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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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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9月2日,霍格沃茨城堡。

今天礼堂的天花板十分晴朗,小巴蒂拿了些香肠和炸西红柿,边吃边看他的新课程表。

“巴蒂,”雷古勒斯凑到他肩上看课程表,皱起了眉头,“他们是不是把你的课程表搞乱了,你看,他们给你一天排了足足有十门课,时间不够啊。”

“放心,我已经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谈好了。”

“但是今天上午九点钟有占卜课,下面居然还是九点钟,麻瓜研究?还有——”雷古勒斯更靠近那张课程表,简直无法相信,“天呐——在这下面是算术占卜,也是九点钟?太不可思议了,我知道你很棒,但是巴蒂,没有人能同时上三门课。”

“把番茄酱递给我,”小巴蒂扬了扬眉毛,语气十分淡定,“我当然不能同时上三门课了。”

“啊?那怎么办?”雷古勒斯把番茄酱递给他,又关心了一下,“我怕你吃不消,巴蒂。”

“别担心,”小巴蒂给香肠刷上番茄酱,“我告诉过你,我已经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谈好了。”

这时,上百只猫头鹰扑扇着翅膀飞了进来,小巴蒂那只长耳鸮显然是负重最多的,它差点一头扎进果酱盘里,气愤的把包裹和信扔在桌子上,又把牛皮纸卷着的《预言家日报》甩在他腿上。

长耳鸮不满的叫了两声,笃笃笃啄了三下小巴蒂的头,这才叼着一片黄油吐司飞走了,小巴蒂捂着头,感觉十分委屈。

怪我咯?你怎么不敢啄我妈?

小巴蒂把包裹翻开,里面除了有母亲手工制作的爱心牛肉干之外,居然还有麻瓜的零食——Beef Jerky肉脯、爆米花以及一大包去壳去皮的各类坚果。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母亲的信,看了她温柔的话语,这才知道,原来母亲打算从零食方面帮他提前熟悉麻瓜的科技,比如食品的包装以及保存方法。

小巴蒂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虽然他并不是个吃货,但仍然珍惜母亲的心意,他把信仔细叠好放在口袋里,正准备继续吃饭时,就听到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传来了爆炸声。

拉巴斯坦炸掉了那封贝拉给伽蓝的吼叫信,沉着脸回到了斯莱特林长桌,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就知道是这样,哼…”

等到大部分同学去上第一节课了,礼堂开始空下来,拉巴斯坦这才检查自己的课程表。

“听说占卜不难,很好…我才不会选什么麻瓜研究,”他迅速吃完饭,催促两个兄弟,“我们快走吧,占卜在北塔楼顶,我之前可没去过,据说得走十分钟才能到。”

他们匆忙吃完早饭,就从礼堂走进了前厅,从城堡到北塔楼很远,小巴蒂虽然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两年,却是个很乖的孩子,从来没有夜游和闲逛过,所以他并不熟悉城堡的一切,更没有去过北塔楼。

下课时,雷古勒斯大声嚷嚷着退课,因为他根本看不懂茶叶渣和水晶球,拉巴斯坦一脸赞同的附和,他喝光了那杯茶,又把茶叶渣倒进垃圾桶里,并大声宣布这才是它的归宿,气得占卜教授把他赶了出去。

“但是巴蒂学得很好,他真让我惊讶,”雷古勒斯不可置信的说,“天呐,他到底是怎么在那一坨毫无意义的茶叶渣里看出这个学年的魁地奇我们会被格兰芬多打败的?他简直是胡说八道!”

“喂巴蒂,你说——”拉巴斯坦问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巴蒂,但对方没有回答。

拉巴斯坦疑惑的转头,却猛然发现小巴蒂不见了,他向四周看了看,“人呢?诶?巴蒂去哪儿了?”

雷古勒斯也转过身来,现在他们站在占卜课教室的活板门下面,眼看着班上其余同学在他们身旁走过,下楼去礼堂去吃午饭。

“他刚刚就在我们后面的。”他皱着眉头说。

“他在那儿,喂!巴蒂!”拉巴斯坦指了指前面的楼梯。

小巴蒂喘着气,急急忙忙的样子,他一手抓着沉重的书包,另只一手扯着自己的脖子,把项链塞进了袍子里。

“是我看错了吗?”雷古勒斯喃喃的说,“我记得你在我后面呀!”

