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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2.3[前世童年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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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儿,醒醒,小崽!”

小聂拍着小崽儿脸,小崽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猫似得在小聂掌心蹭了蹭,嘟囔了声“哥哥”。

小聂松了口气,小崽儿还没烧糊涂。但发烧可不是小事,小聂立刻蹲下身,背对小崽伸出双手:“你发烧了,上来,哥带你回城找大夫。”

“要是撞见班子……”小崽儿不太情愿。

“别闹,听话,上来!”小聂语气带了几分严厉。

小崽儿没回应,只有悉悉索索的小动作声。小聂板着脸拧头,更严厉的话未出口,他手里就被塞了个小木盒。

“什么东西?”小聂说着打开小木盒,愣住了。

木盒里头是些铜板碎银子,竟还有几件首饰,零零总总加起来不是小数目,足够他们俩活上个把月。

“哥哥包袱丢了,小崽的给哥哥,这是小崽全部家当了。”小崽虚弱说着。

班子里练得好也是有赏钱的,加上小崽儿讨喜,一些已登台的师兄师姐也会拿些小玩意给小崽儿。这个小盒里,是小崽儿两年里积攒下的所有东西。

“你给我作甚?”小聂觉得盒子烫手,想把盒子塞回去。

小崽儿却背起手不肯接,他固执说着:“哥哥,回城前答应我,如果、如果回城后碰到班子里的人,你别挡,赶紧跑。”

“你拿我当什么人,我怎么可能丢……”

“笨蛋,你会被打死的!”小崽儿激动情绪一上来,面色潮红,不小心呛了凉风咳了起来。

小聂忙去顺背,手下轻柔,嘴上却硬得很:“我才不会。”

“就会!哥哥就差点死了。”这里的哥哥指白家大哥,在小崽儿入班子里不久想把小崽儿偷回去,却被打得遍体鳞伤。这件事让小崽儿心里染上阴影,怕噩梦重现,他撒起脾气,“你不听我的,我就不回去,病死也不回去。”

小聂瞧着头埋双膝,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小崽儿,又气又无奈。离着下一个城镇还远着,小崽这病挺不到那时候,只有回头路一条。

只能先哄住了。小聂心想。

小聂嘴上应下后,小崽儿才肯老实爬上他的背。

“搂紧。”小聂双臂牢牢架住小崽儿大腿,脚步一深一浅地下了山。

“石头哥哥。”

“嗯?”

“小崽没挺下去,那钱一半你留着,另一半偷偷给我大哥。”

“胡说什么?!”

小崽搂脖子的手收紧一圈,自说自话道:“是小崽任性连累石头哥哥,对不起。”

“你再说胡话,我真生气把你丢下啦。”小崽儿才没连累他,反倒是他,小崽儿这次受伤,都是他惹来的麻烦。

小崽儿笑了,笑声很轻:“小崽碍事的话,就丢下吧。”真把他丢下也没事的,他不想再看到别人为他受伤了。

“……我才不丢,除非我死了。”

夜色渐染,小聂加快脚步,翻过这座山再淌条河,就能入城了。

可小聂之前打架伤了右腿,路本来就走不稳当,现在夜色上来路瞧不清,火急火燎一赶,一不小心踏空了。两小只就这般双双滚下了山,撞破冰层掉进了冰河里。

小聂冻得一激灵,他强忍身上疼痛,把小崽儿捞起来先托上冰岸再蹩脚爬了上来。这季节,身上厚衣沾了水本就沉得像铁紧贴身上,出来冷风一吹,没多久就结了层冰霜。

小聂头发睫毛上全挂了冰溜子,冻得快要失去知觉。小崽儿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小脸通红,怎么拍脸也没了回应,显然彻底烧晕过去。

小聂自骂:“蠢货!”这数九寒天沾了冰水,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他怎么那么不小心!

小聂神色严肃抱起昏迷不醒的小崽儿小心翼翼淌河,得亏小孩轻,没再次跌进去。可冷风一吹,小聂脸也渐渐热起来,他知道自己也开始发烧了。

等小聂带着小崽进了城,凭借记忆直奔最近的一家医馆。

“快救救他,他发烧了!”

