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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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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时只剩下江文如和容玢二人。

随着刚刚那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渐渐走远,两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最后还是容玢打破僵局,笑着对江文如说:

“姑娘若无事,不如到我那里的院子坐坐,那边比起姑娘这倒是热闹些。”

“好。”

他们两个并行走在青石路上,苔藓遍地,空气清爽,本是个惠风和畅的好日子,但江文如此刻内心却乱作一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在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时,便听容玢问她:“江姑娘会弹琴么?琴声静心,心乱之际,也能在抚琴之间去噪凝神、疏解烦忧。”

江文如回:“不曾学过,小时候娘本想教我,但我——”

她声音一卡,想到在旁人眼里,他母亲是许夫人,而她小时候在寒山寺呆着,一个在燕京一个在平溪,哪来的教她学琴这一说。

她转声说道:“小时候娘怕我寂寞,本想请个师父教我,奈何我实在愚笨,不是个学琴的料,便就此作罢了。”

容玢面色如常,似乎没听出她刚才话里的不妥,突然问道:“那我教你可好?”

江文如听着这话一愣,她没想到容玢会问她这个,在心跳加快中轻声回了句“好”。

“现下诸事较多,不过姑娘无事便可来这闲坐,若是我在的话便可教授姑娘。”

江文如答应着,随他走进院子,又绕了些路才走到一间屋室旁,她看到屋外放着一副棋盘。

里面落了几子,黑白的棋子错落分布在棋盘里,透出莹润的光泽。

“公子在是与袁先生下棋么?”

容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说:“只是闲来无事自己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外面没有说容玢的棋艺多么高超,可江文如就是觉得他深精此道,不轻易出手,只因难逢敌手罢了。

于是她脱口而出:“公子教我下棋可好?”

容玢听到她说这话,转动着手上的红玉扳指,眼眸流转,并未轻易回答。

他不常公开与人下棋,难得出手,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的棋术和棋路。

江文如说出口之后就觉得有些冒犯,见他面容有些凝重,更自悔刚才自己思虑不周有些冒失,忙出声解释着,道:“公子不必理会我方才说的,我刚才话说的急了些,学琴也是一样的。”

容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道:“好。”

江文如听到回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轻“啊”了一声,愣愣的看向前面的人。

容玢看着她这副从未见过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不过等有机会吧,现下精力不多,若是有机缘的话,玢一定兑现承诺。”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着,一边问道:“姑娘为什么想学下棋?”

“下一步而看十步,错一子可输全局,棋路纵横之间,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所以下棋和人生的选择一样,需要在迷雾丛生之中,做出正确的抉择。”

容玢停了脚步,转身直直看着江文如,开口道:

“姑娘志向不小,不在闺阁之间,又在哪里?”他没等江文如回答,似乎本也不需她回答,又道:“只是世上没有绝对的正确,所谓选择不过是取舍博弈罢了。”

“这样的话,姑娘还想学么?”

江文如毫不犹豫的答道:“想学。纵使艰难波折,可取舍之间亦有‘道’可循的,不是么?”

容玢背对着江文如,她不知道他的神情如何,只是听他沉默半晌后继续道:“是,玢懂了。只是在下才疏学浅,承蒙姑娘看重,若日后果真有缘,也只愿做个领路之人,具体如何还需姑娘自行斟酌。”

江文如思忖片刻,亦了然一笑。

这话不算同意,更不是拒绝,他这般说,便是听出了她的意思,明白了她真正想学的是什么,

便是而这远比简单敷衍的应承更加真诚。

因为她意不在学棋,而在学“谋”。

不过虽说有了这么个约定,可容玢并无甚空闲时候,他不提,江文如也不问,只是她有时会到容玢的院子里坐坐。

说是学琴,可她实在不是这块料,想来容玢也看出来了,她在的时候多是他弹她听,而容玢院里的护卫则对此惊异不已,尤其是蒋殊,他还从未见过公子做过这样的事,不由心中暗惊,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转眼几日过去了,流民暂时控制住,而梅先久也准备回去了。

当然,这倒并非他心甘情愿的,听说是因为在这留的时间太长,被他哥哥来信警告嘱他速速回程,这才收拾了行囊。

临别之际,他悄悄走到江文如身旁,低声嘱咐道:“姐姐,等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好哥哥哦。”

江文如摸了摸他的头,失笑道:“好,我等着你。”

