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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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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大人,我们沿着宅邸外围找了一圈,但都没有找到作为凶器的手枪,很可能是被嫌疑犯带走了。”

警方人员对他们的上司详细汇报道。

“宅邸里面有找过吗?”

于时露自然而然地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

警方人员轻瞥了她一眼,回应道:“没有,按照现场情况来看,几乎可以认定是外部作案,暂时没必要搜查宅邸内部。”

“之后就交由警方调查和布下搜查网来锁定嫌疑人,无需劳烦年轻的侦探们出面。”

那名老警官语气算是较为客气地对于时露表明态度。

“我知道。但是警官大人,我先前交给你们的物证调查的如何?”

于时露情绪毫无波动地追问。

“没检测出任何指纹,也无法直接证明那东西就是犯人用来事后伪装枪响的,顶多只能算间接证据。”

老警官公事公办地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书房的钥匙找到了吗?”

于时露忍着有点呛人的烟味,稍微站远一点。

“没有。根据管家的描述,那间书房的门锁是被害人两个星期前特别找人订制并新换上的最新型防盗锁,钥匙似乎只有受害人唯一持有的一把。”

老警官长呼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眼神锐利地说。

假设警方所言属实,犯人应该是以某种方式进入书房并杀害了委托人,随后夺走书房的钥匙,从外部上锁后离开的。

若能在宅邸内找到唯一的钥匙,也许可以证实犯人是宅邸内部人员,但还是没办法直接指认犯人。

正当于时露凝神沉思之际,夜暮悄然地绕到她身后,气息平稳地凑到她耳旁说道:“我大致查到宅邸的佣人在早餐前几乎都聚集在后厨,除去那些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佣人,犯人九成以上是那个人。”

“嗯,我知道。”

然最关键的决定性证据却毫无头绪。

于时露神态意味不明地把目光焦距在不远处的重大嫌疑犯身上,悲凉、不可言喻的感情逐渐蔓延到心间。

这次的犯人无疑是冲着她来的,至于犯人的动机极大可能是由于几个月前她侦破过的、同样发生在这栋宅邸里的悲剧。

“决定性证据是有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这栋宅邸里。剩下的仅需侦探来揭晓案件真相。”

夜暮宛若洞悉一切般态度不容置疑地向于时露说。

“你是指犯人开枪犯案时可能附着在衣物上的发射残渣和自己的毛发、指纹等?但恍若我是一位处心积虑的犯人,应该不会遗漏这点,衣物也很有可能被犯人事后找时间处理掉了。”

何况犯人犯案时的很可能戴着手套并小心不留下痕迹,同样也绝不会把物证留在宅邸内。

于时露立即明白夜暮想表达的意思,并接着对方的话说道。

“可几率也并非百分之零。除此之外,你也察觉到这次的犯人也许并不打算逃脱。”

夜暮近乎前胸紧挨着于时露后背,说话时温热的气流一阵一阵地拂过她的耳梢,双手还不安分地抚上她的腰间。

“不管你对委托人还是这起案子掌握了多少内幕,我还是更倾向于直接跟警方沟通,让他们来进行搜查。”

于时露一把钳制住对方的手,禁不住咬牙切齿道:“夜暮侦探,我们正在调查命案,目前的现场目击者数目超过三人、目击证词准确,请自重。”

说完,于时露猛地挣脱开夜暮的手,刻意往远处又挪动了好几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于时露会长看起来对我有点意见。”

当事人竟摆出一副不知缘由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

“是非常有意见。”于时露强行压抑住情绪,冷冷道:“等找到直接证据以及指认出犯人身份,这起案件就算彻底解决了。只不过,你的目的达成了吗?”

于时露笔直地站在距离夜暮几步之外,眸光暗沉。

“表面的目的仅达到了一半。”

夜暮出乎预料地回答。

至于最终目的或许连5%都没能达成。

她又开始弯弯绕绕了,还是选择全程对自己的目的守口如瓶吗?于时露视线直直投射到她的身上。

“你想要尽快解决案件?”

夜暮突如其来地反问了。

“侦探想要尽早结束案件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还是说你有什么不能马上就结案的理由?”