长衫男人扫了眼两个小孩的衣服,眉头皱了一下。

小聂瞬间读懂了男人的犹豫,他手僵硬地伸进怀里:“我有钱,很多钱!”一掏,没掏着,“不对,我有的。”小聂脸色刷白,搜罗起全身。

“行啦行啦,你这种小乞丐我见惯了。”男人说着开始赶人,“带人出去。”

“求你先救救他,他会死的,钱我掉路上了,马上回去找。”小聂恳求。

“那你找到再来。”男人油盐不进。

小聂急着喊:“这是条命啊,你们行医到底是为救死,还是为钱!”

“我家里九张口也是要吃饭的,不要钱,难道一家子饿死?”男人黑着脸驱赶,“去去,找你口里不要钱的大善人去。”

小聂知道再纠缠下去无济于事,抱起小崽奔向下一家。可是每一家、每一家!他们的嘴脸都是相似的,不愿接诊这两个“乞儿”。

“小崽儿,你要坚持住。”小聂自己也已经烧得视线恍惚,他咬牙再抱起小崽儿找向下一家。

夜色已深,不少医馆已打烊。小聂脚步一轻一重地又来到一家医馆前,大力敲着门,不知道多久,门终于被敲开。

“求您,救他。”小聂说着,往前一栽,啪叽正面摔地上。

年轻医女吓了一跳,她探头出去,看到了台阶上那个同样浑身是冰脸色通红的孩子。她“呀”叫了声,朝屋里喊着:“爷爷,爷爷,快出来,俩小孩!”

“小崽儿!”小聂骤然惊醒坐起。

“旁边呢,还没醒。”一个年老的声音回道。

小聂猛往旁边转头,见小崽儿脸色恢复,呼吸均匀地睡着。心里的大石头哐当落了地,小聂身子一下松懈,他喜极而泣捂脸道:“太好了。”

太好了,他没有害死小崽儿。

“爷爷,药煎好啦!”清脆的女声从屏障后面传来,她一绕过就惊喜出声,“你醒啦!”是她劝爷爷把俩小孩捡进门的,还翻出自己的旧衣给俩小孩换上。

小聂手背把泪一抹,趔趄摔下床,朝两人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谢谢两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医女惊躲开:“你快起来!”医女是读过书的,现在新社会了,众人平等,根本不兴原来跪拜那一套。

老医者倒是坦然受了这一拜,他捋着胡须点头:“倒是个知感恩的。地上凉,你身子还虚着,快起来把药喝了。”

小聂又道了声谢,起身接过药一口饮净,又扶起小崽儿一勺勺给他喂着,动作很是轻柔仔细。

“这不是你亲弟弟吧?”老医者问。

“嗯,您怎么知道?”小聂疑惑。

“你当时烧得糊涂,可能记不清了,老夫曾救过你一次。”老医者对这孩子印象很是深刻,一下就认出了小聂。

那时,老医者进疫区救治。那家打开门都腐臭了,本以为又是全家一个也没逃,结果在搬运尸体焚烧的时候发现这孩子还有气。这孩子经他手,活了下来。孩子清醒过来,听闻自己父母弟妹尸身竟被投进了火里,竟疯魔跑到焚烧地搜罗混杂在一起的碎骨尸灰。

老医者叹气,“你是个命硬的,可惜啊。”

“可惜什么?”小聂心底已有几分不妙的猜测。

“你日干五行太旺,余下虚处就得从别处补足。自个往往无损,身边人易遭殃。”老医者浸淫五术,看出了些矛头,“当然这相术我也只参了个皮毛,做不得准,你心至诚至善,凡事都能化险为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聂给小崽儿喂下最后一口药,轻柔拭去小崽儿嘴角的药汁,盯着小崽儿陷入沉思。

仔细想想,小崽儿碰到他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头一回见,小崽儿新衣被弄脏糖也没吃到,隔日就被卖进戏班子;再重逢,小崽儿平静日子打破,最疼他的师姐死了;如今,小崽儿同他出来没两天,先是被惊吓发烧,后是跌进冰河差点死掉。

这些灾厄都是他给小崽儿带来的,如果他固执坚持留在小崽儿身边,小崽儿会像他父母兄弟一样被他克死吗?

