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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滑稽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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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悄悄确认过好几次,马尔福面对她的情绪尝起来一如既往。

她不能确定具体是哪种情感,但可以肯定那是绝对的、浓烈的好感。

索菲亚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有关马尔福的信息。

刚开学的图书馆学生寥寥,平斯女士忙着指挥织针勾勒线衣,索菲亚坐在赫敏对面,高高的书堆完全把她俩隔开。

解决完变形课论文,周围仅有的几个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

索菲亚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在古代如尼文教室,你跟那个马尔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赫敏敏感地迅速抬头,她把其中一座书堆挪到一旁,紧紧盯着索菲亚眼睛,仔细打量她的表情。

索菲亚用尽毕生演技控制住脸部肌肉,只有一片茫然和惊讶。

赫敏没有发现什么,她斩钉截铁地告诉索菲亚:“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宿怨。不要好奇,对我们来说,马尔福就是一个混蛋,他的家庭也是。”

赫敏表情严肃得吓人,她连忙点头。

经过多方打探,最后索菲亚收集的信息结果显示,德拉科·马尔福是完全的血统论,他以及他的家族绝对与麻瓜种巫师两个立场。

关于他的形容词也基本是目中无人、自大嚣张、仗势欺人等负面词汇。

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有这样醇厚的好感?

索菲亚甚至开始怀疑他认识自己,心里好像藏了一只小猫,不安分又好奇。

保护神奇生物课跟赫奇帕奇一起,索菲亚带着五花大绑的课本走到门厅时正好碰到一群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竟然有这么多人选这门课。

汉娜走过来跟索菲亚打招呼,她们两个在入学火车上认识,平时一起的机会非常少。

“这是索菲亚,跟塞德里克学长也是朋友。”汉娜向其他人介绍,友好的小獾们围过来跟索菲亚聊天。

“纽曼·斯卡曼德曾经是我们的学长,你肯定听说过,他是目前最有名的神奇动物学家,也是《神奇动物在哪里》一书的作者。”

听着汉娜的介绍,其他的赫奇帕奇也露出骄傲的神情。

原来如此,保护神奇生物课对赫奇帕奇有着特殊的意义。

可是保护神奇生物课并没有达到大家的期待,索菲亚跟汉娜还有一个赫奇帕奇女生一组,花了一个小时把切细的莴苣给弗洛伯毛虫喂食。

她们两个受不了虫子,由索菲亚负责把莴苣塞进弗洛伯毛虫黏滑的喉咙里。

没有一个人喜欢这节课,下课后大家沉着脸往城堡走,很多人在抱怨无聊又恶心的上课内容。

索菲亚不理解,海格认识那么多生物,却在课堂上让他们做这个。

“听说是因为第一节课就造成了学生严重受伤。”

“是斯莱特林的那个马尔福,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海格麻烦大了。”

“怪不得海格看起来都没有心思上课了。”

马尔福严重受伤?

索菲亚少有地踟蹰犹豫,说心里话,由于从小拥有的善意几乎没有,她非常珍视感情。

真心相待的朋友、师长,索菲亚连天赋都舍不得使用,小心翼翼生怕辜负珍贵的情谊。

如今突然发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自己怀有如此纯粹、深厚的情感,她很难不被触动。

即使他身上有数不完的缺点,她也时刻告诫自己要小心,可是索菲亚还是会忍不住关注他。

要不要试探一下他莫名其妙的好感是什么原因?

内心的小猫把她的理智卷作一团,可是人类哪里有办法对付小猫呢?

阿曼达带着一封问候的卡片消失在天空。

下节课是魔药课,索菲亚早早来到教室,坐在最前排,给朋友们也找好位置。

斯内普教授准时来到课堂,先是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新魔药——缩身溶液的配比方法,接着开始讲解熬制中的注意事项,最后让学生们拿出材料开始制作。

索菲亚跟艾米莉一组,她拿着银质小刀精细地切雏菊根,艾米莉开始剥无花果皮,她们两个经常一组,彼此很有默契。

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她发现时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索菲亚刚切完根,她抬起头,“教授?”

斯内普教授没有讲话,只是紧盯着她,神色莫名。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教授?是我哪个步骤出现问题吗?”

斯内普教授终于开口:“霍尔,一会你一个人再做出来一份溶液。”

索菲亚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赶紧答应下来,一直到课堂结束,斯内普教授都没有再过来。

下课时,她把两份作业交给斯内普教授,他拿起两瓶溶剂仔细检查,清冽的亮绿色溶液,索菲亚敢说整个教室也不会有人比她做出来的完美。

“我认为你现在已经达到熬制药剂的标准,愿意过来打下手吗?”斯内普教授吐出一句话。

索菲亚惊喜地应下,她一向尊崇斯内普教授,有机会给一位魔药大师打下手,是她的荣幸。

“周一晚上,时间、地点你知道的。”

今天的课程格外繁重,还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卢平教授没在那里,他们都坐了下来,拿出书本、羽毛笔和羊皮纸。

卢平教授最后终于走进教室的时候,他们正在聊天。

卢平微微一笑,把他那破破烂烂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

“下午好,”他说,“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全班把书放回了书包,有几个学生交换了惊奇的眼色。

卢平教授带着学生们来到教师休息室外边。

“请进去。”卢平教授说,打开门,向后退了一步。

教师休息室是一间长长的、放满了不成套的旧椅子的地方,卢平教授进来后,关上身后的门。

卢平教授招手示意全班学生走到休息室尽头。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旧衣柜,那是教师们放富余袍子的地方。

他走到这个衣柜旁边立定,衣柜突然摇晃起来,砰砰地碰着墙。

“不用担心。”卢平教授镇静地说,因为这时有几名学生吓得跳回去了。“里面有个博格特。”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橱—— 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藏在祖辈的老钟里面。”

“这一个是昨天下午搬进来的,我请示校长,问教师们是否可以不去惊动它,让我的三年级学生有一些实践机会。”

“博格特是变形的东西,它可以呈现为它认为最能吓唬我们的任何形象。”

卢平教授说:“所以衣柜里面,在黑暗之中的那个博格特还没有呈现为任何形象,它还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吓住门外边的人。”

“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是什么样子,但是等到我把它放出来的时候,它就会马上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

“这就意味着,在我们开始以前,我们对于博格特来说,有着巨大的优势。”

“人多,它就煳涂了。它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呢?是没有脑袋的尸体,还是食肉的鼻涕虫?”