“你俩谈的太起劲儿,把我忘了,”小巴蒂说,“吃饭去吧,我快饿死了。”

“不对,前一分钟你在我们后面,现在你又在楼梯那里,”拉巴斯坦说,“我还想问你呢,魁地奇的事儿…”

“我说了,是你们两个太入神,没发现我走到前面来了,”小巴蒂招手示意他们两个赶紧过来,“至于占卜,你得承认波特的技术不错,这个教授很喜欢他,每次比赛都坐在格兰芬多的看台那边,我只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而已。”

“有道理,”雷古勒斯点点头,“毕竟还没有发生的事谁知道呢?只要说点好听的就行…”

“那你干吗随身带这么多书?”拉巴斯坦问道。

“我有十二门课,如果有时候我忘了课程,没有随身携带书本可能就没法上课了,”小巴蒂解释道,“这么多课总是让我弄混课程表。”

“快走快走,饿死了,”雷古勒斯嘟囔道,“下午还有黑魔法防御课,不知道今天防什么,巨怪?女鬼?还是西藏雪人?”

几人下到一楼的走廊时,刚上完魔药课的伽蓝从地下阶梯爬了上来。

拉巴斯坦突然觉得占卜课没那么糟糕了,肚子也不饿了,迫不及待的跟两个兄弟告别,拖着自己的崽去了城堡外面。

“他怎么这么在意他的族妹?”小巴蒂好奇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我觉得拉布一点都不像他自己了。”

“他就是这样没出息的家伙,原谅他吧,”雷古勒斯嘀咕着,跟他走进了礼堂,“格兰芬多…真是耻辱…”

两人吃饭时,小巴蒂拿了一块牛排腰子布丁,突然觉得这个味道也不错。

“回去就让我妈妈给我做这个,我敢保证,她做的比霍格沃茨还好吃。”小巴蒂用时间转换器上了三节课,尽管有些疲惫,但美食仍然安慰了他的心。

“巴蒂,你妈妈跟你说过她读书时的故事吗?”雷古勒斯纠结的望着他,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叉子上的烤牛肉,“她和你父亲的事儿,你了解过吗?”

“我知道他们都是拉文克劳,应该是在学校里谈了恋爱,毕业后很快就生下了我,”小巴蒂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很快…”

“你说过你父母同岁,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过官员介绍,你父亲——法律执行司司长今年31岁,但你的生日,一月十三日,”雷古勒斯突然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哥们儿,七年级因为有N.E.W.Ts可是六月底才毕业啊…”

小巴蒂的脑子嗡嗡直叫,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事情——母亲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有了他。

“或许他们很早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吧,”小巴蒂自言自语的说,“虽然我不太理解…但应该就是这样…”

雷古勒斯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拿不准要不要把他父母和阿尔法德叔叔的爱恨情仇告诉他,毕竟他多次听到母亲劝叔叔结婚,但叔叔仍然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之中。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这对小巴蒂来说一定很残忍。

他曾经听到过父母谈起斯拉格霍恩这位小姐的事情,也知道巴蒂·克劳奇一世用了一些很不光彩的手段才让她嫁给了他——阿尔法德叔叔有一次酒后不小心透露的。

尽管遗憾,但他也知道,千千万万的人行进在纵横交错的世界上,就如同千千万万高布石的小石子在巨大的台面上滚动,而爱情就像两个撞到一起,相撞之后,有的吸在了一起,如同磁铁的正负极那样紧密,有的却没有留下一点踪迹,还不如飞过的萤火虫,尚能留下一道闪光。

1975年12月25日,圣诞节。

在霍格沃茨城堡,圣诞节惯有的壮丽装饰都做好了,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

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走廊里充满了浓烈诱人的烹饪香味,小巴蒂登上霍格沃茨特快时,不禁想着母亲今天会吻自己多久,又为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我们不回莱斯特兰奇庄园吗?”列车往南行驶时,天空飘起了雪花,伽蓝转头问拉巴斯坦。

“我们回霞慕尼,”拉巴斯坦说,“你说想喝羊奶,我还记得。”

伽蓝欢呼一声,扑进他怀里,揪住他的狼尾发辫把玩起来。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幼稚,”小巴蒂疑惑的说,“她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已经观察这女孩儿很久了,发现她又爱哭又胆小,每次吃东西甚至都会糊一脸,看到零食就走不动道。

“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拉巴斯坦说。

“你一年级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雷古勒斯冷笑一声,“不仅幼稚,而且胆大包天,居然去了格兰芬多,我的梅林,一个格兰芬多的莱斯特兰奇,这几个月她简直令所有斯莱特林发笑,贝拉没有被气死吗?”

