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明媚的阳光悄然落去,藏到山的另一面,黑暗渐渐侵蚀这半个世界。尛田立迈着小短腿走在还亮着走廊灯的教学楼,检查着每一个楼层。
一楼有一间教师办公室,屋子不大,里面只有一台电脑。
八分钟过后,尛田立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相关资料,于是他继续向二楼走去。
小小的脚步声在空寂的走廊内回响,但这声音对于校长办公室内的两人微乎其微,毕竟一个是聋哑人,埋头苦干;一个打开“杰作”尽情欣赏,正值关键期。
二楼存在一个校长办公室,还有一个教师办公室。
整条走廊都亮着灯,除了校长办公室,只有两边的屋子都是黑暗的。
尛田立径直走进教师办公室。
倒是两个办公室都没有锁门,所以尛田立轻松进入。
打开灯,屋里也只有一台电脑,但是这个电脑需要密码。
在尛田立不甘地输入几次之后,他放弃了,转身想要离开,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有一道壮硕人影站在门口,几乎将门口全部占据。
尛田立心中一惊,定睛看去,是今天那个中年男人。
“小田怎么在这里?”
尛田立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过来,明明仍然是笑眯眯的眉眼但却令人尛田立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心慌,呼吸几近停滞。
玛德!这人怎么回事?
蓦地,天空一声惊雷,尛田立咻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小短腿疯狂摆动,一刻不停地跑向学校门口。
嘴角还沾着不明半透明液体,模样十三四岁的男生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定定地注视着尛田立消失的背影,原本应该盛满青春纯澈的眼睛里如今却只剩下数不清的嫉妒。
此时的天彻底暗下去,月亮半挂天空,尛田立轻而易举地就从学校门口跑出来,门卫也只淡淡扫视一眼便继续看屏幕。
尛田立气喘吁吁地倚靠在学校的围墙,心脏砰砰直跳,脸上惊疑不定。
玛德!那个人?!
不等尛田立缓过神,从远处逐渐走来一个人,直到尛田立的肩膀被那人碰触,他瞬间往肩膀的另一侧倒退,然后一个不稳摔坐在地上。
疼痛拉回尛田立飘荡的意识,他抬头看向来人。
借着校门口的灯光,尛田立看到一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差不多到脖子处的半盔头。虽皱纹遮面,两鬓斑白,但能从其五官中隐约窥探到曾经的容颜,不算绝世,却也能在普通人群中拔得头筹。
女人神色担忧,两手不停地比划着。
尛田立看不懂,但是女人的样貌让他确定两人大概率是母子关系,倒是方便了他。
尛田立抬起手,女人弯腰单手抓住。尛田立借力站起身,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渐渐远离学校,一步步走出灯光的照射范围,原本向前的影子在月亮的注视下慢慢向后拉长。
尛田立被拉着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楼层最高是四,没有电梯,尛田立两人直接来到小区偏角落里的楼栋四层。
回到家,打开灯,尛田立眉头瞬间皱起。
里面乱糟糟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凌乱地散落在地面,明显不知道被什么人翻找过。
女人面上没有神情变化,只是沉默地将尛田立拉到厨房的做饭台前,又拉过一旁的凳子,随后陆续拿出一叠没有肉的小油菜,两个馒头,一个鸡蛋,两碗稀米粥。
两人并排坐在凳子上,女人将鸡蛋剥开后放进尛田立面前的稀米粥中便低头安静吃饭。
而已经吃完晚饭的尛田立此时倒不饿,不过他还是将鸡蛋吃完,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碗筷。
女人见此面上一愣,随后抬手摸了摸尛田立的后脑勺,放下手中的饭菜掐手比划。
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尛田立只有沉默以对,不过等女人比划完,便继续低头吃饭。
尛田立见此转身离开,踩着地上的零零碎碎,尛田立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屋子只有一个客厅和两间卧房,房间倒是好区分,只要找到有他自己衣服的那一间就行。
他屋子也是乱糟糟的,尛田立只是简单收拾一下,洗完澡,就躺床睡觉了。
穿到这个身子的第一天,情绪的波荡起伏让尛田立很累,沾床即睡。
清晨阳光明媚,尛田立被飘荡在空气中的饭香勾引,他睁开双眼。
昨晚还凌乱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仿佛昨天遭到洗劫的现场只是一场错觉,一个梦。