于时露话语充满了质疑,意有所指地说。

“没错。”

夜暮非常坦然地承认了,但没继续解释。那双眼睛仿佛生存只能映射出于时露一个人的身影。

就目前的阶段而言,她还不能让于时露直接接触侦探学院内的案件,还不到时候。

“我要去跟警官沟通搜查宅邸内物证的事。”

于时露不太客气地简单说完,扭头就走。

夜暮不适合作为一名侦探。

这一念头随着时间推移在于时露心里愈发坚定。

待于时露独自走进警方之中,夜暮轻垂下头,表情不变地拿出自己的通讯器。

就在刚才她的私人通讯器又收到了有关侦探学院发生的第四起案件的详细调查,这一次的受害者似乎留下了许多物证。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在侦探学院的其他侦探参与进来之前,先一步处理好学院内的所有案件。

必须在事态不可挽回前先一步……

“夜暮侦探,您觉得伤害老爷的犯人会是谁?”

德拉多管家不合时宜地来到了夜暮身旁。

“犯人是谁于我而言没有太大区别。”

夜暮注意力始终聚集在那位正与警方交谈的侦探身上,态度冷漠地冲忽然向自己搭话的人如是说道。

“果然如此吗?恕我冒昧,我从与夜暮侦探初次见面时起就直接感觉到夜暮侦探好像不怎么把老爷的委托放在心上,反倒像是来调查其他事。”

德拉多顿时眼神犀利地说。

“现在局中者已亡,何况你应该是如释负重吧。”

夜暮毫不留情地直白道。

德拉多迎着夜暮投向自己的视线,基本确认这位侦探已经知晓了一切。

到底还是逃不过呢……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犯下的错误终会迎来惩罚……

“所以夜暮侦探果真是针对老爷暗中的买卖而来的。”

德拉多犹如放弃一切般释然道。

“终于放弃替自己的主人掩饰幕后的小动作了。”

夜暮冷笑着嘲讽道。

“从我得知自己害死维莉时起,就失去了所有资格。”

德拉多自嘲似的笑了笑,随后冷静地问:“你不是侦探吧。”

“谁知道?视情况而定。”

夜暮冷淡道。

对于他人,她向来不愿意多花哪怕一秒的时间。

德拉多望着眼前这位完全看不出想法的侦探,不解地询问:“如果夜暮侦探不是以侦探的身份前来,你为什么要去帮助另一位侦探?”

“准确来说不是帮助侦探。”

夜暮颇有深意地说出了半句令人一头雾水的回答。

她想无条件协助的绝非侦探,仅是那个人而已。

“夜暮侦探是照着自己的理念行动,但我同样也有自己的私心。”

德拉多表情决绝地说。

“虽然我完全不关心你的动机和接下来的举动……”夜暮话说到一半突然急转直下,“不过,无聊的小把戏稍微令人厌恶了。”

夜暮漆黑如夜的眸底霎时间划过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警告道:“别想着对她动手。”

德拉多一时间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威慑住,肩膀微颤地转移目光。

他有一种预感,恍若他继续凝视,必将会沦陷其中。

过了一会,德拉多低垂着头,尾音颤抖地向身旁的人说道:“老爷一直以来都习惯把贵重物品放入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我也从老爷那亲口问到了。”

夜暮缓缓地把视线从另一个人身上挪开,冷冷地斜视他道:“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我需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德拉多毅然决然地说。

“我拒绝。”

夜暮不加犹豫道。

没有人能用任何筹码来接近或利用那位侦探。

“夜暮侦探已经决定好了,就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

德拉多说话时已然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

“真遗憾,如果换做别人我也许会考虑几秒。”

夜暮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且低沉。

“夜暮侦探难道选择在这一时期前来调查案件也是为了于时露侦探?”

经由方才的一番对话,德拉多也或多或少察觉到夜暮的心思。

然夜暮单是朝他冷笑了一下,意味深远地说:“谁知道呢?”