“我炸掉了吼叫信,”拉巴斯坦挑挑眉,“除非她想亲自来霍格沃茨。”

雷古勒斯不停冷哼,没有说话。

贝拉当然不敢来,毕竟霍格沃茨是邓布利多的地盘。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迷?”小巴蒂纳闷道。

拉巴斯坦轻咳一声,含含糊糊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小巴蒂狐疑的看着两个损友,凝眉思索。

他们真的太包容这个女孩儿了,可她只是个分支出身的莱斯特兰奇,还是个板上钉钉的“纯血统叛徒”,但别看雷古勒斯总是嫌弃她,每次他们在休息室里听到其他人议论嘲讽她,雷古勒斯反而会激烈的反驳。

小巴蒂想不明白,耸耸肩,干脆不去想了,只是盯着窗外掠过的银白色世界,思考着今年父亲又会给自己什么期待,毕竟他已经知道自己修了全十二门课程。

小推车叮叮当当过来时,伽蓝的眼睛已经粘在那些零食上面移不开了,看上去口水都要滴落下来,却因为被拉巴斯坦用披肩裹住没办法动弹,只能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脖子伸长了盯着小推车,把脸上有个酒窝的女餐车员逗的哈哈大笑。

拉巴斯坦立刻买了些比比多味豆和南瓜馅饼塞进她嘴里,让她的两边脸颊像松鼠一样撑了起来。

雷古勒斯一脸鄙视的看着她。

末来的小主子居然是个吃货!

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他都不想做食死徒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不善的目光,正开开心心吃东西的女孩儿呜咽一声,嘴里的糖果和馅饼碎屑差点喷出来,她往拉巴斯坦怀里缩了缩,头也埋在了他胸口上。

“你干嘛!”拉巴斯坦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瞪着雷古勒斯,“你明明知道她还小!”

“你就宠她吧,”雷古勒斯不屑的撇嘴,“一个格兰芬多,我们的事业可真是后继有人。”

“我乐意!她是我带大的!”拉巴斯坦毫不客气的怼了损友,立刻安抚怀中受到了惊吓的女孩儿。

伽蓝仿佛是哭了,直到拉巴斯坦几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才放松下来,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擦眼泪。

小巴蒂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女孩儿,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伽蓝仿佛感觉到了注视,转过头看他,露出了一个软乎乎的笑容,害羞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粉红色。

“其实她很厉害,”小巴带再也忍不住,微笑着说道,“我听弗利维教授夸赞过她的魔法天赋极为强大,任何咒语学起来都很快。”

拉巴斯坦赞同的点头,“她的父母非常强大。”

黑魔王和贝拉的女儿,天赋不强大就见鬼了。

就是这个诡异的性格不知道像谁了,明明看上去很胆小的样子,却是最有勇气的格兰芬多。

顿了顿,他又撒了个谎,“但她的父母都是瑞士的巫师,不在英国活动。”

因为小巴蒂的父亲巴蒂·克劳奇一世是魔法部的高官一一法律执行司司长,更是一位法力强大的白巫师,他不仅仅是个坚定的反黑魔王派系,还把打击食死徒的事业当成晋升的阶梯,一直在跟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副司长康纳利·福吉竞争魔法部部长的职位,所以拉巴斯坦和雷古勒斯都不约而同的对这个兄弟有所保留。

“雷,我吃完了,”不多时,伽蓝抬起头亲亲拉巴斯坦的下巴,高兴的说,“我很喜欢草莓味的比比多味豆,谢谢你,我好爱你。”

拉巴斯坦眯眯眼,愉快的接受了她的吻。

雷古勒斯:……我要吐了。

真是辣眼睛!

