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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节 山雨欲来 旧怨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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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门前

“你是何人,何故在此张望!”府前的门房小厮见着眼前满面风尘的少年,上前问道

“王忠!你是王忠吗,你怎会在此处看门,从前的门童呢”见着眼前的人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我啊,你不认识我了?”说着整理着自己衣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王忠是褚府王管事的儿子,是个家生子,自小便在褚律文院中伺候,却不想现在居然沦落到府门前做起了门童

就在王忠还在困扰,王管事自院里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若是乞讨的,给些钱粮将人打发了,莫要挡在府门前!”

见着王管事,褚律文直接上前,道:“王管事!是我,褚律文!我回来了”

“公子?”闻言,王管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只见褚律文这才想起,自己走时不过十岁,如今他们肯定认不出了,摸了摸自腰间掏出了自己的玉牌,递上前,道:“您认不出我,自是认得这个的”

王管事接过玉牌瞧了瞧,说:“公子!真的是你吗?您终于回来了”说着忙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人迎了进门“快,快快进府来”见人进来,转头对着王忠道:“快去通报夫人!”

“是,我这就去”说着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喊着“小公子回来了,小公子回来了”

褚律文进府,瞧着府中四处,似是都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又瞧了瞧严重稀少的下人,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对着王管事问道:“王忠本是我院中之人,怎的如今落得看起门来了,莫不是我走了便将我院中下人遣散了?”

还不等王管事回话,便从内院传来了褚夫人的声音:“律儿回来了吗,我儿在哪,快给为娘瞧瞧”

闻言,褚律文也只得将心中的疑惑搁置,快步走了进去,刚进内院,就见一位衣衫单薄的妇人走了出来,瞧着褚夫人,褚律文不知为何,鼻尖竟有些发酸

走近后,娘俩互相打量端详着,褚夫人虽说年近四十,面容却未显,只是相较从前,少了些许红润透亮,两鬓如今也稍显愁丝,眼睛里也不似记忆中那般意气

“娘!”看着褚夫人,似是有些憔悴的模样,褚律文觉得有些心疼,道:“我好想你们”

褚律文这声想念,全然无半点虚假,一开始去山上的几年,因着年纪小,便也没办法下山回家,之后曾偷偷回过一次逾城,本意是去落水边,再找回去的办法,后来也想着来回褚家夫妇,但自己才刚进城门,就被郝余云给逮着,回去后更是罚了面壁三天

那天之后,有时候自己无聊想要下山,郝余云都似知道一般,每次都是还没到山脚下,便被逮回去了,回去后不是加练,就是面壁,几次折腾下来,自己也就放弃了,只在自己和郝余云的洞穴附近活动

一声阔别已久的娘,让高桦文的眼眶瞬间红了,开心的点了点头“回来就好”说着拍了拍褚律文的后背,转过身子偷偷抹掉自己的眼泪

暂时收拾好心情,高桦文笑着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抓着褚律文的胳膊,道:“快让娘瞧瞧,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说完顺着视线向上,抬手摩挲着褚律文的脸蛋“我儿越发俊秀了,这长相更胜你爹”瞧着与自家夫君八分相像的脸,高桦文的眼睛不自觉地又红了

对上褚夫人,带着些复杂且灼热的眼神,褚律文只觉得时间过得尤为漫长,被盯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扯开话题,道:“这几年在山上,我还学了不少的武艺,我练给您瞧瞧”说着便要比划起来

“好,好,好,我儿一直都是好样的”

就在这时,高桦文身边的嬷嬷拿着大氅,走上前,道:“夫人,如今天气凉了,您还是披上点吧,莫要在这风口待太久了”

闻言,褚律文上前扶着褚夫人,道:“嬷嬷说的是,如今天凉了,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情,我都给您讲讲”

