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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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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近百年。

他又一次降生,还是在一家人的府上。那一日,府中上下忙了许久。

在言知禾两岁之时,楚厌清就感到了人间那个“自己”的气息,很强。离言知禾也很近。

心中不妨生出细苗来,楚厌清那有些苍白的面上扯出了一抹笑意。他二人在人间也要相遇了吗?

会如何?

还是说,遇不到。再或者,难相守?

十五那年,因遇大雨。他便避于一屋檐之下。

而后也有一人匆匆而来。言知禾无意瞥了其一眼,却道此人生得过于俊美。

不料那人也看了过来。

言知禾立即就将视线挪开了。倒叫那人笑了下,不过其又看向了那些雨水,下这么大,可如何是好啊。

荣柏君是偷跑出宫来的,所以面色就有些焦急。

“咳咳。”荣柏君咳了声,言知禾又看了回去。不过这一回,他看出了那人面上的焦急。

“你很着急回家吗?”他问道。

“嗯。”荣柏君大致也没想到他会开口问起来。

倒有些怔愣了。

“你拿着吧,我不急,可以在这儿多等会儿。”他将伞递了过去。

“谢谢。”而那人也道一声谢。

拿着伞便往宫中走。

这一夜来,雨水一直未停。荣柏君站在殿里,也不知今日那人如何了。

来日必将重谢。

后来,荣柏君常往那儿去,或是有一日能见上。而其手中,总会拿着一把伞。是那日檐下之人所送。

直到那日,荣柏君正靠着墙。忽地一人映了进来。

“哎,你的伞。”开口将人叫住了。而言知禾闻声也看了过来。

“送你的。”他并没有想要拿回来。只这般道。

荣柏君则是走了过来。

“难得相逢一场,我唤荣柏君。”

“荣?”言知禾顿了顿,似才想起这样的贵姓。

“是我冒失了。不知贵人在前。”荣为当今皇姓,遇之当行跪拜之礼。言知禾也是跪了下去。

“古板至极。我不过帝王第八子,不常出宫,下次见我,跪礼该免。”荣柏君笑道,又搀着他起来。也可能许久没这般开心过了。

一问之下,知他竟是丞相之子,与自己还有亲。再来便是,二人渐熟。

十八那年,夏日正暑之时。言知禾正在言府门前站着,随后又坐下了。

“言知禾。”

正道无聊之时,却闻一声。

“八殿下。”言知禾抬眼望过去,一人正坐在对面墙上,盯着他看。

“你一个人在此作甚呢?”荣柏君说罢便从墙上跃下,掸了掸肩头上并不存在的尘。今日是穿着一袭红袍,年纪虽与言知禾相仿,却不知为何,身形要娇小许多。

“弄脏了哥哥的衣物,阿娘罚我今日不许吃饭,还要我在烈日底下站满一个时辰。我便出来了。”言知禾笑笑。

“哼,姑姑真偏心你哥。走,我带你去吃。”

荣柏君皱着眉,忿忿道。

“阿娘一会儿会来寻我的。”言知禾则是闷声。

“哎,你脑子坏啦。你哪次被罚见她来过,她眼里只有你的那个世子哥哥吧。”荣柏君也是一下子就戳破了,叫言知禾不知再说什么。

随后便拉着人上了街,听闻有一食肆,饭菜的味道是极好。荣柏君都还没尝过呢。

今日倒要带言知禾去试试。若觉得不错了,便是常些来。

日落时分,言知禾走回了言府。又往门前坐下。

其实他并不知晓,为何母亲从来都这般待自己。

“知禾?还待在外边呢?”那扇门被府中的下人打开了,里边走出来一人,正看着言知禾。

“哥。”

“我让人给你留了饭,吃点吧。”言诚诵的样貌不似言知禾的出众,但府上最得夫人喜爱的,却是这位。

因而,言诚诵的眉宇之间,都带着一股傲气。平日里虽对这个弟弟不能说差,却也不会是很好的那种。

言知禾摇了摇头,似乎习惯罢了。

每一次自己都是因为兄长之事挨罚。而每每兄长说过要给他留饭,却也只是冷饭,连菜都不会有。

好在,他今日是遇见了荣柏君。否则,他还真得饿上一日。

“行。那你就饿着吧。”

他说罢便转身走回去,那下人也忙将门给关上。只是未敢上锁罢了。

言知禾在外头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再回去时,已经夜深。

府内很静,言知禾甚至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自己的屋。

屋内极简,丝毫不像是相府的公子所居之。一榻,一案,还有一盏不知用了几日的烛。再多便也只有几本书。

后也是十分疲惫,所以他倒头就睡了。

而自这日之后,荣柏君就更常来找他了。且近来听闻言夫人找了许多人要为言诚诵说媒,便是更加管不上言知禾了。

荣柏君也是直接拉着言知禾去喝酒。而言知禾则是滴酒不肯沾。

“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荣柏君似有几分醉意,没过多久竟是倒在桌上睡了。

幸而酒家夜里不打烊,言知禾便也伏着案睡下。只是四周嘈杂,终是无心眠罢了。

次日晨,他睁开眸子来时。道是自己竟在不觉中睡了下去。

只不过,荣柏君已经不见了。

他这才准备走。

入夜时,八皇子府。

“殿下。”

“你这几年来,辛苦。”荣柏君缓缓道。那个侍卫,要高其许多。

屋内只燃了一支烛,那一双眸子正盯着烛看。

“能为殿下,是属下一生的荣幸。”

荣柏君又看向他,忽地开口:“言家如何?”