没了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童子,寺院显得安静了许多,不过这份平静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

丹溪,

时渊来这有段时间了,说是平溪起乱流民众多,最严重的地方已然民不聊生,可他却以为不然,这乱的地方,分明是这丹溪。

这地方实在有意思的很,本身地理位置特殊,靠近景轩两国边境位置,还离南诏不远,现在内部一边乱作一团混乱不堪,一边安然自若商路畅通,怕是各方的网都在这交织成了一团,水挺深啊。

他们在这呆了不短时间,将大体情况了解了一些。

终日混迹在茶馆酒楼,地方赌场和烟柳之地也几乎都去了个遍,在里面混了个脸熟,逐渐和里面一些人熟络起来,倒也结交了一帮玩乐之徒,探听到了一些外界得不到的消息。

今日他又踏进了当地最大的赌坊,说是赌场,其实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是个混合了赌场和青楼的地方,来里面的人要么腰缠万贯,要么颇有势力,再要么,就是玩的起不怕死。

而时渊在里面扮演的,就是最后一种,他初入这里时,正巧碰到里面一场颇大的赌局。

下注的双方一位是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地头蛇,另一位则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少爷。

当时渊看过去的时候,那位富家少爷已经快要输了,他慌张的面上满是汗珠,看着那色子最后摇出来个三点,加上刚刚那两个色子的点数,一共才12点,而对面那人有16点。

这边传来一阵泄气的唏嘘声,而对面赢下这一局的人则在欢呼声中颇为得意的过来,说道:“还有一局了,你不如尽早认输,到还省些力气去取钱,这可是你说的,三千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我现在手上没钱,等之后有了再给你就是……”

“没钱来玩什么!再说你说这话谁信呢,你家不是多的是银子么,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跑这来说这些屁话给谁听!”

“就是,愿赌服输!”

“别是输不起吧!”

周围满是附和的声音,那人急声辩解道:“我爹不让我来,说是最近不太平,不让我惹是生非。要是让他知道我有自己过来,别说银子了,估计腿都得给我打折!”

对面的人面上变得狠戾不耐烦起来,厉声道:“你老子打你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来这了就得遵守这的规矩,实在不行把命留下!”

就在他两腿发软打颤、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浑身一惊,转头瞧见有人冲他笑道:“这不还有一局么?何必现在就担心成这样?”

那人的语气气定神闲,刚刚喧闹的氛围不由安静下来,全都注视着刚才说话的人。

而时渊只是面不改色的扫视了一眼赌桌上的色子。

那人拽了拽他小声说道:“你不知道,他一向手气好,我今日定是赢不了的。”

“那还真是巧了,我的手气一向也很好。”

对面那人看见他是个生面孔,可气度不凡,试探道:“你是何人?在这多管闲事干什么?”

“我就是个路过的,看这位仁兄这番模样心里有些看不过去 ,便过来看看。”

“你看不过去?你凭什么看不过去?有本事你替他上啊! ”

“也好,不过我替他上场,不如把这规则也换一下怎样?”

那人伸出手指着时渊,讥笑道:“你说换就换啊!你算哪根葱?”

“若是我输了他的债我双倍偿还,如何?”

那人看着他的样子,思索片刻说道:“你来偿还?可以啊,那你拿什么抵押,你手上可有足够的银钱?”

时渊气定神闲,唠家常一般自在的说道:“不瞒诸位,我出门走的急,现在身无分文。”说完之后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人嗤笑一声,破不屑地说道:“原来是个穷蛋,没钱在这装什么大爷,还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呢!”

“这里还有一种玩法,赌的是谁玩的开,你都不问问我的赌注是什么,就这么说话,不觉得话说得太早了么?”

“好,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我拿这条命跟你赌怎么样?”

全场一片哗然,他们在这也算见多识广了,可还没见那个人上来就拿命下注的,好些直接楞在现场。

时渊笑着看向对面,等待他的答复,那人也被他的回答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你怕了?”

时渊说的很轻,但语气里有若有若无的轻笑,旁边人起哄道:

“不怕他,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明白这里是谁的场子!”

“就是,跟他赌!”

那人犹豫了会,问道:“你拿命赌,要赌什么?”

“若你赢了,就按刚才说的,若你输了,我要你的那只手。”

时渊看向刚才他指过来的那只手,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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