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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日轨列车(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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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的物证?”

他没那么轻易放过覃佩韬,拈着牌子在灯下仔细看了看,覃佩韬蛄蛹蛄蛹地挪到他脚边,嘴型很夸张,声音却小得出奇。

“是林展,给我的物证。”

减虞当即正色:“林展?你见到她了?”

“对,她被送去,宁心疗养院了。”

被打成粽子都没失去乐观天性的覃佩韬,忽然间整个人静了下来。

他手背在身后,挣脱不得,把脸贴紧地毯,喃喃道:“确诊了,神经紊乱性心智缺失,俗称的失心疯。胡言乱语,哭,笑,穿好的衣服总是扯烂,把上衣脱到脚踝,幻视,幻听,忽然发作,朝所有去看她的同事吐口水……”

他说不下去了,而减虞知道,他近乎麻木,却又清晰地说出这么多症状,是因为那些画面在他脑子里重演了无数次,他根本不需要思考该怎么描述,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减虞:……

如果说覃佩韬哪里都可疑、愚钝,但他对林展的喜欢,却一点都怀疑不得。

这人好几年前就兴冲冲跟他提,警局来了个会编手绳的女警官,刚毕业,长得像邓丽君,爱看西方中世纪电影。

她在警局的第一个警察节,1月10号,给局里无论男女老少甚至门卫,都编了一根保平安的红绳。

“红绳戴在右手腕,保准不会穷,戴在左手腕,一生平平安安。”

她笑盈盈把红绳发到覃佩韬手心里,可能哪里弄错了,那根绳子顶多16厘米长,覃佩韬那并不精瘦的蹄子哪套得进去,林展就把给自己爸爸编的那条换给他了,她爸爸也是警察,牺牲已有九年。

说这件事的时候,覃佩韬就特不值钱地傻笑,跟眼前这样子比,差不多,都挺窝囊。

喜欢的人不去追,这不是窝囊是什么?

减虞将覃佩韬从地上拉起来,收好灰牌,不近人情地嘲道:“看你这没用的样子。”

他对林展的遭遇没有任何多余的怜悯,他们没交集,林展被送走那天,他在街上人群里远远看过一眼,也只是看过,就走了,并不在意那个被除去警服的女孩儿会被送到哪,他只是在计划着,怎样才能抽丝剥茧地得到地铁脱轨案的真相。

就算他去找林展,那么也只是一个必要的步骤而已,不涉及他要拯救谁、救赎谁、安慰谁。

“就这样吧,喂,不是,别磨叽了,真哭啊?”

减虞瞧不上这样的男人,准备走,想想,还是把这货的手解开,便抓起他死尸一样的胳膊,这时覃佩韬嗡嗡地吸着鼻子,说:“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你耳朵拿过来。”

别人说这话减虞还会提防下,覃佩韬,不用,根本不用。

他干脆躺在覃佩韬旁边,手在后脑勺交叉,洗耳恭听。

“泰方生物女老总陶素琴,听过吗?你不爱看新闻可能不知道,老上农科台。”覃佩韬说。

“泰方生物?”减虞挑眉,“是在岱山打广告那个沙雕公司吗?”

“你听过?那更好了。他们才不是沙雕,那个女老总也在事故里死了,但专案组一直只让大家报失踪,就是藏着掖着,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有名有姓的人物确实不能随便公布死讯吧,尤其是公司,更不敢跟董事会宣布老总死了,会引起股权不稳,争权。”

覃佩韬别过脸,崇拜道:“我还以为你对财经不感兴趣,这你也懂吗?”

减虞在胸口画十字:“这辈子能认识你这样杰出的人才真是见证生物多样性,感恩。”

覃佩韬的脸都压出褶皱了,抿抿嘴继续说:“这个陶素琴的儿子,找人给局长施压,一定要确定他妈的死讯,专案组头铁,硬刚,居然给拦回去,一视同仁,说遗体不让见,统一火化,把陶敢,哦,就是那个儿子,给惹毛了,现在带着一帮家属还有乱七八糟的人在岱山闹事。”

哪有这么不怕死的公司,敢吃重大灾难事故的人血馒头?减虞心想,那张传单上的头七活动,恐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这个猪猿獐有点意思。”他额头有点痒,把卷发往上撩了撩,摸到脑袋尖,有种里头藏了点什么的感觉。

一抓,什么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是元组长。”覃佩韬纠正,“不是朱元璋,以前没发现你平翘舌不分啊。”

“……滚。”

“我觉得你可以跟陶敢搭上线。”覃佩韬紧张道,“让他帮你,查案,他妈是大老板。”他见减虞斜着眼盯自己,忽然后背发毛,往后躲了躲:“咋了,你这啥眼神?”

减虞翻到他身上,两腿岔开,仍是跪着,只是这次覃佩韬脸朝上,姿势暧昧亲密。

“亲眼目睹类人生物进化,有点见证文明发展的感慨罢了。”减虞说着,拍了拍他的脸,“下次别骂人了。”

覃佩韬:“啊?”足足过三秒才反应过来,就是说了两次‘他妈’而已,这减虞真是,真是,嘴跟抹了砒霜似的。

“我干嘛不能骂人,减虞,你一大老爷们,长得比我好看多了,不也满嘴那个啥,老子的吗?”

