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biguous”

秦铮看他，“读。”

“阿比…什么死？”江景阳皱眉咬嘴皮，“你再读一遍。”

秦铮听话地又读了一遍，江景阳还是没记住读音。

江景阳靠了一声，“你教些简单的，太长了记不住。”

“也没几个短的。”秦铮低眼，翻到前面几章的单词，“这儿有一个。”

“Lie”

“这个我会，”江景阳跟读，“没错吧？”

秦铮细细品味：“一般。”

“……”

江景阳泄了气，把书一推：“不读了，累了。”

“你才读几个？”秦铮失笑。

江景阳要趴下：“两个够了。”

“不够，”秦铮抵他要倒下的额头，“这个，这个你应该会。”

江景阳有印象，他努力回忆，“什么来着…”

“A…”

“你别说！”

秦铮闭嘴。

“Archer！”江景阳一脸热望，“是不是？”

秦铮笑了：“嗯。”

班长这时转身对江景阳竖了个大拇指，“还不错。”

江景阳爽了，鼻子要翘上天：“那肯定的啊，嘁，小儿科的东西。”

秦铮指，“那你自己看着音标读。”

班长打断道：“不秦铮，你就这么教他读书上单词是没用的，选择题的文章里有很多不认识的题外单词，可以让他认识一些比较戏剧性的。”

他们沉默了几秒。班长这个人性子喜静，除了上课回答问题说很多外，课下是可以一句话不说的。

戏剧性的，秦铮心里想了一下，“行。”

秦铮靠墙捧着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Coisini，你跟我读。”

“哦，”江景阳照猫画虎的读，而后问道，“这哪个单词，没听过啊。”

秦铮抬眸一眼，笑意不减：“你别管。”

班长作出回答：“中文是怦然心动，我在一篇题里看见过。”

“pure young”

“……”江景阳读后问，“这又是哪个？”

班长：“清纯的少年。”

“meet you”

江景阳大手一拍，“这个我知道，意思是遇见你，对么？”

班长鼓掌：“对的对的。”

秦铮百无聊赖的翻页，“是跟我读，没让你说中文意思。”

班长帮江景阳说话：“没事的，他好不容易知道一个，已经很棒了。”

刚要骂的脏话江景阳吞了回去，傲了下头，“听见没？很棒了。”

秦铮瞥一眼，没说话。

“Estrus”

江景阳看班长，班长想了一下道，“动…情？”

秦铮点头：“嗯。”

“……”

江景阳越听越不对劲，干脆发问了：“你这都是些什么啊，我就知道一个，还说些我不认识的。”

秦铮摊手：“就是在让你认识啊。”

“不要，我不要认识了，”江景阳别过脸，“什么动情，什么怦然心动，考试又特么没见过，肯定不考这些。”

“考的，是你见识少了，我不是说过嘛，”班长劝他，“一两篇题里就出些莫名其妙的单词，你万一遇到了呢？学一学也没事的。”

班长看向秦铮，“你说呢秦铮？”

秦铮犹豫了几秒：“我觉得——”

话没说出来，江景阳立马中断他，怕他认同班长的话，“你觉得什么啊你觉得，你别觉得！”

秦铮硬要说：“班长说的对。”

江景阳：“……”

“好了好了，不要只读单词，列句也很重要的，”班长道，“秦铮你继续教。”

“Your smile makes my heart flutter”

“啥…？”

班长：“……”

“So can you just smile at me”

江景阳茫然一脸：“什么玩意？”

班长低沉沉道：“这…考试应该不会出现吧？你也太戏剧了…”

“嗯，是不会出现，”秦铮一笑而过，“说着玩而已，不要在意。”

班长放下心来，只有江景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说什么啊你们？”

“没什么，题外话，你还是读书上的单词吧。”

班长说时，加重了“书上”二字。

秦铮微显几分坏笑，没一两秒消散如烟。

考试是不会考到。

这是一道人生考题。

江景阳打量他两眼，总他在耍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

……

早上同学们在教室集合，何娟一遍遍的提醒强调：“都找好自己的座位啊，看清楚考场，记住自己的考号，不能看别人的啊，成绩不好不要紧，但是要有真实的成绩！”

沈鹤掏掏耳朵，听的要起茧子了，“景阳你在哪个考场啊？”

江景阳埋头敷衍：“忘了。”

“你跟我一个考场，二十三号座位，第四组倒数第二个，你的考号是——”

“……”

江景阳抬首拦口，“你记我的干嘛？”

秦铮：“顺眼记的。”