“嗯,好!”褚夫人笑着点头应是

褚律文,一边绘声绘色的诉说着,这几年在山上的事情,一边将人扶进内堂,扶着她在上位坐好

高桦文也由她摆弄着,聚精会神的听她说着,时不时的还搭上两句,只是眼底的复杂却从未消失

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待她说的差不多了,拉住她,让其坐到自己身边,摸着她的脸,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吃苦了”

“没有的事,这些年,老头子对我挺好的,我在山上也挺开心的,没事的时候,还能看看风景”说话时,一脸的轻松的模样

可看褚夫人眼里,确实故作轻松,她当然知道学艺是会苦的,也自是不会让她糊弄,心疼的抚摸着褚律文的面庞,带着心疼,道:“学艺哪有轻松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方能学好技艺”说着声音又带着些哽咽,接着道:“不过,灵井道人是乃当世高人,与他学习些东西,与你以后也是有好处”

“嗯,所以,阿母便莫要难过啦,儿如今也算学成归来了”说着站起身比划了几下,继续道:“方才进城,我便一人独战了十几个恶徒,将他们悉数撂倒了”

见夫人还在收拾自己心情,一旁的王管事开口附和,道:“小公子如今已然这般厉害了吗?竟能单人摆平十几人?”

“那是自然”说着一脸的得意,转头瞧着似是想起什么,对着王管事问道:“方才,我瞧着府中的人也冷清了,从前跟着夫人的丫鬟也不见了,还有王忠为何做起了门童,鈅儿呢?怎的也不见?是有什么事吗?”

闻言王管事瞧了瞧一旁的褚夫人,见她点头示意,便上前回禀道:“回公子话,从前府中之人,多半遣散了,如今留下的,都是些自侯府带来的老人,以及一些家生子,因着人手短缺,便叫王忠去做了门童”

“遣散了?”不解的看着王管事,又瞧了瞧褚夫人

“嗯”褚夫人对着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王管事接着解释,道:“约莫一月前,将军收到了侯爷的家书,次日便启程赶往建安,却不料,在途中遇了埋伏,人虽被赶来的边防军救下,但将军却被苍梧郡守以私自回京之名扣下,还传言说,其在将军身上搜出了通敌卖国的罪证”

“什么?通敌?怎么……”

褚夫人站起身,安抚着将人拉回座位,道:“半月前,苍梧郡守收到建安的旨意,随后便将人押送去往了京都,至于府中的其余下人,便是得了消息时后遣散的”

说着转头对着其余堂众下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事与律儿单独说说”

“是”

待下人走后,褚律文忍不住问道:“怎么会是通敌卖国呢,这显然是被人构陷了啊”说完顿了顿,接着道:“家书?是什么家书,为何要突然回京呢?究竟……”

褚夫人拉住褚律文的手,安抚道:“这些事不必你来操心,你只需知道褚家是清白的,万事你大父都会想法子的,倒是你这里,眼前却是有个棘手之事”

“我?”

“对,我听闻,传召你进京入宫的旨意,前几日就已经到逾城了”

“诏我入宫?为何?”

“此事缘由还未可知,但是侯爷给将军的家书中有提及此事,大意是太后与皇帝要见你,想要诏你回京为官”

“可是为何啊,我做的哪门子官呐?”

“具体缘由,至今也未可知,听闻此番前来传旨的,是乃长公主与慕府小公子,他们三日前便已经抵达……”

褚母话还未说完,二人便听到从外院传来的嘈杂声,只见一位穿着官服的男子,领着一群胥吏闯进内院,大喊道:“逆贼就在此处,都进去给我仔细的搜!”

