决心,嗓音也冷如雪:“沈潇茗,不止指纹,这个——”他将粉色水杯还回:“也拿走吧。”

沈潇茗瞳孔骤缩,齿贝咬着唇壁,那股酸意更甚,声音扭曲到近乎尖叫:“你想到此为止?我不允许!”

曲衍森还是那样凝视着她,冷酷到可怕。

沈潇茗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对他伤害巨大,抬着下巴,忍着性子解释:“不管你信不信,我和Andrew没什么,你可以问于叔,还有,我和Andrew——”

“沈潇茗,我相信你。”曲衍森轻轻打断了她。

她一瞬间火更大:“那你为什么……”

“即使你和他毫无感情,你还是选择了他,不是吗?”曲衍森眸光一闪,又无力垂下,道出这个最残忍的事实。

他们之间一直存在差距。

无论是七年前的阶级和财富,还是人生轨迹早已不同的如今。

曲衍森当然相信沈潇茗和Andrew没有私情,骄傲如沈潇茗,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怎么会屑于对他撒谎。

但是这又证明什么呢?

他和沈潇茗之间,只有这一点问题吗?

Andrew是她某个人生阶段的选择,他们之间有紧密而默契的思路,了解对方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他为沈潇茗做的杂活谁都可以做,而Andrew给予她的眼界和谋略无可替代,这一点目前不会改变,以后也改变不大。

就算他再聪慧,再替沈潇茗分忧,可他毕竟出身贫穷,毕竟只能远观而无法护她周全。

阶级无法跨越。

曲衍森痛恨这一点。

他很清醒地沉沦,如今一记现实将他抽离,只能苦苦地抿唇,目光薄如蝉翼,一字一句道:“沈潇茗,自从你回国,你就反复招惹我,看好戏般一遍又一遍确认我对你的感觉,不过可耻的是我,我忘不了你,所以在明知你有婚姻的情况下,还是答应了你无理的要求。”

“现在我想叫停,可以了吗?”

沈潇茗见他没有如往日一般咬上钩来,又是不敢置信又是心急:“我说了我和Andrew是谈正事,你不要闹脾气了行不行?”

“是,你想处理好一切,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给我设下一个套,又看我负隅顽抗,很有意思吗?”与她相比,曲衍森太冷静了,唯独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才抬高音量:“沈潇茗,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沈潇茗说不出话了。

她一直以为曲衍森是囊中之物,回国并非全为他,但她坚信只要略施手段,曲衍森还是像过去一样,离不开自己。

曲衍森何曾没有意识到呢?

如今剖开来看,事实比他想象的血淋淋。

无论沈潇茗如何伪装,曲衍森早就把她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她虚张声势,自以为是。

“沈潇茗,你太自我了。”

他嗤了声,不知是嘲对方的夜郎自大还是自己的愚蠢盲目。

沈潇茗紧紧捏住文件袋里的离婚证,同样警告他:“曲衍森,你也听好了,我不会给一个人两次机会。”

俩人互不相让。

曲衍森冷冷看着她。

沈潇茗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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