“有一次我就看到一个博格特犯了这样的错误—— 想要同时吓两个人,于是把自己变成了半截鼻涕虫,一点也不吓人。”

“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

“真正吓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们必须做的是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形象。”

“我们先不用魔杖就来说一下这句咒语。请跟我说..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说。

“好,”卢平教授说,“很好。但是,恐怕这只是最容易的部分,你们知道,单说这句咒语是不够的。”

那衣柜又抖动起来,“谁想要第一个?”卢平教授说,安东尼看了看周围,举手走上前。

卢平教授鼓励地冲他微笑,“第一件事:世界上你最怕什么?”

安东尼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声说:“伏地蝠。”

教室里有几个人也跟着紧张地点头,卢平教授笑起来:“看来小时候没少听大人们讲故事。”

“安东尼是吗?尝试一下,在脑海里描摹画面,比如把伏地蝠想象成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气球,是不是非常滑稽?”

“等到博格特从衣柜里冲出来的时候,而且看见你的时候,它就会变成一只伏地蝠。”卢平说,“安东尼,你要拿起魔杖—— 这样拿—— 而且大叫‘滑稽滑稽’—— 并且努力集中注意力,想着画面。如果一切顺利,博格特伏地蝠就会被迫变成一个气球。”

全班都笑起来,那衣柜摇晃得更厉害了。

“如果安东尼成功了,这个博格特可能就会把注意力轮流转向你们每一个人。”卢平教授说,“现在,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拿出一点时间来,想一想你最怕的是什么,再想象一下你怎样才能强迫它变成看上去可笑的东西..”

房间里很安静,索菲亚没有思绪,脑海里画面转来转去,最后定格在一个黑色的斗篷上。

濒死的窒息感一瞬间穿过记忆抓住她,索菲亚拼命吸气,帕德玛察觉到她的异常,拉住她的手,担心地观察。

索菲亚回过神,捏了捏帕德玛的手心示意她自己没事。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卢平教授问。

她的心跳漏跳一拍,该怎么准备好,摄魂怪变成什么才能显得滑稽?其他人纷纷应答。

“现在!所有人后退!”卢平教授说,“给安东尼让出一片空地,等到他的部分完成,我会叫下一个人上前的..”

大家都向后退,让安东尼一个人站在前面。

安东尼紧张得嘴唇发白,紧紧攥着魔杖。

卢平教授把自己的魔杖指着那个衣柜,“一—— 二—— 三—— 开始!”

教授的魔杖末端进射出一阵火花,火花打中了衣柜门的把手,衣柜门冲开了。

一只铺天盖地的伏地蝠朝安东尼笼罩下来。

安东尼紧闭上眼睛大喊:“滑稽滑稽!”

像是挥动鞭子的声音,那只伏地蝠立刻发出尖锐的漏气声,变成一个鼓鼓的毛茸茸黑色气球在教室里倒飞

全班轰然大笑,安东尼也睁开眼睛笑起来。

这个博格特停了一下,不知所措,卢平教授大声喊道:“曼蒂,上前!”

曼蒂向前走去,又有一声爆裂声,现在出现一只咆哮的挪威棘背龙,它仰起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大股火焰在它喉咙里汇聚。

“滑-滑稽滑稽!”曼蒂被巨大的龙震慑,结结巴巴念出咒语,没有起效,所有人慌张地想冲出教室,躲避马上要扑面而来的火焰。

卢平教授扶着曼蒂颤抖的胳膊,“曼蒂,在脑海里想好,再念一遍!”

教授的帮助给予曼蒂莫大的勇气,“滑稽滑稽!”她大声喊出来,冲出的火焰凝固成布条,巨大的挪威棘背龙啪得一声缩小成巴掌大的布偶。

“艾米莉!”

一条立起来的响尾蛇,震颤着它的尾巴——啪——它吐着舌头被打结成一只蝴蝶结

“索菲亚!”

阴冷的寒气弥漫出白雾,立刻淹没整间教室,一只摄魂怪缓缓飘过来。

一只结痂、腐烂的手抓住斗篷,教室四周的灯光摇曳了一下,熄灭了,它朝着索菲亚快速接近。

索菲亚又被推入深不见底的海中,她拼命挣扎,想要浮上水面呼吸,却发现头顶是厚厚的冰层。

她用尽全身力气捶打,隔着冰面,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暗红色头发女人抱着裹在被子里的婴儿,在漫天大雪里奔跑。

是妈妈吗?她拼命凑近冰面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索菲亚!索菲亚!”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勉强睁开眼睛,头顶的天花板缓慢地旋转。

卢平教授把她扶起来,艾米丽和帕德玛冲过来搀扶索菲亚,其他同学围在她身边,有人递来纸巾,有人不知道从哪里端来热水。

教授给她拿来了巧克力,索菲亚吃下一块,靠在墙边,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温。

……

下课时间到了。

“大家都很好,极棒的一课。家庭作业,请读关于博格特的那一章,并且写篇提要..星期一交。没有了。”

“索菲亚麻烦你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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