此人便是如今逾城县衙的府官,也是之前将军府长史,也就是如今逾城中郎将,马恒的第二子马赫

不一会儿功夫,那群小吏得了命令,便不由分说的,抄着家伙开始往院内横闯,似是带着目的一般,直接涌进了主家内院,一路上见着褚府没剩几人,众人便更加肆无忌惮

“快点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马赫穿着锦袍站在众人身后,大声吩咐道

今日本闲来无事,在府衙闲谈,只因听着巡城回来的小吏说起,褚府王管事今日满脸堆笑的,迎了位小郎君进府,马赫便猜想到此可能是褚律文,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带着人马冲来褚府

主院内,王管事见几人要往里闯,怒气冲冲对着马赫吼道:“马赫,你这是在作甚!”

“作甚?你说我作甚!褚斌通敌卖国,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特前来搜查罪证!”马赫说着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王管事

“竖子尔敢!”王管家上前拦住要硬闯的胥吏,道:“这是三品将军和诰命夫人的主家院子,岂是尔等可随意闯的!”

闻言马赫走上前,瞪着王管事,道:“为何不能进,有何不能进?褚斌虽未定罪,人已然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不知何时便是要人头落地的,你这老仆,还妄图用这虚名头衔阻挠本官,岂不可笑,或者说这院中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说完不顾院前守卫的阻拦,领着人就要横闯

“尔等放肆,武安侯府,岂是尔等可以这般羞辱的!”

院内大堂的褚家母子,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对,相视一眼,随后褚律文站起身子,对褚母道:“阿母,我出去看看”

“你莫要……”

不等褚母话说完,褚律文接着道:“儿这一身武艺,一般人耐我不何,再则外面还有家仆与侍卫,不到万不得已,也无需儿亲自动手的,母亲且在此宽心等着”

不等褚母回应,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庭院走去,刚出正房,便瞧着院外几人已经打了起来,王管事与侍卫此时正在内院二门处,与几人缠斗着

刚走下台阶,眼看着胥吏占了上分,正披着刀朝王管事砍去,褚律文见状,随即脚一蹬台阶,借势起身,一脚飞踹了,将人踹了出去

王管事见状走上,道:“多谢公子”

胥吏见此情形也不敢轻举妄动,府中侍卫见众人停下,纷纷站直两旁拦着胥吏的去路

褚律文上前对着王管事,问道:“发生何事?”

不待王管事回话,马赫见着褚律文,紧咬后槽牙,对着胥吏大声吩咐,道:“都给我上,打死不论!”

闻言,胥吏都不太敢上,马赫随即踹了一脚身前的一位小吏,“违抗者死!”

此时即便心中知晓,眼前这位,是褚府拜了得道高人,如今回府的小公子,也不敢再躲,纷纷硬着头皮上前

不一会儿功夫,褚律文便带着褚府守卫和一众胥吏扭打在了一起,马赫在后方眼见着胥吏不敌,气急之下,瞥见了院内,趁众人不备绕了进去,将高桦文挟持了

马赫用匕首抵在褚母脖颈,对着不远处在缠斗的褚律文,大喊道:“住手!褚律文,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弄死她!你信不信!”

王管事循声看去,只见正房门前的外廊上,马赫正用匕首抵着高桦文,一步一步朝着院内过来,空挡下,扫开面前的两个胥吏,怒喊道:“马赫!你放肆!放开夫人!”说完便要冲过去

与此同时,褚律文也在全力将人群打开,朝着马赫冲了过去,胥吏们见状,心中也似有了底气,朝着马赫的方向纷纷围了过去,在褚家众人与马赫间隔了道人墙

见此着此时褚家众人掣肘的模样,马赫大喜,瞪着褚律文,用匕首指着他,道:“你胆敢上前一步,我便让你后悔终身!你信吗?”

褚律文看着他手中的白刃,又瞧了瞧此时还惊魂未定的褚母,掩下眼中的愤怒,道:“好,马赫是吧,你想要什么,完全可以直说,莫要伤害她”

闻言马赫大笑,反问道:“我要什么?”紧接着又是一阵低笑,随后迅速收敛神情,瞪着褚律文,咬牙切齿,道:“我,要,你,死!褚律文我要你死!你现在就死”

褚律文虽说对眼前的人并不熟悉,但是却也不难看出,这人大约是冲着自己来的,见着他如今似是有些癫狂的模样,唯恐他手中的刀伤到出褚母,忙道:“好,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两人解决,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马赫还未讲话,褚母闻言,焦急的喊道:“我儿不要!”

