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由向观庭看去,眼底是一片不加掩饰的澄净的温柔,但是观庭却有意避开了他的注视,看向脖子上系着的领带,道:
“这领带很好,我很喜欢,但我想问顾先生,想礼物的具体原因?”
“具体原因……”顾由被问住了,“我当时看到这条领带就想买下来送给你了。”
观庭是识货的:
“这领带……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而顾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他系上了:
“因为对象是你,换了别人,现在创业才刚刚步入正轨的我才不会那么大方。”
观庭一下子沉默了。反倒是顾由,忽然反问起观庭来: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会来我们公司?”
面对这个问题,观庭敷衍道:
“薪水高,顾总一个月给我这个秘书三万。”
顾由拧眉,道:
“真的吗?我问过陆遐他们了,观庭刚回国那段时间你曾经收到过一份年薪百万的总经理offer,然后你是放弃了才来的我这里。”
观庭怔住了,想是没想到顾由会知道这件事,然后想了一个憋脚的理由道:
“我不喜欢那家公司的装修风格,看不顺眼就待不惯。”
但,顾由总能一眼看穿观庭在“说谎”,即使他不去听观庭说些什么:
”我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些人要么抱着看好戏,要么溜得比谁都快,只有你,陆遐他们愿意提供帮助。但是,观庭,你和陆遐他们这些官二代,富三代不同,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的机会比他们少得多。你能来帮我,并且将我的公司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我真的亏欠你很多。”
观庭看着顾由,从前那个天真单纯,总是被身边的人保护得很好的顾少爷现在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但也不好忽悠不好骗了。
但是他哪知道,他从来没有成功骗过顾由一次呢,都是顾由这个家伙反过来忽悠他骗他。
“观庭,有你在我身边,是我最幸运的事。在我创业初期的时候,也是你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几次渡过困难。”
观庭听了,有些自嘲道:
“我这个朋友做的还是很够意思的。”
说完,他锤了锤顾由的肩膀,道:
“再不出发,上班就要迟到了,顾老板。”
“嗯,好的,观秘书。”
顾由笑着追上了他。
上午九点左右,顾由和观庭一起出现在了公司。向来黑西装白内衬黑领带的观秘书今天一反常态地,戴了一条看着就很奢华的蓝宝石领带,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这领带,一看就是顾总的品味,高调奢华有内涵。”
不过,还是有人关注点跑偏了,道:
“几十万的领带,真是豪横。”
不过,这些顾由和观庭依旧一无所知。
“天英那边的项目,应该派一个合适的人去跟进。”
观庭坐在转椅上目光凌厉得看着手里的文件,而失去了工位的顾由一边站着喝咖啡一边看着观庭道:
“那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让刘启去吧。那家伙十分善于发现问题。”
顾由十分信任观庭,道:
“好。”
“好了,就这些了。”
观庭收拾了文件,抱着文件起身离开了公作室,但顾由却叫住了他:
“观庭,今天中午我和王总有一个聚餐,你记得和我一起去。”
“好。”
临近午休时间,忙了一上午的观庭不小心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直到顾由发来信息:
“观庭,差不多到时间了,和王总的聚餐。”
观庭一个激灵,瞬间从座位上弹起,然后匆匆地走出办公室。
现在这个时间,打车肯定是来不及了,还是开顾由的车去吧,这么考虑着,观庭就来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阴暗的地下停车场,观庭勿忙地找那辆顾由不常开的商务车,突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驶过来,慢慢地靠近他,或许是直觉告诉观庭来者不善,观庭下意识地躲开,但却来不及了,只见,“哐当——”车门一开,从车上跳下四个个高大壮硕蒙面男人,朝着观庭攻击过来!