尛田立吃完饭,寻着记忆走向学校。
清风吹撒在尛田立的面颊上,带来一阵阵凉爽。路边的柳树枝叶繁茂,小草长出一茬,燥热的夏天即将来临,而这对于没有空调的学校的学生来说又是一场酷刑,正如此刻盲人学校中味道有些臭的厕所。
不过偏偏就有人喜欢在里面搞事。
尛田立刚走进教学楼,路过一楼的厕所,刹那间就被人捂住嘴巴拖入其中。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抗,嘴巴就被人用臭烘烘的毛巾深入喉咙堵住,两条胳膊被人死劲儿往两边拉扯,整个人紧紧贴者墙壁。
此刻瘦小的他完全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身下的衣物褪去,屁股被一点点掰开、撑大……
尛田立惊恐地瞪大双眼,使劲儿地扭动身体,最终也阻止不了身体被再次撕裂的痛苦。
即使他曾经身为一名上位者,但当地位翻转,他心中的恐惧会同普通人一样滋生。
朿逐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若非其样貌相当出尘,他也不会被那人留到现在。
曾经刚入学校的他就也如眼前之人,被别人压在身下肆意凌辱。从小都是被母亲细心呵护的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恶意。
直到被那人救起,他甘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站在今天的位置,他才知道哪有什么莫名其妙?哪有什么无缘无故?欺负一个人还需要理由?
人不可能总吃一种食物,五年的时间,他一直陪伴在那人的身边,期间他主动将那人看上的送给对方。今天这个人同样如此,但他就是莫名很讨厌他,从他见这人的第一眼开始。
想到昨天看到的情景,朿逐廿眼里充斥名叫“嫉妒”和“厌恶”的情绪。
那块小蛋糕明明是给他买的!凭什么要给别人!
那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朿逐廿走过去,一把将正在关键期的男生拉开,脱下裤子就怼了上去。
被拉开的男生默默退到一边,动用自己的双手捂了上去,畅快释放。
朿逐廿双眸半眯,身体不断动作,眼里的各种情绪交织变化,有憎恶,有杀意,有享受……他想象着与那人共入一窝的美妙,嘴角微弯,轻轻浅浅的粉红在他白净的脸颊处晕开,如一朵娇艳的小桃花,格外惹眼。
似手掌拍打水面的声音不断地在这间不大的厕所中回响,慢慢穿过墙壁飘向外面寂静的走廊。不同寻常的声音,路过的人都习以为常。
直到这场无声的戏剧落幕,耀眼的阳光已经爬上楼顶,无差别的向人间散播自己的温暖。光线穿过已经落上一层灰的玻璃,直直地照射在趴在地上的小人身上,让其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
尛田立从昏迷中醒来,渐渐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与刚进入这具身体时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他双手紧握,形成两个小拳头,眼眸中满是浓稠的恨意。
一群找死的东西!
今天尛田立醒得早,很幸运地赶上中午饭。中午学生们都去休息,而尛田立则回家。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尛田立只是休息了一会儿就赶在下午2:30之前到教室。
相比于之前,这次他的衣兜里多了一把折叠小刀。
整个下午尛田立都在发呆与睡觉中度过,上课的老师们也都不会去管,教课时的态度很是散漫,手机大都不离手。
一直到放学时间,尛田立突然被人叫去校长办公室。
而那个人正是今天参与那场事儿的人之一。
尛田立目光阴狠地扫过一眼站在门口同样面色不善的朿逐廿,毫不客气地凭借着他十岁的小身躯撞开十三岁的身体,随后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向着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半个走廊,将尛田立整个人虚虚圈起,直到他从走廊转到屋内时,那层光圈瞬间破碎,任由其被潜藏在光明之中的黑暗吞噬。
屋内坐在屋内沙发上的人一脸和善,抬起胳膊不停地折叠手指,“过来。”
尛田立待在原地两秒,随后默不作声地迈步。
见人过来,校长笑眯眯地将人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又将桌前的一杯奶茶推向尛田立,示意他喝。而一只手落在尛田立的大腿上,不断地揉搓着。
尛田立看着放在他面前的奶茶,兜里握住小刀的手紧了紧。没有考虑多久,尛田立直接站起身,假装不懂对方什么意思,单手握住温热的奶茶转身要递给对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