“不想死。便闭嘴!”说着拽过不安分的褚夫人

马赫生怕褚母再出声,坏他的好事,随即抽出帕子塞进褚母的嘴里,接着用手捂紧

做完一切,马赫朝着褚律文努了努嘴,说:“你……先把刀,先放下”示意褚律文丢掉手中的武器

看着眼前的情形,褚律文心想着,如果强行闯上前,只怕褚母会有危险,思至此只得乖乖听话将刀扔下脚边,但是微弯的膝盖和刀柄旁的脚,却暴露了主人心底的提防和马上飞刀取他狗命的杀意

见状马赫得意至极,道:“好,真听话”说着踹了一脚身前的胥吏,吩咐道:“去,把褚律文给我绑了”

得了命令的胥吏也不敢耽搁,拿着先前带来的木枷,颤颤巍巍便地朝褚律文的方向走去

褚母见状想要挣扎着说些什么,马赫更用力的堵住她的嘴,恶狠狠的威胁,道:“别乱动,再乱动,我就宰了你”

闻言褚律文就要挣开胥吏,瞪着马赫,随即将脚下刚丢的刀,朝着马赫踹过去,紧接着身子也做好上前救下褚母的准备

只见刀飞过来的时候,马赫先是一惊,拉着褚母朝后退了两步,见着飞刀被身边矫健的胥吏拦下,面上才又恢复镇定,深吸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对着胥吏道:“做得好,这是赏你的”

“谢县长”

心有余悸的马赫,缓过神后阴狠,瞪着褚律文,道:“现在……你最好乖乖的!否则我这手一抖,便不知会发生什么了”说着马赫朝褚律文,示意着手中的匕首,但却也没有再多进一分

做这些自是为了唬住褚律文,马赫不是不敢伤高桦文,虽有因马恒从前是褚府家臣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着马赫年少时,高桦文对待他与马任都是不错的,故马赫对褚母也还算有敬重的,如若今日自己当真错手杀了她,不且说马恒那边自己不好交代,单说只怕也恐难心安

“好好好,你别乱来”闻言,褚律文乖乖双手合十,让那几个胥吏给自己铐上

待到胥吏们都绑好了,马赫看着褚律文脖子上的木枷,嘲讽道:“褚律文!你也有今日”语气中不难听出得意“遥想当年你肆意妄为、嚣张跋扈之时,可有想到今日,会落在我的手里!啊?”

看着马赫此刻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褚律文心中不免纳闷,毕竟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好像并没见过这个人‘难不成是原主曾对他做过什么?让他记恨至今?’思至此褚律文看着此刻的褚母,也只觉无奈‘若当真是原主的缘故,那如今也算是代自己孩子受过了’

王管事克制着上前的冲动,在一旁气愤道:“马赫,你混蛋!你也不想当初你阿爷,受了侯府多少恩惠,这些年你们府上,又受了将军多少恩惠”

“恩惠?”马赫听着王管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这些年若不是将军念着情面提拔,你们府上能有你今日这般,你一个家臣坐上了中郎将的位置,还保着你这个不成器的,坐上了逾城县长的位置”

“呸!说起这些便叫人恶心,明明都是凭着自己本事,在你们旁人瞧着,便似是受了多大的恩惠一般!”

说着马赫瞪着王管事,继续,道:“呵呵,你便于我那不可理喻的老头一个模样,褚府如今已然做出卖国求荣这等丑事了,还这般愚忠,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你!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说着走近上前,继续道:“十年前,小公子落水之事,你敢说若不是将军在你们府上,亲自为你说情,你这条小命可还能保得住?