观庭反应迅速,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又气势汹汹,下意识就是拼命地逃跑,边跑边掏出手机拨打110边大声呼喊:“救……”
但不等他喊完,四个蒙面壮汉训练有素地擒住了他,并用撒了迷药的毛巾蒙住了他的口鼻。
观庭眼前逐渐黑暗,然后在片玄刻之后彻底晕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睛,观庭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黑暗的房间的沙发上,周围没有其他人,手脚全部被绳索严严实实地绑住,但嘴巴却没有被人绑上胶带,同时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只是钱包和身份证不见了。还有,他身上值钱有顾由送的那条领带,和一块欧米茄的手表,这些绑匪却没有动。
对方绑他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八成是为了私人恩怨。
观庭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环顾四周,有没有可以割上绳索的尖锐物品,他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沙发腿。
他像一条巨大的虫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蠕动着,尽力地去够沙发腿,然后卖力地蹭着。
突然,黑暗中响起钥匙抖动的声音,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之后,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观庭又赶忙躺好,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过来。黑暗中,有人慢慢靠近他,同时,一股熟悉的酒香凑近了。
那人轻笑一声,如心有灵犀一般,观庭也睁开眼睛。
“观庭,你知道你装睡的技巧有多么拙劣么?”
“程氰,……快放开我。”
观庭怒视着眼前面带微笑的男人,因为怒气,隽秀的脸反而因此生动起来,而这正是程氰想要的。
他喜欢观庭发怒的样子,冰冷的手亵玩一般摸上了观庭的脸,道:
“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
“我给你发了好多你的消息,这些都是我关心你的证明。”
抛开事实不谈,他的话显得他很委屈,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观庭想到了手机里这几天里那些关于他日常生活里的隐私的照片,不必说这些都是程氰干的,但唯独他和顾由住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思及此,他冷笑道:
“我为什么要理你……你跟踪偷拍的小把戏玩够了没……”
程氰完全不跟着他的思路走,道:
“那你和顾由那家伙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说完,他抓住了观庭脖子上的领带,道:
“这领带不错,是他送的吧。”
他似嫉恨一般越抓越用力,最后,勒得观庭差点窒息才勉强松开手。
“程、程氰……你到底……想做……什……么……”
观庭被他勒得几近窒息,直到他松手那一刻,和濒死的鱼重获亲生一般大口喘气。
“这条领带几十万一条,就是你一晚上和顾由在一起的报酬么?”
“……程氰,你大可不必如此侮辱我,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观庭,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程氰自顾自说。
说着,程氰退后了几步,身后那四个壮汉走上前,其中一个喂观庭吃下了蓝色药丸,而其中两个钳制了观庭,剩下的一个无端开始扒起了观庭的衣服。
观庭一下子就警觉了,一边拼命挣扎一边道: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停下!”
程氰站在一边,笑得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变态至极:
“观庭,你不是喜欢顾由吗?如果你被人强了,你猜他会不会嫌弃你?”
“疯子!!放开我!别碰我!滚开!……”
观庭失控地哀叫着,因为过于愤怒和害怕,他的身体就像一条被人掐住的钉在案板上的鱼忍不住地挛缩着,垂死挣扎直至耗干最后一丝力气。
被扒得□□的时候,观庭感觉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破碎了,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挣扎,他感觉自己仅有的自尊心也被残忍地剥夺了。
“滚——”
观庭突然爆发,一下挣脱出几个alpha的钳制,拼命地爬起来,想逃离这里,一只肮脏,带着厚茧的大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腕,把他整个人猛地往后扯……
“放开我……放开我……呜……”
微弱的哭泣声就像导火索,一直在旁观的程氰忽然冲上来,抬起脚,纷纷把几个alpha踢到一边:
“够了!”
观庭噙着泪,抽泣未止,带着一丝茫然的恨意看向程氰,着实看不透这个疯狗又在玩什么疯把戏。
“你们都出去。”
昏暗的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观庭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弯腰捡起地上衣服,正想一件一件穿上时,程氰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雪白的脊背,纤长的,只手可握的脖颈,然后将他此刻的狼狈,脆弱,颤抖尽收眼底,像欣赏一件艺术品,嘴角愉悦地微微扬起。
“观庭。”
观庭穿好裤子,上衣,扣子都还没系好,就捡起地上那条被踩得由蓝变黑的领带,毫不犹豫地重新系回脖子,程氰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发狂了,只手掐住观庭的脖子,想把领带扯下来,却被观庭拼命阻挠:
“观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