小巴蒂突然觉得这种温柔的举止和喜欢说些甜言蜜语的性格有点母亲的影子,刚刚因为父亲升起的一丝不快渐渐消散了。

下了火车后,几人互相告别,小巴蒂穿过魔法隔墙,和等候多时的母亲一起回到奥特河畔密林中的房子。

“我的宝贝!”果不其然,他母亲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脸上,“瘦了,宝贝,十二门功课太多了,要不减少几门吧,像那个占卜和古代如尼文,妈妈就从来都学不会。”

“但是我学得不错,”小巴蒂兴奋的说,“我知道怎么对付占卜教授,这很简单,跟视域没关系…”

阿洛专心致志的听着,双手不断捋着儿子的脸颊,他仿佛又高了些,但神情有些憔悴,眼睛下面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唉,妈妈只希望你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你告诉妈妈,这真的是你的想要的吗?”阿洛叹了口气,“你这么努力,对你爸爸证明自己,可是妈妈觉得,你已经很棒了,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这不够,妈妈,”小巴蒂有些黯然的说,“我是个克劳奇,妈妈,爸爸像一座大山,而我在登山。”

“说得不错,”巴蒂在门口脱掉了斗篷,表链的清脆的哗啦声传来,“我的儿子必须有这种觉悟,但我得提醒你,不能骄傲自满,我认为,你可以做到,学习十二门功课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阿洛恶狠狠的瞪着丈夫,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你当初只有十门功课!”

“如果斯拉格霍恩愿意给我时间转换器,我很乐意,”巴蒂大步走进厨房里洗干净了手,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他知道我一直在学习各种语言,所以二年级结束前跟我沟通课程表时,他并不建议我选修所有课程,也没有为我申请时间转换器,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

小巴蒂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窃喜,这算不算变相战胜了父亲呢?别管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他多么冷漠,可他愿意跟邓布利多校长一起向魔法部申请时间转换器呢。

巴蒂淡淡的瞥了儿子一眼,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无情的打击了一句,“我会两百多门语言,你呢?知道黑湖的人鱼在岸上说什么吗?知道今天这只火鸡临死前怎么哀求你母亲的吗?知道巨怪的呼噜声代表什么吗?”

小巴蒂:……我不想知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蛇的语言,了解蛇佬腔,有利于了解黑巫师的行为,”巴蒂平静的说,“蛇佬腔通常和最邪恶的黑巫师联系起来,任何会说蛇佬腔的巫师都值得调查,因为就算学会了蛇的语言,也只能听懂,但不会说,我也是一样。”

“蛇佬腔?”小巴蒂来了兴趣,“跟蛇对话?现在还有人会说蛇佬腔吗?”

“理论上来说没有,”巴蒂解释道,“我翻了司里的陈年卷宗,自从几十年前,冈特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莫芬·冈特死在阿兹卡班后,蛇佬腔就已经绝迹了。”

“冈特家族?二十八圣族之一?”小巴蒂问道。

“不要相信什么愚蠢的纯血圣族,那是一个非常无聊的人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才写的书,”巴蒂教育儿子,“《纯血统名录》 这本书于四十年前匿名出版,但我知道作者是坎坦克卢斯·诺特,他把自己的家族也添了上去。”

“而所谓的纯血圣族之一的冈特家族,以性格暴戾、诡秘和冷酷出名,为维持血统纯正,冈特家族倾向于近亲结婚,并保留祖先的特征,最明显的就是蛇佬腔的能力,他们是斯莱特林的后代。”

小巴蒂点点头,“爸爸,我没有血统歧视,但克劳奇…”

“那只是偶然,并非我们在为了维持纯血统而联姻,”巴蒂不愿意多说年轻时的事儿,怕儿子知道自己强迫了妻子,也不想因为妻子难产一事对他发脾气,淡淡的说,“好了,该吃晚饭了,米莉,一杯冷咖啡,今天我还有工作要忙。”

“爸爸,能给我聊聊莫芬·冈特的案子吗?”小巴蒂乖乖的坐到餐桌旁,一边等着母亲给自己切火鸡腿,一边渴望的看着父亲,希望他多跟自己说一些部里的事。

“莫芬·冈特第一次入狱是因为袭击麻瓜,又和他父亲马沃罗·冈特拒捕并伤害了多名法律执行队的巫师,所以他的刑期比他父亲更长,”巴蒂说,“他父亲出狱后没多久便去世了,阿兹卡班搞垮了他的身体,而莫芬·冈特十几年后又一次袭击了麻瓜,不过这次他的行为要严重的多——他杀了之前那麻瓜的全家,所以被判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死在了监狱里。”

阿洛着迷的看着丈夫,盘子举得高高的,差点都忘了递给他——她总觉得,认真谈公事的男人最迷人。

直到巴蒂轻咳一声,阿洛才反应过来,将装的满满的盘子放在他面前,又体贴的倒了一杯红酒。

小巴蒂虽然在吃火鸡腿,但他一直仔细听着父亲讲话,这是他认为父亲难得的温情时刻,而看到父母的互动,他真的很想问一句,爸爸妈妈,为什么你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有了我?