小崽儿会被他克死。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小聂背后泛起一层冷汗。

“孩子,之后什么打算?”老医者远远问着,“那娃比你孱弱,休养不好,怕会落下病根早夭。你,能养活他吗?”

小聂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刺进掌心肉里,良久,缓缓松开,平静回:“他的归处不在我,我只会连累他。”

小聂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离开小崽儿。

可他不想看小崽儿伤心哭泣的脸,小聂趁着小崽儿没醒,告别老医者背起小崽儿回到鸣春班。

鸣春班老班主十分珍惜小崽儿这根好苗子,前夜发现小崽儿不见了,当即召集人搜寻。迟迟没有音讯,小聂来时,老班主正在气头上摔杯子。

“班主,有个小孩带砚云回来啦!”

老班主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女式花袄却一脸横的男孩:“你是谁?”

“我是小崽儿哥哥,把小崽儿偷出去的人。”为减罚,小聂往身上揽责。

“偷出去?”老班主视线穿过小聂落在昏睡的小崽儿身上,“不是他瞧着盛兰悬梁,受惊跑出去的?”

“小崽儿只是来寻我说话,是我听完前因后果,强硬拉小崽儿走的。”小聂神色凶狠,放狠话,“老不死的,你要是敢那么对小崽儿,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老班主听到笑话,“凭你,小瘸子。”

“就凭我,我手上已有三条,不多你一条。”小聂把小崽儿身上那两条人命冠在了自己身上,“不信的话,你尽可试试。”

瞧着眼前这个眼神凶狠的狼崽子,老班主出奇的沉默了,他心想这个好好打磨应该也是个武生苗子,可惜是个瘸的。老班主惋惜叹了口气:“砚云可是我的摇钱树,在他长大前,我可得护紧。”

这是侧面应下了。

长大前吗?小崽儿长大还早呢,他会在此之前,长成一个能护着小崽儿不被别人欺负的男人。小聂默默发誓。

“小崽儿掉进冰窟窿里发烧了,要好好将养着,我养不活他,就把他还回来了。”小聂轻柔把小聂放下,不舍地递向他的师兄,“等他长大,我会再来带他走的。”

“痴人说梦。”老班主扫了眼班子里手握棍棒弟子,“你今日还想活着出门?”

果然,如小崽儿所说,不会轻易事了。

小聂扫过这些练家子,思忖自己活着逃出鸣春班的可能性。他现在身上全是上次打架的伤,烧刚退不久,虚得仿佛纸糊的。可他命硬,死不了吧。小聂自嘲。

就在小聂心里疯狂计划逃跑路线时,老班主悠悠又发了话:“算了,你送回砚云,我高兴。你只要挨我三棍,我就不拦你,还会答应在砚云病好前让他静养着。你,应还是不应?”班主想看看这个孩子血性。

“好啊,尽管来。三棍而已,当爷怕你?”小聂想着,三棍,如果能换小崽儿停练功好生将养,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云生,你上。”老班主点了一个名,是班里的一武生,“力尽管使出来。”

“是。”云生拎着棍子上了前,扬起一棍狠狠打在小聂背上。

落下瞬间,小聂疼到眼前发黑,他踉跄了一下,硬是挺着没跌倒:“就这?再来!”

云生神色一暗,第二棍、第三棍接连落下。小聂仍然屹立。

“放他出去。”老班主遵守承诺放出,心里惋惜更浓,可惜了。

小聂一瘸一拐出了门,不知道走出多远,走到小崽儿可能寻不到他的地方,身子终于撑不下去跌倒在街边。

他抬头望天,天色阴沉得厉害,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尖消融。

要下雪了,他能撑过这场雪吗?

雪越下越大,小聂脑袋昏昏胀胀地蜷缩街边,耳畔突然响起脚步声。

他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一双黑布鞋引入眼帘,他抬眼往上看,只恍惚看见这人下半张脸。那人伸手探向他,小聂晕沉沉地想,要被吃掉了吗?