闻言,马赫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将高桦文交给一旁的胥吏,缓步走向褚律文,开口道:“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站在褚律文身前停下,不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王管事,继续道:“今日你若不提这落水一事也便罢了,既提及,我便更恨褚家!”微眯着眼睛,用力咬着后槽牙,盯着着褚律文,继续道:“那日,若不是他无故登门,我怎会遭受那般惩罚,被迫在祠堂跪的那三天三夜,对于年幼的我,身心每一刻皆备受煎熬,那些痛苦如今都刻在我的心头,成为难以忘怀的记忆”

“那日将军,本是为你大哥做小公子伴读一事而去,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够了!”冲着王管事喊道,随后面上攀上狰狞的笑意,对着褚律文,道:“事已至此,便不怕告诉你们,当年你救上那姑娘之后,本该是不会再落水的,只因,我在那绳索之上做了手脚,故而在你快上岸时方才断了

说着手指点在褚律文脖上的木枷上,继续道:“也是我骗了那姑娘,指了个错误的地方,所以她才没能及时赶来”

说着脸上扬着得意的笑,用刀柄在她脸上拍打了几下,说:“不仅如此,我还绊住了赶来救你的马仁他们”

看着眼前得知以前的褚律文,并未出现他所设想的气愤,反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盯紧锁着眉头紧盯着他,似是在等着什么,半晌后见他依旧面不改色,眼神有些失落,道:“本以为那次你小子便会性命不保的”替褚律文正了正衣领“却不成想,你居然命大活了下来”

不禁嗤笑一声,接着道:“可笑的是自那之后,也不知你是不是烧坏了脑袋,全然变了一个人,听府中人常夸赞你,聪明、好学起来了,是不是还变着花样逗得旁人开心”说着掸了掸褚律文肩膀上的灰尘,“不止于此,最可恨的是你失忆了,你,居然失忆了”

褚律文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也不知是何种滋味,她不是不想去说些什么,但却也不知该如何去说,毕竟这些事情,自己从未经历过,也无从晓得

马赫如今看着褚律文眼中带着的怜悯,只觉心中更狠,又想起八年前,自己偷跑出府,瞧着他在街上众星捧月之时,自己被撞到,他过来扶起自己模样,也是这样怜悯中,带着些许陌生的看着自己

“你忘了!从前种种欺辱别人之事,你全数忘了个干净”抿唇盯着褚律文打量了半晌,低头轻声问道:“你缘何会失忆啊?,你当真失忆了吗?难道该忘的不该是我吗?”

褚律文瞧着他这般模样,虽不知究竟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心中却还是不免有些难过,开口道:“我……对不起”

虽然不是我本人,但毕竟现在这副身子的主人,便替她说一句迟来的道歉吧,毕竟现在要原主道歉也是不可能了

这一声对不起,虽然马赫没听懂,但却听出他的歉意,稍楞片刻,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道:“自那之后,谈及你时,所有人皆是夸赞之词,说你脱胎换骨,说你伐毛换髓,你受众人爱戴,我父亲却只叫我少出门,免得遇上你,这是何其不公!”

就在马赫在与褚律文对峙之时,只见王管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朝着高桦文方向挪动

“你!褚律文成了那百年难得一遇的奇童!从前的作孽,旁人也只一句年少不更事,便草草带过,可若不是你的少不更事,又怎会有至今都我挥之不去的阴霾!”