“跟你不一样,小处男。”减虞看了眼他下身,鄙视。

覃佩韬的想法是可行的,但是,淳朴稚嫩,处处是困难。

陶敢凭什么帮他?他能给陶敢什么回报?难不成钻进岱山殡仪馆的焚化炉,把陶素琴的尸体偷出来,献给陶敢去领遗嘱?

**

吴卡手握一张房卡,尴尬守在门边,听着里边嗯嗯啊啊不停,料想战况激烈,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歇下来,但见元赑脸色铁青,心中疑惑,跟傅晚晴交换了一个眼神。

吴卡:啥情况?覃佩韬约炮,组长怎么要杀人似的?他恐同?

傅晚晴瞪他:你问我,我问谁。

“咳咳。”吴卡低声提醒,“组长,那个,应该是完事儿了,按计划执行?”

元赑冷声一哼,肩膀崩得极紧,傅晚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袖又往上折了几道,露出整只精壮的小臂。

她知道时机正合适,于是上前,用力拍房门:“开门!里面的,把门开开!再不开门我带人闯进来了!”

傅晚晴跟覃佩韬相识才一天,在覃佩韬印象里,她是个冷静又不失温柔的知心大姐姐,情绪稳定,声线轻灵婉约,哪听过她扯着嗓子骂街的河东狮吼。

减虞保持着跪姿,跟覃佩韬齐齐往门的方向看去。

他皱眉道:“是谁?”

覃佩韬懵逼,都忘了叫减虞快给他松绑:“不,不道哇。”

“闭嘴,我去开门。”减虞没应答,刚走到门边,就听到‘嘀嘀’,随后一股蛮力将门踹开了,安全锁链当啷一声往墙上一砸。

幸好他离门尚远,没被突如其来的门撞毁容,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一阵旋风刮进了屋子,减虞不由跟上去,高声道:“你是什么人!”

吴卡猛地一压到覃佩韬身上,在他耳边低语:“组长办案,给我把嘴锁严实,听见没!”

“你们不是今晚通——”覃佩韬刚说出半句,嘴就被捂住了,吴卡虽然偏文职,手上力气却不小,一肘子下去把肺给压成了开春的压缩被褥。

覃佩韬吞下一口浊气,默默哀嚎,这一天啥也没干,尽当哑巴了。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专案组闯他房里办什么案子,不过,他私自藏匿案件物证,还主动给减虞当内线的事可是实实在在的,他心虚,也不敢多问,就胡乱点点头。

“挺有能耐的啊。”

吴卡把他拎起来,手一抖,没拉住,又忙抓覃佩韬的手,见他被枕巾绑住了手腕,心里难绷,忍不住压着笑意佯装大怒:“你这个奸夫!还玩挺花!裤子都没脱就干完事了,看我不neng死你!”

减虞道:“覃佩韬,这是谁?!”

开口就是奸夫,什么意思,覃佩韬不是喜欢林展吗?下海都不通知他一声?

吴卡把覃佩韬做挡箭牌,迎面挡开减虞,赶鸭子一样把人赶到了走廊,这时减虞回头,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下轮到他满头问号。

元赑走进来,一言不发,傅晚晴在走廊接住覃佩韬,跟吴卡一起按住他,对附近驻足看热闹的客人说道:“家丑,家丑,大家都散了吧。”

屋子里乱得很,减虞进屋后就把外套脱了,好方便动手,此时那件衣服皱皱巴巴宛若咸菜地甩在窗帘下边,仿佛彰显着主人有多着急。

两张床都十分暧昧地布满褶皱,一床被子被覃佩韬失手扯歪,洁白柔软的布料在床脚摇摇欲坠,皮带、充电器,都扔在枕头边,再加上刚刚覃佩韬那副被蹂躏的样子——

减虞漂亮的眸子闪着无名火,抱胸一靠墙,嘲道:“真巧,这不是刚傍上富婆的体院长跑健将么,射箭会脱靶,抓奸也能走错门?那美女除了你,还养了别的小白脸?”

元赑默默凝望覃佩韬躺过的那张床,忽地一转身,把减虞一拉,搂着他直接倒了上去!

减虞:!

“她是我表姐,你误会了。”

元赑不由分说压在减虞身上,抱住他的肩膀,将头埋在他泛着凉意的颈畔,声音低低的,显得很委屈,跟在专案组专断的声线完全判若两人。

“你姐?”减虞挣扎,意料之中告败。

他的力气比覃佩韬大点,能彻底压制,不过是靠着积威已久,覃佩韬怕反抗会惹他变态发作,因此全程求饶。

比起元赑,减虞就不够看了,否则不久前的那晚也不会被弄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在楼下误会了我,我没来得及解释,你就走了。”元赑说着哀怨的软话,力道却片刻不松。

不多时,他温暖的怀抱就把减虞也给捂热,减虞感到雄浑的热气正从元赑身体传递到他这,脖子一圈圈,冒着热浪,元赑好似在啃他,痒。

他难受撇头,却被元赑爱怜地扶住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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