“大皇子。”侍卫想了想,便道。

“呵。大皇兄?”荣柏君不屑,转而又道:“先生何在?”

“先生回了府,属下这便去传先生来。”

“不必了。夜已深,让先生歇着吧,明日我亲自去见。”说罢便让这侍卫下去了。荣柏君在屋中盯着那烛火看了许久。

是觉得其并不够亮。

却又不想浪费再多的烛。

翌日晨,荣柏君一早便候在宫门前。等着孙太傅。

早朝之后,孙太傅只是缓步走来。荣柏君在他这儿没有八殿下的架子,只是朝他微微躬身相迎。

二人论事之时,只将那侍卫留在了外边。待荣柏君走出来时,又近午时。

一时想到言知禾,便打算去言府瞧瞧。走到府前,又逢言相出门,荣柏君与其不过相视一笑,却也再不多言其他。

“殿下。”那侍卫低声。

“无妨,我只是来找言知禾的。像我这种纨绔,丞相又怎会多看一眼呢?”荣柏君乐道,多也没当回事。

说罢便抬脚进了言府的大门,却不料里边围满了一堆说亲的媒婆。不过荣柏君听了听,却还是发现了趣事。

就比如,十中有八在说二公子俊俏,姑娘想嫁。

这可把言夫人的脸都给听绿了。

寻到言知禾时,他正在小院中浇花。荣柏君走了过去,那侍卫就停在了原处。

“知禾。”从后面唤住了言知禾,他侧过眸来。却让荣柏君惊起。

怪不得这么多姑娘喜欢,着实是好看极的。可为何以往自己却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言知禾?

“八殿下。”

“走吧,言府上人太多了。我今日寻了个小楼,饭菜也是极佳的口味。”说罢便拉着言知禾出了去。为了避开那些媒婆,荣柏君还是带着人翻墙走的。

那小楼处,能看长街。

却在小二将饭菜端来之时,听见了下边传来的声。荣柏君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来。

“何事热闹?”问着身旁的侍卫。而言知禾的目光早已落到了那辆马车上。

侍卫一听,便即下了楼去打探。

却不料一下便没了影。荣柏君心道这是何人,竟这般大的排场。

饭也无心吃了,毕竟言知禾的目光都已经长在了那马车上边。不过,言知禾自己都不大清楚为何要盯着那儿看。

莫名的,还有一种不快之感。是车内的那个人吗?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府之时,侍卫却已经在里边候着了。

荣柏君一回到书房便坐下,似乎是在等着侍卫先开口。而侍卫也是瞧了出来。

便道:“殿下,是含玉阁的少主回来了。听闻因为阁主抱恙。”

含玉阁,乃朝中十大世家之巨。喻家所立。

四年之前的一场天灾,国库近乎空虚。喻家二话没说,便补了过去。随后赈灾粮也是从喻家拨出的。

以至如今,朝中许多大臣对喻家都十分恭敬。还是当今圣上,最为看重。

“少主?我要见他。”荣柏君的声淡淡的。

侍卫像是习惯,就好像八殿下以往都是这般。从来没有变过。

语气是不容推辞,意思是侍卫如果请不到人来的话,那便是绑,也得将人给绑来。

会意之后,他退了出去。只剩荣柏君在书房之中。

“终是一盘散沙。”荣柏君看着案上边的果,拿起了一颗来。含玉阁里边养着的,其实是一根根刺。

却自称忠君之士。

世人不知,喻家应下济灾那夜,帝王给了多少好处。荣柏君在殿外都听得极清。

正是入夜之时,侍卫才将人带到了。而荣柏君早便换了一身衣物,府中的下人早在入夜之时便在堂中置了一道屏风。

侍卫带着人进来,却只一会儿就退到了外边去。

荣柏君隔着屏风看着。而那人一袭白服似乎朴素,其他再也看不着。

“见过八殿下。”那人的声沉且好听。

荣柏君笑了笑,才开口:“你就是含玉阁里的…喻延洲?”

“正是。”

“我听闻含玉阁阁主,乃含玉而生。因此誓要一生报家国呢。”荣柏君起了身。而喻延洲却从影中瞧见了些许的不对。

这八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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