他想了想,感觉这跟父亲的形象不符,怕父亲勃然大怒,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晚饭后,小巴蒂很自觉的去三楼练习咒语,阿洛不舍的看着儿子的背影,很想让他在假期多休息几天,但她也知道巴蒂肯定不会同意,只好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儿子变得自觉了,这是好事,”巴蒂语重心长的安慰她,“他以后会超过我,这样我们退休时才能放心啊,他未来会过得好,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但是这样太辛苦了,巴蒂,”阿洛双眼含泪,哀求的看着他,“你不能总是打压他,儿子很需要你的认同,你看,今天你聊起案子,儿子多高兴啊,他认为你愿意和他沟通了…”

“我也不想打压他,但是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呢?何况你一个人夸他还不够吗?你都把他宠得不愿意自己动手吃饭了,”巴蒂无奈的扶着额头,“你啊,你才是一切的源头,你们母子真是我的…”

“你的什么?”阿洛立刻擦掉眼泪,瞪着他凶巴巴的喊道,“你的负担是吧?好啊…巴蒂·克劳奇,真是太好了…你又在嫌弃我!”

“就算是负担,那也是甜蜜的负担,”巴蒂俯下身,吻了吻妻子的唇,“要知道,你和儿子就是我拥有的一切,其他的东西都像一场多余的梦。”

阿洛又被他哄得高兴了,但她竭力控制自己上扬的嘴角,撒着娇说,“又在说这些骗我…”

“怎么会是骗你呢?”巴蒂皱着眉,语气严肃如同宣誓,“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对你的心意。”

“好了,我知道了,”阿洛的耳朵有些发红,推着丈夫上了楼梯,“我知道你还要工作,早点去吧,然后早点回房间睡觉,我不想直到我睡着都看不见你。”

“我会的,亲爱的,绝对不让你等太久,”巴蒂进了书房,回身亲了亲妻子的面颊,“你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下了雪,那么冷你还去接他,我怕你生病。”

阿洛应了一声,回吻之后眷恋的蹭了蹭他的脸颊,看丈夫坐到桌子前开始翻看文件,手边是那杯冷咖啡,这才轻轻的带上了门。

等待并保持希望,她抱着希望,永远等待——这或许正是她一直想要的。

她喜欢他们俩并列而行,踩着同样的步伐,同时撞击地面,在河畔和海边留下脚印,但有时候,她更想再回到那儿,把脚轻踩在他留下脚印的地方。

阿洛回到了他们的房间里,先把被子铺在床单上,然后把多出来的部分盖在枕头上,最后自己再躺了上去——躺在这层层叠叠上,是某种既虔诚又温柔的象征,就像对他激情的默许。

她从未如此认真的喜欢过谁的名字,只除了他的——也是他们儿子的,每次当她呼唤他的名字时,她就好像被带入了一个无论过去还是此后,除了他都没有人给过她的王国。

小时候,她曾在这个王国旅行过,但后来,她爱上了这个王国,学会听懂这个王国无声的语言后,她变得更爱它了——因为这就是巴蒂的语言,一种说不出口但总会用行动表达最深渴望的说话方式。

她的人生区分为他出现之前与他出现之后的两部分,他给自己带来欢喜和忧伤,甚至迫使她的人生像行星被吸引一般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而其他人则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对她来说,过去依旧鲜活,依旧回响着完全属于当下的声音,仿佛从她宇宙中偷出来的心仍在这座房子里跳动着,并且提醒她,在这里,她终于和适合自己的人生邂逅了。

他们拥有了彼此,并且毫无隐藏,此生她再也没有这样自由和安全过。

她真希望自己永远留在让她魂牵梦萦的奥特河畔,而他永远这样:他走进他们的房间,和她听暑热午后发狂般的蝉鸣,冰块落在柠檬汁里和杯子撞击的叮当作响,当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身体上留下斑驳的条纹阴影时,香根草的气味环绕,他摘下表链放在枕头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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