那人素白的手摸索上他的脸,浅色的唇翕张:“还活着,去,给他买点吃的。”

“是。”一个年轻声音应着。

小聂半死不活提起要求:“我要肉包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和在小崽儿的初见,如果死前能再吃顿肉包子,下去也了无遗憾。

“嘿,还提起要求了。”年轻声音不爽,“先生都……”

“听他的,去买吧。”男人声音如春风拂面。

小聂如愿以偿得到了三个肉包子,吃得狼吞虎咽。男人摸了摸小聂的脑袋,起身要离开。小聂紧忙抱住男人的大腿:“你带我走吧,我粗使活干得极好。”

年轻人插话:“先生才不缺小厮。”

“其他的也行,我脑子灵光学得快,除了暖床都能干!”小聂粘男人身上,任凭年轻人怎么拉扯也撕不下来。

“油嘴滑舌。”男人瞥了眼脏兮兮的小孩,心软,“那就跟着吧,孩子,你叫什么?”

“我……”小聂脑子一转,决意和过去断个干净,直言,“我没名字,你给我起一个。”

男人视线落肉包子的纸袋上:“就叫十文吧,刚刚救你那命的肉包子正好十文。”

“不行,我哪有那么便宜,换一个换一个。”小聂不依不饶,“至少起个听起来我很有文化的,最好有什么诗词典故。”他想要一个和小崽儿一样,有诗情画意的。

男人远眺,瞥见被雪压弯的竹子:“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换此句中的‘时闻’,如何?”

小聂听不懂,但似乎很有文化,他点头:“那就它吧。你叫什么?”

“聂鹤笙,是个相师。”男人回。

“那我就叫聂时闻。”小聂一锤定音。下次再相见,他就有了值得和小崽儿炫耀的名字,小崽儿会夸他名字好听吗?

此时彼方。

厢房内,小崽儿怔怔凝视着摇曳的白烛,回想着同班主的对话。

“瘦高的男娃?没有,你是一人被丢在班子门口,烧得厉害,我费好一番功夫才从阎王手里抢下你的命。”

“松菊说你的宝盒不见了……给他了?是了,那个乞儿好处到手就迫不及待跑了。”

“砚云,你是个心善的,不知外面世道险恶。吃一堑长一智,我此次不罚你,你自个好好想想。”

石头哥哥,真的骗了他吗?

“小云,班主让我把药送来。”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同为男旦的一个师兄,声音细细的,面白无须,不男不女,他递上一碗乌黑粘稠的药,“压倒仓的。”

倒仓,变声期的童伶嗓音变得低哑,过渡不好嗓子就“废”了。尤其是他们这种唱男旦的,更是慎之又慎。是而,班主会想办法延缓他们倒仓。

听说这方子是宫里传出来的,越早用药效越佳。什么压倒仓,分明是压生长。这是碗让他变得不男不女的毒药。

小崽儿之前一直抗拒不肯喝,这次班主再端来试探,小崽儿变乖顺了。

“谢谢师兄。”小崽儿端起碗一饮而今,苦涩的液体滑腻滑下嗓子,口中残留的尽是腥苦。

“来,含着压压苦味。”师兄收回碗,贴心递来一块碎糖瓜。

小崽儿乖巧道谢,但在师兄掩门后立刻换了张脸。他嘴角嘲讽扯高,推开窗将碎糖瓜抛进雪地里。

糖吃多了,是会上瘾的,他不会再贪恋。

十年后。

阔别多年,聂时闻再踏入四九城,这座城陌生又熟悉。

小崽儿,哥哥来接你了。

童年线走完了,下面是少年线~

两小只在乱世求生是非常不现实的,十文一开始就有顾虑(但脑子一热还是顺了小崽儿的意愿),后来被打脸认清现实,他选择将小崽儿送回去(跟着他大概率会死,回去过得顺当与否未知可大概率会活)

十文幻想过无数种与小崽儿的重逢,却不知道自己被老班主坑了,嘿嘿

第65章 番外2.3[前世童年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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