“为什么?我看于时露侦探似乎与夜暮侦探并不熟悉。”

至少他没能从于时露那看出她对夜暮关系亲密。

夜暮缄口不言了一会儿,半晌才答非所问地冲德拉多说:“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立即收手,直接自首;二是计划被挫败后被迫停手。”

她的这番话已然是赤裸裸的警告。

“容我失陪,夜暮侦探。”

德拉多向她鞠了一躬,表情阴暗地转身离开了。

即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也还打算鱼死网破吗?

既然这样,她也不得不事先准备一些粗暴的手段预防一下。

夜暮掏出通讯器,又飞快地给某个人下达了一则指示。

与之同时,于时露也向警方交代了一些事,不怎么情愿地来到夜暮这说道:“接下来就等警方找到决定性证据。”

“案件结束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夜暮又突然问于时露。

“回侦探学院继续调查发生在学院里的命案。”

于时露脱口而出,但她说完才后之后觉,自己其实没有义务告诉夜暮她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不等于时露思考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向夜暮说明自己的安排,夜暮却态度异常认真地对她说:“深入调查那些案件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时露会长。”

于时露立刻疑惑地抬眸望着她,后者同样眼神深邃地凝望着自己,她能借由那对漆黑的瞳孔看见自己僵硬的表情。

“你知道了什么?不,应该问你有什么需要阻止我调查学院命案的理由。”

于时露镇定道。

“我接触的东西可远比你想的多。”

夜暮不否认地回复。

于时露定定地看着夜暮一阵,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说出下文。

这种‘话只能听到一半’的感觉也足以令人心情烦躁。

最后,于时露淡定道:“你实在是不太好相处。”

“有时候不得不这样。”

夜暮直白说。

“你难道有过与人交谈甚欢的时候?”

于时露罕见地惊讶了起来。

“不,目前还没有。”

但她似乎期待着那一天到来。

夜暮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于时露颇有一种被人盯得浑身发毛的感觉,“但还有最后一点,我暂时不清楚犯人为什么要兜兜转转地绕这么一大圈子,对方到底是在图什么。”

而且假如法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那为什么迟迟不对她动手?

“你无需在意犯人的动机是什么,只需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就好。”

于时露恍然听见身旁的怪人如此说道:“然而一个‘怪人’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反倒是令她感到错愕。”

这话到底算什么?

难道夜暮是那种一下子正常,一下又不正常的人。

“于时露会长可否说说自己会来调查这起案件的原因?”

一向答非所问或者直接不答的夜暮少见地朝她开口提问。

“一是因为我三个月前曾因这里发生过案件有关联;二是我对某些事有点在意。”

于时露不隐瞒地回复,用一副‘这样说你满意吗’的表情看着她。

“这样啊。”

夜暮惜字如金地吐出这三个字。

对方的反应不免让于时露在意夜暮会不会早就知道了她会选择接下委托案件调查的原因,不过应该是她多心了。

“夜暮,你在侦探学院的总积分排名是多少?”

于时露情不自禁地道出这个疑问。

“我好像从未说过我是侦探学院的侦探。”

夜暮这一次竟然完整地回答了,只是答案让人意外。

“如何解释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学院的命案现场附近,而且当时身上还穿着学院的制服?”

“只是为了方便调查才换上制服,应该没有规定非侦探学院的人禁止穿那套制服吧。”

夜暮看似十分有道理地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被侦探学院推荐过来调查案件的吗?”

于时露径直揭穿了她的谎言。

而当事人则不慌不忙道:“我是不是学院侦探对于时露会长而言很重要吗?”

“不是什么重不重要的问题,我们怎么说也是暂时共同调查同一起案件的侦探,来路不明的人总要提防吧。”

于时露眼神冷漠地看向夜暮。

“我不会对你说谎。”

夜暮全无表情地说。

于时露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并凑到夜暮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半响,于时露听见夜暮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我能保证‘那件事’与这次的案件无关。”

“你即不是侦探,也不适合做一名合格的侦探,接下来就由我一人揭穿案件真相即可。”

于时露径直同夜暮擦身而过。

果然被她发现了,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

夜暮眼神深沉地望着那名侦探的身影,悄悄地垂手借助指尖的触感确认了藏在身上的东西还在。

有些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也不得不需要借助某些不正当的手段,可她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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