“人都要睡傻了你，你也得考试啊。”沈鹤看他，“你看你眼睛干涩的，眼药水带了没？”

江景阳揉了揉眼，“空瓶了。”

“哥们给你备着呢，”沈鹤摸摸校裤口袋，“滴几下，眼睛舒服点。”

他接过，有些中二病地道：“好兄弟！”

沈鹤立马应声，一只手拍拍胸脯：“在心中！”

秦铮：“……”

“哎我不跟你说了啊，我得去讨一下关系了，不然要没好日子过。”

说罢，沈鹤匆匆走了。

江景阳拧开眼药水盖子，仰起头朝天花板，扒开眼睛滴了几滴。

“……”

秦铮眉头微皱：“你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江景阳收药水回答道，“好得很。”

看样子他是不想说，秦铮也没追问，谁还没有自己内心的深处了。

……

进入考场开始考试。

第一场是语文，他蒙完一些选择题，随便写了几个字就睡下了。

第二场英语，他明显认真的多，一顿下来他感觉都好简单，分分钟写完，会的应该对，不会的全靠蒙。

秦铮坐在第三组倒数第三个，离他一臂之远。

毫不驼背，低了半分头看试卷，额前的碎发扎了下眼，他赶思路的没去整理，手中的笔疯狂的写，应该是在写英语作文了。

不敢想象他写语文作文的疯劲儿，就在上场，可惜他睡了没看。

白里透红的皮肤，眼尾略显冷淡，一条直线下滑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小劲儿抿了抿，下颚线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这么一看，秦铮确实有点帅啊。

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秦铮的气质到底是属于清冷那一挂，还是闷骚？

有时脸上写着“生人勿近”，不笑就跟个面瘫一样，江景阳想，八成是前者。

“……”

同桌这么久都没仔细看过他，不过没帅过自己。

监考老师眼一横，走下讲台到三四组的过道中间，双手抱胸的盯着江景阳：“你看他干什么，你看他就能写出来吗？是不是想抄别人的答案？”

秦铮停下笔，转动眼珠子不着痕迹的瞟视。

不等江景阳有反应，监考老师赶紧呼吁考生：“大家都把自己答案捂好了，不能让某些人趁虚而入偷走你的劳动成果。”

江景阳闻言回过神，懒得解释了。

听说话就是个新来的教师。二中哪个老师不知道他从来不作弊，因为他不在乎成绩啊。

“……”

有部分同学没有听老师的，而有部分同学把答案捂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

——

英语考完，老师准备收卷了让全部人出去。

江景阳先一步出来，插兜站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秦铮从后门出来，站到了他的一侧。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江景阳爆炸。

“你考试在偷看我么？”

“……”

江景阳心虚的强装镇定：“谁看你了。”

“那监考老师说你看我干什么，不是偷看么？”秦铮拆穿他，“看分神了，以为你要抄我的答案。”

他眼神鄙视，“瞎说的你也信。”

秦铮笑笑，和他一同靠在窗台，“想看就看呗，我不天天在你面前吗？”

江景阳觉得好笑，他直起身，走了一步侧头道：“我自己都这么帅了，我用得着看你？”

说完正准备迈步子进考场，忽然背后被什么冲击了，江景阳毫无防备的踉跄了一下，秦铮下意识伸手扶住他。

“你撞到人啦！”

同伴喊了一声。

冲击他的女生稳住脚盘，还好没倒他背上。

女生转过身，想看自己撞到了谁，正巧江景阳也转过身，想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撞到他。

“……”

四目相对。

秦铮夹在他们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女生见人是三班的江景阳，又见他蹙着眉，她吓得紧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原以为江景阳会冒火，没想到他竟然舒展了蹙起的眉，淡淡道：“看路。”

这下眉头蹙的是秦铮了。

校霸居然和自己讲话了！女生一秒红了脸，变得羞涩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江景阳移开眼，主动让路：“没事。”

女生的同伴哎呀哎呀的拉走女生，秦铮的视线追随。

江景阳注意到他的眼神，不满道：“别用这种眼神看女生。”

“…抱歉”

忘收回眉头了，让他误以为自己在嫌恶那两个女生。

“我还没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江景阳边走进考场边回他，来了个连环三问：“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喜欢？为什么是女生？”

“……”

秦铮没逻辑道：“你不喜欢女生吗？”

他坐下时听到他的话，无语地一顿，反问他：“你不喜欢女生吗？”

秦铮没犹豫：“应该不喜欢。”

江景阳一个大震惊地瞪大了眼，“你怕是把脑子考傻了。”

“没有，我说真的。”

江景阳手里转的笔都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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