说着一拳打在褚律文的肚子上,瞧着褚律文吃力的闷哼了一声,马赫听见心情大好,接着开口道:

“自小我便不如我哥早智聪慧,上人也不曾多待见过我,自落水之事后,父亲更是因着忌惮褚斌,害怕侯府,更加不与我亲近”说着用力的握住褚律文手臂上的刀口,继续道:“如今褚家的一切,都怪你!都是你们家自找活该,方才落得如今!哈哈哈哈”

褚律文此刻疼的满头细汗,看着眼前近乎疯癫的人,回想他先前的话语,她无从想象一个五岁孩童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让人恶恨至此,至今难以释怀

但她也知道,坏人从不分年纪,或许原主并不一定完全出于恶意,或许只是天性顽劣,但那些有意或者无意的举动,终究是在年幼的马赫心灵,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原主也正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马赫瞧着褚律文依旧一副怜悯之色,心中更觉羞辱,不愿再与他多言,转身对着胥吏吩咐道:“今日这里谁都不准放过,通通给我抓回大牢,好好审问!”

就在这时,等在院外已有半柱香的马任走进来,对着众人喝道:“都不准动!”

瞧着一地的狼藉,还有此刻被钳制住的褚家众人,上前拉住马赫,道:“你疯了吗?还不快吩咐把人都放了!”

“放?”瞧着他冷笑一声,不愿与他多言,走到院门处,倚在月亮门墙上,笑看着院中的闹剧

‘啪’还不等马任继续上前劝说,马赫便已经被匆匆赶来的马恒,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紧接着抬脚将人踹翻在地

马任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想要上前去扶,可是看着现下盛怒的马恒,终是没敢踏出那一步

只见马恒斜睨了一眼,骂了一声“逆子”,便径直走到褚夫人身前,双膝跪地,道:“小人教子无方,让夫人平白遭罪,实在罪该万死”

“马将军言重了”高桦文眼神示意王管事将人扶起,余光瞥过不远处倒地的马赫,道:“今日之事想必有些误会,将军回府后可详查,这般乱局我便不留诸位了”说完便转身走向主屋

身后的马恒,闻言忙堆笑着应是,转身指着不远处地上的马赫,对着马任,道:“把那逆子给我绑了!”

闻言马仁上前将马赫扶了起来,用绳索迅速将人绕了几圈

褚律文的枷锁刚卸下,转头便瞧着马恒走近,满脸愁容的盯着褚律文的伤口,道:“公子的伤可要紧?”

闻言褚律文摸了摸自己的刀伤,笑着回道:“啊,无碍,小伤而已”

“小公子无事便好,此事皆因小人管教不力,才酿成如此大错,害得您今日受这般苦楚,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褚律文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已经被绑上的马赫,苦笑着道:“此事,说来惭愧……”

就在褚律文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一旁的王管事上前,道:“小公子,夫人在内堂等着您呢,说要为您亲自包扎伤口,莫要叫夫人等久了”

“如此,下人便不敢多扰公子了,这便带着着逆子回府好好惩治!”说完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望着眼前这个,一进来便对她们母子表现的近乎谄媚的人,褚律文心中甚是不解,瞧着不远处的马赫,都要怀疑是否他亲生了

“难道,这就是受封建王朝,统治阶级思想荼毒的结果?”心中这般想着便念了出来

“公子说什么?”一旁的王管事疑惑道

“没事,走吧,进去吧”说着便准备朝内堂走去

其实楚吕雯没想到的是,马恒此番不仅仅是因为马家曾是家臣,也就是楚吕雯所想受阶级思想桎梏,更是因为褚家在朝野中的地位,虽说如今侯府地位不如往日,但褚府世代武将卫国护主功勋卓著

若不是当初先皇早逝又得太后忌惮,褚府如今即便不封疆裂土,怎的也不至沦落于此,不过即使老侯爷多年不问朝堂,但朝野大小事宜若当真想插上一脚也无不可,再则武安侯府在军中的地位,便是皇权也不可轻易撼动

况且马恒心中自知,抛开上诉一切不谈,侯爵府也万不是他这小小六品中郎将,可吃罪的起的,加之前几日听闻,皇帝要招褚律文进宫之事,故更加不敢在此时对他有半点马虎,可如今那不肖子孙竟然做出如此恶事,他若再不放低身姿撇清干系,日后要追究起来,怕是马氏一族都会跟着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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